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闵以浔有些被吴洁吓着了。
“电话里说不清,总之你还是来一趟吧。”
闵以浔喂了两声,对方却已经挂了电话。
喜院门口,大家面面相觑。
方毕屿因为表白被拒的事,多少有点不敢面对闵以浔,眼神飘向一旁。
章芯冉看她脸上挂着惆怅,走过去关心道:“怎么了?”
“不知道,公司好像出事了,我得过去看看。”,闵以浔摇摇头。
“那我送你。”,章芯冉从前台拿了车钥匙,“哥,你有事吗?没事我和以浔走了。”
“没什么事,路过而已,我也走了。”,方毕屿朝着宋芫点头打了个招呼,转身又上了车,先一步往反方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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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民惠的路上
章芯冉刚拿到驾照不久,也不敢开太快。
“你和祁蔚复合了?”
“算是吧。”,闵以浔也说不清,反正床是上了两次。
她看着车窗外,还有冬雾没有散去,就像她和祁蔚的未来,也是模糊不清。
“既然在他们家公司上班,他应该会罩着你才对,干的好好的为什么搬行李?你辞职了?”,章芯冉昨晚就想问了,但她要面子,虽然关心闵以浔,但张不开口。
“难道你真是个天才?这都猜到了!”,闵以浔耍了个贫嘴,接着神色黯淡下来,“他爸爸找我谈话了,说了挺多的,总结下来就是一句…让我滚蛋,离他儿子远点。”
“什么?这也太过分了,为什么?”
章芯冉替她抱不平,怒捶了一下方向盘,结果鸣了个笛。
闵以浔叹了声气,将盛祎受伤的过程转述了一遍。
听完这些经过,章芯冉沉默了很久,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快要到民惠的时候,她才问了句:“那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之这一次,我不会再抛下祁蔚不管了。”,闵以浔语气坚定。
民惠门口
“我先靠边停着,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闵以浔马上手机就往办公室冲。
还没到里面,就听见吵吵嚷嚷的,好像有胡厂长的声音,一群人又是尖叫又是摔东西的。
直到闵以浔出现在办公室门外,众人才齐刷刷朝她投来目光。
吴洁满脸通红,看上去已经要哭了,她一看见闵以浔,赶紧扑了过去,“你可算回来了,咱这都快炸成一锅了。”
“到底发生什么了?”,闵以浔环视了一圈,发现胡厂长正揪着廖经理的衣领,两人似乎动过手了,各自脸上都有些伤痕。
四周的同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以浔,咱们订单出问题了。”,吴洁拉了拉她的衣袖,一脸茫然道:“你走后,廖经理新招了个翻译来,待了一天就不干了…”
说到这,吴洁怕得罪廖经理,也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此时,胡厂长又火冒三丈,拿起办公桌上的烟灰缸就要砸廖经理。
一边砸,嘴里还骂着:“你个畜生,对女同事动手动脚,有损企业形象!人家才来上班一天,你就干出这种事,丢不丢人!!”
闵以浔听的是云里雾里的,趁乱,她把吴洁拉到一旁。
“你好好说,究竟怎么回事?”
“廖经理新招的那个翻译报警了,说他职场性骚扰…”,吴洁压着嗓子继续道:“新翻译穿着稍微open一些,朝他礼貌笑了笑,他就以为人家对他有意思,跟着进了茶水间。然后就乱摸…我也不知道摸了哪儿,总之,就不干了。”
“胡厂长也被警察带去做了笔录,刚放回来,俩人就在办公室打起来了。”
“还有就是,那个新翻译她对药学一点也不了解,和瑞典那边开会的时候,用错了很多专业名词…影响到生产效率了。”
吴洁踮起脚尖,附在闵以浔耳边小声道:“胡厂长认为,你也是受到了廖经理的骚扰才离职的。”
这边闵以浔刚弄清楚状况,胡厂长就隔着办公室的门喊了一声:“以浔,你说,是不是他也欺负你了!?你照实话说,别害怕!”
“你个死老头子说什么呢,我特么碰都没碰过她,她是自己要走的!”,廖经理恼羞成怒,都开始飙脏话了。
“你扯淡呢,正常离职要提前一个月打申请,我作为厂长都没收到她的申请表,你就直接做主让她走了?”
胡厂长莫名其妙进了一趟警察局,觉得丢了自己的脸,也丢了公司的脸,现在就是认定了廖经理猥/亵过闵以浔。
“肯定是你手脚不干净,冒犯了以浔,又怕以浔把你的丑事公之于众,所以才擅自作主让她走的!”
“我发誓,我真没有,我有那贼心也没贼胆啊,她可是祁…”
廖经理话到嘴边,突然悬崖勒马。
众人纷纷用吃瓜的眼神看向闵以浔,包括吴洁。
“胡厂长,误会…廖经理他确实没有对我做过什么。”
闵以浔穿过人群,走到他俩面前,“我是自己主动离职的。”
“为什么呀,以浔?”,胡厂长不解,“是薪水的问题?还是职场环境不好?”
“都不是都不是,是我自身的原因。”,她深吸一口气,朝胡厂长笑了笑,又道:“不过,我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我不该冲动离职,给大家带来这么大麻烦,所以我决定继续回来工作。”
她这话一说,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唯独廖经理面露难色。
“你要回来上班?那董事…咳咳,领导那边,怎么交代?”
廖经理瞪着她,虽然没有直说盛明远的名字,但他暗示的,闵以浔都懂。
“您放心,有我担着。”
他俩的对话就跟打哑谜似的,同事们都听不懂,只有吴洁一知半解。
“好了好了,没事了,工作时间,大家都回各自岗位上去吧。”,吴洁指挥同事们散开,又给胡厂长倒了杯菊花茶顺顺气。
众人离开时还在讨论,说闵以浔一定也是大有来头什么的。
办公室里,只剩下胡厂长,廖经理,吴洁和闵以浔了。
胡厂长一大口喝了半杯的菊花茶,依旧气愤地坐在椅子上,指着廖经理斥责道:“小子,你当初刚进公司那会儿可不是现在这样,现在手里有点实权了,就开始不干人事,你和采购部他们私下里做的那些脏买卖,早晚有人收拾你们!”
“你们拉帮结派,合起伙来坑了我好几回,想换个人坐我这把交椅,以为我不知道呢?以为董事长不知道呢!?”
“我年纪大了,早晚要退下来的,你们也太心急了…”
他心肺不太好,说了几句话就喘得不行,握拳锤着胸口,最后说了一句“你的好日子快到头了”,就把廖经理轰出了厂长办公室。
“胡厂长,您别动气。”,闵以浔看他喘气的频率不对劲,有些担心他的身体。
“没事没事。”,胡厂长揉了揉太阳穴,摇摇头道:“我就是惋惜,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他刚进公司的时候叫我胡厂长,还说要拜我做师傅,后来没几年当上了经理,就管我叫老胡…私下里还跟其他几个部门的经理骂我老东西。”
“原来,我是真挺看好他的,他经理这个位置坐得稳,也是我推波助澜的。谁知道,结果是这样。”
闵以浔和吴洁对了个眼神,两人围在他身边,你一言我一语地宽慰道:“人心难测,走到今天这步,也不是您的责任,您别太在意了,自己的身体最要紧。”
两人劝了老半天,胡厂长总算平复了心情。
吴洁带闵以浔回办公室,廖经理不知道去哪儿了,人又不在。
“一会儿是午餐时间了,你工作牌被廖经理收了?”,吴洁看了一眼廖经理的办公桌,“不知道他搁哪儿了,那你就刷我的饭卡吧。”
“小洁洁,你对我太好了。”,闵以浔感激地抱了她一下,“不过,我有个朋友还在路边等我。要不这样吧,午饭我们去外面吃,我介绍你们认识,以后可以一起出来玩呀。”
“也行。”,吴洁点点头。
闵以浔给章芯冉打了个电话,大概说了一下情况,让她在车里稍等一会儿。
接着,闵以浔又给杜嘉悦发了个消息,也叫她一起吃午饭。
一到午休时间,吴洁就挎上包来工位找闵以浔了。
闵以浔还在整理文件,抬头看见她,笑了笑,“这么快呀。”
“那当然了,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吴洁肚子饿了,催促她道:“快点快点,别磨蹭了,工作等吃完饭再干也来得及呀。”
“好好好,走!”
她俩挎着手臂往外走时,刚好碰到了杜嘉悦。
“学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别提了,这两天发烧,还加班…我快死了。”,杜嘉悦不舒服已经好几天了,所以团建没有参加,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浑身难受,提不起精神。
“哎哟,可怜巴巴的。”,闵以浔赶紧搀住她,“那一会儿多吃点好的补补,可别饿瘦了。”
杜嘉悦总调侃自己全身上下,就一张嘴跟着她最享福了,哪怕生病了也要吃东西,还得吃好东西才行。
三人说说笑笑上了章芯冉的车,互相认识了一下,章芯冉就驾车往约好的餐厅开了。
刚上路没一会儿,后排三位的手机同时收到一条邮件消息。
吴洁率先打开看了邮件,然后惊讶地捂住了嘴巴,眼睛瞪得贼大。
“廖经理…被开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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