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涯没想到玄谏竟真敢对他动手。

他的话音刚落，玄谏就一把箍住他的腰，半夹半抱着少年往最深处的床榻边走。

这个别扭的姿势让小涯想起一些不是很美妙的回忆，登时挣扎起来。而他一扑腾，男人就垂下眼，眸色沉沉地问：“不是要和我行房么？”

玄谏把小涯放在榻边，站在原地看着他，似乎在等待少年反悔。

而小涯急促地呼吸起来，一双眸子既忿又怨地瞪着玄谏。他的眼睛生得太好，平时没什么表情时已足够吸引人，更何况现下羞愤交加、怒气冲天。

玄谏看见小涯的眼尾蕴着湿润的红，又可怜，又娇俏。

“你来。”

小涯倔强地仰着脖子。

玄谏看了他片刻，见少年不肯改变主意，这才伸出手。

寺中的厢房布置简朴，连床也硬邦邦的，远不如小涯之前在幻境中变化出来的软榻。

玄谏比第一次时要熟练些，但小涯故意要刁难他，又是抓，又是掐，又是咬，活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野兽，两人连衣衫都未褪尽，玄谏身上已经挂了不少彩。

但小涯一通折腾下来，把自己累得够呛，反观那和尚，虽然受了抓挠轻伤，却似是没事人似的，眉头微微蹙起，看神色竟是在思索房事上的问题。

于是小涯只得推他，又小声骂：“你看什么？就你那驴样的玩意儿，难不成还想……还想……不许！”

玄谏道：“上次也可以。”

小涯大怒：“呸！你害我疼得死去活来，你可都忘记了？这偌大佛寺，有你这般的淫僧在，怎还受得起香火供奉——”

只要一有争吵，少年就要搬出什么仁义道德之类的冠冕堂皇的说辞，明明自己也根本不屑于理会那些世俗陈规。

玄谏摇摇头，摁着小涯的手，不听他的连声叱责，动作放缓，往下一沉。

小涯睁大眼，像是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我咬死你！”他疼得不行，大叫道。

玄谏任由小涯在自己肩膀上啃咬，眉头越皱越紧，额边渗出了细细的薄汗。

上次在幻境，玄谏受迷障所控，其实并不算十分清醒，许多记忆也是零零碎碎的，不能拼凑成线。

而今夜，他和小涯，都意识无比清醒，所感受到的一切，比幻境中更强烈百倍。

小涯使劲推搡他，腿又四处乱蹬，只可惜法力被阵法封住大半，否则真想从榻上暴起，把这臭和尚斩成两半。

渐渐的，小涯不叫唤了，开始轻轻地抽泣。

少年双颊生出红晕，眸子里也溢满了雾蒙蒙的水，嗓音软得不成样子，偏偏还记着自己的目的，不停地念：

“住持……长老……救命啊，快救我呀……玄谏这个淫僧欺负人，犯了邪淫之戒。”

“玄谏犯了邪淫之戒！”

小涯呼吸凌乱，有那么一会儿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讲什么，只呆呆地重复：“淫僧，淫僧，犯戒了！犯戒了！”

玄谏听了半天，终于停下了动作。

小涯正在紧要关头，忍不住扭来扭去，蹭着男人，哼哼唧唧。

玄谏低头看着他半晌。

短短一瞬，玄谏觉得自己心里似乎想了很多事，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他把小涯搂抱起来，忽然说：“我的俗名，唤作谢温来。”

“你若实在讨厌玄谏，”他道：“就唤我温来吧。”

语罢，玄谏垂下眸，吻住了小涯那微张着的红润的唇。

[星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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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