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醒来后居无何没再纠结昨日的担忧。她想清楚了,只要玄武没有伤害她的意思,那就是自己人。
思及昨晚的躲闪,居无何决定先发制人,向玄武道歉。
快速穿好衣服,下楼。玄武正坐在大堂里吃早饭,居无何高兴道:“早上好啊,玄武!”
玄武一愣,也笑道:“早上好。”
“早饭是找小二点的吗?”
“你坐下就好,我已经点了。”玄武说,“是花生汤,你配馒头将就吃些,下午到地方了请你吃好的!”
“够钱吃吗?”居无何担忧,“不是说帮派里没钱了?”
“帮派没钱但我有啊。”玄武拍了拍胸脯,“我个人出资,请你吃饭!”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居无何欢呼。
小二从后厨端来花生汤,居无何就着,连干三个实心大馒头,旁人为之侧目。
玄武沉默一瞬,吐槽道:“没看出来你还挺能吃。”
居无何轻咳,尴尬道:“昨晚没怎么吃东西,饿着了。”
玄武意味深长:“昨晚呐……”
居无何示意玄武靠过来些,凑在他耳朵旁轻声问:“痕迹都处理干净了吗?没什么落下吧?”
“那当然,怎么可能让人知道呢。”玄武轻笑道,“今天你倒是不怕了。”
“想明白了呗。”居无何耸耸肩,“你那么照顾我,是自己人,我不会怕自己人。”她想起一路上玄武对小怀镇的特殊态度,补充道,“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一定要说啊。”
“哈哈哈哈哈,不会跟你客气的。”玄武和她碰了碰肩,“你也是自己人嘛。”
吃过早饭,一行人离开驿站,他们下午就可以到达目的地云海县。居无何有些紧张,缠着玄武问东问西,生怕出了差错,这批货物脱不了手。玄武也很耐心,对居无何找茬似的问题都一一回答了。
突然,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居无何老实闭上嘴巴。
路上很安静,三位师傅都没聊天,只有木轮与土地摩擦的声音和驴子的喘息。
居无何疑惑地看着玄武,只见他点了点耳朵,示意她去听。
这也没什么不对……等等!
居无何发现了盲点。这一片树林没有鸟叫声了!
再一看经验老道的驴车师傅们,都套上了藤甲严阵以待。
陡然,箭矢破空而来,玄武腾越起身全部斩落。
“你在这边躲着,我去去就来。”安抚完居无何,他又对驴车师傅们喊到:“就地停车!躲开!”
只见前方有一伙人围了过来,只是一眼,就让人浑身汗毛耸立——他们都是亡命之徒。
玄武抽出两把长匕,纵着轻功和他们对上,仿若轻盈的燕子,迅捷地冲着他们喉咙割去,鲜血溅在他眼角,成了最妖冶的朱砂痣。
居无何昨晚被玄武一吓,今天胆子大了不少。
慌张过后,她从包里掏出几个药包分发给师傅们:“扔到他们脸上就好。”分完,她扒在车边缘朝外看,玄武身形上下翻飞,精准地从刀光剑影的缝隙中躲过。少年的身体柔软有力,双脚卡在敌人的脖颈中间,一个旋转就扭断了他的脖子,再顺势落到地上,俯身,划开他们的肚子,肠子和内脏哗啦啦落了一地。
场面有点恶心,但不妨碍居无何表达自己的敬意:6
没一会儿战斗就结束了,玄武甩了甩匕首上的血,插进鞘离,他脸上的戾气还没消散,居无何也不怕,从包里找出手帕递了过去:“先擦擦脸。”又摸出一个水壶,“要喝水吗?”
玄武也不客气,接过水壶,对准嘴悬空灌了几口:“准备的挺充分嘛,还有点温,早上刚装的?”
居无何点头:“嗯,托小二哥装的。”
“真不错。”玄武把水壶还给居无何,一行人再次出发,居无何看着车轮碾过的尸体,问道:“他们这么摆着不会吓到别人吗?”
“不会,过一会儿他们自己会有人来收拾,我们不操心。”
中午他们没有停车休息,直接在车上吃了干粮作饭,不多时就到了。
“对对这条路直走,前面那个卖糖葫芦的看到没有,他那个路口右转第二家店停,对,就是这家。”玄武跳下车,分了报酬,三位驴车师傅便告辞离开。
店铺是普通的杂货店,老板也是玄武的老熟人,简单地验了验货,确定没问题之后,愉快地结了银钱。
居无何拿着票单,有点不敢置信这么简单就结束了。
玄武笑问道:“觉得太简单了?”
“是啊。”居无何挠头,“我以为起码要扯皮一阵的。”
“本来是要的。”玄武说,“这次是因为帮里急着要钱,所以选的是好出手的。而且那家杂货铺,看着小,其实是官家的,这些货物都是他们的消耗品,只要你有,他们就收。”
“原来是这样啊。”居无何疑惑,“那我们这样和押运有什么区别吗?”
玄武沉思片刻,答道:“理论上没有差别,但跑商拿到的银钱会更多一些,若是碰到一些奇货,那收益就更高了。”
“奇货……都是什么样的奇货?”居无何好奇道。
玄武摆摆手:“这个不太好说,等你遇到了自然会明白的。”他指向一座酒楼,“我跟你说,这家店的山珍最多也最香,你一定要尝尝!”
“诶真的吗?那我就不客气了!”
“敞开了吃!”
玄武说的没错,这一家的菜十分美味,居无何最爱那道竹荪炖排骨的汤,吸饱汤汁的竹荪每一口下去都是肉香,排骨也处理得很好,一点腥味都没有,就是总有一两块调皮的姜片缀在竹荪尾巴,主打一个味蕾偷袭。
玄武提议:“要不来点小酒?”
居无何纠结片刻,毅然点头:“我想要好喝点的果酒!”
“没问题!”玄武一个响指叫来小二哥,没一会儿桑葚酒就端上餐桌。
居无何先倒了一杯,轻嗅几下才肯浅尝一口。
“怎么样?”
“好喝!”居无何把杯中的酒喝完,咂吧着嘴回味,玄武替她满上,她没忍住又喝了干净。如此喝到第三杯,她才懂得节制,连连摆手:“不行了不行了,再喝我就醉了。”
“这才第三杯,还是最没酒味的果酒。”玄武震惊,“你酒量这么差的吗?”
居无何挠挠脸颊:“我家里都不喝酒的,所以……酒量差点也没什么吧?”
玄武嘴上赞同:“确实。”表情依旧匪夷所思,“我还是第一次见着酒量这么差的。”
“那现在你见到咯。”居无何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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