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雕刻——相伴

——养心殿

休沐这天,皇帝不用批折子,拉着璎珞在东暖阁刻章子,璎珞看着皇帝抱着一箱子石头冲她炫耀。

“这些石头可都是朕收集了好久的,等闲人见不着呢!”

璎珞也不理解皇帝为什么爱收集石头刻章子,光她天天见的就有十几方,这还只是冰山一角,听李玉说,皇上的章子零零散散能摆满半间耳房。

“皇上,你天天扒拉这堆石头,无聊不无聊啊,要不你就刻,要不你就收起来,你都给奴才看过好几遍了!”

皇帝拿着块红色鸡血石,瞪着璎珞说:“没规矩,让你看就给你脸了,你还撺掇朕刻石头,没见识,好石头得有好工匠才行,就算是再厉害的工匠也有失手的时候,朕手里这块,可是难得的珍品,朕才不舍得刻呢!”皇帝嘴上这么说,实际上早就巴巴的把那小箱子给交到璎珞怀里让她挑。

璎珞扒拉着皇帝的小箱子,挑来挑去,她也不知道哪个好,反正,皇帝手里的手头,哪有不珍贵的!随手挑了个看起来很顺眼的青白色石头。

璎珞捏着这块石头,把它放到皇帝手心上,“就这个吧,奴才觉得它顺眼,这眼色和我今天衣袖滚边的颜色一样,我今天哪也不去了,就看着您刻石头!”

弘历颠了颠手心里的石头,又仔细看了看,是了,这是他前几年万寿收到献礼,——一方青田石。

皇帝拿着这块石头给璎珞讲解“这是青田石,浙江的石头,好像是前几年杭州织造晋上来的,讲究一个细腻温润,质地坚硬,这块的云纹非常好,朕一直留着,没舍得刻,倒被你挑出来了!”

璎珞又从皇帝手中把石头要了过来,一脸促狭的对皇帝说:“奴才没见识,不知道石头上该刻什么,那就刻个‘知道了’,天天提醒自己!”

璎珞最近天天伺候皇帝笔墨,自然知道皇帝最近批折子时嘴里念叨着,差一个知道了,听得她耳朵都起茧子了。

要她说,不如下旨说,每人一个月只能上四次请安折子,省得天天请安,谁都烦,皇帝也没有那么多安需要请啊,天天起的那么早,还日日弓马不歇的,健康的很!

皇帝拍了一下璎珞的额头,笑着说“你这丫头,惯会作弄朕,朕就是说说,哪能真刻个知道了!”

璎珞抱着皇帝的胳膊,在他耳边说,“你刻了可就消气了,回头哪天真能用上!多方便呢!”

璎珞说完,就去招呼李玉,让他去找雕刻工具,她可不知道皇帝把它们放哪了,自然得找个知道的!

李玉在外边道了声“嗻”,自从皇帝和璎珞确定心意后,东暖阁他就没正经伺候过几回,多好啊,皇上生气了,烦躁了也有人顺毛捋了,他李玉的屁股也都安全了,在外边,人都可以休息了!

不多时,李玉手捧着个盒子,弓着腰送了进来,还没等放到御案上,就被璎珞接了过去,璎珞接过沉沉的一个匣子,打开一看,东西真不少,光是刻刀和凿子加起来就有十几把,更别说还有几个她不认识的瓶瓶罐罐。

璎珞抱着这个匣子,去问皇帝“皇上,这些都怎么用啊,您教教璎珞呗!”皇帝一听,她也要学,这怎么得了,他那堆石头都是都是比较硬的,根本就不适合没刻过章的小丫头,没的再伤着手。

皇帝隔着御案抢走了璎珞手里的匣子,嘴里解释着“这些都不适合你,太硬了,李玉,去木作坊,找几个木头块儿,给你璎珞姑娘用!”

李玉冲着璎珞谄媚的笑,“嗻,奴才这就去取,璎珞姑娘,你就先看着皇上怎么弄,等学会了,拿木头练手,保管安安全全的!”

“多嘴,让你去就快点去!”

皇帝看璎珞瞅着李玉背影不动弹的样催促道,“魏璎珞,过来,别看了,朕今儿特意教你,你好好学着!”

“好了,好了,我看着呢,您好好教”

皇帝从匣子里拿出一堆刀具,一字排开,指着一个个的工具讲给璎珞听,“你看,这是刻刀,大小形状都不一样,平头刀,圆头刀,不能混用,这些都得记住了吗!”

“记住了!皇上快讲别的!”

皇帝又指着不同的凿子教璎珞怎么用,“用这个的时候得小心手!”

把所有工具介绍完后,皇帝才拿起那个青田石准备雕刻,“朕也好久没刻了,手都生了!”

皇帝低着头瞅着手里的石头,想着要怎么布局,说了句“魏璎珞,笔!”璎珞把笔递给他,皇帝拿着笔在宣纸上勾勒出心里想的图样儿,还真是“知道了”

画完图样儿后,璎珞把手里拿着的刻章笔递给皇帝,只见皇帝拿着笔在那方青田石上细细的描画着,描完后,又去拿锤子和凿子进行粗雕。

“这一步是为了去除多余的地方,你整出来大致的形状就好了,你还得时不时的看着,别走了样儿,要不然后头不好改!”皇帝一边雕刻还不忘提醒璎珞。

“下面呢,是不是要换刻刀了!”璎珞手里拿了一把刻刀让皇帝自己挑,皇帝拿了把平头刀给璎珞演示。

“看着点,剩下的都是细节了,得小心点儿,刻坏了,可就前功尽弃了”弘历死死的盯着手里的刻刀,生怕一笔不注意,刻坏了再丢了面儿,璎珞这时也逼紧了嘴,生怕发出一点儿动静破坏了皇帝的章。

终于,刻完了,还挺不错的,皇帝有点得意,对着璎珞说“朕这风采不减当年,这手还是那么稳,魏璎珞,你学着点儿,不过,你放心,有朕教你,肯定不会有任何差错!”

这时候李玉正好回来,皇帝刚想问李玉要木块儿,只见李玉气喘吁吁的,刚平了平气,就急忙说“皇上,永和宫发动了,皇后娘娘派人来问,您过去吗?”

“李玉,走,去永和宫!”皇帝没想着叫璎珞过去,她个小丫头,本来就惧怕生产,他就算知道愉嫔这胎肯定没事,也不敢叫她去,省得再吓着她!

但璎珞却不是这么想的,她想去看看愉嫔,她帮过她,也知道她自从怡嫔去后,就被皇帝保护的滴水不漏,刚好足月生产,应该没什么事情,但她还是想去看,“皇上,璎珞也过去吧,我想去看看!”

“跟着吧”皇帝带着李玉和璎珞,急匆匆往永和宫赶去。

——永和宫

璎珞一到永和宫,只听得偏殿中,愉贵人的尖叫一声高似一声,宫女们都急匆匆的,端着一盆盆的血水往外走。

皇帝一看,立马给璎珞挡了挡,悄悄嘱咐她“要是实在受不住,就在外面等吧”璎珞没同意。跟着皇帝去了永和宫正殿等着,除了皇后,屋里已经来了好几位高位嫔妃了,贵妃,纯妃,娴妃,嘉嫔都在那坐着等消息,皇帝一来,众人蹲身请安,皇帝挥了挥手叫起,没心思搭理这群妃子。。

皇帝手里捏着把珠串,嘱咐李玉去给愉嫔送过去,还传话说,“让她安心,攒攒力气,不要这么大声,朕在外头陪着她,会没事的!”

那边偏殿里,产婆也急出一身汗,鼓励道:“娘娘,用力啊!看到头了” 愉嫔是初产,时间终归是久了点,产婆怕她力气不够,又给愉嫔塞了参片提气。

终于,愉嫔忽然发出一声几乎刺破人耳膜的叫喊,随即,婴儿啼哭声响起,众人心中一松!愉嫔平安产下孩子,她们的喜钱妥了!

愉嫔满头大汗,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头发也乱蓬蓬地贴在额头上,气若游丝地问:“是阿哥还是格格?”

“娘娘大喜!是个小阿哥,健壮的很,奴才打发人去给皇上报喜!”

愉嫔听到孩子没事,沉沉的睡去了。皇帝在正殿里听着了好消息,给五阿哥赐名“永琪”,就带着璎珞一行人就回养心殿了

在永和宫等候多时的嫔妃,听到皇帝赐名,心里都起了心思,尤其是嘉嫔,心里就像是针扎似的疼起来,四阿哥出生时可没这么好的福分,能得皇帝立时赐名,论美貌,论恩宠,她样样比愉嫔强,但比起孩子,就落了下成。

贵妃知道愉嫔生了个阿哥,嘴上说着不在意,心里也是难受的要命!

娴妃看着贵妃和嘉嫔的脸色,不由得微微一笑,向皇后和贵妃告退。

——养心殿

皇帝带着璎珞回来,拉着她完成她的刻章,想着借这个来舒缓一下璎珞的心情,但璎珞还是忍不住想愉嫔生产时的样子,她虽然没瞧见,但从那嚎叫声和一盆盆血水,也能看出来生产的艰难。

璎珞刻了半天不想再动了,仰头去看皇帝,皇帝就好像知道璎珞心中所想,在璎珞耳边安慰道:“不一样的,你指望朕就行。”

皇帝知道话都是苍白的,不想再说什么,换了个话题问璎珞:“这后宫的女人你也见了不止一回,但今儿这个场景可不多见!魏璎珞,有没有胆子对上她们,朕不能天天待你身边,你总得了解她们才能护得住自己吧!”

璎珞斜眼盯着皇帝:“皇上的娘娘们自是千好万好,那容得下璎珞多嘴呢!”

“朕为了你可是连后宫都不去了,你说你能不能品评啊!”

璎珞上下打量着皇帝,前后绕了一圈,抱着手,托着下巴,说了句:“明明是皇上不想去,偏偏怪在璎珞头上,您是哪也不去,可每日后宫的动静您可是了解的清清楚楚,就是不想管她们罢了!”

“璎珞,你知道朕想说什么。”皇帝目光直视着璎珞。

“璎珞明白,您待后宫如对前朝,不漏半点心思,怎么可能允许一家独大,现如今,后宫这久违的平衡也是您刻意维持的,兴许一点儿火星儿又会着起来,璎珞也不想让您为难。

“嗯,我会乖一点,只是一点儿呢”璎珞用手比了指甲盖大小的一丁点儿给皇帝看。

皇帝不禁失笑,伸手把璎珞揽怀里去,久久不语,他就知道璎珞懂他,也知她心里难过,还是得等一个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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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历史,章总本人拥有1800多方印章,其实半个屋子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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