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让我争我偏要争。五公主不服气地去福宁殿去找皇帝。

五公主回到公里本来就气，又被贵妃说了一通，如今气上加气，就想来找皇帝让皇帝处置金中堂给她出气，没想到永安公主也在皇帝这里，瞬间蔫了。

“怎么了？气呼呼地。”皇帝抬眼见五公主气冲冲地来到福宁殿，放下手中的奏折问道，招呼五公主到他身边。

“父皇，哥哥及冠就封了秦王，而如今我已经及笄，父皇还没给我定封号呢。”五公主嗔怪道。

“哈哈哈哈哈。”皇帝听后尴尬大笑，向五公主解释道：“近来繁忙，朕一时忘了，择日不如撞日，朕今日就给你拟个吧。”

皇帝提起笔想了想，觉得都不甚满意，又把笔放下，问一旁的永安公主：“安儿，你觉得该给小五拟哪两个字呢？”

永安公主思索片刻，说道：“父皇希望儿臣能平安的，给儿臣定了封号永安。如今看到小五这么活泼快乐，无忧无虑，想来父皇也希望小五以后的日子都能平安快乐。”

永安公主顿了顿继续说道：“不知安乐二字，父皇以为如何。”

“安乐安乐，平安喜乐，无忧顺遂。”皇帝念了几遍，心里觉得很好，于是问五公主：“小五，你可喜欢？”

“我喜欢，父皇赐的我都喜欢。”五公主面露喜色，跪下谢恩。

“既然你喜欢，那朕就下旨了。”皇帝提笔写下圣旨册封五公主为安乐公主，忽又想到永安公主这些天受了些委屈，觉得赏赐些金银财物古玩珍宝都不能弥补她，于是也一并下旨晋永安公主品阶为永安长公主，以示疼爱。

“谢父皇！”永安公主听后忙跪下叩首谢恩。

二皇子得知五公主有了封号，就连永安公主品阶也升了，可自己如今也二十有三，但还没任何爵位，只有一个二皇子的虚衔，心中不忿，气得直接把手中的笔甩了出去，“大姐姐如今真是得意，手下的人刚领兵去了。如今父皇又晋她为长公主。”

钱衡量见状忙上前安慰道：“殿下！”

“自父皇登基起。大哥哥就被封为英王，自太子出生起他就被立为储君，前些天老四刚一回京就封了秦王，如今连小五都有了品阶，而我，什么都没有！”二皇子抒发着心中的不满，重重地一掌拍在书案上。

难道只因为他的母亲曾是启盛帝贵妃身旁的婢女他就不能被封爵吗？

既然父皇这么嫌弃他嫌弃他的母亲出身微贱，为什么又要酒后乱性，为什么还要让他平安降生？为什么当初在他生下来后直接掐死！

二皇子痛苦地蹲在地上，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他出生在皇家？

“殿下。”钱衡量也跟着蹲下，轻轻拍着二皇子的后背安抚他的情绪，神色坚定地说道：“事情已然发生，与其去沉溺在过去的痛苦中，感叹命运的不公，不如好好地把握住现在，走好当下的每一步。”

“我何尝不知道要把握当下，可如今的局势，我的权势地位都是父皇一句话都事，他喜欢了把我捧得高高的，他不喜欢了再亲手把我拽下来，朝中又有真心愿意追随我？不过都是些墙头草，现如今我手中无权无兵无人，我又拿什么去争？”二皇子无奈地苦笑一声。

钱衡量恨铁不成钢道：“殿下，我们已经布局这么久，眼看这皇位就唾手可得了，殿下如今是要放弃吗?难道殿下真就被陛下那五十大棍给打得意志消散吗？”

“就算来日我登上皇位，不说臣民是否信服，就那些皇室宗亲怎会信服于我？我又怎么能坐得稳皇位呢？”二皇子嗤笑一声。

“殿下不必担心。恰恰是殿下如今无权无势，旁人都觉得殿下没有登基的指望，才不会引人忌惮，殿下只需暗中推波助澜，营造一个不争不抢的形象，笼络人才，待太子和秦王、诚王他们相斗，我们再……”钱衡量握紧了拳头坚定地看着二皇子。

二皇子任由钱衡量将他扶起来，细细思考着钱衡量的话。

“只是这诚王……”二皇子拿不准诚王，有些犹豫，将来无论是哪个皇子登基，诚王始终是诚王，他又何必来冒险帮自己呢？

“殿下，我愿去栾南说服诚王。”钱衡量突然跪下请命。

钱衡量原本是颖州一个老实本分的读书人，再考两年或许还能中个进士，可只因他族里的亲戚钱易知得罪了人，全族流放，他也受到了牵连，此生科举无望。

钱衡量在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遇到了同样处在困难无助境遇的二皇子，两人相谈甚欢，结为至交好友 。

二皇子应允道：“好。”

钱衡量自信地笑着说：“殿下，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我定能将殿下推向那九五至尊之位。”

钱衡量当天就简单收拾了行礼，拜别二皇子，踏上了去栾南的路。此次前去，一定要把诚王拉到二皇子这边。

许是钱衡量行踪太过可疑，出发没几天就被金中堂抓住了。

蔡桐得到消息后，特意赶了过来，想给金中堂添点堵，他就是看金中堂不爽，看他背后的永安长公主不爽。

如果那日不是金中堂护送着永安公主回宫，现在永安和蔡闻早就生米煮成熟饭了，皇后也不会被禁足，自己也不会被削爵降级，来做这份苦差事，蔡桐越想越气。

“怎么了？乱哄哄的？”蔡桐拨开人群，走到金中堂面前，指桑骂槐道：“你们的规矩都是谁交的？”

金中堂回：“此人行踪可疑，一直鬼鬼祟祟跟着队伍，如今正在盘问他呢。”

蔡桐一眼就认出了这人是上次与他喝酒给他看相算命那人，于是说道：“金中堂，此人是我的营下的人，你如今捆了他是何意？是对我有不满吗？”

蔡桐倒不是与这钱衡量有什么交情，就是想故意恶心金中堂，金中堂既然绑了这人，那他蔡桐就偏要把人给放了，对，就是要和金中堂作对。

金中堂怒视着蔡桐，若不是身边的人拦着，只怕他会抽出佩剑朝着蔡桐刺过去。

金中堂身边的人笑着对蔡桐赔不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了，误会误会，小的这就把人给放了。”说罢便命人给钱衡量松绑。

蔡桐一下子推开了这人，指着金中堂说：“你，过来松绑。”

“这是晋国公的儿子，当今皇后是他姑姑，太子是他表兄，即便如今被削了爵位，咱们也是惹不起的，还是算了吧。”金中堂旁边另一个人也低声劝道，硬推着金中堂去给钱衡量松绑。

“虽然你背后有长公主，可他背后是太子，长公主和太子比孰轻孰重，你别分不清，到时候害了自己。”

“是啊，我们都是在太子手下做事的，没必要得罪太子的亲信，你受点委屈，快去吧。”另一个人也推着金中堂劝道。

蔡桐一挑眉，得意地看着金中堂。

金中堂压住心中的怒气，不情愿地弯下腰给钱衡量松绑。

蔡桐见状，冷哼一声，带着钱衡量离开了这里，去了他的大帐。

蔡桐回到营帐后，问钱衡量：“你怎么在这儿？”

钱衡量惊魂未定，讪笑道：“我听说栾南那边有发财的机会，又怕路上会遇到山贼，这才悄摸地跟着支援队伍，不想被抓了，若不是蔡将军，只怕我今天命就没了。”

钱衡量说着说着就扑通一声跪谢蔡桐。

蔡桐虽然蠢笨，但也没到随意相信一个人的地步，他走到钱衡量近前，盯着钱衡量的包袱，抽出佩剑解开钱衡量的包袱。

包袱落在地上，里面的衣服书籍散落一地，蔡桐用剑翻着，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物件，蔡桐这才换了笑脸，客气说道：“受惊了。你不妨跟着我一起去栾南，到栾南后你去做你的生意，我去忙我的事，你看可好？”

钱衡量见蔡桐翻过包裹，这才松了一口气，幸亏他在被抓前就察觉到异样，把二皇子给的书信全吃了，要不然被抓住就连累二皇子了。

“多谢蔡将军。”跟着队伍比自己一个人赶路要快多了，钱衡量自然不会拒绝。

“哈哈哈，正好缺个陪我一起喝酒的人，你来得真是时候。”蔡桐高兴地说道，喊下人给他备菜，“来人，备上好的酒菜，我今日要与这位钱先生好好得喝一壶。”

钱衡量拱手诗礼谢道。

酒菜上好，二人刚喝了几杯，就听到外面乱了起来。

蔡桐大声喝道：“谁人在外面喧哗？”

下人匆匆来报：“是金中堂金将军，他们的伙食不够了，手下的士兵闹了起来。”

蔡桐不屑地笑道：“每一份军饷都是我点过的，分毫不差，全军上下这么多士兵，怎么没听到别的队伍闹啊？别是他金中堂自己多吃了，分到下面人手里不够了。”

“告诉外面的士兵，找他们的金将军要去，如若再在外面喧哗，军法处置。”蔡桐冷言厉色道。

待下人出去后，蔡桐换了个脸色，笑着对钱衡量说：“多亏了上次先生提点，蔡桐才参透这其中的玄妙之处，如今我虽职级偏低，可他们都不敢小瞧我，照例对我毕恭毕敬的。”

钱衡量举起酒杯，饮尽杯中酒来掩饰自己的尴尬的笑容。

虽然钱衡量知道蔡桐和金中堂之间的矛盾，但没想到他们的矛盾已经这么水深火热了。

这蔡桐也是个妙人，前些天四皇子还弹劾他父亲晋国公克扣军需，他还不知道收敛，如今竟有样学样，看来还是被参得少了。

钱衡量心中有了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