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入深秋,秋风携带着凉意,四处冲撞着大地。些许是因为郊外人烟稀少的缘故,让人觉得更寒冷更寂寥些。
“主子,湖边凉。”侍卫说着递上了手中的大氅。
前人没有动,静静看着眼前的景色,男子有着一双极好看的眉,眉如春山,远山含黛,勾人心弦,狭长的凤眸盯着凉亭下的水面,饶一副空洞无神的样子。
过了许久,男子看着眼前湖面上因为风吹过而荡起的树叶,忽然问到“弦思,我们在这住了多久了?”
“公子,已经有2年了。”
“怪不得。”男子身形瘦削,脸上也跟着没有多少肉,衬得五官更加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上更多的则是俊美,但此刻却眉头微皱。
弦思不解得看向他问到“怪不得什么?”
“如今这风吹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但我的心倒是平静的不行,看来这个地方待的是有些久了,该换换地方了。”男子说罢却没人能猜透这个主子在想什么。
弦思看着男子背影有些老派道“公子是年长了,心境自然和以往不一样了。”
男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突然大笑起来,然而下一秒却被灌了满嘴的冷风,经不住的猛咳起来“咳咳咳……”
“公子,还是把大氅穿上吧,您这……”弦思见人咳得面部惨白、毫无血色有些焦急。
男子挥了挥手,平缓了一下气息“弦思,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说这种话?”
弦思不好意思挠挠头“大公子每次来看您都这么说。”
“那你可还学会了些其他的?”一人从他俩身后走来,来人直接从弦思手里接过大氅披到了男子身上。
弦思看见来人连忙行礼“大公子。”
来人不在意的挥了挥手,示意弦思免礼,皱着眉头冲旁人道“怎么不穿厚点就出来了?”
“这就要回去了,无妨。”男子说罢偏头看了一眼这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人。
“喻之,你这身体……”
见人又要开始唠叨,顾时清有些无语,连忙打断他“你怎又来了?”
“你啊,管不了你了我都!”见人一脸不耐烦的样子,顾时桉简直气的牙痒痒。
“所以呢?又干嘛来了?”顾时清又问到。
“……我干嘛来的你会不知道?……过几天爹四十大寿……”顾时桉和他肩并肩看着湖面小心翼翼的说到。
顾时清淡漠道“哦。”
“哦?什么意思?还不想回去啊?”顾时桉微侧身挑着顾家一脉相传的眉眼侧头看着他。
“是他不让我回的。”
“那不是气话嘛?都多少年了,一句气话记到现在,气还没消啊?”顾时桉一阵无语,对这父子俩人简直无话可说。
“没有。”顾时清一副不可商量的语气。
“你怎么还小孩子气呢,合着我这些年把‘心境大’三个字就说给了弦思一个人听?”顾时桉翻着白眼道。
弦思闻言头又更低了点。
见人不吭声,顾时桉又开口到“是爹让我来的。”
“哦。”顾时清还是一副那又怎样的语气。
见人态度还是很冷淡,顾时桉说到“爹见你那个院子空了许久了,前些日子又乘着他大寿又给翻修了一通,他还说要是再没人住,就弄成马厩算了。”
顾时清眉头一紧“马厩?”
顾时桉淡淡道“嗯,他说既然某人是从马上摔伤的,那就让某人长点记性。”
“这怎么长?”顾时清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顾时桉学着顾大将军的语气模仿“前两日你张伯送来几匹好马,马厩快养不下了,那边屋子再没人住的话就拆了建马厩吧,还有,我记得咱家郊外还有一个庄子吧?一直这么荒废着也不好,正好家里的马圈养着也久了,都跑不快了,也该拉出去溜溜了,反正有地方,空着也是空着。”
“……他这不是想我了,而是不记得还有我这一个儿子了吧?”顾时清无语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来传个话,你要是有其他地方住,这个家也不是非回不可的,是吧?”顾凌时桉一边装作思考的模样,一边看着自家弟弟好看的脸上显露出的无语模样,心里却笑的不行。
“滚。”顾时清咬牙说完转身就走了。
顾时桉看着他的背影笑着摇摇头跟了上去。
“弦思,去给你主子收拾东西去。”顾时桉见顾时清回来后就坐着看书丝毫没有要动身的样子,就替他吩咐道。
“是。”弦思给俩人又添了些热茶,便要退出去。
“慢着。”
弦思停了一下等他吩咐。
“怎么了?不是说好了嘛?”轮到顾时桉皱眉了,他害怕顾时清又整什么幺蛾子。
顾时清在他的注视下不急不忙的放下书又喝了口茶“我又没说现在回!”
“那你要等到何时?大寿过完?”见人没说话,顾时桉又接着开口补充道“到时候回去,可就直接得住大街了啊!”
“不是还有半个月?”
“顾时清,你这是要气死你老爹啊!”顾时桉瞪大眼睛看着他说到,好像是头一回见到这么不识好歹的人。
顾时清有些许无语“我总不能空着手回去吧?”
“……也是,但你在这能准备什么?先回去,然后再去王阁里拍一个不就行了,我给你讲啊,爹最近在收玉石。”说到玉石顾时桉冲他挑了挑眉。
顾时清又漫不经心开口“所以呢?”
“装什么糊涂?”顾时桉拿起茶看了一眼他。
一时俩人都没再开口。
“竹林里埋得酒还得几天。”顾时清说完就走出去了。
顾时桉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嘴硬心软的家伙。”
不见人影后,顾时桉又冲着弦思道,“照顾好你主子,他今天的药喝了嘛?”
出了上午那事,弦思现在还尴尬的脚趾扣地,闻言立马道“还没,正煎着呢,马上就端过去。”
“嗯,告诉你主子我走了。”说着起身也走了。
“公子,药好了。”弦思端着药进门说到。
“人走了?”顾时清放下手中的书,端起一边的茶。
“嗯。”
“去叫人准备一匹马。”顾时清喝着茶吩咐到。
“马?主子现在可要出去?”
顾时清放下茶杯“嗯,再去拿套厚衣服来。”
“可要属下跟着?”
顾时清摆手嘱咐道“不用,我自己去就行,叫下人收拾着些东西,过几日回京。”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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