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不要遇到点挫折就想放弃，当艺人没你想的那么难，就算不会大红大紫，起码温饱还是可以的。”

蔡从霜不知道他又受了什么打击，但是作为经纪人，安抚自己的艺人是她的职责所在。

“当时选择当艺人是真心觉得自己不适合做新闻，有种没处发力的感觉，但是这段时间当艺人，我又觉得很不开心，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戈朔确实感到了力不从心，他还是被熟人照顾，如果是那些对娱乐圈一无所知又没有人脉的纯素人，不敢想象会过得多难。

“没有目标，没有方向的迷茫，我懂，我毕业的时候也是不知道该干什么，后来追星，为了喜欢的明星进了娱乐圈，做了最累的助理，结果不到几个月，他塌房了，我当时哭的跟狗一样。”

“你知道我后来是怎么振作起来的嘛？嘿嘿，我换了个目标，我要当能一次点十个八个男模的富婆，所以我重新振作起来了！”

蔡从霜说的慷慨激昂，一转身发现戈朔没跟上来。

“怎么了？”

“你想要点男模，那不是挺简单，今晚我陪你去。”

“真的？”

蔡从霜现在的钱足够点男模，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陪她去。

如果尉迟婻不是艺人，将会是她最坚不可摧的战友，一听到戈朔要跟她去，她整个人都精神了。

两人在房子里监工了两个小时后，顺便吃了顿海鲜大餐，然后直奔主题。

“把你们这最好的都叫来，今晚这位姐姐买单。”

戈朔就像常客一样，进门就点人，天天嚷嚷点男模的蔡从霜开始畏畏缩缩。

“这……你以前来过吗？”

“没有，第一次来，我也想见识一下男模长什么样。”

当一批批男模进来又出去，蔡从霜逐渐失望，男模怎么说呢，也不能说不好看，起码身材没的说。

问题是……技术感太强了，脸上的妆比她还厚。

“我发现他们好像还没有你好看……”

“是你见过的帅哥太多了，这些人在你眼里已经不算什么了。”

她已经不是那个跟在不出名的艺人身边不重要的小助理了，有不少人蠢蠢欲动跟她献殷勤。

娱乐圈哪怕有相对来说不那么好看的艺人，但和普通人一比，也是上乘了。

所以，她一直心心念念的男模实际上还不如她平日里见的艺人更养眼。

“累了，真的累了，我的目标毁了……人生从此失去了方向……”

她觉得好不容易来一趟，不能无功而返，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点了一个乖巧懂事的，一直陪她喝酒。

她甚至怕戈朔寂寞，也给他点了一个，他的男模就没那么老实了，一直故意跟戈朔制造身体接触。

“小哥哥~你在店里开个会员吧，以后来店里就点我~”

“你别放不开，来我们这的什么人都有，我们不会泄露**的。”

“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小姐姐？”

他说了半天，戈朔没给他一点反应，只是闷头喝酒。

他的男模羡慕的看向旁边蔡从霜点的男模，两人不知道在聊什么，看起来气氛不错。

蔡从霜主要是好奇这么乖的男生为什么来当男模，是不是有什么特别凄惨的身世。

如果实在特别缺钱的话，她可以签他当艺人，拯救他脱离苦海。

“我最近看中了一款手办，我家里人不让我买，我只好偷偷出来打工赚钱。”

“啊？这个原因啊，手办而已，你家里人为什么不给你买？”

“我买的太多了，我爸不高兴了。”

“你买了多少？”

“我名下有三套房，一套150平的房子里都放满了，现在要开始放180平那套了，260平的我自己住着。”

蔡从霜：“……”突然有一种无力感，她想拯救堕落少年，不是体验生活的富二代。

“我能冒昧的问一句，你最近看中的那款手办多少钱吗？”

“六万八，其实也不算贵，只不过我这个月的零花钱超支了，我爸不让我预支，但是等到下个月发零花钱，手办肯定就卖没了，我求了半天，老板才肯给我留五天。”

说到这里，他激动地看向蔡从霜。

“谢谢你今晚点我，利哥说如果我表现好的话，可以多给我提成。”

蔡从霜：“……”好忧伤啊，花钱点了个富二代，让她有种亏本的感觉。

“好了，不说别的了，喝酒吧。”

两边都开始喝酒，不知不觉三个小时过去了，蔡从霜和戈朔互相搀扶着坐上了出租车。

车上，蔡从霜迷迷糊糊间感觉到脖子湿了，她摸了一把，歪头一看吓一跳。

“戈朔，你怎么了？喝酒喝哭了？”

“他死了。”

“谁死了？你家里人？那我给你放个假，你回去哭丧……”

蔡从霜本来喝的晕晕乎乎，这会儿清醒了一点儿，难怪戈朔的情绪不对，原来是有人死了。

“不是，是小张，张成天。”

一个陌生无比的名字，她在脑海中搜罗了半天都没找到这人是谁。

“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他在天之灵肯定也不想看到你太过伤心。”

她下意识把人搂进怀里拍着肩膀安慰，她之前安慰人都是这样的。

戈朔愣了一下，心中烦闷少了一些。

“你应该不知道他是谁，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是谁，他给很多家庭带去了重生，却把自己推到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啊……所以他到底是谁？”

怎么说得这么玄乎，蔡从霜犯了难，难道是个伟人？她应该恶补一下各方面的杰出人才，否则哪天出事了一问三不知多丢人。

“曝光汀么将集团100条罪证的记者，他刚从国外回来没几天就被人杀害了。”

蔡从霜想起了这个人，尉迟婻因为转发了他的一条微博，差点从此退出娱乐圈。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要不回家再陪你喝点儿？”

人命面前，一切的安慰都显得苍白，两人下车后，又买了各种酒带回家，喝到了凌晨两三点。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衣不蔽体，即使脑袋断片，也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蔡从霜想偷偷溜走，刚起身就被戈朔拽了回去。

“你不想负责吗？我的经纪人……”

蔡从霜：“……”完犊子了，她的职业操守啊！居然和自己的签约艺人睡了！！

-

“我摔的是腿，不是手，我能自己吃。”

尉迟婻无奈的张嘴，喝着叶飞依让阙芹芹煮的粥，味道不如她煮的，凑活能喝。

“我知道你能喝，但我想喂你。”

“好吧……”

尉迟婻妥协了，她们相处不了几天，趁着有限的时间腻歪一下也不是不行。

叶飞依这次来主要是确认她是否安全，顺便问问剧组有没有不安分的人。

经过阙芹芹的观察，剧组里的人都很安分，没有想要投机取巧，刻意接近尉迟婻的人。

这么一来，叶飞依就放心了，只待了两天又回到宁城开始忙碌。

尉迟婻在她走后带伤开始拍戏，所有人都想赶紧拍完赶紧走。

不知不觉半个月过去，他们的戏也接近了尾声。

尉迟婻的戏份比甘浩歌和潘元纬提前杀青三天，临别的时候，尉迟婻收到了一封红色信封。

送给她这封信的是剧组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让她在上飞机之后再拆开看。

尉迟婻遵守约定，上飞机打开信封，里面密密麻麻是小姑娘对她的支持和称赞。

“原来她是你的粉丝，难怪总是第一时间赞成我的提议。”

阙芹芹自问直觉不差，这次真没看出来，小姑娘藏得可深了。

“她是怕莫导知道她是我的粉丝会影响工作，一个把爱好和工作合理分配的粉丝，希望下次还能见到她。”

尉迟婻对这个粉丝还挺有好感，在工作状态的时候从来没有表现过自己的私心。

她就是个正常的打工人，只有在工作结束后才恢复粉丝的身份。

“我会跟莫导联系一下，之后组织粉丝见面会专门跟她说一声。”

阙芹芹对小姑娘也有好感，不介意给她开个后门。

飞行的过程十分枯燥，尉迟婻睡了一觉，下飞机没多久收到了徐爱美的消息。

先是祝她杀青快乐，然后又告诉她，十天后《那晚山间的月光》正式开机。

“徐导为了这部戏跑了不少地方，也把苏制片磨了下来，精神可嘉啊。”

阙芹芹知道一些内情，不得不佩服徐爱美，作为女导演，她真的付出了太多心血。

“为了不辜负她的心血，我也得好好演才行。”

尉迟婻对剧中女主容茹云的遭遇感到痛心，希望当这部剧播出的时候能让那些身处深渊中的人看到一丝光亮，勇于迈出改变的一步。

尽管十天后要进组，她的行程也安排的很满，剧组拍戏期间也会有各种活动。

到那时，她估计会怀念在沙漠安安心心拍戏的日子。

“婻婻啊……我真是好久没见你了，沙漠这一趟，把你吹坏了。”

蔡从霜亲自开车来接她，一见面狠狠地抱了一下，疼惜的摸了摸她的脸。

下一秒……

“你脖子上是怎么回事？”

尉迟婻看到了可疑的痕迹，用审视的眼光看向蔡从霜。

“咳，那什么，就是谈了个男朋友，别在这说，回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