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瑀,我一直都没问过你,”季浔坐在副驾驶上,心中隐约冒出了个疑问,她状似无意地问,“小叔这些年一直在哪里工作呀?”
孟时瑀看她一眼,回忆了一下才说:“之前不固定,这两年好像主要在鹏城发展。”
“鹏城?”
季浔眼前一亮,张了张口没再说什么。
季浔的脚拖了半个月才好,正好赶上了放寒假,不过她和孟时瑀约定的寒假旅行还是没能实现。
因为祝亦燃买了回国的机票,季浔打算回鹏城看看他,顺便也看望下许久不见的祝长峰。
临行前一晚,季浔蹲在房间里收行李。
“衣服就少带几件吧,反正那边是夏天……护肤品家里好像也有诶……”
季浔抱膝嘟囔着,在房间里四处打量有什么要带的东西。
孟时瑀倚在门边忍俊不禁——季浔收了许久的行李,反复纠结下行李箱里依然空空如也。
“你干脆什么都别带得了,家里什么都有,而且你也在那边待不了几天。”
季浔皱着脸抬眼看他,“可是,出远门不带行李,我总觉得不太郑重。”
“……”
她又陷入了纠结的怪圈。
孟时瑀走到她身旁蹲下,好笑地说:“可是,你真的没有什么必须要带的东西啊。”
“可是……”
“别可是了,”孟时瑀突然凑近她,施展他惯用的转移季浔注意力**,“你明天就走了,难道不想和我说点什么吗?”
以往他突然这样时,季浔都会红着脸躲开,但这次出了点小意外。
她呆了一瞬,邪魅一笑,“孟长老,你今天开窍了?”
孟时瑀没料到她会有这么一出,无奈地扶额。
她成长了。
孟时瑀苦口婆心,“季浔,你还小,你根本不懂……”
“我懂!”季浔生气地打断他,然后一个熊扑将人扑倒,顺势跨坐在他身上。
孟时瑀一个不备被她扑得直直向后砸,脑袋磕在地板上,磕得眼前一花。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季浔开开心心地手拄在他胸膛上,伸出两根手指向他比划着,“《挪威的森林》我已经看过两遍了,理论知识非常扎实!”
许多名著都是精辟的,同时也是露骨的。
孟时瑀眨了眨眼,回忆了下《挪威的森林》里一些些少儿不宜的描写后瞬间红了耳朵。
“……你什么时候看的那个?!”
“你这个反应……”季浔细细观察他的脸,得出了一个令她惊讶的结论,“你竟然也看过!那你还跟我装什么?!”
“我——”
季浔懒得听他解释,直接动手。
嘴被封住,季浔跨坐在他腰上,对着孟时瑀的脸毫无章法地一通乱啃。
看起来就像是个强抢民男的恶霸。
她的长发顺着俯身的动作扫过他的脸和脖颈,孟时瑀觉得痒得不行,反身用力将人压住,双手交握着禁锢住她。
“阿瑀。”
季浔乖顺地躺在他怀里,双颊酡红,媚眼如丝。
他的眸色愈发深沉,呼吸逐渐加重。
理智在他脑海里叫嚣,一遍遍告诫他快跑。
孟时瑀闭了闭眼,咬牙撑起胳膊要离开。
季浔和他斗智斗勇太多次,早对他的动作有所预料。
她伸长双腿绕过他背后,缠绕在一起,用力勾住他。
“不许跑!”
季浔抱住他的脖颈,蛮横地咬他的耳垂和脖颈。
孟时瑀忍不住闷哼,像个黄花大闺女一般推拒。
“几几,你冷静点。”
“那你先热情点。”
“……”
孟时瑀本就不是真清心寡欲,何况季浔铁了心要拱火,他很快招架不住。
意识一点点沉沦,撑在地板上的手逐渐向下。
灼热的呼吸交缠,衣摆被掀起,温暖的大手四处撩拨,时轻时重,引起阵阵战栗。
“几几,几几。”
孟时瑀将季浔抱到床上,压抑的本能彻底抑制不住,这下季浔变成了面对美色撩拨秒变鹌鹑的和尚,她紧张得一动不敢动。
叮铃——
门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一片寂静。
不断探索的大手一顿,孟时瑀咬了咬牙,不想理会,专注着继续原本的动作。
偏偏门外的人坚持不懈,门铃声一下又一下,引得在客厅玩耍着的四只小狗四处寻找主人。
孟时瑀简直想杀人。
“去开门吧。”
季浔眨巴着水蒙蒙的眼睛,轻轻拍他的胳膊。
他用力吻了下她,沉沉地说:“我马上回来。”
“嗯。”
季浔害羞地捂住脸,从指缝里看他。
孟时瑀脚下生风,几乎是踩着风火轮往外走。
门被关上,无情地挡住了四只小狗拼命往里挤的活泼面孔。
季浔觉得自己紧张得几乎快要爆炸。
天呐,他们刚刚都干了什么。
季浔在床上滚了一圈,将枕头压在自己脸上偷笑。
很羞耻,却又很愉悦。
她抱着枕头发呆,红透的脸几乎要把床单烫出个窟窿,等了半晌逐渐发现有些不对劲。
孟时瑀怎么还没回来?
不会又跑了吧?!
季浔跳下床直冲孟时瑀的房间。
他的门没关,季浔朝里面探头。
他不在。
季浔狐疑,踩着拖鞋哒哒朝客厅走。
沙发上,穿着黑色卫衣的男生背对着她坐,他整个人一动不动的,杵在那里不知在发什么呆。
季浔缓步走近他,逐渐看清桌上被拆开的文件,以及上面放着的一张纸。
白纸黑字铺在桌上,标准的宋体在最上方印着两个大字。
——传票。
季浔心下一沉。
她站在沙发后俯身,轻轻环住孟时瑀的肩。
“是谁寄来的?”
“是孟宇。”孟时瑀轻轻说,“爷爷把遗产大半都留给了我,孟宇不服气,以对遗嘱真实性持疑为由进行起诉。”
“那你有把握赢过他吗?”季浔问。
“爷爷早就把遗产分割的具体事宜托付给了信任的律师,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遗嘱的事,手续很齐全,我就算什么都不用做也很难输。”
“但是……”他握住季浔的胳膊靠在她怀里,闷闷地说:“几几,孟家除了我,就只剩孟宇了。”
孟爷爷去世,孟时瑀再讨厌孟宇也不得不承认,他们已经是彼此在这世上唯一血脉相连的人,可这样的两个人却要在法庭上见面。
孟时瑀没法不难过。
“我明白。”
季浔将下巴抵在他的肩上,问:“什么时候开庭?”
“一个月后。”
“好,”季浔像猫一样轻蹭了蹭他的脸,“我会提前回来陪你一起去法庭。”
一个月,应该来得及。
季浔在心里默默盘算着。
事实上根本没用上一个月,季浔坐在机场候机时,突然收到夏梨发来的消息。
【你上次托我查的人我查到了】
【这个人的情况有些复杂,我当面跟你说比较好】
【你什么时候回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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