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蹊盯了一会那句“有些话还是得本人来说,他应该是想你了”,缓慢开口:“这话说的……”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芮晟紧盯着他的脸,不敢漏看他的一个微表情。
安言蹊朝他翻了个白眼,捏着照片出了屋子。
芮晟坐在床边,他看着安言蹊的背影,心里有些难受。
算了,不管是记得还是不记得,他都愿意陪着安言蹊,他愿意越陷越深,直至迷失自我。
他叹了一口气,回想起昨晚的场景,那时的安言蹊才是他认识的那个安言蹊……
芮晟扶着醉醺醺的安言蹊到卧室里,刚把他放到床上,就听到了他似乎在呢喃着什么。
芮晟单膝跪在床边,凑近了听。一声“小晟”措不及防的闯入他的耳中,他愣了一下,呼吸有些不稳,声音哑的几乎要碎掉:“我在,哥哥”
安言蹊身体突然开始微微颤抖,声音越来越小:“我好害怕……小晟……救救我……我疼……好疼……”话音刚落,一滴泪顺着安言蹊的眼角滑落,他渐渐平静了下来。
芮晟的喉咙像是被人狠狠掐住,他喘不上来气,什么也说不出来,四肢完全僵住,任由泪水模糊了视线。
他特别想知道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安言蹊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他完全遗忘了自己,完全遗忘了有关自己的一切。
他小心翼翼地将头靠在安言蹊的手臂边上,他轻轻嗅了嗅安言蹊身上的味道,久违的安心将他包裹住。
眼前的安言蹊与以前一模一样,他突然很害怕天亮——他怕天亮了,安言蹊就变回那个冷冰冰的样子了。
窗帘没拉好,一缕阳光照进屋子,芮晟这才起身去外面,装作和水晴方他们喝了一夜酒的样子睡着了。
……片刻,芮晟站起身也出了卧室。
外面的几个人都醒了,正在拿着手机点外卖。
过了一会儿,外卖到了,几碗粥和包子摆在桌子上。
几人吃着早饭播放了新闻。
新闻还是那个女主持人,举着话筒,神情自若的讲述着这个十五岁少女自杀的事情,甚至眼中还流露出一丝嘲弄。
这个眼神,安言蹊很不喜欢,他在心里默默希望下次见到女主持人的这个眼神是在她的尸体上。
奇怪的是,这次的新闻中还有法医解剖的一段小视频,这就很少见了。 不,从未有过。按理来说,解剖的视频只能办案人员内部或实习法医参考,可今天却摆在了明面上。就算视频能传播也不可以在新闻上发布的。
女孩的胸腹腔被冰冷的解剖刀划破,以“Y”字形划开,随后将那块皮肉撕开,取出器官。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
官花锦咬了口包子,慢悠悠的说:“这个女主持人和之前的不一样,看出来了吗?”
“哪里不一样?”水亦奇没看出来什么名堂,追问道。
“这个女主持人是锦茹的。”安言蹊委婉的回答。
“……所以呢?”很显然水亦奇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人皮面具,傻。”水晴方嫌弃的瞪了一眼自家弟弟,“而且这个面具应该是真材实料的。”
这回水亦奇听懂了,厌恶地皱了皱眉:“有点恶心,有画面感了。”
“有些细节还是很明显可以看出来的,比如那个女主持人对待死者向来尊重,这次的眼神却有点嘲讽的意思;再比如她看到播放视频的时候眼神有点满足和兴奋,虽然她很快就压下去了;而且她的语气特别不对劲,”官花锦喝了一口粥继续说道,“新闻主持人播报都会有播音腔,这个人虽然模仿的还算凑合吧,但和这位女主持比起来差距还是有的,这个人应该也是播音专业,不过她模仿不出来那个女主持人说话时特有的语气,赝品。”
安言蹊点了点头,很赞同她的分析过程。
官花锦想着这个女孩生前的样子,感到深深的惋惜。
水晴方则是心疼这个女孩,就算死了也没能安宁。
安言蹊最终没和他们说钱沐若的事,在接到钱花绽的通知后去了钱沐若曾经的家。
几人来到了一间房子前,钱沐若是霖雨人,从小就在这里的城市生活,小时候家里富裕,在大空地上建了一栋别墅。如今,这栋别墅的旁边也被其他居民的住所占着。
安言蹊用钱花绽给的钥匙打开了门,走进屋。
屋子常年没有人居住,也难免生了些灰,失去了家本该有的温馨。
客厅的柜子上摆着一个个用相框装着的照片,有一个人的、一家的、还有风景的。
最上面,是两张黑白色的照片,官花锦打开了柜门,摸了摸照片:“我知道随便动别人的遗照不是很礼貌……这个照片是干净的。”
“房子都落灰了照片还是干净的,这个小姑娘很爱她的父母嘛。”水晴方四处看着。
“她确实爱,不过她很久没回家了,而且她绝对不会不收拾屋子只擦父母的遗照。”安言蹊提示了一句。
“你什么意思?这是别人干的?”水亦奇转头看向他。
“嗯,而且会干这事的只有一个人——钱花绽。”安言蹊平静的丢出来这句话,“毕竟这是她亲哥嫂。”
“安言蹊,”水晴方翻着柜子,“你又自己跑出去见人、找线索,没点道德,这么多年了一点没变。”
安言蹊只是笑了笑:“是啊,我没道德,晴方姐姐。”他径直走进钱沐若的房间。
钱沐若的房间很整齐,书架上工整的摆着书,各种笔记本都标了用途放好。
他毫不费力的就找到了日记本,打开翻看着。
芮晟将日记本从他手中抽出,扣住他的手将他抵到墙上:“安言蹊,是你干的?你杀的她?”
安言蹊不仅没有被戳穿的恐惧,反而欣赏的挑了下眉:“是我,聪明人就是好沟通,仅凭一点就找出凶手了。”
“靠……为什么?”芮晟手上微微用力,“我还以为你多照顾钱沐若呢。”
“她杀了太多人,连我好不容易见她一次她还在那里du yin发作,她的病太重了,我帮她了结痛苦。”安言蹊嗤笑一声。
“你的话到底多少是真的?”芮晟的腿抵在他两腿之间,让他完全动弹不得,“对她好是假的,心疼她是假的,劝告也是假的。安言蹊,会不会现在在我面前的你,也是假的?”
“总有一天,你的话会被验证。”安言蹊被抵了一下,他闷哼一声,皱了皱眉,还是挤出笑挑衅,“集中部是什么意思?就是打架也会、网络也会、审人也会、当卧底也会……嘶……”他被掐了一下腰,白皙的腰间瞬间染上一抹红晕。
“如果你敢拿你的未来威胁我,我发誓,一定会搞死你身边的全部人。”芮晟摁了一下刚才掐的那块地方,“别忘了,我也是集中部的,你会的我都会,你不会的我可能也会。如果你是假的,我也可以是。”
芮晟放开了他,后退两步,捡起刚才扔在地上的日记本:“这个没收,防止你再用自己知道的线索诱惑别人。”
芮晟突然低头看了一眼脚下,安言蹊也看了过去,两人对视一眼,心中了然。
地下是空心的,有地下室。
国庆准备开始补作业了嗯对(没招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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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有回忆插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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