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尽快查明!

那边的傅宴巡在第一万次捉住对方不安分的手时,终于忍不住低吼了一声,“林曦!”

林曦有些迷茫的眨巴着眼睛,傅宴巡眼瞧着她眸子里的光一点一点的熄灭,像是恢复了神智般冷静下来。

“你不喜欢我,我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没有感情。”

“我也不能喜欢你,因为你...因为你...”话没说完,她便再次一头扎进傅宴巡的怀里,嘟嘟囔囔的不知在哼唧些什么。

傅宴巡被她搞得有些头疼,虽然知道对方只是喝醉了,但还是舍不得让她伤心,“等你酒醒了我们再慢慢谈好不好?”

“我没醉。”

“好,你没醉。”

林曦有些失望的垂下眸子,偏过头不再看他。

“咱们回去吧?”

林曦摇摇头,“我想看海。”

傅宴巡不由分说的将人打横抱起,“下次再看,今天太晚了。”

林曦却不安分的挣扎起来,不断地捶打着他的胸口,“傅宴巡!你放我下来!”

见人步伐不停,她赌气般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嘶——”傅宴巡非但不恼,反而把人抱得更紧,一脸宠溺的把人往上掂了掂。

“你不许记得!我也不会记得!”

“嗯,不记得。”

他小心翼翼的把人放在床上盖好被子,醉意上头林曦只觉天旋地转,耳边一片嗡鸣,听见的声音忽远忽近都像是隔着一层水膜,她蹙着眉翻了个身,没一会儿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反倒是坐在床边的傅宴巡,无奈的叹了口气,昏暗的房间内,只亮着一盏台灯,吹了大半宿的冷风又没怎么吃东西,他的胃又有些不安分,不过对此傅宴巡不甚在意。

他满脑子都是林曦那近在咫尺的唇瓣,还有被她触碰时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然而他不是没看出对方眼里的矛盾与挣扎,似乎有某种更为沉重的情绪在与她进行强烈的博弈,若非借着几分醉意,估计那些话也不会被轻易说出口。

他轻轻抚摸着床上人的一头柔软的长发,自言自语道,“你到底在怕什么?”

“老傅!”楼下传来齐尘呼救的声音,“来帮个忙!”

“齐尘!你个王八蛋!大骗子!你放开我!”赫清宜四肢并用像个张牙舞爪的大螃蟹,推搡着搂着她肩膀的齐尘,“为什么不跟我合作?啊!你还骗我!”

“老傅!救命啊!”齐尘见傅宴巡从楼上下来,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拖着赫清宜往他那边凑,“搭把手!”

“我结婚了,不方便。”

“啊?我去!”齐尘刚要开口打骂,怀里的赫清宜就给了他一巴掌,“不许欺负我妹夫!”

“????”

傅宴巡一脸愉悦的勾起嘴角,大发善心的指指二人身后客厅的沙发,示意他把人扶到沙发上便转身上了楼。

齐尘认命般叹了口气,把人挪到了沙发上,摊开双臂喘着粗气,“我这是什么天选老妈子的命!”

窗外,在银月和一点两点的星的装点下,天空显得愈发乌黑深沉,海浪声由远及近在耳边拍打,连绵不绝,露台上傅宴巡正一脸严肃的举着电话交代些什么,月光倾泻而下像是给人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看不真切,以至多年后林曦再回忆起这个画面,都搞不清楚那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傅宴巡挂断电话,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人,捏捏眉心,“知道了,你先将那批有问题的商品召回,我明天一早就回去。”

林曦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她揉了揉怦怦直跳的太阳穴,试图回忆昨晚的情境。她的记忆到和赫清宜一起喝酒后就开始变得断断续续,她记得自己昨晚看了烟花还看了蓝眼泪,好像...好像还亲了傅宴巡......

林曦倒吸了一口凉气,“蹭”的一下从床上坐起,一些碎片化的记忆渐渐回笼......

“是不是喜欢我?”

“为什么不说话?”

“你好香啊,我想亲亲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林曦的内心发出了无声的尖叫,她几近崩溃的揉搓着一头的鸡窝状长发,弯腰将脸埋进了被子里,救命啊,我都干了些什么?

她挣扎着起身洗漱了一番,蹑手蹑脚的下了楼,一楼客厅里,赫清宜坐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见人下来扬了扬下巴打招呼,“醒了?”

“唔...”她的视线在屋里转了一圈却没人发现那个人的身影,心下松了一口气,耷拉着脑袋走到赫清宜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别找了,”赫清宜杵着脑袋道,“傅宴巡说公司有急事,一大早就走了。”

“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听齐尘说挺麻烦的。”

林曦再次在房间里扫了一圈,“那齐总呢?”

“说寻沉也有急事,要回去处理。”

“......”

林曦完全放松下来,把自己摊成一个大字,“所以,这屋里就剩咱俩了?”

“emmmm”赫清宜有些一言难尽的揉着脑袋,“也不能这么说。”

“?”

她指指窗边的一张单人沙发,“还有它。”

林曦一直都没注意到,沙发上不知什么时候趴着一只柯基犬,正对着两人伸着舌头哈气。

“我去!这什么?”

“狗啊。”

“我还能不知道是狗?!”林曦支棱一下坐起身,“哪来的?”

“呵呵...”赫清宜心虚的挠挠头,据齐尘所说,是她昨晚喝多了硬是从隔壁家抢来的,齐尘和人家主人商量了好久,说等到酒醒一定给他们送回去,又给他们转了个大红包,小柯基的主人这才妥协。

但齐尘他们一大早就走了,赫清宜和它面面相觑了一上午,都不好意思去还狗,“那个...小曦呀,你帮姐姐去还狗好不好?”

“?”林曦瞪大双眼,连连后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半小时后...

两人还完狗,坐在车上,“啧,喝酒误事。”

林曦赞同的点点头,昨晚她并非完全断片,自己和傅宴巡说了些什么她都能记得,包括傅宴巡说...喜欢她...

“话说...你的车昨天不是让赫铮开走了吗?”

“你敢相信吗?他大半夜又找代驾给我送回来了。”

“啊?他还真是...”

“不说他了,你和傅宴巡昨晚...”

说到这个林曦就脑袋疼,她本意是想和傅宴巡保持好距离,待一切水落石出后再谈感情,可谁想得到酒精上头,那嘴巴和感情就完全不受控。

“嗯?你怎么看起来,好像并不开心?”

“清宜,我是不是没有告诉过你,当初和他结婚的原因。”

“不就是因为不想嫁给赫铮吗?”

林曦摇摇头,“那只是一小部分原因。”

“其实是因为,”她顿了顿,“我妈的死,和傅家有关。”

“什么?!”红绿灯口,赫清宜一脚踩停车子。

“我去!”林曦随着车的惯性猛地向前一冲,“姐,不要命了!”

“你刚说什么?”

“说什么也没有咱俩的命重要吧!”林曦拍着胸口吐槽道。

“别扯犊子,你给我再说一遍!”

“我是说,我怀疑我妈的死和傅家有关系,我接近傅宴巡,就是为了调查当年的真相。”

赫清宜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撞得头脑发蒙,以至信号灯变绿都没有及时反应过来,直到身后的车辆按响喇叭,才恢复冷静,松开了刹车。

“你怎么能确定沈姨...与傅家有关系?”

“我妈死前去的最后一个地方,就是傅家。”

“那也不能说明什么啊!”

“一切证据都指向了傅家,我不能说服自己。”

“可不管怎么说,傅宴巡都是无辜的吧,那时候他年龄也不大,这对他来讲不公平。”赫清宜说道。

宿醉加上一头乱麻让林曦的头疼得厉害,她仰起头闭上眼睛,右手掌根揉搓着胸口处,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全都在下沉,坠得喘不上气来。

“可是在我无法在确定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之前,毫无芥蒂的跟他在一起。”

赫清宜也有些无奈的叹出口气,“你这话听着跟渣男似的。”

“?”

“不是吗?撩完就跑,把人家撩拨的动了心,自己却打起了退堂鼓。”

“啊啊啊!”林曦尖叫着揉乱头发,“烦死了!!!”

“他傅宴巡就是无辜的吗?他是周书云的儿子,如果我妈真的是被周书云害死的,那他就是我杀母仇人的儿子,你叫我怎么跟他在一起?”

“那你都知道,又干什么去招惹人家,保持着相互利用的关系不就得了!还把自己给玩儿进去了!”

“那...那这是我能控制的了的吗?我也没想到啊!”

帕拉梅拉停在南苑别墅门口,赫清宜严肃道,“我看傅宴巡对你倒像是认真的,你要不打算跟他在一起,就趁早解释清楚,这样对你们两个都好。”

“那如果,我想跟他在一起呢?”

“那就坦白从宽,把事情都解释清楚。”

“可是...”

“没有可是,坦白以后无论傅宴巡是选择原谅还是分手,你都只能受着,毕竟这件事是你理亏在先。”

“唔...我知道了。”

林曦耷拉着脑袋解开安全带,突然想起还在宠物医院的那窝小猫,“对了清宜,你想养猫吗?”

“怎么?你渣到连芝麻团子都不想养了?”

“怎么可能!前两天我们捡了一只流浪猫,生了四只小猫,齐哥抱走两只还剩下两只。我家有两只原住民了,所以想问问你,你要是不想养的话,我就送回栖山去。”

“唔...”赫清宜鼓起腮帮子考虑了一会,“要不我抱回去吧,反正我也一个人住,猫妈妈我也一起接回去。”

“那太好了,过两天给你打电话。”

赫清宜点点头,再次语重心长道,“你和傅宴巡的事,一定要尽早解决明白没?”

林曦垂头丧气的下了车,一路上的都在心里打着草稿,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喜欢傅宴巡的,她既无法违背自己的理智也不能违背自己的心,她想她应该尽快将一切查明,然后向傅宴巡坦白,而后,而后一切随缘。

林曦打开大门,屋内空空荡荡,只有地上的绿植的树影站在那里迎接她。她站在门口许久,久到耳边因过于安静渐渐响起了嗡鸣,心中空落落的。

她一头扎进书房,从抽屉的第三层里拿出一本有些年头的旧笔记本,她从上到下轻轻抚摸着早已褪色的棕褐色封皮,一页页翻过泛黄的纸张,发出“沙沙”的脆响。

最后一页的内容停在了两年前,本子中间的位置写着“傅家”两个大字,被她用笔圈了好几个圈。

这是她几年来,哪怕身边所有人都告诉她,母亲的死只是个意外,可她依旧无法相信,她不相信世界上能有如此多的巧合,不相信母亲会是那种抛下她一个人去死的人。

她永远记得,母亲出门前和她说的话,她清清楚楚的说明她要去傅家。

至于她去傅家做什么,那就无从而知了。

这些年,林曦做了无数的设想,都没能将母亲和傅家联系起来,他们就像天上鸟与水中鱼,风马牛不相及,为何会牵扯到一块呢?

自从母亲过世后,她就被沈业接回了京市,一直到读完大学,为了避免她陷在悲伤里走不出来,沈业甚至不让她回临海,她能查到的信息都是已经不知倒手过多少次的,连真实性都存疑。

虽然已经过去了八年,但她还是想再亲自去查查,她在本子的新的一页上列出了几种调查的办法。

首先,最简单直观的便是尸检,她一直对母亲的死因存疑,但是显然这是最不可能的,沈舒婷早在八年前就化为一抔骨灰长眠于市郊的陵园了。

第二种,是去询问一下周边的人员,商户、邻居、保安之类的,但是那么长时间过去,存在人员流动的可能性,估计也不会太简单。而且这些人员,祁寒深当年也一一走访过,并没有什么收获,如果警察都查不到什么,林曦觉得自己更不可能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第三种,是去找沿街的监控,也是最直观的方法,且不说有没有商户会把监控留存八年,退一万步讲私自调取监控好像是不合法的。

第四种,是一个笨方法,在当年的案发地看看附近有没有经常钓鱼的,上了年纪的大爷,看看能否有些收获。

第五种方法,就是去问问沈舒婷当年的心理医生,毕竟当年判定她自杀的重要依据之一就是她的抑郁病史,询问一下那时候沈舒婷的心理状态有助于判断她自杀的可能性。

林曦在第一条和第三条上用红笔画上了一个叉,在第二条和第四条上圈了一个圈表示可以尝试。

第五条是目前看起来最靠谱,最具可行性的一条了,林曦打算从这里入手。

当然,还有一条林曦并没有列举出来,就是直接上门去问周书云,她当然不可能承认。

屋内的光影流转,渐渐地连影子都看不清了,林曦疲惫的捏捏肩膀,从椅子上站起身。

楼下依旧静悄悄的,阿姨不知什么时候来过,餐桌上整齐的摆放着四菜一汤,但此时已经没有了热气,林曦随便吃了两口便没有了胃口。

想起赫清宜说,傅宴巡一大早就回公司处理紧急公务,估计是还在忙,也就没有打电话给他,早早地回房间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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