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的同时,宋拾一心里莫名还有点小小的失落,但还是幸福的感觉占据了上风。
她的注意力落回到了那枚车钥匙上。
其实在她开始东奔西跑地找工作的时候,就想着过段时间得买辆车代步。
那时候去逛了4S店,看中了一款四十万左右的车型,本打算真正需要的时候再去买,结果此时看到车钥匙,她就知道应该是她看上的那款车。
虽然没想过最终是他送给她,但他送这款给她,倒是也合适——不算太贵,符合她的身份,也符合他们之间的关系。
“喜欢吗?”他问她。
她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了一个收到贵重礼物的人该有的意外和欣喜。
盛铭揽过她的肩膀说:“来许愿吧。”
其实她来之前都没想过要许什么愿,因为她什么都不缺,又正好没什么宏图大志,而且她也不信许愿就能成真。
可就是因为刚才误以为他要求婚,她发现自己好像比自己想像中的更爱盛铭,于是就许愿他们能继续这么开开心心长长久久。
……
切完蛋糕,刚才没机会给宋拾一送礼物的人纷纷递上自己的生日礼物。
宋拾一今天心情大好,哪怕是对那些叫不上名字的塑料姐妹花也格外和气,所以特意当着对方面拆开礼物,然后夸张地表达了自己有多喜欢。
陶然也跟着众人送上她带来的礼物。
虽然整个晚上,宋拾一都在有意地关照着陶然,但她还是看出那几朵塑料姐妹花对陶然的态度格外不屑,分明看不起人,所以她早就酝酿好了情绪,就等着不管拆开的是什么,都做出一个无比惊喜的表情,给足自家姐妹面子。
然而陶然的礼物刚被拿出来时,还没等她有什么反应,周遭就传来了窃笑和议论声。
这是一个女士小皮包,很百搭的棕色牛皮,做工也算得上精细,只是这款式让人一眼就想到了爱马仕的铂金包。
不用去研究这包的走线油边什么的,宋拾一就很清楚,陶然不可能真送她一个爱马仕,当然她也不会故意买个假货送给她。
不过仔细看一下就会发现这包的提手比Birkin长了一些,金属扣的形状和其他一些细节设计都略有不同,但还是能让人一下子就想到了Birkin。
宋拾一很快就想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从上学期开始陶然就在一家手工订制皮具店做兼职赚点生活费,但这段时间宋拾一发现她皮具店的兼职好像格外忙,时长早出晚归,还神秘兮兮的。
她当时问她在忙什么,她也不说,现在料想应该就是在给她准备这生日礼物。
如果宋拾一没猜错的话,款式是陶然从网上随便找的。她大概并不认识什么牌子,又觉得只做一个送给她所以无所谓,所以才有了她手上这个包。
可在周遭这群人眼里这或许已经不是礼物了,这简直就是个笑话。
宋拾一眼见着陶然的表情从期待变成茫然,最后是不知所措,她就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没理会那些塑料姐妹花的嘲讽表情,拎着包包看了又看,笑道:“手艺不错啊,可以开店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种款式?”
她站起身拎着这包,搔首弄姿地连摆了几个pose,还问旁边的盛铭:“怎么样?挺好看的吧?”
盛铭看她耍宝也不拦着,笑了笑说:“还行。”
“什么叫‘还行’?这可是全球限量只此一只!回头你给我们拉点投资,包装一下,搞不好就是下一个爱马仕了!”
盛铭还是那副无所谓的笑:“行啊,不过找钱这种事还是培风更在行。”
说着盛铭回头看向贺培风的方向,宋拾一也不由得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他游离在众人之外,一手端着半杯酒,一手插在裤子口袋中,神情晦涩地望着他们这边。
在宋拾一看过去时,两人视线恰巧相遇。
他们就那么沉默对视着。
有那么一瞬间,宋拾一特别希望他刚才什么也没听到没看到——毕竟他这人怎么会好心到给她捧场呢,不拆她的台就不错了。
而就在这时,他忽然抬步走向她。
宋拾一的心跳莫名加速,生怕他一会儿会让她难堪。
在经过一位端着托盘的侍应生时,他把酒杯放上去,顺便拿走了盘子里原有的杯垫,一同被他拿走的,还有原本别再侍应生胸前的一支圆珠笔。
来到她面前,他淡淡扫她一眼,然后低头按了几下圆珠笔,在杯垫上不知道写下了什么。
写好之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连同那写了字的杯垫一起放在了她面前的桌子上。
“生日快乐。”他说。
宋拾一没想到他会给她准备礼物,更没想到的是那杯垫上竟是一串号码——很显然,那是他的手机号码。
盛铭的朋友宋拾一见过很多,有些比较热情的,第一次见面就交换了联系方式。但是和贺培风,她刚和盛铭在一起时,他们就曾在饭局上打过照面,后来断断续续的也见过几次。可即便如此,即便他是盛铭关系最好的哥们儿,她却从没提过要他的联系方式,而他那样的人自然也不会主动给。
可眼下他这么做的意思,结合上刚才盛铭的话,大概就是在说,真需要帮忙的话,可以直接找他。
虽然知道他配合做样子的成分居多,但这也足够她意外的了。
盛铭见状也笑了:“哟,这份生日礼物分量不轻啊。拾一你可得收好,回头创业融资就指着它了。”
众人也纷纷打趣玩笑,也就再没人去关注陶然送的那包了。
宋拾一笑了笑,直接把那杯垫连同蓝色丝绒小盒一起塞进了她的“全球限量款”中。
这个小插曲过后,宋拾一又假模假样地在盛铭的陪同下拆起别的礼物。
贺培风把礼物送出后,就转身退出了人群。
刚才吃饭时盛铭忽然提到想让宋拾一去他手下历练几年,这个提议让贺培风很意外。
很显然宋拾一绝对不会主动提出要去他手下干活,既然如此那这就只能是盛铭的意思。
可盛铭这人他还是了解的,他看似随和,跟谁都关系不错,实则上是个很有距离感的人,别人的事别人不主动提起的话,他绝不会过问,哪怕对方是他的女朋友。
所以盛铭会张罗着让宋拾一去瑞正,贺培风才意外。
不过盛铭也了解他,没有提出让他太为难的要求,只说如果宋拾一能通过瑞正的笔试和初面,在最后一轮他负责的面试中,适当的通融一下即可。
这点事并不难办,但被托付那人是宋拾一就不一样了。
他问盛铭:“这是她的意思吗?”
如果只是出于工作考虑,他其实并不排斥给宋拾一一个机会,但宋拾一对他怀有莫名敌意这事,他们三人都心知肚明,所以他也好奇她的想法。
盛铭闻言无奈地说:“现在的小姑娘都有点小脾气,有时候就是莫名其妙的,但咱可是这么多年的哥们儿,面对未来很可能成为你弟妹的人,如果她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你就给哥们儿我几分面子,别跟她计较。”
未来可能成为他弟妹的人……
他完全没想到他听到的会是这样一番话,看来盛铭这次真的是上心了。
他点点头:“那让她好好准备吧。”
应酬了一晚上有点疲惫,此时贺培风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待一会儿。
正往外走,忽然迎面撞上一个人,紧接着,他就感到胸前一阵湿热,再看对方的酒杯,已经空了一半。
对方一身粉色夜店风小礼服,妆容倒是很清淡,看着像是大学没毕业的年纪。
这姑娘见弄脏了他的衣服很惊慌,连忙从旁边的纸巾盒里抽了纸巾就要来帮他擦。
他拿过她手上的纸巾,顺势很绅士地隔挡开她的手,低头随意擦了擦,无所谓地说:“没事。”
饶是如此,这姑娘依旧像是被吓到了,还是在不住地道着歉。
有侍应生见此情形迎了过来,问他需不需要换身衣服。
贺培风正好借此机会离开,说了声“失陪”便跟着侍应生离开。
侍应生把他带到了一间客房,一进门就看到里面有一个不小的衣帽间。
侍应生离开后,贺培风走进衣帽间。
里面很宽敞,挂满了各个季节各种款式的衣服,都是崭新的,男装和女装区域被中间一面宽大的试衣镜隔挡了开来,对着房间这边的是男装,另一侧则是女装。
贺培风绕着试衣镜走了一圈,最后绕回男装这边,随手拿下一件黑色衬衫,看尺码是自己的,便开始脱身上这件。
……
宋拾一拆完最后一件礼物后,也快被礼服勒得窒息了,她和众人说了声“失陪”,跟盛铭打了个招呼,起身走出了餐厅。
今晚的厨师手艺不错,所以刚才吃饭时她就没忍住多吃了两口,一开始还能忍,后面几乎都快喘不上气了,偏巧对别人不能表现出来,哪怕是对盛铭也不可以。
快步走出众人视线,她随手推开一扇门,这是间很大的卫生间,装修得也如宫殿般——三四十平的诺大空间里,一进门是宽敞的洗手台,洗手台对面的角落里是马桶和淋浴,再往里的落地窗前放着个孤零零的浴缸。
宋拾一轻车熟路地直奔浴缸的方向去,其实浴缸旁边还有一扇门,直通旁边的一间客卧的衣帽间。
这门设计得很隐蔽,要不是她去年冬天在这里住过几天,她也不清楚这扇门后面还有个衣帽间。
关上衣帽间门的下一秒,她就迫不及待地拉开礼服拉链,委屈了一晚上的肺在这一刻终于能尽情吸纳氧气了,她也好像重新回到水里的鱼一样,一下活了过来。
“怎么这么紧呢?还是我这两天又胖了?”
贺培风刚套上新的衬衫,正对着穿衣镜系衬衫的扣子时,就听到一声关门声,紧接着是拉拉链的声音,与此同时还伴随着一串叽里咕噜的喃喃自语,而这声音就来自他面前的镜子之后。
他手上动作不由得顿了顿……
他刚才就看到后面还有一扇门,但他没想到有人会从那扇门进来。看来是有人不知道他在这里,误入了。
回答昨天评论里小可爱的提问:
这个时候盛铭还没有出轨哈,打脸虐渣要再等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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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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