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砚跟在人的身后进入了马场,没错这里就是一家马场,马场附近的地皮都是不允许开发的,商业圈的建设都避开的这一带,看样子某些有权有势者的私有资产。
“我去叫经理,你等一下。”
过了没多久负责人就出来了,是个高挑消瘦的男人,年纪不小了,看样子跟徐成易差不多大,眼角已经有细碎的皱纹了。
“你是徐成易的什么人?”
对方的语气带着警惕,带着犀利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谢沉砚。
“朋友。”
谢沉砚从对方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一丝敌意,看样子是个不好对付的人,至少现在对方那双眼睛充满了对自己的排斥。
徐哥,你可千万不要坑我啊!
“哦,我怎么不知道他还有你这样的朋友。”
这话听得谢沉砚一头雾水,不是啊,大哥,人家的朋友你为什么都要知道啊。
“啊——找到了找到了!”
谢沉砚正思索着怎么回答,身后就传来了徐成易气喘吁吁的声音,看样子是跑过来的。
谢沉砚和经理都看向徐成易,只不过谢沉砚注意到这位经理的表情有点奇怪。
徐成易抿了抿自己干涩的唇,喘着粗气走了过来,视线一直放在谢沉研对面的焦未身上,谢沉研莫名感受到了一种奇妙的气氛。
“焦未,谢沉砚是我的朋友,我得来给你说一声。”
谢沉砚看着徐成易走到了焦未的面前,微笑着解释。
“……”
焦未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抿着嘴唇,直勾勾地盯着徐成易。
“对了,沉研,忘了跟你说,这是焦未,我的爱人,脾气有点差,但是人还是很好的。”
爱人?
谢沉砚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打转,焦未也没想到这家伙真是一点都不害臊。
“闭……闭嘴!”
焦未的脸通红,现在还有外人在,要是徐成易的朋友误会,不跟徐成易做朋友怎么办,现在这个社会对他们这种感情的接受能力很一般,再者两个人年纪都不小了,他被人说闲话没关系,但是徐成易……
他只是有些在意,并不是一定要把两人的关系挑明。
“总之,我就把他交给你了。”
徐成易看着焦未笑着开口,说罢就打算离开了,不过在离开时他亲了焦未一下。
徐成易走后,谢沉砚看着面前熟透了的男人,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好尴尬!
“那个……”
“算了,你先跟我来吧!”
焦未转过身往里面走去,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没被他放在心上,但是他那通红的耳朵还是暴露了他不太平静的内心世界。
焦未不是妖,是一个人类,徐哥的爱人……是这个人类的男性。虽然他有些不理解这样的情感,但是他看的出来徐成易很喜欢对方,甚至不愿意过来亲自将事情说给他听。
谢沉砚看着焦未的背影抿了抿唇。
这个人是被徐哥放在心上的。
这里的马场规模很大,马匹有马场自己的,也有一些人将自己的马匹托养在这边,人员方面配置的也很足。
但是光是这样还是不够,前一阵子,马场从国外引进了两匹未驯化安达卢西亚马,那脾气是一个比一个烈,马场里的驯马师都被那俩撂趴下好几个了,焦未知道一些妖的事情,于是就找了人来看看,结果这两匹马就是普通的马,只是很有灵性,不愿意屈服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些气场强大的驯马师来压制住,但是能找的他都找过,都没办法让它们两个乖乖听话,之后也只能将视线放在妖的身上。
焦未月只是在家里吃饭的时候说了一嘴,没想到徐成易居然记住了
焦未心中暗喜,不过……
谢沉砚乖乖地跟自己身后,模样看上去倒是很不错,但是气势什么的他是没感受到半点。
焦未收回视线,既然是徐成易推荐的人选,那就让他先试一试吧,如果不行再说。
“这两匹安达卢西亚马是从西班牙引进的,到这边已经快两个月了,一直没有被驯化,黑的叫卡尔,白的叫修西安,你接下来的工作就是想方设法驯服他们。”
诶?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驯马,我没有任何经验也行嘛?”
谢沉砚的那张脸虽然很出色,可是眉眼之间总给人一个蠢劲儿,看着正让人火大,特别是面无表情的时候,感觉面前的所有人都被他鄙视着一样。
“看出来了,你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外行,但是——我需要的是你的气势,好好把这两个家伙的脾气磨一磨,放心我们会配一个驯马师陪你一起的。”
焦未见谢沉砚没什么意见就带他去签署了入职合同。
焦未离开的时候还是一副有些不爽的样子,不过他的不爽大多是对着那两匹马。
“不是说这个品种的很驯良吗,这都搞得什么事啊……”
焦未是马场的负责人兼经理,他的事情多了去了,可不会都浪费在谢沉砚的身上,其他的什么就让跟他合作的驯马师帮他吧。
谢沉砚看着自己面前的人,愣住了。
“Hello?”
“我听得懂中文。”
眼前的人金发碧眼,明显的外国人长相。
“焦先生让我跟你一起工作,如果有什么事情随时找我。”
“嗯,好的。”
谢沉砚没想到外国人的中文能说这么好,没有一点口音。
杰克按照谢沉砚的尺寸给他找了一套新的马术服,让他先试一试,看看尺寸怎么样,没问题的话今天谢沉砚就可以回去了,毕竟明天才开始上班。
谢沉砚离开之后才发现一件事情,这里好像离自己住的地方很远啊,看样子每天只能早起来上班了。
不过,找到工作就是一件好事。
自从来到人类社会,他遇到过坏人也遇到过好人,尚天野、莎北、景净华,还有徐成易,如果不是有他们,他谢沉砚现在都不知道凉在哪里了。
正因为这些,他的生活算是终于走上正轨了。
景净华也以为一切都回归到自己原本的生活了,但是他是真的没想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今天下午下班,家里的司机因为生病所以是他自己开车,当他进入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阴冷的地下场中弥漫着一股骚味,他说不上是什么,但是就是很刺鼻,景净华捂住了鼻子,加快了步子。
当他走到了自己的车前,正打算打开车门的时候一封信从车门上落了下来,景净华有些疑惑,于是就弯腰捡了起来。
“您真挚的求爱者——灰兔先生。”
景净华刚看到那行字就被扑面的气味熏得脑袋发昏。
那股味道!那股腥臊味居然是从这么一张小小的纸张上传来的!
景净华连忙将手上的东西甩开,沉着脸打开了车门,坐上车之后他连忙抽出消毒纸巾擦拭着自己的手,不知道擦拭了多少遍,那股味道也依旧存在。
最后景净华只能先开着车回去,到家里在想办法,一直用湿巾擦也不是个办法。
景净华发动汽车,朝着出口的方向驶去,只是还没开多久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后视镜里能看到人影。
一个男人站在景净华刚才站着的位置,看着景净华的方向,手里拿着那张纸。
景净华的怒火瞬间就上来了,他踩下刹车,推开车门,打算那跟那个人好好理论一番,可是等他下了车之后却又什么人都没有了。
后面什么都没有,人和那张洁白醒目的纸张都没有了踪迹。
景净华皱着眉头,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谢沉砚回到家之后给父亲打了个电话,一方面是想问问他那抠搜的爹为什么给自己一张五百万的卡,另一方面也是想向家里报平安。
谢长宇的声音让谢沉砚既熟悉又陌生,可能是是太久没给他爹打电话了吧。
“那卡里的钱是你的吗?”
谢长宇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谢沉砚说的是什么。
“卡里的五百万,我可从来没有听说我们家有这么多钱。”
谢沉砚担心他那年迈的老父亲为了自己在城里的生活做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是谢长宇的话却超出了谢沉砚的意外。
“就那点钱还多吗?你姑姑还胆心不够你花呢,那不仅是京市,消费水平真的不是一般的高米线省着点花,等没有了再跟我说。”
谢沉砚石化了,谢长宇好像从来没跟他提过家里财务方面的事,他也确实不知道家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所以,他不仅是个官二代还是个富二代来着?
“给我……喂,研研啊,我是姑姑,吃饭了没?”
“吃了,姑姑吃了吗?”
跟与谢长宇说话不同,谢沉砚面对姑姑谢歌的时候总是会软一些,她不仅是谢沉砚的姑姑,更是在谢沉砚的生活中充当了母亲的角色。
“姑姑也吃了哦,你姑父烤的兔子,很香哦。”
谢沉砚嘴角轻轻勾了起来,金色的眼瞳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流动。
“啊,好想吃啊。”
平淡的语气中藏着谢沉砚的思念,谢歌捧着手机眼睛发酸。
“研研要是想吃就回来吃,什么时候都可以,我们就在家里等你。”
“嗯。”
京市的天空不似家乡那般干净,工业污染已经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了,窗户外面的天空中,量月亮看的都不甚清晰。
时间会过的很快,他会完美的结束这段经历,然后毫无挂念的回到属于自己的土地上,就像他放任过去的秘密和伤痛随着灰尘滚入流水,沉淀之后在岸边成为土地的一部分。
对于那些过去,谢沉砚不想探索,只想顺其自然的往前看,可是总是有人向将一些东西捧起来摆到谢沉砚的面前,让他看清,这算是命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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