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中的痛过于真实,忆起也有些难堪,弄得惵有些不敢睡觉。
睡半会又醒,省得梦见不该梦的人。
上次不知自己怎得让魇那样生气,无论怎样喊对方都没有用处。
他控制不住魇。
他该清楚的。
[魇]境内的晦暗和咆哮因为一场情事变得羞涩旖.旎起来,待在家里关了灯便会觉得无措。
阖上目浅睡,忽又惊醒,紧绷地惧怕着入了梦或[魇]。
总想着梦由心生,所以觉得入梦也会怕。
记不住的梦里,万一又发生什么不得而知的梦,醒后该如何。
惵还不知道接着要怎样面对魇,他们现在到底算是什么关系。
烦扰着两人复杂的关系,拨不开的迷雾般,身陷囹圄,搞的人心烦。
白日里又开始困倦,几天都是神游,精疲力竭,猝尔被拖进白日梦。
魇坐在空茫处,撑着脑袋看着他
什么话也没说,静静地看着。
周边有了一些怪东西,亮起的灯,又不知哪荡来一只船。
惵踏过一切坐到他身边,魇看到他在冲自己笑。
周边又激.荡起风,不知哪来的花飘起,静谧的,轻缓的,这里是惵的梦。
魇伸手轻轻地去戳了下惵的脸,问他,“你整天都在想什么?”
明灯,游船,轻风和浮花。
寄予着什么,代表着什么。
惵无声注视着魇,并没有开口,梦中的他一般都不开口。
开口后只能在外界能听到,梦里是听不到的,而外界听到后将那些话视为梦话。
现在也不能让他说话,上着课说话被发现怎么办,露馅了就真的把人气跑了。
魇松开手又去抱对方,小狗似的委委屈屈地咬他的肩,因着几日的思念肆意地闹着。
惵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制止了他的行为,阻止了他的亲昵,面无表情地看着做乱的人。
魇压着他的掌看他,舔了舔唇,低下头去吻他的掌心,轻轻地,又色.情地伸出舌尖舔一下,抬眼去看对方的表情。
惵没有什么反应,也没什么表情。
魇收回目光,将他的手拉下十指交扣,碰一下唇,贴一下眼,吻在对方四处。
闹够了便再拥人入怀,安静的和惵一起做梦。
而后不多时,灯闪烁,船破裂,风止花又落。
周边的浮像消失,
梦醒。
惊醒,惵讶然于自己竟然睡着了。
敛了心神去听课,想着近期也没梦到什么,可能是他过于警惕,过于大惊小怪了。
碎梦的幽暗里,魇独坐着,怀里的人在醒后忘了一切,也忘了他。
怕什么来什么,在惵放松警惕,想要正常入睡的那晚,入[魇]。
白房子前有个路灯,还亮着,莫名熟悉。
惵在门外思索半刻也没决定是否要进屋,在院中赏那繁星般的花。
到底是有些无聊的。
进屋后厅里没有一个人,惵在沙发上呆坐,想等的人并没有出现,便喊:“魇。”
周边并无动静,惵倚着靠枕,百无聊赖的消磨着本就没有多少的畏惧和紧张,口中喃喃,“总不会想让我在这坐一个晚上吧。”
话尽,沙发旁突然出现一个人。
“……”惵缓缓偏过头,“出现这么晚,有什么用意吗?”
魇微歪下头,看不清的容颜让人拿不准他的情绪,他说,“等你找我。”
“那刚刚喊你为什么不出现?”
魇说,要等他主动的,确切的想要找自己才算数。
“……”这个会读心的怪物。
手指被勾了下,惵低头,默默看他的动作。
见到对方没有拒绝,魇变本加厉的扣住他的手,没抬头,语调轻轻的,“不要说是怪物。”
惵反驳,“没说。”
魇拉着他的手轻晃两下,仍未抬头,“也不许想。”
这是什么怪物逻辑。
“再想亲你。”魇将他往前拉了下,面也清晰的显露,黑亮的眸子闪烁着光辉,许是灯光反射出的。
惵偏过脸没再去看,魇却凑过来吻他的唇,舔开他的唇缝,要探进去。
惵死死咬着齿关,魇只好做罢,轻啄了几下唇便退开。
“我没有说。”惵试图讲理。
“嗯。”
“也没有想。”他据理力争。
“嗯。”
惵沉默了,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没成功,有些气急败坏,“放开!”
魇松开他不清不楚地来了句,“我想。”
“什么?”惵疑惑。
“我想亲你。”
想看你的气愤或羞臊,看你为我产生一些独特的情绪波动。
惵敛目,没说话却也停了起身的动作。
他坐在魇的身旁,主动牵起对方的手,无声无息地吐出一句评价,“怪物。”
像宣誓,是允诺。
闭上眼不去看对方欣喜的神色,顺从地张开唇接受他的吻。
这个吻并不粗暴和野蛮,小狗般的轻轻舔舐,搜刮着什么似的,温驯,乖顺却并不温和,有些透不过气。
惵在这个吻中有些吃力,他拉了下魇和他交握的那只手,低低的呜咽了几声,像在应和,却不怎么像推拒。
魇退出去,擦掉带出的涎水,熨帖地用脸蹭了蹭他的脸,亲昵的讨好。
唇被吮吸地发痛,惵瞪了他一眼,心里咒怨的骂他怪物。
魇的视线盯在他的唇上,握着他的那只手刮了刮他的掌心,惵应激地抓到他的指尖儿,看到他的笑。
心可真坏,惵这么想。
魇拉起他的手吻他的手指,看着对方指尖儿打颤也没蜷成,语调低低地说,“你才心坏。”
惵拿另一只手抵他的额,往后轻推,“不给亲了。”
魇还拉着他的手,被他的推拒弄得只能费力地看他,伸出舌舔他的指尖,将两根手指送入口中,挑逗般的舔,含着舔了半会儿,轻咬着他的指骨得意的笑。
暧昧的戏弄,惵抽半天也没阻止手被带进魇口中,见着对方的笑,抿了下唇却感到些微痛意。
他翻转了手指按住对方的舌,听到对方错愕的发出“嗬”的声响。
盯着他失了多半得意的神色,惵眯眼笑了下,抽出沾满涎水的两根手指,看他喉结滚动咽下口水,刮了下他的眼睫,将手中的,对方的口水蹭到他脸上。
魇乖乖的任他抹,眸中的欲色被些许乖驯压着,显出几分迫切来。
惵刮他眼时他便会不停眨眼卖乖。
抹完了,放开他,头托着沙发的靠枕,侧着脸笑他,说,你现在脏死了。
魇便去擦自己,又擦他的手指,半会想去讨个吻,又被推开。
难得掌握主动权的惵皱着眉,轻声说着脏。
“不脏。”魇说,“我很干净。”
惵看着他,笑了下,“天快亮了。”
该醒了。
“嗯。”魇想去拉他,让他先不要走。
惵感受了下,太过激动,的确要醒了,俯身靠近魇,张开唇,伸出舌尖轻舔了下他的脸颊,轻喃着,“脏死了。”
[魇]境破碎,今日无梦,晴日正欲跨过云层登台。
惵起身,静默地褪了脏掉的裤子,走去浴室洗澡。
水落下划过指缝,从中流出。
他打上肥皂,吐出一口气,羞臊地擦着身体,想着乱七八糟的事。
又想,
乖起来的魇像只听话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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