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得一时是一时。她是这么想的。
过多的精神凝聚让桑葚在温暖的室内环境下有些疲惫,丁婷趴在桌子上已经是睡得不能再死了。白色的墙壁上,指针嘀嗒行走。
电脑上的数据表格久久未动,桑葚的手指轻轻的压在键盘上。她的手指始终冷得发僵,特别是她还特意洗了手后。
水杯里的水已经被喝得差不多,桑葚的嘴唇有些起皮。今日她没有带唇膏,打水又一定要再次经过丁婷的座位,她只能不断的反复抿唇。可这样的举动除了加重嘴唇的干燥程度一无所获。
丁婷忘了在室内放盆水。
可如今她要做什么都要经过丁婷的身边.....这到底要怎么办?依旧假装没有看到吗?桑葚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她不能保证自己能够扛住男鬼的下一次威吓。
嘴唇传来的感觉很难受,桑葚忍不住仰着头喝下杯子里已经见底的水。借着这个机会,她偷偷的往电脑屏幕边缘瞥了一眼。
男鬼的半个身子已经扎入了丁婷的身体里,他的半身从女孩的后半颈部钻出,看起来就像她的第二个头颅。此时的男鬼没有看她,他带着诡异的目光看着丁婷,虚无的手指从女孩的发间穿过,然后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他伏在她的背上,嘴角裂开的裂口高高扬起,血肉模糊的面容里,桑葚甚至分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笑着。
两个办公桌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从桑葚的角度只能看见丁婷的黑色发顶。丁婷的头压在手上,桑葚将视线重新移回了电脑屏幕的边缘。她做不了什么的,很多时候她连自身都难保。
桑葚没有与任何人说过自己能够看到鬼魂的事情。这太多此一举。她的思想比较保守,何况这件事情并没有太大的意义。长时间的办公室工作让她有些驼背,桑葚垂着头,长长的刘海挡住了她的眼,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凡事总有因果。丁婷会吸引来这些东西,一定也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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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着肆意挥霍的资本与父母的溺爱,对于‘吃喝玩乐’的事情,丁婷总是情有独钟,她的工资很大一部分都是由此花耗。花钱一大手大脚,于是便免不了的结交到几个狐朋狗友。
一伙人在租来的小房间里喝着酒吃着夜宵,房间里男人女人的说话声、笑声夹杂在一起。丁婷认识的人基本都与她的年纪相差不大,聊天话题从囧人趣事到自鼓吹牛,然后慢慢的落到了灵异的话题上。
丁婷的脸喝得有些晕红,可能因为房间不怎么开窗又开了暖气的缘故。她的神智都还清楚,只是微微的有些眩晕。房间里一共两男两女,另一个女孩是她的儿时玩伴,杏子。
也许是想吓吓女孩们,男生主动打开了话匣子。
“你们有过比较诡异的经历吗?”
“有有有,我有一个。”说话的是另一个男生,木头。
“我十四岁左右的时候去我叔家住。我叔叔开工厂的,就租了一个厂房在乡下。两层楼的砖瓦房,看起来很有年代,一楼是工厂,二楼就全空,因为机器全在一楼,厂的规格也不大,二楼的楼顶还漏水,要装修还挺麻烦,也就没搞了。
这房子原来是一个老学校,楼上的空房间里还有长长的黑板和发霉的小学生守则贴在墙上。站在二楼可以看到后山。乡下的山上基本上都是坟,眺望下去还是有些震撼。不过我有点疑惑,一个好好的小学为什么不继续开下去了?
厂子的前院是石子地,后院是杂草丛生的草地。要去厕所的话,还要经过一条长长的小道。而且,后院正好连着隔壁两栋楼的后门。这两栋楼原本是这个村子里用来开会的那种行.政楼,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废弃了。三栋房子就位于一个地。
小学倒闭后,厂子还被拿来做煤厂。后来也倒了。感觉这个地方有点说不出的邪门,我叔叔刚开厂那会,他修个了很大的铁门。结果有五个小孩在铁门上玩,铁门就直接倒了,压在他们身上。
厂子是建在山上,也相当在山顶了。听说这块地是推了坟建的。确实,如果站在后院,真的会突然生风,而且很凉。走到前院,又十分炎热。夏天时房间里都不用开空调。我那时缺心眼,住那也没想什么。
记忆比较深的一次是晚上我去上厕所。厕所没灯,要自己打手电筒。虽然有点怂,不过我也没吵醒我舅。我就一个人去后院。
后院阴风阵阵的,有我小腿高的野草晃啊晃,我杵着头皮硬上的。”
“厕所怎样?”
“我没去。”木头说,“我在房子后面随便解决的。”
阿根投了个鄙视的眼神,“是不是男人?”
“你懂什么。你要在场你都脊背发凉。”木头继续说,“本来我尿完就打算回去了。结果抬起头在野草堆里看到一个白色的东西。
白天站在二楼的时候我就看到了,后院有一个很大的石盒,藏在草堆中心,长度大概我一个半手,方方正正的,里面长满了野草,只能看得清轮廓。
那个东西就在石盒那个位置左右,我特么手电筒都不敢照,穿了裤子撒腿跑。我到房子里的时候,一楼的窗帘还没拉,玻璃能看到后院,我发誓我真的看到一个白色影子飘走了。
本来这些不算什么,我安慰自己也许是垃圾袋飞过来了。
我叔叔有个女儿,就我堂妹,七八岁左右,她也不喜欢跟在我屁.股后面跑,也不喜欢到外面玩。性子比较闷,每天就喜欢在墙上写写画画,叔叔他们忙不怎么管她。
我住的地方也在厂里,隔壁就是机器房,晚上的时候,我堂妹就在房间里看电视。当时晚上九点吧,我在房间里玩手机,因为带了耳机听歌,也不说话,大概就没什么存在感。手机切歌的时候前奏会有空白没声,这时候突然听到我堂妹对着半开的门口说了一句,‘你来了……’
然后客厅的门就嘎吱吱慢慢关上了。推拉的那种玻璃门,如果只是风应该不会有合上的‘咔哒’声,更何况房间的门在里面,我们夏天都没开窗。
我堂妹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接下来的时间我就一直偷偷看我堂妹,她就坐那看电视,还是不怎么说话。快要十一点的时候,我堂妹突然把门开了,我连屁话都不敢问。开了十分钟她又关上了。我后来问她是在和谁说话,她说她没有。
可能我被吓到有点神经质了。晚上醒来我又想上厕所,这回我真的是速战速决。厕所是不可能去的,所以随便解决了。
我叔叔客厅有两个小单间,用玻璃造的透明隔门。一个放衣柜,一个放杂货。就一眼就能看清里面是什么。
要回房间睡觉本来就要经过那两个小单间,我回来关上门,眼睛正好无意间看了一下衣柜那边......
然后看到有一个男人的脑袋在看着我。就在衣柜的旁边,一颗黑黝黝的脑袋直直的盯着我。半夜毛骨悚然的,我站在门口都不敢动。
远远的看了半天,后来发现是鞋盒袋子上的品牌代言人后才松了一口气。
走到旁边的时候我还仔细的看了一眼,真的就是一代言人。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我又去看了一眼。那里根本没有鞋盒。更没有什么袋子。现在想想,代言人似乎不会只以脑袋出现在代言的产品上吧。现在想想就细思极恐……”
“就没了?”显然,阿根并不满意木头的故事,他撇嘴,“一点也不恐怖嘛。”
“我后来就找理由回家了。听说我叔那个厂赔钱,后来也没能开下去。这个地方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主。”
“切。”阿根不屑。
“你行你来讲啊。”木头有点恼火。身旁坐着的丁婷也没多大反应,反而是心思敏感的杏子被吓到了。
“讲又没意思。要不咱玩灵异游戏吧。”
丁婷没有意见,其实她也是猎奇心很重的一个人。杏子一开始并不想答应,但架不住阿根百般劝说,最后终于勉强同意。
“好,我说一下游戏规则。”阿根兴奋的搓了搓手。
要玩的游戏叫做“四角游戏”。
游戏规则如下:夜半时分,在一个长方形的空白房间内,将所有灯光灭掉,然后在房间的四个角,每个角站一个人,每个人面朝墙角,绝对不能向后看。游戏开始时,其中一个角的人沿着墙壁向另外一个角的那个人走去,轻轻拍一下前面那个人的肩膀,并留在那个角那里。接着,被拍的人就按照同样的方法向另外一个角走去……大家走的方向是一致的,都顺时针或都逆时针。拍第三个人的肩膀,由于第一个人走到了第二个人的位置就会没人,所以第三个人就会走到没有人的角落,在没有人的角落里咳嗽一下后继续走向下一个角,以此类推。由于游戏的规则会始终存在一个没有人的角落,所以也就能一直听到咳嗽。
可游戏的诡异之处也正在于此:游戏进行一段时间,很有可能不会出现有人咳嗽的情况,这也就说明每一个角都有人,但是却有一个人始终在走,那么这个多出来的人也就是不存在的人。
“为了不这么恐怖,我们在拍下一个人的肩膀的时候可以说自己的名字。设置一个十分钟的闹钟,听到铃声后,只要我们四个一起闭上眼睛说一声‘游戏结束’,这样游戏就结束了。”
“就十分钟,不会怎么样的。”阿根说道。
游戏说明来自于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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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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