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州长府静得只剩下风声,雕花铁门外的路灯忽明忽暗,把地上蜷缩的身影拉得扭曲。
巡查保安握着电筒走过,光束扫到那团黑影时,他下意识顿了顿。
走近了才看清是个人,身下还洇着大片暗红的血,头发被血黏在额头上,正是州长的独子威廉。
史蒂夫吓得手电都掉在地上,光在地上乱转,他抖着手摸出对讲机,声音发颤:“喂!快!快报告州长!威廉少爷……威廉少爷在门口出事了!”
对讲机里的回应刚落下史蒂夫已经连滚带爬地冲过去,想扶又不敢碰。
威廉脸色惨白,双目紧闭,手腕不自然地垂着,显然已经昏迷,身下的血还在慢慢扩散,沾湿了他的牛仔裤。
没几分钟,州长托马斯穿着睡袍从主楼冲出来,身后跟着哭哭啼啼的州长夫人。
看到地上的威廉,夫人“啊”的一声就扑了过去,抱着儿子的头哭得撕心裂肺:“威廉!威廉!我的儿子!你怎么成这样了?谁把你伤成这样的啊!”
托马斯蹲下身,手指颤抖地探到威廉鼻下,还有气,但呼吸微弱。
他猛地抬头,抓过旁边的保安队长,声音像淬了冰:“史蒂夫,你还愣着干什么?叫医生!立刻叫私人医生过来!”
保安队长连声称是,转身就往屋里跑,皮鞋踩在石板上“咚咚”响。
托马斯站起身,看着妻子抱着儿子哭晕过去,又看了看地上那摊刺目的血,怒火瞬间烧到头顶。
“查!给我去查!”
他对着过来的手下吼道,声音嘶哑,“不管是谁干的,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敢动我托马斯的儿子,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手下们低着头,没人敢吭声.
托马斯在这州里掌权多年,他的儿子向来顶着他的名号作威作福,但却从来没有人敢动他、
托马斯喘着粗气,努力回忆着下午威廉出门时的样子,“他说约了朋友,晚上不回来吃饭!肯定是在学校惹到了人!”
他双手叉腰,“从学校查起!还有他今天接触过的所有人!一个都别放过!”
“是!”心腹立刻领命,转身就要走。
托马斯叫住他,眼神阴鸷,“让警局的人配合!我要在天亮前知道,是谁敢动我的儿子!”
托马斯看着外面医护人员抬着担架把威廉送进主楼,妻子的哭声还在断断续续传来,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在这地界,还从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挑衅他,这不仅是伤了他的儿子,更是打了他托马斯的脸。
“不管你是谁,我都要你死无葬身之地。”他低声呢喃,声音里满是狠戾。
凌晨五点,天还没亮透,窗外只有一丝灰蒙蒙的晨光,托马斯书房里的水晶灯亮着冷白的光,地上散落的文件还没收拾,角落里的碎瓷片反射着微光。
“州长。”
两个穿着深色制服的州调查局人员轻手轻脚走进来,为首的人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神色谨慎,“我们查到了,伤少爷的是个华人女子。”
托马斯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睡袍的腰带松垮地挂着,眼底布满红血丝,声音沙哑却急切:“华人?在哪?一个华人,怎么敢在我的地盘乱来!”
“在……,在郊区的庄园。”调查局人员递过文件,指尖在“地址”那栏顿了顿。
“庄园?”托马斯皱起眉,伸手抓过文件,目光扫过地址,脸色沉了沉。
“是的。”调查局人员低下头,语气更显为难,“州长,那个庄园……是布莱恩先生的私人地界,按规定,没有他的允许,我们不能随意进入执法……”
布莱恩在整个M国的势力不容小觑,连总统先生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怕什么!”托马斯猛地把文件摔在桌上,纸张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这是我的地盘!出了任何事,我一力承担!现在就带人去抓!”
调查局人员还想说什么,对上托马斯几乎要喷火的眼神,把话咽了回去,只能躬身应道:“是。”
两人转身往外走,脚步匆匆,走到门口时,还能听见身后托马斯踹翻椅子的声响。
显然,儿子昏迷的怒火,已经让他失去了理智,连布莱恩的面子都顾不上了。
书房里,托马斯盯着墙上的州地图,手指狠狠戳在郊区庄园的位置,咬牙切齿:“敢伤我儿子,就算躲在布莱恩的地盘里,我也要把你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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