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院大火，骊戎王宫内一片混乱，辰清趁机偷闯进了赫连铮的寝宫。

殿内垂着一道织金描彩的罗帐，瑞兽形状的香炉袅袅吐着烟气，香气浓烈甜腻，熏得满室芬芳馥郁。

“呃……”

罗帐里伏着一道颀长的人影。

辰清呼吸一滞，蹑手蹑脚地挑开罗帐，白肆赤身躺在床中央虎皮垫上，身上害着件皱巴巴的玄色外袍，露出的腿上到处都是纵横交错的红色鞭痕。

辰清呼吸一滞，眼角血红。

白肆拉住他颤动不已的手腕，对他摇头：“很脏。”

“这不是你的错。”辰清牙关咬得咔咔响。

尽管心中已有预料，但等他揭开那件用以蔽身的外袍时，手指依然没忍住微微发抖。

白肆身上浮着一层细汗，脖颈间青紫连成一片，到处都是不堪入目的咬痕，指痕，与鞭痕。

辰清身子僵住，两颗泪从眼眶滚落，溅在白肆腰窝。

“辰清……”白肆瞳孔逐渐聚焦，喘着粗气，艰难地辨认出了辰清的脸。

辰清眼睛一片殷红，用力将白肆抱紧，将头深埋进白肆怀中：“阿肆，对不起，对不起……”

是他没能保护好他。

白肆撑起身半靠在床头，漆黑的长发湿黏黏地贴在狼藉的身体上，眼睫坠着一颗滚烫的汗珠。

缓了一会儿后，手掌轻抚在辰清后脑，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我带你离开骊戎。”辰清抹一把脸，手臂紧紧环住白肆，内心思索着如何带白肆逃离。

现在不是感怀的时候。

“啊……”白肆本就被折磨得没了力气，现在被他一抱，脸上的红晕猛地窜到了耳尖，竭力克制着将闷哼声压在了喉咙深处。

但辰清耳力何其敏锐，这点掩饰如何瞒得过他。

“阿肆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受伤了？”辰清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白肆面含酡红，贝齿咬住下唇，一道血迹从唇角滑下，难以启齿地低下了头去：“辰清，我……”

见他这副模样，辰清心中隐约有了猜测。

他小心抱住白肆，温言安抚了几声后，将手伸至白肆身后……

那处深埋着一根粗长的玉势。

抽出以后，白肆通身颤动起来，手指钩子一样扣在辰清后背，几欲刺穿那件雪青色宫装深深扎进辰清的皮肉里。

大股污浊沿白肆双腿淌下来，滴落在地，啪嗒，啪嗒。

辰清攥紧拳头：白肆这是受了多少罪？他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居然被赫连铮这样作践！

赫连铮！

辰清刚欲解衣为白肆换上，却发觉殿外有一道脚步声逐渐逼近。

白肆耳尖动了动，当即辨认出这道声音来自赫连铮，竭尽全力推了辰清一把，却差点摔在地上。

他声音沙哑道：“是赫连铮，你快走！”

辰清犹疑了片刻：混入赫连铮寝殿的机会难得，他固然不能就这么抛下白肆。况且现在就算出去恐怕也来不及。

抬头观望一圈后，他一跃而起，躲到了白肆头顶的房梁上。

赫连铮拉开门还未迈进门槛，白肆拿起那枚玉势，抡圆胳膊，朝他狠狠掷了过去。

“还有力气丢东西，看来昨日的东西还是没喂饱你。”

他话说完，白肆与辰清身体同时一抖。

白肆躺倒在床上翻了个身，长长吐出一口气。

对于赫连铮，他选择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