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分公司的最后一天，领导提出聚餐，所以晚上喝的七荤八素的柯梓被同事送回酒店，迷迷糊糊的在床上睡着，一股尿意袭来，不得不起来，东倒西歪的去厕所。释放过后，人还不清醒的状态下，忽然听到门外有人摁门铃，顺手就开了门，可空荡荡的走廊告诉他可能是自己听错了，才关门，门铃又响了。柯梓用他混沌的大脑思考两秒，再次打开门，走到外面左右看看，这时远处一间房门被打开，里面走出一人带着行李箱离开。
“大概是喝多了。”柯梓晃晃脑袋转身关门，谁想没走两步，门铃又响起，他一秒也没犹豫用力一拉，门外依旧没有人，气得他破口大骂：“XXXX，有总正面刚啊！鬼鬼祟祟地算什么？！”
屋外的魂被他的大嗓门直接吓跑去了其他房间，此刻电梯间的发出叮的一声，有人出来并往这里走来，柯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站在门口等着来人。一高一矮的两人，穿着古代的装束，一位发长及腰，如翩翩公子；一位头戴冠帽，威严肃穆。
夜月也发现了柯梓，见他直愣愣的盯着他们两，有些心慌的对墨熠说道：“咦，他能看到我们啊，怎么办？”
墨熠面不改色的回答：“睡一觉就好。”
只见墨熠微微抬了下手指，柯梓就在他们面前昏睡过去，要不是酒店的员工发现了异常，他可能就要在这里躺上一晚。
直到第二天中午，酒店电话提醒他要起来去机场了，他才慌乱的从床上爬起来，快速打包好行李，一刻不停的跑下楼退房直奔机场。前来接应送行的分公司员工见他如此紧张，好奇地问：“昨晚睡得不好？”
柯梓苍白着脸没有说话，一直到了机场，拿着登机牌头也不回的进了候机厅。虽然柯梓不想去回忆昨晚发生的种种，但大脑却一直清晰的浮现诡异的铃声，和走廊上向自己走来的两人。
“看看新闻吧。”他拿出手机摆弄，里头的文字却一点也没进入他的脑袋，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胡乱的滑动着，一直到登机的提示音响起。他所有的心思全放在“要赶快离开这种鬼地方”的想法上面，别人登机都是悠闲地走，他则像是快赶不上飞机的人一样，冲在最前面，也没理会空姐空少的问候，板着脸进到机舱坐到位置上。
这架飞机人没太多，夜月和墨熠坐在飞机中间无人的位置上说说笑笑。柯梓原本是看着窗外的，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转头一看，和他同排，只隔着一个走道的座位上赫然是昨晚的两人。
“啊！？就没有人看到他们吗？”柯梓正准备起身看情况，却忘记安全带将他固定住了，没来得及解扣呢，飞机开始起飞，强大的冲击把他压在椅子上。
飞机平稳飞行，柯梓转头看到对方竟也在看着他，然后还对他笑了。一阵突如其来的寒意使他哆嗦了下身子，赶紧拿出手机摆弄，装着自己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
“真可怜。”夜月想起曾经的自己，也是选择了逃避。“明明看的到，听得到，却要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压抑着自己，束缚着自己。”
墨熠看着夜月的脸，好奇地问：“当时的你是不是很痛苦？”
夜月低下眼眉，回答：“后来习惯了，又拜了师父，成为祭司，才敢直面我的‘天赋’。”
“天赋？”
“师父说这是神的赐予，拯救苍生。”
“那么你拯救了吗？”墨熠像个好奇地孩子一直追问。
夜月移开视线看着自己的手，沉默了会，回答：“没有。……或许是我的能力不够强吧。”
两人的聊天一字不落的都传进柯梓的耳朵里，虽然他戴上了耳麦，开着音乐。他的头都快埋到地下了，抱着膝腿的他犹如将要被吃掉的猎物，哆嗦着身子，空姐的关心都能让他尖叫不已。
“需要帮您叫医生吗？先生？”空姐被他突来的举动吓得后退了几步，但还是保持着职业素养关心乘客的身体状况。
“没事，没什么……我……我刚刚做了个噩梦……对不起，对不起，吓到你了。”柯梓满头大汗，唇色发白，喝下空姐送来的热水，心里才舒服一些。
“我们吓到他了呢。”墨熠站起身，说：“你真的不能自己飞吗？”
“不能。”夜月老实回答。不然他也不用刻意来坐飞机呀。
“那我叫鸟儿来载我们。”墨熠笑着说，拉上夜月的手，刷的一下消失了。柯梓环顾四周，连厕所都去看过，确定他们已经走了，正想松口气缓缓呢，不经意往窗外一看，云层上，一只从没见过的飞鸟在月光下，展翅飞翔。
夜月第一次体验这种在天地间傲游的感觉，整个人都很放松，感觉很不真实，这种不真实的感觉突然让他惶恐不安起来，没由来的恐惧把他带回了前世，被最好的朋友陷害，在火中痛苦的离世。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突然说。
墨熠正开心地感受天地之气呢，对他突然冒出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睁着大眼抬头看着他的脸，不是说笑的样子。
“有吗？”他反问。
“……就是，有啊。”夜月声音低了下来。
“你好像我同父异母的一个哥哥。”他看着前方灯火通明的城市说，“帮我座上王位，后来……自杀了。”
“后来找过他吗？”
“找了。”
“所以你知道他现在转世去了哪里？”
“嗯。”墨熠恢复笑脸说，“就在这座城市。”
飞鸟离城市越来越近，在消失之前，墨熠抱着夜月缓缓下落。
宋晋在屋里和兄弟玩着扑克，突然感应到了什么，丢下手中的牌，打了招呼说回家休息，然后开着车去往家的反方向的道路。
暗中监视他的小弟偷偷跟在他身后，同时把这个情况报告给了老大。
寒风中，宋晋把车开到无人的郊区，从驾驶室下来，跑过去拉开后座的车门，车内有两樽小小的木偶人。
“宋侍卫，别来无恙。”墨熠附在木偶上，幻化成人，笑眯眯地和宋晋打了招呼，接着介绍身边的夜月：“他叫夜月，生前是祭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