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番外

当婚礼的钟声响起,一只只白鸽围绕着圣洁的礼堂飞行。今日阳光正好,在白鸽鲜花和地毯的映衬下,众人见证着这神圣的一幕。神父用不容犹豫的声音问:“两位新人,你们是否愿意结成婚姻?不论贫穷或富贵,健康或疾病,美丽或衰老,都不离不弃,携手相伴。永远追随对方,珍爱对方?”

克哉与御堂相视一笑,然后一起回答:“我愿意。”

这对新人要在大家的见证下喝交杯酒。想来是客人太多,有点害羞,克哉笑着尾都带着些绯红。御堂就这样注视着克哉,那个笑容太过美好,仿佛下一秒眼前之人就会消失不见。

克哉注意到了,一直盯着自己的御堂,有些不好意思的躲开了他的视线,随后又冲他甜蜜的笑了。眉眼弯弯,里面的蓝宝石在教堂光芒的闪耀下发着光,闪动着。

御堂一时失了神。今天的克哉是最美的。御堂除了“美”以外,再也想不出任何可以形容他的词语。两人都穿着同样的白色礼服,手指上戴着同款戒指。白色衬着克哉的金发碧眼,仿佛上帝派来拯救人间的天使。

察觉到御堂的心不在焉,克哉握紧了御堂的手,用坚定的眼神告诉他:“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他们将酒杯拿起,一口饮尽,然后又由相对变成并肩前行,他们缓缓走过红毯,走过宾客,仿佛走过了人生。宾客们欢笑着,喧闹着,祝福着这一对幸福的新人。

周围的一切变得模糊,御堂的思绪飘向远方。小时候,母亲告诉自己,每一个人都有一位属于自己的守护天使,那时自己一直期待着与他的会面。现在——御堂睁开眼睛。母亲,属于我的天使,我已经找到了。他看向身边的那个人,那个人正向经过的每个人,致以诚挚的微笑,那个笑容如此纯洁,虚幻的让他心头一颤,然而那个人挽着他的手臂是如此的温柔而有力量。

何其有幸,今生能够遇到你。

这一对幸福的旅人顺着红毯走到了教堂外的草地上。绿草如茵草地上扎着五颜六色的气球,周围的宾客纷纷起哄,他们想要这对恋人证明自己的爱意。于是御堂将克哉带到了高塔上。

他慢慢靠近克哉,对上他的眼睛:“可以吗?”

克哉的脸修得通红,不敢直视他,他避开御堂的视线,轻轻的点了点头。

然后下面的人见证了他们最幸福的一幕,所有人都沸腾了,伴随着一声巨响,礼花也随之升天。人们都看着灿烂的烟火,克哉也是。

火光映照着他的脸,蓝色的眸子晶莹剔透,流光闪耀。万千人都在注视着天空美丽的绽放,但御堂没有,御堂的眼里只有克哉。

只是。这一切突然开始如梦境一般破碎,所爱的人变得遥不可及。御堂伸手去触碰,周围的背景成为了碎片,放映着他们生活的一点一滴。最后定格的是刻在带血的手抚上他脸的那一刻。

“要好好……活下去哦,我最喜欢孝典先生了呐……”抚着御堂的手无力的垂下去,怀中的人偏头睡去,刘海乖巧地垂着主人带着笑容,仿佛正做着美梦,这份笑容与他偷偷记下的一模一样,只是那双天蓝色的眼睛再也不会睁开。

御堂从梦中醒来,下意识的往身旁摸去,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刺骨。他苦笑,没有你的日子,果然过了多少年也不会习惯啊。

御堂掏出手机拨打友人的电话:四柳,我梦见克哉了。”他说着,淡淡的微笑。

四柳那边似乎有些担心,又不敢随意说些什么:“你,还好吗?佐伯君,他……已经走了”

“嗯,我知道。”他仍旧笑着。

结束掉毫无意义的电话,他走向窗前。下雨了,狂风夹杂着雨点像玻璃拍来霓虹灯也在水珠的折射下显得光怪陆离。看不清外面的情况,月亮也躲在浓雾里不出来,黝黑透明的玻璃窗户上,只反射着自己一个人的身影。

佐伯克哉,他的恋人,在结婚的前夕不幸因车祸去世。在失控的汽车撞过来的时候,克哉推开了他。

“真自私,说好要一直在一起,却自己一个人走了。一个人去了天堂,却要留下我好好活着……”口中嘟囔着满是责备的话语,眼泪却不受控制的大颗滚落。

第二天,御堂来到佐伯的墓前。阳光明媚,秋蝉在树上鸣叫着,昨夜那般可怖的雨夜,就像是一场幻影,不留任何痕迹。

他将一束百合放在克哉墓前:“克哉,我昨天,梦见你了。”他顿了顿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没有再开口。他伫立在墓前,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站着。

一阵清风吹过,带走了百合花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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