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周围看戏的人已经陆续散去,莫琅轻轻地拍了一下孟浮生,唤他道:“浮生,醒醒,走了。”孟浮生还在梦中,紧紧搂着莫琅的肩膀,不曾醒过来。这个时候,老和尚抱着小石头凑过来,小石头在孟浮生的耳边大喊:“琅哥哥,快跑,着火了。”孟浮生立马就醒了,惊慌失措地问道:“小良子,哪儿着火了,咱们赶紧走。”莫琅白了他一眼说道:“着个屁,你梦里着火了吧,看个戏都能给你看得站着睡着了。”孟浮生傻嘻嘻用手摸着脑袋说道:“我,我就是有点儿困了嘛。嘿嘿。”
老和尚说道:“别罗嗦了,赶紧回去吧,山路不好走,等回到寺里面又该后半夜了。”然后几个人就一起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孟浮生突然就来精神了,凑到莫琅身边问道:“小良子,最后那一场戏咋回事呀?我就是太困了,然后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你告诉我嘛,好不好?你告诉我嘛,阿衍,阿衍.....”
莫琅看着他无比虔诚的样子,然后问道:“你想问什么?”
孟浮生笑嘻嘻地凑到莫琅身边问道:“就是那个顾妆,他真的当上皇后了吗?,最后结局怎么样,我想像是这样以色事人者都活不长吧,更何况他还是个男的,你说呢,阿琅?”
莫琅面无表情地回复道:“他当上了皇后,后来死了。”
孟浮生慨叹道:“果真如此,也是,那样弱不禁风的人怎么在那尔虞我诈的后宫朝堂之间站稳脚跟,纵使他依附的是帝王,可是君心难测,难保不会有一日喜新厌旧,我想他肯定是被赐死的。”
莫琅回复道:“他确实是被赐死的,不过不是沈攸园。”
孟浮生一脸惊讶,看着莫琅问道:“不是被帝王赐死的,那还有谁能动得了帝王卧榻之侧的人呢?”
莫琅回答道:“在沈攸园死后,他的堂弟怕他位高权重,借机杀了他。”
孟浮生哈哈大笑道:“难道不是因为大哥死了,垂涎顾妆的美色被拒,因爱生恨杀了顾妆吗?”
莫琅答道:“确实有这方面的原因,沈攸园的堂弟表明心意之时,顾妆只说了一句,可惜,你不是沈攸园,你不是他。”
孟浮生感叹道:“不曾想天下间还有这般至情至性之人,那阿琅你快告诉我他们之间还发生什么事了呢?”
莫琅说道:“顾妆在遇到沈攸园之前,四处流亡,在流亡之时,对他拔刀相向的士兵顿时目光呆滞,动作停止,还护送他离开险境,后来才是遇到了沈攸园。”
孟浮生说道:“这样的美人,谁能不为之驻足呢?难怪当年初出茅庐的沈将军如此那般对顾妆。可是如果顾妆只是那样一个柔弱无骨的美人,怕是也不能在沈攸园的身边长久待着吧?”
莫琅说道:“确实,顾妆,怎么可能只是顾怜屐,就像他沈攸园,怎么可能甘于做一个沈将军。宫墙之外,那些勾栏瓦舍之间的人,只知道纵横疆场的沈将军将一个弱不禁风的男子置于卧榻之侧,谁能想到罗绮帐下的美人在沈将军的身边习兵书,识歌赋,练骑射,早已是文韬武略,机变无双。”
孟浮生这才惊讶不已说道:“这就说的通了,顾妆不愧为顾妆,难怪那沈攸园会向他许诺,若是他沈攸园当了皇帝,皇后一定是顾妆。”
莫琅又继续说道:“是呀,后来顾妆陪着沈攸园一路杀伐予夺,平定天下,沈攸园能给顾妆封赏的官全都封了,顾妆位极人臣,手掌兵权,盛极一时。”
孟浮生突然又有些迷惑了,问道:“阿衍,你说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就甘心赴死呢,就算沈攸园死了,凭借他的能力,也能将那些蝼蚁玩弄于股掌之间吧。”
莫琅慨叹道:“也许只是因为那个人不在了吧,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与其活着在这没有那个人的世间苦苦煎熬,还不如黄泉碧落相随,这样纵使天地苍莽,也是能寻得爱人生魂的一缕踪迹罢了。”
孟浮生说道:“也是。对了,阿衍,我有些迷惑,那两位先生真的是顾妆和沈值吗,真的是顾怜屐和沈攸园吗?”
莫琅也迷惑了。这个时候,老和尚说道:“假亦真时真亦假,真亦假时假亦真,那两位先生也是痴人罢,也许顾妆不是顾妆,沈攸园也不是沈攸园,不过在历史和时光的冲刷里换了个名姓而已,让我们这些俗人哈哈一笑罢了。”
回到了云深寺,老和尚叮嘱了一声,最近夜里还是不太平,要莫琅和孟浮生小心一下,孟浮生懒洋洋地回复老和尚道:“好了,好了,您老快去睡吧,我们会注意的。”老和尚和小石头走了之后,莫琅和孟浮生一起回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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