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静悄悄的,拂过月,也抚过颊。
坐在礼堂的顶上,也无法将整个寻梦院揽入眼底,太大了,没有灯光,仅靠着月光投射出的房屋轮廓,蓝黑色,像夜空中的深海一般无边无际。
什么时候能将整个寻梦院走完呢。
她在想。
身边人有所动作的站起身,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
“走吧。”
怜也站起来,跟上祁誉,一个晃眼,空间折叠,再次看清眼前景象时,已经来到了一个她之前从未到过的地方。
这里是一条长长的走廊,昏黄黄色的复古灯挂满整条走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扇紧闭的房门。
祁誉走向其中一扇,大门缓缓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轻靠在墙壁的青年。
青年身穿金色搭配制服,手上戴着一块时表,这不就是…祁晓吗。
这个时候,宴会不是还没有结束吗?
紧接着是身着白色长裙盘起金色头发的少女,她坐在复古的贵妃榻上,摆弄着手中的一叠卡牌。
这是刚刚宴会上的江歆。
祁晓和宴会上的仿佛判若两人,至少怜是这样觉得。
他的目光看向怜,冰凉刺骨。
“怎么回事?”
“不知道。”祁誉走向里屋,“哥,你的仿术真是技高一筹,连江小姐的人像,也能够绘声绘色。”
仿术?
怜有些惊讶,这就说明,在宴会上的祁晓和江歆,是假的。
难怪云锦月如此安静,还时不时看祁晓,面对两个假人和自己坐在一起,能热闹的起来才怪。
她又想起临走前看见二人跳舞的那一幕,云锦月和假人跳舞?!
真是…诡异。
“子言,你现在的关注点不能在这里。”祁晓很严肃,“她没有法器。”
“没什么的,既然鬼梦心重新选择了人,就说明她有能力担任。”祁誉挑眉,“没有法器以后都会有,新生选择法器的仪式快开始了。”
“鬼梦心的想法,我们无法猜测。”
“带她见了长老,你也这样回答吗?”
“是。”
“有了这样的特例,说明选择掌控人的规律不一样,或许我们一开始就是错的。”
“长老们,也没有办法不是吗。”
江歆将卡牌平铺在桌面上,“我说过,我的牌不会错的。”
“我赢了,子戈,你要将圣元盏送给我了。”
“你们又在打赌?”祁誉打趣道。
“我们打赌很常见吗?”祁晓有些无奈的看着江歆。
三人言语间尽是熟悉之感,根本不像外面所说的第一次见面。
难道说,祁晓解决江歆的噩梦也是假的?追过来感谢也是假的。
本来就认识,讨个名正言顺而已。
怜有一瞬间的恍惚,江歆与祁家兄弟是什么关系?子言…子戈…连小名都能直接叫出来,如果排除血缘关系的话…
她的目光在江歆和祁晓之间来回扫过,
答案呼之而出。
江歆注意到怜的目光,她起身,示意怜跟她往外走。
怜向祁誉示意,毕竟是他把自己带到这个地方的。
年轻人微微点头,然后转身和祁晓继续展开话题。
长长的走廊外,江歆轻靠在墙壁上,这样的动作,和一进门的祁晓有些相像。
“怜学妹,我觉得,你很想听到一个解释。”江歆又将卡牌展现出来,“我来给你解答吧。”
怜盯着她手中的一叠卡牌,江城的领域,与这里的领域所执行的职业是完全不相同的,那里的人学习占卜,可以预知未来,不过这些除了学习之外,是要付出等量的代价的。
“江学姐,你们很早就认识?”
“是,不过呢,和子戈认识的时间最长。”
怜突然想起在宴会上的云锦月,“那云学姐…”
“她?”江歆冷笑一声,“不过是老不死的替代品而已。”
“从被收养的那一刻,就不再是自己了。”
“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是为了等祁誉?”
“一开始是的,不过呢,我的牌知道你会来。”江歆意味深长地看了怜一眼。
卡牌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但没有办法全盘托出,这是对时间的不敬。
只有在即将发生的时候,才能够说出未来之事。
如果提前说出,掌控者的生命会随之减少。
只是想要知道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的话,这对于掌控者来说是笔亏本的买卖。
江歆不会蠢到用自己的生命来透支陌生人的详细未来。
她能够窥视见眼前人未来的一些散乱片段,杂乱无边,却充满新奇。
让她有些震撼。
“遵从你想做的事情,好的结局在等你。”
她不能说出她预测到的答案,但有些话还是可以说的。
“唉,我真的很好奇,你既没有法器,等级也不够,鬼梦心为什么要选择你?”江歆有些懊恼的看着手上的卡牌,“连它也不知道。”
怜也很想搞明白这个问题,作为掌控人的要求是很高的,她虽然一直在努力学习,可毕竟也只经历过一场实战而已,什么也不够。
“我什么时候去见长老们。”
“不用去见了。”江歆接着开口。
怜有些愕然,前不久祁晓不还说过这个问题吗?
“ 为什么?”
江歆向里屋示意,“我们这样的新一届代表都不知道,长老们又能对这种新发生的事情有什么独特的见解呢?”
“不过都是些俗套的话而已,早就烂了。”
“这个世界需要新的人来取代。”年轻人金色的头发在暗黄的灯光下变得深沉许多,金色的瞳孔是不可磨灭的野心。
怜能够猜得到,他们几个人正在计划独特的秘密。
既然能够和自己说这么多,说明自己身上有特别之处。
或许,他们是将她也列入计划之中了。
参与或者不参与,决策权已经不在怜的手上。
怜看着手腕上的金色手链,想起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如果他们的计划和我的相似,那倒是很愿意加入。」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