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观众对角色的喜爱,编剧又加多一场魏无衣海里救女主的戏份,在83版里本来是没有这场戏的,但是在原著里有,这样的名场面在那时也是遗憾,但现在大家都对尉濯言有了期待,都希望他能完成的很好。
“下水吗?”
乔生眼皮跳的厉害,她颇为担心,“尉濯言,你水性如何?”
尉濯言不说话,翻看着剧本,好像很有把握。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乔生的第六感向来很好,好的从来没灵验过,坏的向来都是再准不过。
尉濯言换上另一套白色戏服,他从来都是深色装扮,穿白色更加儒雅,凭空多了份仙气。
乔生傻不愣登的红了脸,尉濯言看在眼里,目光沉沉。
他去拍第一场戏,乔生守在一旁,他演技有很大提升,对女主的深情乔生在戏外都能感受到。
“乔生,乔生!”
她回头,却见是乐乐,自从发生那件事后,她一直都避开他,他们没靠山不能轻易得罪人,乐乐依旧阳光模样,可在乔生看来太虚伪了。
披着虚伪的假面让人泛恶心。
“有,有事吗?”
乐乐掏出手机,问她,“我前几天给你发消息你怎么不回我呢?”
“我太忙了。”
“哦,你最近是很忙,你哥算是红了。”
“没有没有。”
乐乐露出一排大白牙,“红了是好事啊,不像有些人演了半辈子还是个小配角。”
乔生听着他话里有话,抿唇不太想说话,乐乐见好就收,“行吧,下次有空约饭啊,我们不是朋友吗?”
“额,好。”
他们不是朋友,如果是朋友,为什么要私底下害尉濯言?
可乔生不敢说出来。
尉濯言的第一场戏拍完,乔生拿着水杯过去,顺道提了一句乐乐的事。
他坐在椅子上,半眯着眼道:“这人还真执着,我倒想看看他想耍什么花招。”
下一场戏就是下海救人的戏份。
因为是在晚上拍的,又是室内泳池做的景,尉濯言让乔生先回去休息,并嘱咐她要吃药。
乔生听话的回了酒店,锁好门,打开电视有一搭没一搭的调着台,外面开始下雨,偶有闪电打来,她躲进被子里恍惚中睡过去,再醒来是被窗口的风吹醒的,窗户没有关严实,露出一条缝窗帘被吹的扬起。
乔生下床关窗,手上沾了玻璃灰,走去浴室洗手,又顺带洗了一把脸,突然敲门声响起。
一下又一下,乔生害怕的缩着身子,不敢开口询问是谁,但酒店的门她锁了好几道锁,应该不会轻易被推开,鼻尖一股热气涌出,鼻血像花朵一样滴在她手背上,落尽水池里,晕开成一股粉红色。
乔生眼前一花,瞬间失去知觉。
而与此同时正拍水下戏份的尉濯言,腰间仿佛被套上了一根细绳,紧紧的勒住他的腰,进而缚住他整个身子,他在水下舒展不开,内力好似被封住,双拳紧握住,眼前的女主却变成了乔生的脸,她一张嘴便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尉濯言拼了力气的游过去,双手刚碰到她的衣袂,眼前人顷刻间消失,而他脑袋昏沉,脚上像绑着千金重的石头,一直带着他沉入水底。
“噗通”一声,有人游过来。
光线昏暗中,那人抓住尉濯言的手,向光亮游去,直至新鲜的空气入了口鼻。
救上来了。
乔生仰躺在地上,身体充满了力量,她也不知怎么回事,醒来就是在一片空旷之地,而她回头却见身旁的湖里慢慢沉下去一个人影,却是穿着戏服的尉濯言,白色长袍裹在身上,他失去神志任由身体沉下去。
乔生下意识的跳入湖中,提着一口气直奔那人身边,一鼓作气将他带上来。
尉濯言喝多了湖水,一时昏迷不醒,乔生双手压在他胸前,使劲下压,他嘴里喷出不少水,可人还是没醒。
乔生咬着唇瓣,终是俯下身给他做人工呼吸。
她的心跳加快,乔生不断麻痹自己,她在救人,不能被其它思绪干预。
一连好几次,尉濯言眼皮微动,有了要醒的征兆。
“尉濯言!”
乔生欢快的叫他的名字,都忘记她此时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而尉濯言睁开双眼,似乎是愣住,随即露出宠溺的笑,乔生都看呆,而后脑袋被他压下去,“乔笙。”
“嗯。”
唇瓣相贴,乔生就反应过来,尉濯言认错了人。
“笙儿,我想你了。”
尉濯言把乔生当作了乔笙,他霸道的将她箍在怀中,温柔一触即发,不对,这样不对,乔生撑着身子突然醒悟,“尉濯言,我不是乔笙!”他身体发愣,乔生已经站起来,用手背擦着她的唇瓣,“尉濯言,你清醒一点。”
如果可以,她一点儿都不想醒来。
空旷的天地,熟悉的呼吸,尉濯言闻到了属于他的时代的味道。
天启国的地界,他回来了。
尉濯言身上湿漉漉的,乔生也是,他坐起来,乔生已经静下心,说:“我们又穿越了。”
这一次,时间线有点长。
“是哪?”
“天启国48年,我正发配边疆。”
乔笙第一次骗尉濯言,他费尽心思拿到了天启国的圣物,转交给乔笙后他被长兄参了一本,父皇本就更在意太子,不然也不会让尉濯言去异国当质子。
父皇将他发配天启国边远之地,草木难生的地方更何况人。
尉濯言一路上还要承受太子的暗箭,完全是不想给他留下活路,进而赶尽杀绝。
“咳咳……”
尉濯言的手臂划开一道口子,伤口在水里泡过之后周边泛白,仔细看已经有溃烂的趋势。
乔生从口袋里掏出丝带给他缠上,“我们得去找地方养伤。”
尉濯言半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他是没什么力气说话,但不代表他会忘记刚才的事,他把乔生当作了笙儿,他吻了她。
乔生也是一言不发,但她感觉自己浑身都有劲,没有了病怏怏的感觉,走路都轻松,现在扶着尉濯言竟然还能走很远的路,真奇怪,到了他的世界,她就变得健康了吗?
不知走了多远,终于看到一处草屋。
乔生欣喜的很,“尉濯言,我们有救了,尉濯言,尉……”
他从她手上滑下去,直接摔倒在地,尉濯言身上发烫,脸也特别红,伤口感染发烧,是个大问题,更何况他们还纷纷落了水。
草屋的主人是一对老夫妻,他们好心的收留了她和尉濯言。
老夫妻三个儿子都被征去打仗,已经有半年没有稍信回来,他们还在期盼着,但乔生知道战争无情,只怕是凶多吉少。
乔生身上没有现银,她咬牙取下银镯子给老婆婆。
“阿婆,麻烦您把这个镯子当了换些银两吧,我,我家相公生了病,我们又被山贼劫财,实属狼狈。还望您帮我们请个大夫来看看我相公。”
迫不得已,乔生急中生智想了个理由,她不能让老夫妻起疑心。
老婆婆心地善良,只说镯子当的钱太多,乔生没有要多余的银两,全部送给阿婆就当是报答他们的救命之恩。
大夫很快就过来。
屋里头,尉濯言一直没醒,大夫说要静养,并无大碍。
屋外头,乔生在熬粥,老婆婆在一旁缝缝补补,见到她忙里忙外又让大夫给她把把脉。
乔生连声说:“不用了,只要我相公安好就好。”
老婆婆拉着她的手腕,心疼的在手背上摸摸,“好孩子,你也辛苦的很,这手臂上都是划痕,想必也是一同落了水,别落下毛病啊。”
乔生眼底酸涩,本就是陌生人,却比相处多年的人还要关心她。
大夫替她诊治,点点头道:“夫人身体安康,落了水怕感染风寒可以喝一碗我给你家相公熬得药,多半是驱风邪的。”
“那就好。”老婆婆放心了。
乔生猜对了。
在尉濯言这个世界,她活蹦乱跳身体倍儿好,但尉濯言不一样,他穿越过来就病了,一睡不醒实在叫人担心。
乔生好像很适合在这里生存,她有了健康的身体,相处也自然,做什么都顺手,而尉濯言正发配边疆,父皇不疼长兄要杀他,他爱的女人背叛他,最后十万将士亲眼死在他面前。
不幸的人生多种多样,但他们在对方的世界却过得如鱼得水,命运真会折腾人。
“咳咳……”
听见声音,乔生立马跑进屋,尉濯言睡了两天后终于醒来。
他声音嘶哑,脸色苍白,手指冰凉却被乔生握住那刻,温暖蔓延全身。
“尉濯言,你醒了!”
乔生压抑住狂喜的念头,眼角都渗出泪来。
她穿着老婆婆给已经过世的儿媳妇做的粗布衣裳,长发梳成在脑后用一根木筷子挽着,素雅的不成样子偏偏叫人生出几分好感来。
“我们遇到一户好心的人家,他们救了我们,你放心,你的踪迹还没有被那些追兵发现。”
乔生跟着大夫去镇上抓药时,沿路看着官兵在询问尉濯言的下落,那画纸上的人丑到模糊,画师是故意丑化还是真没见过人就不知情了,反正乔生行事低调,只等尉濯言慢慢好起来再作打算。
尉濯言半坐起来,乔生喂他药,闻起来就苦,尉濯言一口闷掉,心口都热起来。
“官兵应该是太子的人。”
他环顾四周,“我们应该走了,不能连累这户人家。”
乔生也知事情紧迫,但他的身子还没好。
尉濯言挣扎着要下床,乔生制止他,“原四,你别乱动,你除了手上的伤,胸口还有刀伤。”
他眉头皱着,却是问她,“你刚刚喊我什么?”
乔生苦叫不跌,她又犯了他的大忌。
“没,我,我喊错了。”
“你喊我什么?”
言语间,尉濯言已经伸出右手卡在她的脖子上,暗暗用力,乔生一点反抗都没,眼泪顺着眼眶滑落,滴到他手背上,仿佛被烫到般立马收回,乔生摸着脖子咳嗽,“我知道你不愿意我这样喊你,我也是一时情急才这样做的。”
外面都是找他的人,自然不能透露身份。
正好,老婆婆在屋外喊道。
“小娘子,你家相公醒了吗?粥也熬好了。”
尉濯言的眼神更加阴沉,乔生往后移动,隔开距离才悄声解释,“我不是故意的,只有这个身份他们才不会怀疑。”
乔生去屋外给他弄吃的,尉濯言倒在坚硬的床上,目光呆滞,这里是他的世界,天启国48年,他本该难逃一劫,如果不是天机老人出手相救,他会被兄长的人一路追杀,等到了边疆城镇,他就是一具尸体。
远离天子朝堂,一个不受重视的王爷,死了不过跟平民一样,马革裹尸,不问姓名。
天机老人没等到,却是乔生救了他,一个本该要死的女人救了他,真是讽刺啊。
“尉濯言,吃东西吧。”
乔生又恢复成那个胆小怕事的乔生,尉濯言抬头告诉她,“这个世界,我有很多未了心愿,但现在最要紧的一个心愿就是找到她。”
乔生还没忘记穿越回去需要做的事情,她不属于天启国,只有完成尉濯言的心愿,他们才能回去。
只要,找到乔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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