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头那道他随手打的蝴蝶结,被她轻轻一扯就松开。绒面家居服顺势滑落一指宽,随她笑后的喘息微微起伏。邝千渝脸颊发烫,抬手护住领口,半嗔半笑地瞪了施廷桐一眼。
他没急着再闹,屈指在她的肩窝处轻轻划过。她“唉”地一声,像受了惊,眼尾晕出一点桃色。
他侧脸上那道被指甲油蹭出的红痕早已干透,做表情时仿佛都能感觉到拉扯。他压低声线:“怎么不接着笑了?刚才不是挺开心的。”
“那也得我还笑得出来啊。”她没好气地回。
他直起背,左手越过她肩膀撑住沙发,唇压下来时顺手拨开鬓角,托住她后脑,把退路封住。她喉头轻动,松开齿缝,任由他贴近。
沙发边缘,她不安地挪了挪,宽松的家居短裤被挤到膝弯;头发在布面上摩擦出细碎的静电。窗外德辅道中的霓虹在玻璃上反射,远处“叮叮”铃声掠过。
感觉到她的回应,他稍稍放轻,顺着她的节奏来。她也不甘示弱,反手圈住他颈侧,仰着下巴把他逼回去,像在较劲。
她忽然半阖着眼低呼一声。他的手掌隔着衣料在她胸前安抚,动作刻意克制;暧昧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拉扯。他侧脚带开堆在脚边的短裤,另一手扶住她的腿,让她坐得更稳。
他的目光掠过她肩头——昨晚留的齿痕已淡,倒是他颈侧那处,仍有一抹不散的红。亲吻从下巴一路落到锁骨;停驻的视线令她心痒,忍不住微微前倾,像把答案递到他唇畔。他低低应了一声,温和接住,不逾矩。
她的呼吸一阵一阵乱,攥住他手腕,示意再靠近一些。指尖的温度被她掌心带热,她下意识“嗯”了一声。
“他有让你这么……开心过吗?”他忽地问,语气含糊。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翻个白眼,“这能是一回事吗?”
“怎么不是?都是男人。”他笑了一下,语气却淡,像随口一问。她满脸飞红,偏过头去,不理他。
她抽了口气,像想起什么,轻声说:“别太急。”他“嗯”了一声,换成更慢的节拍,掌心贴着她的侧腰,顺着呼吸起伏。
也许是情绪堆积,她忽然一颤,像被电流轻扫。她用指尖扣住他手背,小腹随呼吸轻轻收放。
他抬眼,停了停,低头在她眉心落下一个安抚的吻。她像泄了点力气,靠着沙发背缓过气。
他起身半跪在沙发边,扶住她的腿,目光询问。她点了点头,轻声“来吧”。趁她还在微微发抖,他俯身拥住她,身体贴得很近。
画面在这里留白。窗外钠灯一盏盏后退,玻璃上映出两人的剪影,呼吸交叠。风从窗缝里钻进来,把几页项目文件吹得轻轻翻起,叮叮的铃声远远擦过夜色。
……
她靠在沙发背,指尖还微微发软。他俯下去,找到她的唇,轻轻应付她没收住的小性子。渐渐地,他的喘息平稳,从旁边把一个小袋丢进垃圾桶。两人分开时都还在轻轻喘。
她似乎还有点意犹未尽,舔舔唇又去啄他。他笑着按住:“再亲就去床上。”
她这才“哦”一声,老实松开。
他站起身:“卸甲水呢?”
“对着床那张桌子的抽屉里。”次卧没梳妆台,只有一张长书桌,她把这些零碎随手塞了进去。
他取回来时,她还懒洋洋靠在沙发上,用纸随意擦着茶几边沿那圈水渍。
“光用纸擦不掉。”他避开她坐下,把她手捞过来。
“你不先去洗洗?”她以为他拿卸甲水是为了洗脸。
“先给你补完。”他把她昨晚刷歪的一笔卸掉。等挥发味散得差不多,又把脚趾甲也补上。她屈腿正对他,视线正中央——她抬手挡了挡,自己也忍不住好奇地瞄两眼。
“干嘛呢?”他哭笑不得。
“我自己的器官还不能看看?”她理直气壮。
他无言,只把她的脚摆正:“稍微挡一挡。”
“干嘛?你都——算了。”她噎住,乖乖把毯子拉过来搭在腿上。他强迫自己专心眼前这点小活,脚趾甲一笔铺满,边缘干净利落。
见他如此专注,她忽然轻声道:“你真是我,除了爸妈以外,最喜欢的人。”
他并不受宠若惊,淡淡回:“你最喜欢的是高溢希。”
“哦对。”她改口,“除了爸妈和溢希以外,最喜欢的人。”
他懒得接,继续把手指也补上。
末了,他替她把家居服肩带重新系好。这一次在蝴蝶结之上又打了个牢靠的结,随手一扯并不会松。
“那脱不掉怎么办?”她抬头。
“试试。”他举高她的手臂,当成示范。她感觉到能脱下,点头:“可以。”
放下手,他捡起地上的家居短裤,顺手把茶几上的瓶瓶罐罐收到一边。见她还光着腿找手机,他笑了一声:“我去洗一下。”
“你不拿卸妆棉吗?”她头也不抬。
他冷冷地回:“对,我拿你的……布来擦?”
她这才看清他手心拿着卸妆棉,吐吐舌头:“没看到就没看到嘛,火气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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