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午后,定制的礼服如期送到了临江山庄。佣人小心翼翼地将礼服挂在卧室的衣架上,浅杏色的真丝面料泛着柔和的光泽,领口与裙摆处绣着细碎的梅花与雪花,银线勾勒的雪片轻盈剔透,金线绣制的梅瓣透着淡淡的温润,与“冬序”系列的寒梅手镯相得益彰,一眼望去,宛如将冬日的灵秀与暖意都穿在了身上。
许清宴放学(此处修正为“忙完工作室的事”)回到家,一进卧室就看到了这件礼服,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快步走过去,指尖轻轻拂过面料上的刺绣,触感细腻柔软,每一针每一线都绣得极为精致,看得出来设计师花了不少心思。
“怎么样?喜欢吗?”顾砚深从身后走来,轻轻揽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上,目光落在礼服上,语气里满是期待。
“太喜欢了!”许清宴转过身,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比我想象中还要好看,刺绣也太精致了,和寒梅手镯简直是绝配!谢谢你,顾砚深。”
“喜欢就好,”顾砚深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快试试合不合身,要是有哪里不合适,还能让设计师赶紧修改。”
许清宴点点头,接过礼服,走进试衣间。片刻后,她推开试衣间的门,缓缓走了出来。浅杏色的礼服贴合着她的身形,勾勒出优美的曲线,领口的梅花刺绣衬得她脖颈纤细,裙摆的雪花刺绣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宛如雪片飘落,温柔而灵动。她长发松松地挽起,手腕上戴着寒梅手镯,整个人就像从冬日画卷里走出来的女子,清冷中透着温润,雅致中藏着灵动。
顾砚深站在原地,目光紧紧落在她身上,眼底满是惊艳与温柔。他一步步走上前,伸手轻轻拂过她裙摆上的刺绣,声音低沉而温柔:“清宴,你真的太好看了。”
许清宴被他看得有些羞涩,脸颊微微泛红,低头看着自己的裙摆:“真的吗?不会太夸张了吧?开幕式上穿,会不会显得太张扬?”
“不会,”顾砚深摇摇头,伸手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这身礼服,既符合‘冬序’系列的风格,又能凸显你的气质,温柔而不张扬,优雅而不刻意,刚刚好。”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你是评委代表,也是优秀的设计师,就该穿着这样的礼服,自信地站在台上,让全世界都看到你的光芒。”
许清宴抬头看着他,眼底满是感动。她知道,顾砚深不仅为她准备了精致的礼服,更在默默守护着她的自信与骄傲,让她能毫无顾虑地奔赴自己的梦想。
“对了,”许清宴突然想起什么,笑着说道,“明天我想带着寒梅手镯去工作室,让周师傅他们再看看,有没有什么细节需要微调,顺便也让宋微看看我的礼服,她肯定会很喜欢的。”
“好,都听你的,”顾砚深点点头,“明天我送你去工作室,正好顺便看看‘冬序’系列其他样品的包装情况,确保万无一失。”
次日一早,顾砚深陪着许清宴来到清宴国际。宋微早已在工作室等候,看到许清宴走进来,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快步迎上去:“清宴!你今天也太好看了吧!这身礼服,简直美到犯规!”
她绕着许清宴转了一圈,目光紧紧盯着裙摆上的刺绣:“天呐,这刺绣也太精致了吧!梅花和雪花,刚好和‘冬序’系列呼应,还有你手上的手镯,简直是绝配!顾总也太会选了吧!”
许清宴笑着说道:“是顾砚深特意让设计师定制的,就是为了搭配寒梅手镯,方便开幕式上展示。”
“啧啧啧,”宋微冲顾砚深挤了挤眼睛,“顾总,你对清宴也太好了吧,简直把她宠成了公主。以后我也要让林辰向你学习!”
顾砚深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温柔地落在许清宴身上,眼底的宠溺不言而喻。
许清宴带着寒梅手镯来到周师傅面前,让他检查细节。周师傅戴上老花镜,仔细查看了一番,笑着说道:“许设计师,您放心,细节方面都很完美,没有需要微调的地方。这身礼服配上这个手镯,简直是相得益彰,开幕式上展示,一定会惊艳全场。”
许清宴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太好了,辛苦周师傅了。对了,样品的包装都准备好了吗?我想看看。”
“都准备好了,”周师傅点点头,带着她走到包装区,“我们按照您的要求,采用了米白色的包装盒,上面印着简约的梅花图案,里面垫着绒布,既能保护珠宝,又显得高端大气,符合‘冬序’系列的气质。”
许清宴拿起一个包装盒,打开一看,里面垫着浅灰色的绒布,将雪花项链放在上面,显得格外精致。包装盒的角落印着小小的“清宴”logo,低调而有质感,完全符合她想要的简约而温暖的风格。
“太完美了,”许清宴满意地点点头,“辛苦大家了,接下来,就等着明年春天‘冬序’系列正式推出,还有国际大赛的开幕式了。”
“是啊,”宋微笑着说道,“我已经开始期待开幕式了,你穿着这身礼服,戴着寒梅手镯,作为评委代表发言,肯定会成为全场的焦点!对了,你的发言稿,再给我念一遍呗,我帮你听听,有没有需要调整的语气。”
许清宴点点头,拿出发言稿,轻声念了起来。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一字一句,都饱含着对珠宝设计的热爱,对初心的坚守,听得宋微频频点头,眼眶微微泛红。
“太好了,清宴,”宋微忍不住说道,“这段话太真诚了,尤其是那句‘珠宝的意义,不在于璀璨的宝石与昂贵的材质,而在于背后的心意与温度’,简直说到了我心坎里。我相信,听完你的发言,所有人都会被你打动的。”
顾砚深站在一旁,看着许清宴认真的模样,眼底满是骄傲。他知道,她之所以能设计出这么多有温度的作品,之所以能说出这么真诚的话语,是因为她始终坚守着初心,始终把情感与美好,藏进每一件设计里。
中午,顾砚深带着许清宴和宋微,去了附近的一家西餐厅吃饭。吃饭的时候,宋微突然想起什么,对许清宴说道:“对了,清宴,我妈昨天给我打电话,说她做了一些腊肉和香肠,让我给你带一些,说是冬天吃,暖身又下饭。等会儿吃完饭,我们去我家拿一下?”
“好啊,”许清宴笑着说道,“谢谢你妈妈,总是想着我。”
“跟我还客气什么,”宋微笑了笑,“你可是她最喜欢的‘准儿媳’,不对,现在是‘真闺蜜’了!”
三人说说笑笑,气氛温馨而热闹。阳光透过餐厅的落地窗洒进来,温暖而耀眼,落在三人身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宛如一幅美好的画卷。
吃完饭,顾砚深陪着许清宴去宋微家拿腊肉和香肠。宋微的妈妈看到他们过来,热情地迎上来,拉着许清宴的手,不停地叮嘱她:“清宴,天气冷了,要多穿点衣服,别冻着了。这些腊肉和香肠,都是我自己做的,没有添加剂,你拿回去,让佣人给你炒着吃,或者煮火锅,都很美味。”
“谢谢阿姨,”许清宴笑着说道,“麻烦您费心了。”
顾砚深站在一旁,礼貌地和宋微的妈妈打招呼,看着许清宴被温柔对待的样子,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
离开宋微家后,顾砚深牵着许清宴的手,漫步在街头。冬日的阳光温暖而柔和,洒在两人身上,驱散了些许寒凉。街道两旁的店铺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冬日饰品,偶尔有孩童跑过,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给冬日的街头增添了几分生机。
“顾砚深,”许清宴抬头看着他,眼底满是温柔,“你说,等我站在国际大赛的开幕式上,会不会紧张?”
“或许会有一点,但我相信你,”顾砚深紧紧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你已经准备得很充分了,发言稿很真诚,作品很优秀,礼服也很合适,你只需要从容地站在台上,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展示自己的作品就好。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台下陪着你。”
许清宴看着他,心里满是踏实。她知道,只要有顾砚深在身边,不管面对多大的场面,她都能从容应对,坚守自己的初心,绽放属于自己的光芒。
夕阳的橘色碎光裹着晚风,落在许清宴的裙摆上,那片金线绣的梅瓣像是浸了蜜色,轻轻晃出细碎的暖。她指尖蹭过顾砚深掌心的薄茧——那是他常年握钢笔、偶尔摆弄机械零件留下的痕迹,此刻却被她攥得温热。
“其实……我昨晚对着镜子练发言稿,说到‘珠宝的温度’时,突然卡壳了。”许清宴踢着路边的碎雪,声音轻轻的,“我怕自己站在台上,看见台下那么多顶尖设计师,会忘了最初为什么想做珠宝。”
顾砚深停下脚步,转身用指尖捏了捏她冻得发红的鼻尖:“那你当时想到了什么?”
“我想到周师傅给寒梅手镯收尾时,老花镜滑到鼻尖,手指却稳得像嵌在台案上。他说‘这道银纹要顺着梅枝的纹路弯,就像人心里的弯,得顺着情走’。”许清宴笑起来,眼尾弯成月牙,“还有你上次陪我去老巷子里找錾刻工具,老板说‘现在年轻人都用机器了’,你却蹲在角落翻旧铁盒,说‘她要的是手碰过的温度’。”
顾砚深的喉结轻轻动了动,他伸手将她裹进大衣里——他的大衣带着雪松和皮革的冷香,却裹住了她裙摆上的梅香。“你看,你的初心从来不是‘要做成什么’,是‘想给什么’。给一块冷金属裹上心意,给一个陌生人递去共鸣,这就够了。”
他突然牵起她的手,往街边的橱窗走。橱窗里摆着一盏老式琉璃灯,暖黄的光透过冰裂纹,在礼服的裙摆上投出细碎的星点。许清宴低头,看见自己手腕上的寒梅手镯,银纹里还嵌着周师傅特意留的“冰裂细缝”——那是他说的“不完美才像活人的心”。
“你摸这里。”顾砚深的指腹擦过她礼服领口的雪片绣,“设计师特意在雪片边缘留了半根丝线的‘毛边’,说‘雪落在身上,本就是软的、带点绒的’。”
许清宴指尖一烫。她从前只看见刺绣的精致,却没注意这半根“失控”的丝线——像她某次熬夜画设计稿,笔尖洇开的墨点,被顾砚深贴了片干花盖住,说“这是梅花自己落上去的”。
晚风裹着烤红薯的甜香飘过来,顾砚深买了一个,用纸巾裹着塞给她。红薯的热意透过纸巾,暖了她握发言稿的指尖。她剥开焦皮,递了一口给顾砚深,红薯的甜混着梅香,在舌尖漫开。
“等开幕式结束,我们再去老巷子里找周师傅,让他看看你戴着礼服和手镯的照片。”顾砚深咬着红薯,声音含糊却温柔,“然后你可以告诉他,他手上的温度,让台下第三排那个法国设计师红了眼睛。”
许清宴突然笑出了声,红薯的热气糊了她的睫毛。她想起试礼服时,自己对着镜子转圈,看见顾砚深举着手机拍照,镜头却晃了一下——后来她看见那张照片,自己的裙摆扬成一朵浅杏色的云,而顾砚深的镜头角落,是他红透的耳尖。
“顾砚深,”她踮脚,在他耳边轻声说,“等‘冬序’系列发布那天,我要把寒梅手镯的设计稿,印在礼盒里。稿纸背面写一句话:‘这道弯,是顺着你掌心的纹路画的’。”
顾砚深的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他低头,唇轻轻碰在她的发顶:“那我要在你发言稿的最后,加一行小字:‘我的初心,是让她的初心,能一直暖着’。”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揉进橘色的雾里,顾砚深的大衣下摆扫过雪堆,惊起细碎的雪沫,落在许清宴的裙摆上——那片“带绒边”的雪片绣,终于接住了真的雪,软得像一捧温柔的心跳。远处的路灯次第亮起,暖黄的光裹着他们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踩碎了冬夜的凉,也踩实了藏在礼服纹路里的、烫人的初心。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