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鬼却一声不吭。只是盯着躺在床上的逸女,眼神疑惑又迷茫。
“游方!你把逸女怎么了?!”莱芜怒喝一声,打断了魇鬼的注视。
“我是...游方?”魇鬼不记得所有,当然也不记得自己以前的名字。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甚至以本源之力来救这只狐狸。
“我来时她便是这个样子了。”游方原地调理了气血,挥退脑海里的疑惑,黑雾又覆上脸颊,“狐狸们的梦魇算是我救他们女君的报酬吧。”
说罢化作烟尘消失了。
他一消失,门外的狐狸们陆续化为人形清醒过来。最先进来的是逸女的随侍小玉,“逸女!逸女你怎么样了!莱芜君!您来了,您看看我家逸女,她从上界回来就这样了。”小玉看见莱芜十分激动。
“她去了上界?什么时候?”莱芜和木清都惊讶极了。上界与下界之间已然断连三千多年,玥离也消失在去了上界后,自那之后,再也没有任何上界的消息。逸女怎么会突然能去了?
“就在半个月前,我伺候逸女正沐浴呢,突然神旨降临,逸女穿上衣服就被一道光接走了。三天后从突然从南海边发出求救,我们去把她抱回来就是这样子了。”小玉说着泪不停流。“七天前,游方...魇鬼来了,把我们都轰了出去,我们想闯进来,他就施术把我们都魇住了!可恶的游方!他没有把逸女怎么样吧?”
“你是说逸女是去了上界受的伤?”莱芜的疑惑更多了。
“或许只能等女君醒了才能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木清也想知道上界发生了什么,或许会有玥离的消息。
“你们都出去,莱芜君,麻烦你守住房间,不能让任何人打扰。”木清不会放过任何能找到玥离的机会。
小玉见莱芜点头,“好,有什么唤我就是。”带着人退出了房间。
莱芜出来关上门,对着房间施了个结实的结界。
“莱芜君,她是谁啊,她能救逸女吗?”小玉还是有些不放心。
“若是她不能救,你家逸女只能等死了。”莱芜也担心逸女,但嘴上说着狠话。
木清等人都出去后,在手心幻出原身灵草,根系往逸女心口处蔓延而去。同时施放出溯回术,在逸女记忆里找寻上界的记忆。
直到逸女的神魂补好,也没找到丝毫,但确实有天降神旨,也有从天而降的记忆,偏偏没有上界里的画面。
反复找寻了几遍,确实没有,才收了术。
逸女也有将醒之相。“莱芜君。”木清收回原身,把一直守在门外的莱芜喊了进来。
莱芜一进门,首先看到木清有些虚弱的状态,“清清,你辛苦了。”
木清不是累着了,是又一次的希望落空带来的疲态。但她摆了摆手,没说话。
莱芜这才看向床上的逸女,此时的逸女基本已经大好,虽知道木清之能,却又一次被震惊,连神魂都能轻松修补,这等神迹,还不足以为神?
“莱芜?”逸女仿佛睡了一觉自然醒了,见到莱芜马上开启战斗模式,“你个臭不要脸的偷宝贼!居然敢闯老娘闺房!”
小玉听见自家女君的声音,激动的跑了进来,“逸女!你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了!”
“小玉?我不过多睡了一会儿!有这么担心吗?”逸女丝毫不觉身体有恙,甚至比之前更有劲儿了。
“你睡了半个月了!”小玉气鼓鼓的在逸女身上摸来摸去,生怕她身体还有不舒服。
“啊?你开什么玩笑,我明明昨夜...”逸女的记忆停在小玉陪她沐浴,然后神旨来了。“神旨!对了!神旨让我去上界!”
“你已经去了回来了,重伤不醒,是这位医术高明,菩萨心肠的大美人救了你。”小玉指着坐在一边淡定喝茶的木清。
“哟!大美人!”逸女这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不认识的人。
“什么?重伤?”逸女打了个招呼又回过神,自己也浑身摸摸,“没有啊,我哪哪儿都舒服得很,没有受伤...”脑海中闪过自己跌落南海的片段。
“怎么回事...”逸女自己也迷茫了。
“是上界抹了你的记忆。”木清放下茶盏,平静的给出了解释。
逸女听了虽然疑惑,但莱芜在,他应该不会让人来骗自己。正想催动秘术自己回查下记忆。
“你现在不能施术。你体内有魇鬼的本源之力。”木清出声打断逸女的施法。
“魇...魇鬼?”逸女闻言怔了怔,看着小玉对她点了点头。“他怎么会来,他不是不记得我了么...”
莱芜也疑惑,“他看上去确实不记得你,但他确实救了你。要不是他用本源之力护住你神魂,你撑不到我们来。”
“他...”逸女眼神暗了暗,抬手看着之间的黑雾。是魇鬼未散的鬼气。
“他为何会堕鬼,我知道你和他...”莱芜一直不知道当时的真相,只知道本在谈婚论嫁的两人,突然一人断情绝爱,一人堕妖成鬼。
逸女凄然一笑,“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信不信。”
木清是信的,“我替你修补神魂的时候,看到你的记忆多处被抹去,且很是粗暴,是直接施法在你本源上,所以你才会神魂受损。”
“能几次三番抹去你记忆的,下界应该没有几个...那么肯定是与上界有关。”莱芜总结着,“你说她多处记忆有损,那受损前后的记忆呢。”
逸女努力回想着,一点头绪也没有。木清也摇了摇头,“没有办法,抹去既是消失,找不回来了。”
“那游方?他怎会救你,按理说他成鬼该是所到之处,百草不生,他不但救了你,也未伤你族民分毫,是否他还残留了记忆?”莱芜分析得仔细。
“不若我们当面问问。”木清一直觉得上下两界断连得蹊跷,以他之能早该承天命,飞上界,这神旨却迟迟未到。
“...”逸女未尝不是一直想与游方当面说清,她一直想不通为何他会突然堕鬼,而自己也全然记不起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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