白濯乐得看着他,抬头呼噜了一下陆屿混乱的头发。
他最近忙得很,不是在来的路上,就是在来的路上不见了。白濯没多过问,只是扯着他的裤腰带,那牛仔裤还是用军用皮带绑上的,勉强系在最后一个扣上,就这样一条裤子被白濯扯开,险些分崩离析在当场。
“我说。”这不是白濯第一次看到陆屿里面那个兜着他的布条,有一次白濯逼着他换掉,但是白濯的内裤卡得太紧了,陆屿穿上后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呼之欲出和争先恐后冒出头,白濯沉默着想了一下,默默把他的内裤给脱了。
就是不知道陆屿就是为什么打死不换他那些穿了洗洗了穿穿了又洗的两套衣服。
“你现在打包出走,身上穿一套手里拿着另一套就是你的全部身家,你拿什么给我。”白濯手指松开,稍微仅存一点弹性的内裤带子“啪”一下弹了回去,勒在那随之收缩的小腹肌肉上。
陆屿没觉得什么,毕竟这两身衣服也是刷白濯的买的,他穿得自在。
“这不是能穿?”陆屿低下头看了一圈,末了自己点头点评:“不错。”
白濯的手还没触碰上他就悬在了一半,他停顿了一下,表情微妙地抽搐了一下,然后等他再想伸手,白濯那和陆屿有关的神经终于搭上了,他“嘶”一声看向陆屿,有些无力地失声笑了一下,“要点脸。”
陆屿在白濯这就没有脸面一说,他甩了甩自己已经卷到遮了眼睛上的头发,那双大而无辜的眼睛露了出来,“不好吗?”
白濯:?
陆屿眨巴眨巴眼睛:“你不喜欢?”
白濯一口气没提上来,简直要没了脾气。
陆屿像是故意没放过他,自己对着那裤衩子又扯了一下,顽强的松紧带在这一刻分崩离析,裤衩子被陆屿在手里就这么扯出个大三角,开门放风的鸟就这么被低头顺着他的话看过去的白濯对视上。
白濯:......
“你是想把鸟笼子拆了吗?”
陆屿哪想到自己力气这么大,他完全忽视了自己已经奄奄一息的裤衩子,和白濯一起观看自己这件事,他还真没勇气在大白天做出来。眼见着内裤带子就要从“——”变成“------”,陆屿慌忙一把攥住,揪在前面。
白濯看着那熟悉的动作,没脾气地哼笑了一声,然后评价:“小了。”
“嗯?”陆屿不解,低头时,牙酸了起来。
陆屿继续攥着自己的裤衩子,越扯那兜子越要被拉上来,跟渔网一样,满载而归,陆屿比划着看看怎么全攥到手心里,然后比划着给白濯看:“这样呢?”
你干脆全拽出来得了,反正也兜不住。
但是白濯这句话在脑海里囫囵吞转了一圈,还是没有说出来,因为白濯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傻逼。
和狗在一起智商会变低。
大白天人家训练着,他在这和陆屿闹,还莫名观看了一场鸟类模仿秀。
越想越无奈,最后白濯看着陆屿在那左支右绌地拯救着自己的内裤,希望它能从一块蛋兜变成一项艺术品,千言万语到最后,白濯笑出了声。
“你再拽我给你塞到嘴里!”最后白濯实在看不下去了,掐着他的手给他自给自足地塞了进去,然后一勒皮带,将陆屿拉到眼前,“拿着我的ID卡,现在马上给我买。”
如果这是一个Alpha对Omega说的,还是在刚刚暧昧地温存之后说的,说不定马上就要直奔成结的殿堂。但是现在是白濯,对面还是个脑回路对不上的陆屿,陆屿撇着嘴,不满意地看了看给他助长自尊心的裤子前方,又看了一眼递在手上的ID卡,他现在有贡献值了,已经不需要吃白濯的了!于是,他傻乎乎地看着ID卡,抬头问白濯:“你也要?”
这款式是Alpha的,他觉得不适合白濯,但是如果白濯喜欢这款,他当然愿意给白濯买一箱。
陆屿推回去那张卡:“那我给你买吧”
白濯气笑了。
他抬头看了陆屿一眼,脑子里硬是蹦不出两个字,旋即又笑了。
陆屿是真觉得那两块破布还能穿。
甚至白濯还笑了。
他肯定天天看他穿,早都喜欢了!
“你......”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机甲的地方,出来传来一声巨大的机械摩擦声。
刺耳的机甲碰撞声像是在割据白濯的大脑皮层,等那声短暂的碰撞声消失之后,白濯和陆屿对视一眼,转身就要走。
走一半,白濯一个反手推开陆屿,表情有些微妙:“那什么,你现在这里把你的裤子给我系好。”
天知道他会不会走一半给他掉到裤腿里。
只是陆屿停下了脚步,没说话,等白濯跑开,他偏头,看了一眼西尔维恩的位置,默默地低头,把自己的裤腰带系得更紧了。
果然,自己和白濯还是不能同时出现在西尔维恩的面前吗?
裤腰嗲被扯到前面,紧紧地吸了一个扣,倒是比之前更结实。陆屿做完这件事,抬起头朝着白濯的方向跑去。
那就不要让西尔维恩出现好了。
他想。
只是这个念头刚一出现,机甲的画面旋即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只见那两台机甲危险地冒着火花,不知道那两个人刚刚干了什么,机甲的电线全被凌乱地绞在了一起,甚至银色机甲和黄色机甲的两只手臂,还呈断裂畸形的状态别在了一块,被几道电线密密麻麻地缠住。
而黄色机甲的一只腿向前折,整个机甲跪在原地,它的驾驶舱里,齐刘海满头大汗,刘海呈三根毛装稀里哗啦地贴在脑门上,他吭吭哧哧推着不太灵敏的舱门爬出来,看到白濯,第一反应是解释:“那那那,那什么,我在我眼前看到他了,我忘了这是机甲,而且他好像疯了。”
第一次进入精神领域,确实有可能被反控制,尤其是两个强大的Alpha,在创造了一个强大的世界却又不能掌控它之后,被反噬控制,更是轻而易举。
西尔维恩没有见识过这种情况,甚至白濯不知道他在白塔的训练中有没有打开过精神世界。但是西尔维恩显然有些不满,他对着下面指着另一台机甲道:“为什么他还没有出来。”
陆屿这才注意到,已经炸出许多细小电流的银色机甲,关机一样熄灭在原地,而他的舱门还在死死紧闭着,一动不动。
不是出不来,就是晕厥了。
但是不论哪种情况,神经带还没有释放,Alpha的精神力一旦被机甲摄取充电,那Alpha就危险了。甚至Alpha可能会应为过度放能而成为植物人。
陆屿刚想明白其中关系,就见白濯抓着机甲的连接处,一脚爬了上去。
还是和在火车上一样,白濯的手臂力量十分强大,他看起来十分轻松,一双手扣在连接的缝隙处,纤细的腰凭空上折,猫一样的柔软弯曲,另一只脚竟硬生生凭借着这上扬的力道勾到了更上方一点的地方。然后白濯三两下,轻松攀爬上机甲的肩膀,就好像这对他来说,不过是简简单单地攀爬一样,即便那个机甲已经超过了五米。
陆屿就这样看着白濯一眨眼就爬了上去,他赶忙跟了过去。攀爬不是他的长项,陆屿试图踩在脚上跟着他一样爬上去,却“滋溜”一下,跟宽面条一样滑了下去。
陆屿:......
算了,他还是抬头接着白濯吧。
等陆屿跟上的功夫,白濯已经到了机甲脑袋的位置,他拍了拍舱门,对着里面看了一眼,确认没有回答之后,白濯一秒内做出决定,从靴子中抽出一把匕首,对着舱门的连接处一刀插了进去。
看见这一幕的汉斯大叫:“你要破坏这个机甲吗!弄坏了你关十年都赔不起!这可是古董,古董啊!”
白濯没有理会他,左右汉斯爬不上来,但是在这一声喊叫中白濯显然也有些脾气,他插刀的力气突然一攒劲,握刀的手也在大力的加持下血液瞬间褪色,匕首弯曲,舱门竟硬生生地被他翘开了一个口子。
随即一道烟尘从里面窜了出来,迎头喷到了白濯的脸上,白濯偏头一阵呛咳,转过头后的瞬间,眼神变得更加坚毅,几乎是下一刻,白濯的脸上青筋瞬间胀起,他咬着牙,使出全身的力气,对着舱门用力往上抬起,在舱门几乎要下垂的瞬间,那只手掐准时间塞了进去,就这么硬生生把打开的舱门,卡在了原地。
而后白濯一脚蹬在舱体上,他咬紧牙关,全身涨红,舱门竟在他的力道中,竟真的硬生生被抬了起来!
绿眼睛呈濒死状,面色苍白地瘫倒在了地上,他身上的神经带还连接着他的身体,源源不断地发着绿光。
白濯一把扯开神经带,将绿眼睛捞了出来。
“我就说不要给他们用,你看这么一个机甲,就废了!废了!”白濯把人送到地上,放在的救人让本就刚刚打完抑制剂的他更加虚弱,他抬头,看了一眼汉斯,汉斯却痛骂那些Alpha,“要是坏了,我一定治你们的罪!”
白濯冷笑一声,声音里听不见一点温度:“首相这意思,是让他们完全不练就直接上战场吗?”
汉斯心疼地摸着机甲,转头看向白濯:“国家给你们那么多武器,离开机甲就不能行动,是不是要反思一下是不是投机取巧了。帝国哪里有那么多机甲给你们糟蹋。”
陆屿想说什么,却被白濯反手拦住,他看着汉斯,冰蓝色的瞳孔像是在看一团无机物:“没有机甲,我们不会出征。”
汉斯第一次被人这么威胁,他面色涨红,酒槽鼻也因为爆红而更加明显,他看着白濯,无所谓地开口:“你不去,有的人代替你去,你一个Omega,也敢在1区指手画脚,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再说,即便不出征,我也不会再允许你们浪费一台机甲,浪费一个Alpha了!”
说完,他转头对着西尔维恩指桑骂槐:“我就说不能太放纵Omega,西尔维恩,好好管管你的Omega,有些权力尽早收回。还有,我早就说了,有些计划就是浪费时间,从现在开始,不准再继续!”
西尔维恩:“可是,异种会危机人类的生命安全......”
汉斯打断他:“1区已经平安了一百多年!它绝对不会出事......”
“哔哔哔——”巨大的报警声突然打断汉斯的话,在红蓝闪烁的灯光中,所有人一同看向基地大屏幕,却又同时呆住——
只见大屏幕边缘线的位置上,红色的灯光,急促、危险地闪烁着,三角形的警示灯,疯狂地在每一个人的视神经上跳动。
那是安全区的电网,被异种攻击坍塌的信号。
一百多年,绝对没有出现过。
所有人长大着嘴巴,连什么情况都没有思考清楚。
却见此时,嘴唇还有些苍白的白濯,抽出自己的腰带,甩在险些倒下的汉斯身上。
他倨傲的、默然的,站在一众Alpha和陆屿的身前,像是末世最后希望的领袖和图腾,引导着眼神逐渐变得坚毅的Alpha们,对立在汉斯的面前。
他抬起头,理所应当地从嘴角嗤笑一声,犹如天堂的天使,看着人间即将坠入炼狱。
“首相大人好预判,不过,我们不会出征。”白濯蓝色的瞳孔带着一丝戏谑,猫玩弄耗子一般缓缓开口:“如您所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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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裤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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