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

重新回到山上后天色已经晚了,陈小七站在马厩前等着山大王栓马,听见他语调欢快地说着:

“一会儿我让人伺候你沐浴,山上有不少的郎君,你不必担心,不过没有新衣裳,只能委屈你将就着穿一下他们的旧衣裳了。”

他想事情想得出神,没发觉山大王栓好马已经走了过来,“不过他们的衣裳都是干净的,你放心,这样可以吗?你在想什么?”

连着被叫了好几声,他才反应过来,慌乱地摆着手,“没有啊,我没有想什么,什么都没想。”

其实他是在想以后怎么脱离这群人后,还能安全地去别的地方生活。

山大王见他似有心事,便不再多言,只是吩咐人伺候他沐浴,顺带将屋里的被褥也换成了干净的。

在山大王的屋里,陈小七不习惯让人伺候,毕竟在家从来都是他伺候别人。

郎君们想要替他宽衣,他捂着领口拒绝了,并让他们准备好热水后就可以离开。

大家隐约听说了大当家很看重这个哥儿,以后会成为压寨夫郎也说不定,所以都不敢怠慢。替他准备好热水和衣裳,便退了出去。

陈小七上前去将门的插销插上,这才放心地脱下衣裳,踩着凳子进了浴桶。然后迅速坐下去,用热水盖住全身,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正昏昏欲睡之时,门外却突然有人敲门。

“我可以进来吗?”

听声音,是那个山大王。陈小七瞬间睁开眼,拿过旁边的帕子在身上胡乱擦了擦,然后准备起身去穿衣裳。

“我可以进来吗?”外面的人还在敲着门,似乎没有听见里面的声音。陈小七急忙跨出浴桶,同时还不忘回应,“稍等一下……啊!”

他话还没说完,沾满水的脚刚踩上地便摔倒了,整个人都趴在地上。脚踝处传来钻心的疼,应该是被扭到了,动弹不得。

“你怎么了?”摔倒的声音很大,传了出去,外面的人有些紧张,一直敲着门问,“你怎么了?摔了吗?我可以进来吗?”

陈小七有点不满他狗咬式的追问,想撑着从地上起来再说话,可他刚动了一下,脚就疼得厉害。没办法,只好努力伸手去够架子上的衣裳,好不容易扯下来一件,展开后盖在自己身上。

因为他一直没有给出回应,外面的人着急了,一脚踢开门,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陈小七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已经盖好了,这才小声地喊了一下,“我在这里。”

山大王没有及时地发现他在屏风后面,听见声音以后才走过去,看见趴在地上的人,脸上的担忧换成了心疼。

“怎么摔了?疼不疼?”

他弯下腰,将人轻轻地抱起来。陈小七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还不忘记自己没穿衣裳,赶紧提了一句,“衣裳,衣裳要掉了,给我盖上。”

山大王伸手将快掉下去的衣裳扯了一下,把怀里的人盖得严严实实的,然后抱着他回到床上去,“那些人怎么搞的,为什么不在屋里看着你,害得你摔跤,我非得找他们算账去。”

说完,山大王便愤愤地离开。陈小七想伸手拦住他,却被他猛地起身给撞开了,不仅没拦住,手还疼得很,只能由着他去了。

重新躺在床上后,发现这里的床很硬,躺得他腰背疼,怎么样都不舒服。他想下来走走,又想起自己的脚摔了,动不了,便只能作罢。

山大王不久后回来了,带着先前要帮他沐浴的几个郎君,还有一个模样清秀的哥儿。他的样子很像杏源村里的一个教书先生,所以陈小七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我让他们来给你赔罪了。”

陈小七正看得出神,恍然发觉山大王坐在了床边,对着自己温柔地说着,接着像是变了张脸似的,对着那几个郎君凶道:“摔着人了看不见?还愣着干嘛?”

看样子,是要让他们给自己认错。陈小七急忙拉住他的胳膊阻止,毕竟是自己不要他们伺候的,摔着了也不能怪他们,“别,是我自己让他们走的,不怪他们,你别凶。”

“我没凶,好,不怪他们了。”

山大王立即变得温柔起来,扶着陈小七让他躺下,然后对那个模样清秀的哥儿道:“林白,帮他看看,应该是脚扭到了。”

说完,他起身让开了位置,林白放下药箱,掀开脚那头的被子,托着他的脚后跟轻轻扭了扭。陈小七疼得叫出了声,闭着眼,双手攥拳攥得紧紧的。

见状,山大王急忙询问:“你把他弄疼了,轻点可以吗?”

陈小七额上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他忍着疼,刚想和山大王说别担心,结果林白倒先开口了,语气冷得能杀死人。

“又不是断了,担心什么?”

他说这话时,陈小七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敌意,好像很不喜欢自己一样,难道是他喜欢这个络腮胡山大王?

刚想入非非的时候,脚上突然感觉一阵冰凉,冷得他缩了一下,却被林白给用力抓住,疼得不行,“别动,这能有多疼?”

陈小七觉着有些委屈,他又不是装的,脚踝真的很疼啊。没有依靠的他眼巴巴地朝山大王看去,泪花花的,跟告状一样。

“林白,你轻点,他受不了疼。”

山大王不负他所望开口了,林白很不服气的样子,想再说些什么,却又忽然闭嘴。只是暗中在陈小七的脚上多使了使力,包扎好后便气冲冲地离开了。

陈小七躺在床上不说话,实际上是脚疼得厉害。

山大王以为他生气了,便坐下来好声好气地哄着:“别生气,林白他就这样,你别理他,饿了吧,我给你拿饭来了。”

说完,转身去端桌子上的饭。那是刚刚手下送过来的。听见有饭吃,没力气的陈小七还是努力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将枕头竖起来靠着,馋得舔了舔嘴角。

“饿了吧?”山大王说话粗声粗气的,但动作十分温柔,走到床边坐下,然后喂他吃饭,“都是干净的,快吃吧。

陈小七看了看碗里的菜,最上面是一层扣肉,肥腻得很,偏偏山大王还夹起一片肥肉喂了过来。

他没张嘴,不自觉地皱起了眉。

“不想吃?”山大王细心的察觉到,立马给他换了一块豆腐。然后伸出手去,像投喂小猫小狗一样,不停的晃着筷子,“快吃吧,一会儿饿坏了。”

陈小七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手撑在床上,慢慢探过身去。这碗饭里的菜很杂,应该是每样菜都夹了一点端来的。

见他吃了,山大王有些高兴,连忙又夹了一块瘦肉等着投喂他。陈小七艰难的嚼着嘴里的豆腐,味道很怪。

而且嚼着嚼着,那股怪味越来越浓,闹得他直恶心,就像是隔了好几夜的豆腐一样,难以下咽。他一个没忍住,直接趴到床边吐了出来。

山大王见状,赶紧放下碗,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怎么吐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陈小七吐得很难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小幅度的摇了摇头。

“来人啊,端碗热茶来。”山大王冲门外喊着,一脸担忧的看着趴在床沿上的人。不一会儿便有人送茶来了,他赶紧端给陈小七,“喝了就会舒服一点,快喝吧。”

进来打扫的手下大着胆子看了一眼,发现他们大当家的真是耐心过了头。

陈小七这会儿吐得浑身没力气,哪里还有精力去思考给自己送热茶的是谁。他背靠着床头,抱着山大王的手,低头将碗里的茶喝了一大口。

旁边立马有人捧着痰盂,陈小七将茶含了一会儿,再吐进去。起身后,又抱着山大王的手,把剩余的热茶喝了个干净。

“还难受吗?还要不要?”

听见山大王的声音,他也只是虚弱的摇了摇头,然后便闭上眼睛。打扫的人已经出去了,屋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山大王没有意识到是饭菜的问题,只以为是陈小七身子弱。

他盯着面如白纸的陈小七看了许久,心里渐渐萌生一个想法:要好好疼他!

陈小七正闭目养神,忽然觉得耳边有些痒痒,他睁开眼一看,山大王的手正在眼前,“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山大王闭口不谈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望着心生警惕的陈小七,小心翼翼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陈小七。”回答完以后,陈小七狐疑地看着他,怎么觉得这人好像有些失落似的?

“我叫秦武,今年二十三岁。”

没有问他名字,他自己倒是说了,陈小七对他稍微满意了些,却听见他继续盘问自己,“你家住哪儿?今年多大了?

听见这个问题,陈小七的注意力高度集中。他想,自己还不了解他,不能把真实住址告诉他,于是便胡编乱造了一个地名,“我是百花村的。”

秦武有些疑惑,皱着眉认真思索,“百花村?这是何处?为何我从未听说过?”

陈小七的指甲都快嵌入肉了,他很讨厌这个人追问到底的样子。但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继续编,“我家离这儿很远,你没听过很正常。”

“是吗?”秦武挑挑眉,半信半疑道,“这方圆百里我和兄弟们都去过,怎么没听说过?”

话音落,陈小七心里咯噔一下。然后厚着脸皮,结结巴巴道:“额,在,在百里之外,我家。”

说完,觉得自己这个理由找得很好,赶紧又强调了几遍,“对,我家特别远,百里之外了,你不知道的。”

“好吧。”虽然他说得很离谱,但秦武还是选择了相信,继续问,“那你现在多大了?听老五说,他是在送亲队伍里看见你的,你要嫁去哪儿呢?”

陈小七越来越紧张,这个人问的问题越多,他越容易露馅。关于年龄这个问题,他本来打算实话实说的。

可是突然转念一想,如果自己把年纪说小一点,那他们是不是就会有所顾忌?是不是就不会对自己动手动脚了?也许,这样就更安全一些。

想到这儿,他下定了决心,要把年龄往小了说,“我今年十四,下半年刚好满十五岁。”

果不其然,他话音刚落,秦武便震惊了,“你才十四岁,你爹娘怎么舍得把你嫁出去的?”

一般人家都要十六岁才出嫁,十四岁还是孩子呢。

陈小七悄悄观察了下他的表情,发现没有产生怀疑,这才松了口气。还好在家里干得多,吃得差,身体比同龄人要瘦小很多,不然的话,恐怕还真瞒不过去。

“我没有娘,大家都欺负我。”陈小七回答完,将头埋在双膝上。每次提到此事时,他都特别难过。

秦武显然没遇到过这种事,不知道该怎么去哄小哥儿。伸出去的手不敢继续往前,却又不甘心后退,就那么来来回回的,在半空中停着。最后,实在没办法了,也只是挤出来一句干瘪瘪的话,“以后,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然后起身将床幔放下来,站在外面道:“今晚好好休息吧,我还有事,走了。”

秦武说完这话,转身离开了房间。

正难过着的陈小七突然听见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立马从床里爬出来,歪着头在屋里寻人。确定秦武已经离开后,他赶忙从床上下来,慢慢挪过去打开门,却看见了两个壮实的男人守在门口。

“郎君,大当家说让你好好休息……”

门外的人话还没说完,陈小七便关上了房门,背靠在上面,有些不满秦武派人看着自己。

山大王:一个痛失真名两章的主角攻。

前期

陈小七:烦死了,为什么要派人守着我!

后期

陈小七:夫君,人家好怕怕,你要派人保护人家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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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小夫郎》

夏小曲幼年时生了场大病,醒来后不仅没了爹娘,还变成了小哑巴。

叔叔婶婶迫于无奈照顾他,长年视他为累赘。

从小就寄人篱下的夏小曲害怕被抛弃,便一直卖力地干活。

每天干得比牛多,吃得比猫少。

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偷听到婶婶求媒婆给自己找个夫家。

说,哪怕是个老鳏夫也行。

夏小曲害怕了,他不想嫁给老鳏夫,他才十八岁。

*

村里的大龄单身汉程天石说要娶媳妇儿了,可他家太穷,没人愿意把孩子嫁给他。

程天石也是孤儿,家里只有一座破烂的茅草屋和几亩薄地。

因为他长得高力气大,吃得多,所以家里的粮食交了税后经常不够吃。

大家都笑话他,说他是硬生生把家里给吃穷的。

程天石从媒婆那儿打听到夏家的哥儿要找夫家,只不过是个哑巴,没人要。

他回家琢磨了一晚上,想着是哑巴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是个活生生的人,能知冷热就行。

于是第二天,他就自己去夏家问了。

*

夏婶婶要了一两银子做彩礼,程天石筹了大半个月才筹到。

给了彩礼后就办不起酒席,婶婶给夏小曲盖了块红布,让程天石自己牵回家去。

到家以后,夏小曲揭开红布好奇地打量着屋子。

程天石慌慌张张地藏脏衣服,对上他的视线后便摸着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家里的条件实在简陋,肯定会委屈了夫郎。

程天石愧疚地说着家里穷,对不住他,

夏小曲听明白了,上前去温柔地拉起相公的手。

他甜甜地笑着,用食指指向自己,然后伸直了手左右晃着,最后再拍拍胸脯,

意思就是:【我不怕。】

*

家里条件好起来后,夫夫两人寻思着该要个孩子了。

晚上,夏小曲被欺负狠了,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却只能发出几声零碎的哭喊。

那模样,看起来可怜极了。

程天石心疼他,商量着问:“不然咱们不要了吧?”

可是夏小曲不同意,眼泪汪汪地摇头。

他用食指抵在自己太阳穴附近,随后摊平掌心,由外向里拉。

最后用手比划了一个不大的长度,眼巴巴地看着男人。

意思是:【想要宝宝。】

1.双洁,家长里短

2.受是哑巴,一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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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小夫郎》

麦生有一个病歪歪的竹马邻居,长得清冷,性子孤傲。

村里的孩子都去学堂念书,竹马却天天被困在自家院子里。

高大的梨树从满树绿叶到银装素裹,他的竹马都没走出过院子一次。

麦生下了学,没有和同窗一起去河边摸鱼玩,他回到家里匆匆扒了两口饭,借口说自己要回屋看书,然后从二楼的窗户翻了出去,绕过后山跑到邻居家的后院,冲着楼上小声地喊:

“乔荞,乔荞……”

话音落,小楼上的窗户从里面被推开,病美人趴在窗台上,好笑地问:“小黑馒头,干什么呀?”

麦生嘿嘿笑两声,如墨的眼睛亮闪闪的,他从怀里掏出一颗圆润的石子,在衣裳上擦了擦,然后举在半空,满是期待道:“乔荞,今日我遇到了一个和尚,他说这块石头是开了光的,我买来给你保平安。”

说完,从角落里拽出一根长长的竹竿,将石子放在顶端上绑着的布袋子里,小心翼翼地给楼上的人送过去。

“乔荞,你日日带在身边,等你病好了,我带你出去玩,我留着好多地方都没去呢,就等你了。”

乔荞是家中独子,虽然是个体弱多病的哥儿,但父母对他极其疼爱,什么都给他最好的。

别的孩子要走几里山路去学堂念书,他的父母直接请了先生来家里教学。

别的孩子一年到头吃不了多少好东西,过年看见油渣的时候眼睛都能放光,而他的吃食中从来没缺过鸡鸭鱼肉。

可外人眼里优渥的生活,对乔荞来说却枯燥无味,因为他病弱,日日不离汤药,走不出那方院子。

在这数十年如一日的日子里,只有隔壁的那个小黑馒头给他带来了欢乐,但是两家父母却水火不容,甚至不许两个孩子来往。

乔荞一度以为这颗星星要陨落了,直到某天晚上,房间的窗户被砸得砰砰响。

他打开窗户,看见那个穷得叮当响的小黑馒头站在自家后院外面,扒着院墙,神神秘秘地喊着自己。

“乔荞,我给你带好吃的来了,快下来。”

1.竹马,同年同月同日生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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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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