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哈哈

温茯是有点赌的成分在。

根据主角坠崖定律。

主角坠崖后的保底奖励是不死。

中等奖励是获得绝世秘籍/传承。

特等奖励是捡一个白胡子落魄大佬当老师并获得这个大佬收集了一辈子的宝贝。

那么与其被追兵带回镇长府接受杀人偿命的制裁,达成百分百的死亡结局。温茯更倾向于选择直接跳崖,有一线生机。

温茯料想过跳崖会受伤的概率,但没想到他身上一点伤也没。

这个发现,让他很是兴奋。

哈哈,还得是我奶对我好。

温茯从河边爬起来。

拢了拢身上被湍急河水冲解开的衣裳。

躺在温茯旁边的郁慎,面朝下趴在泥地上,他的衣裳也一样松开,挎在身上。

温茯把他翻了个面,探了下鼻息。

感觉到有呼吸后,温茯才觉得自己多此一举。

他现在还活蹦乱跳的,龙傲天肯定也是活着的。

他把缠在他和郁慎手腕上的布条解开。

这是他在跟曹峰拖延时间的时候,让宝珠系的。

他们三个人之间都系的有,为了跳崖的安全和高效利用主角光环庇护。

温茯在下坠的过程中还利用自己身高优势将这两个小孩都牢牢抱在怀里,直到后面在湍急水流中被冲晕才被迫松开。

而缠在三人身上的布条在他们都晕过去时,发挥了温茯预想中的结果。

温茯没急着先将半边身子还泡在水里的郁慎移到岸面,他先下水把抱着浮木漂在水上的宝珠抱上岸。

这个时候他还是得再庆幸一下,宝珠系在他和她手上的布条足够长足够结实。

他探了探宝珠的鼻息,确定有气,就将她先抱到岸上放着。

小女孩身上的衣服比他和郁慎系的结实多了,外衣虽松散了,内衬里衣却没有一点松动。

温茯把两个小孩逐一搬上岸,才挨个检查两个孩子身上有没有其他外伤。

他先掀开郁慎的衣服。

郁慎心口和腹部上好药缠好的白纱布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全都染了红,经过河水泡过,纱布上的血液颜色浅淡很多。

但纱布上大片的颜色,还是让温茯微皱起眉头。

这出血量,如果这小子不是主角,估计早就因为失血过多死亡了。

温茯小心地把郁慎腰腹上的白纱布解开。

这些纱布经过血液污染,又被河水浸泡,再这样绑下去,伤口迟早感染恶化。

温茯一边解,一边有些奇怪地看着郁慎光洁无痕的上半身。

他怎么记得龙傲天身上有很多疤来着,是他之前看错了?

温茯怀着疑惑,将最后一层裹在郁慎伤口上的纱布解开。

纱布之下的伤口映入温茯眼底。

只见一条差点剖开郁慎肚子露出里面内脏的伤口狰狞地横亘在郁慎窄薄的腹部上。

这伤口被河水浸泡太久,翻飞的血肉没有一点血色,惨白得像尸体上已经坏死的皮肤。

唯一算好消息的是,这伤口没再流血了。

温茯不敢再多看,他怕看多了晚上做梦梦到丧尸横行。

他又解开郁慎心口上的纱布。

心口上的伤口比腹部的好很多,只有短刀宽度,仅扎进一个口子,被水泡发后的模样也没有腹部的骇人。

难怪这小子被他带着跑路一直没醒。

真要是换个普通小孩伤成这样,村口早已经吃过三轮席了。

温茯想起弃车前,他指挥宝珠把车厢里的药都装进包袱里。

他起身找包袱。

沿着河边找了两圈,温茯悲哀地发现包袱丢了。

算了,就算包袱还在,那些装在药瓶里只用一个布塞子堵着药瓶口的药粉估计也不能用了。

手上没有药处理郁慎身上的伤口,温茯便看向被他放在郁慎旁边的宝珠。

他先抬起宝珠的左手,查看她左手情况。

他们挂着崖壁就是因为宝珠左手上的红绳,那红绳强行坠着他们三个人的重量,这对宝珠的手腕有很大的伤害。

当时他有一瞬间想松开宝珠的手,不仅是因为逃生,还有一部分是因为宝珠的手腕无法负担他们三个人的体重。

弄得不好,宝珠其中一只手臂就得被生生撕裂开。

他小心避开宝珠手腕内侧的大片刮擦伤。

一手捉住宝珠的左手腕,一手轻轻摸着宝珠的腕骨,看有无骨折或骨裂情况。

摸完腕骨,他又检查了一下宝珠的两只手臂。

万幸他没有摸出明显问题。

他还想再看看宝珠身上有没有其他伤口。

手停在宝珠衣扣上方时,温茯犹豫了。

他收回手,有些为难地看着躺在地上晕过去的宝珠。

最后给自己做了几遍心理建设。

还是伸出了手。

他解开宝珠的外裳,在碰到宝珠腰间里衣衣结时顿了一下。

温茯起身把郁慎身上多穿的一件外裳脱下来,折上两折,将它横在宝珠的胸部上作为等会儿的遮挡。

虽然宝珠现在只是个没发育的女孩。

但他无论怎样都是一个男性。

温茯做好准备工作后,才终于去碰里衣的衣结。

没解开。

宝珠的衣结并不复杂,很简单的蝴蝶结。

温茯去拉蝴蝶结的一端,怎样都拉不动。

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温茯就没动了。

在解不开的情况下还要继续强行解开,他感觉这个行为不好。

宝珠里衣上的蝴蝶结可能是有什么特殊系法,所以才这么牢靠。

宝珠感到半边身体仿佛置身烤炉,半边身体置身寒冰。

她好像又回到了鬼屋,被按跪在地上。

面前是同样被压住四肢跪在地上的樊康。

樊康圆胖白净的脸在杨鸿杰的一声声警告中划烂。

她听到杨鸿杰在她耳边说:“把你这身该死的衣裳解开,我就饶了这个人一命。半年前,就是他救的你吧,现在他被我擒住,没有人能来救你,但你可以救下他。”

樊康先是一怔,而后一边出言挑衅杨鸿杰,一边对她摇头。

被殴打得内脏出血的他,一张嘴就是满口上涌的鲜血。

他对宝珠说道:“小妹,不要信他,他不会放过我的,不要做无畏的牺牲。只要你不解开,就没人能脱下你的衣服。”

在宝珠每次看不下去,想要用自己换樊康的时候,樊康都会死死地看着宝珠,坚定地劝住宝珠的动作。

而樊康的每一次劝,都会引起杨鸿杰的更为残酷的报复。

最后杨鸿杰失去了耐心,直接命人生剖了樊康的肚子。

在这种情况下,樊康仍不发出一声惨叫,他咬紧牙关,将牙齿咬出血,眼睛依旧死死盯着宝珠,对她摇头。

耳边是杨鸿杰他们猖狂得意的笑,眼前被活剖的是一直疼爱自己把自己当亲妹妹照顾的哥哥。

宝珠受不住,崩溃尖叫着说不要。

她痛哭着想努力挣开制住她双手双脚的人。

突然——

眼前的画面瞬间黑了下来,她被关进一个漆黑幽闭的空间里。

惨死在她眼前的樊康出现在她跟前,他用手臂环保住她,手掌轻拍着她的背,一遍遍安慰着:“没事,没事了。”

身体那半边的寒冷也被温热的热源熨帖着。

下一刻,这个幽闭空间扭曲成一个漩涡。

她感到天旋地转,大喊不要,眼睛猛得睁开。

眼前是跳动着的橘黄火焰。

刚从噩梦中醒过来的宝珠眼神迷茫地怔了一瞬,而后反应过来,惊得往后退。

却发现自己在一个温热怀抱里。

宝珠面露惊恐推拒身后人的胸膛。

“没事没事,不要怕,现在没有欺负你的人,我们安全了。”

和梦中声音重合的声线让仓惶的宝珠抬起头,见是温茯,她抵抗的动作松了下来。

混沌的脑袋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温茯是谁。

她从温茯怀里站起来,虚弱又歉意地对温茯笑了笑。

温茯不在意地对她摆摆手。

他取下搭在一旁简易木架上的儿童外裳,用手试了干度,就递给宝珠:“给,你这外裳差不多烘干了,你先披在身上。”

他在木架上空出来的地方又搭上一件郁慎穿的外裳。

这件是他们跑路的时候从别人院里顺的。

温茯将自己身上的外裳脱下来,反穿在身上,一边凑在火堆旁烘干一边拿起他放在架子上的鱼。

他见宝珠走到离火堆远的地方坐下,便道:“坐那干嘛,过来烤火,你身上的衣服还没烘干,夜里凉,别等会儿风一吹就感冒了。”

宝珠闻言,听话地往前挪了一点。

但也就一点

温茯见她这样,主动拍了拍自己身边:“坐这儿来,你刚就躺在这里烤火,这个位置烤得快一点,他也在我旁边烤着。”

温茯往后让了一下,让宝珠可以看见躺在他右手边的郁慎。

宝珠抿抿唇,依言坐在温茯旁边。

确实这个位置能感受到的温度要高一些。

她伸出冰凉的手感受着火焰的炙热。

“你身上有哪里不舒服没?我之前想要查看你身上的情况,但你的衣服解不开。”温茯转动手中的鱼说道。

宝珠握紧自己的衣领,有些落寞地摇头。

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但眼泪不听她话,一滴滴往下掉,她快速抹掉眼泪,装作无事发生。

温茯看了她一眼,没问什么。

他将火堆上烤着的两条鱼拿下来看,感觉应该都熟了,就将其中一条递给宝珠:“吃吧。”

宝珠拿在手里没有立刻吃。

温茯却是一口咬在鱼最嫩的鱼腹上,然后被烫得鱼肉在嘴巴里炒菜,好不容易嘴巴炒凉了,鱼肉又腥苦得直冲人天灵盖,温茯受不了这个味,直接吐了出来。

他见鬼一样地看着手里的鱼。

这鱼是他花了一下午在河边插的,为了剖出这鱼的内脏和鳞片,温茯忙活到天黑才把这两条鱼架在火堆上烤熟。

温茯在现代有段时间为了省钱学过做菜,味道虽不怎么样,但做出来的食物还是能达到维持生命体征餐的标准的。

虽然现在在荒郊野外,没有任何调味料可以添加,但不至于这么难吃吧!

他看着自己这鱼,左看右看,暂时有点下不了嘴。

他看向宝珠,只见宝珠慢慢撕下一块鱼肉,送进嘴里咀嚼吞咽,表情很宁静。

温茯疑惑地看看自己手里的鱼,又看看宝珠的,开口道:“能给我尝尝你这条吗?”

宝珠很大方地将鱼递给温茯,温茯也用手撕下一块鱼肉,然后将鱼还给宝珠。

他看着手指夹着的鱼肉,送进嘴里。

还是很难吃。

但看宝珠很平静的吃鱼,一时不知道是自己的味觉出了问题还是宝珠的味觉出了问题。

这鱼是暂时有点咽不下去了。

温茯将它插进火堆前,用火烘烤着。

他想起包子铺老板送他的两个馒头。

立马往怀里掏,掏到一半反应过来,这馒头和他一样在河水里泡着,早就不能吃了。

果不其然,温茯从怀里摸出装在破碗里的油纸包时,很明显感觉到原本鼓着小圆丘的油纸包现在瘪瘪的。

打开油纸袋,里面的大白馒头已经被泡化成渣滓。

温茯很难过。

早知道当时直接吃了,老板送他馒头时他都闻到了这馒头散发出来的令人不由自主分泌唾液的甜味了。

温茯没难过多久,他发现他放在破碗里的粉色荷包不在了。

这荷包他一直压在油纸包和碗中间。

油纸包还在,荷包不可能不在啊。

他摸遍全身上下,还背对着宝珠把上衣都解开了看,依旧没找着荷包。

心情一时更加郁闷。

怎么什么事都能让他碰上。

他把衣服穿好,丧眉搭眼的。

刚不想吃的鱼,现在也能犟着吃下去了。

都没钱了,有东西吃总比又挨饿好。

一只小手伸了过来,掌心上面平放着一只鼓囊的藏青布袋。

温茯有些疑惑地看着宝珠。

宝珠将布袋的抽绳拉开,露出布袋里面的银子。

温茯眼睛瞬间一亮,惊喜地拿起这个布袋,布袋入手的重量更是让温茯高兴。

他说:“这银子你哪来儿的?”

他数了数数量,足足有一百两。

宝珠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写字。

[柳家给的一百两。]

温茯很是惊喜,他说:“我之前让你放进包袱里,包袱不见了,我还以为这银子也跟着不见了。”

宝珠摇摇头,将刚写好的字抹平,写新字。

[之前是在包袱里,我们在山洞躲着时,我把它取出来,放进了衣服里。]

温茯静静看她写的字,看到在山洞把钱转移出来时,他发自内心的夸赞:“做得好!有了这钱,天亮了我们就进城,我们去吃一顿好的!”

宝珠垂下眸,有些迟疑,她从衣兜里又掏出来一个布袋,这个布袋被血染了色,看不出它原本的颜色。

她把它递给温茯。

温茯先是疑惑,等他打开一看又惊讶了

里面也是银子,他点了数量也是一百两。

没等他开口。

宝珠就在地上写字。

[这是]

宝珠举起树枝指了指还处于昏迷状态的郁慎。

[他的]

[在崖上,你把他给我扶着的时候,我发现的,我没有要拿东西的意思。]

宝珠一边写一边看温茯脸色。

确定温茯没有因为自己这个行为生气,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突然又多出一笔钱,温茯怎么会生气。

根据他醒来看到的情况,这钱要是在郁慎身上,八成就被河水冲跑了。

手上有了两百两银子,温茯顿时轻松许多。

人又开朗起来。

有钱真好。

这些钱足够他们三个上海州府,也够给龙傲天治伤了。

温茯规划好后面怎么用这些钱。

心里美滋滋的,连觉得难以下咽的鱼都可以多吃几口填填肚子。

吃完了饭,温茯简单将他们在的这一圈收拾了一下。

就直接休息了。

下弦月高悬。

清冷夜色下,河岸边的树林里。

一丛被熄灭的火堆散发着余热,袅袅飘起几缕烟。

劳累了几天的温师傅靠坐着树干很快陷入梦乡。

宝珠仰躺在地面,她有些睡不着。

她微坐身看了几眼温茯的情况,确定温茯真的睡着了。

才将挂在脖颈上的长命锁抽了出来,这长命锁是用足金打造的,锁身正面用小纂刻了字,只是此时被一张折成三角的黄符纸挡住字形,看不清写了什么,整个锁体用红绳栓住,挂在宝珠的脖子上。

这黄符纸没有一点被水泡过的痕迹。

宝珠摸着它,目光逐渐飘远。

这枚黄符纸是一年前宝丁给她制的,那个时候她差点被杨鸿杰欺负,心神不定,好几晚都睡不好觉。

宝丁便去街上买了符纸与朱砂回来,给她制了很多张符篆。

宝丁将折好三角的黄色符篆用一根短红绳系在她脖颈的长命锁上,细声嘱咐着:“我们宝珠不要怕,以后只要宝珠身上带着这符篆,除了宝珠自己,就再也没人可以脱下宝珠的衣裳。”

宝丁年纪小小的面容满是自责与后悔:“都怪我小时候没用,只知道玩,没学到什么厉害的本事,只会一些不入流的小玩意。”

宝丁撇过脸,眼中泪光闪烁。

半晌,宝丁倾身将宝珠轻抱进怀里,他有些后怕的承诺:“宝珠,答应哥哥,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要好好活着。再大的困难,再大的危险,只要宝珠在心中喊着我的名字,无论宝珠在哪儿,哥哥一定会去找宝珠,保护宝珠,就像薛爹薛娘一样,我会永远保护宝珠。”

一行清泪滑落宝珠的眼角没入身下的草地。

在鬼屋被杨鸿杰欺负的时候她没有在心底呼喊宝丁。

她知道樊康哥一直挑衅杨鸿杰是在为自己拖延时间,让宝丁有机会救她。

但她不敢,她怕宝丁会像她的养父母一样为了保护自己而死。

她想宝丁好好活着。

纵使她知道宝丁那句承诺只是为了她以后发生任何事,都不忘求生。

他根本没有在危机中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能力。

宝丁哥现在身边有很多喜欢他的人,小巷里也有很多可以成为宝丁哥亲人的同伴。

少她这一个非亲生的妹妹并不会怎样。

宝珠望着夜空中的半月。

虔诚地希望宝丁和那些一起住在巷子里的同伴们能好好活着。

时间总能冲刷很多事情,他们可以开心的活着。

半月之下。

阳关镇镇长府。

偌大的镇长府从府门口到正院,地面横七竖八躺着许多侍从小厮的尸体。

一道脚步声不紧不慢地响起。

杨云山坐在紧闭的灵堂内。

双眸半阖,手里依旧抱着一副沉黑木制成的牌位。

灵堂内,白幡轻动,烛火微闪。

堂中央的棺材已经掩上了棺盖,浓郁到刺鼻的香烛味遮盖着棺木内散发出来的**气息。

咔——

紧闭的堂门被人从外推开。

一个小小身影手持一把刀背着光站在门口,冰凉的夜风顺着大开的门呼呼往屋内吹。

刹那间,堂内烛火皆灭。

棺材前摆放的香炉中,几根香烛红彤闪了一下,一截燃烧完全的香灰掉落进炉内。

杨云山睁开眼,目光平静地看向门口,声音有些沙哑:“没想到杀了我杨府这么多人的竟然是一个小小孩童。”

宝丁面无表情地踏进灵堂,一双黑眸冷如寒潭。

*

阳关镇官署后院。

“大人。”

一名衙卫快速从外面进了堂内。

灯火明亮的内堂上一名面容白净,俊秀的年轻书生正支手昏睡,听到这一声呼唤,书生瞬间惊醒,手上拿着的要处理的文件纷纷洒洒落在了地上。

书生立马起身拾捡,那位衙卫也赶紧上前帮忙一起捡。

将文件都捡放在桌子上了,书生又坐回椅子上,一手搭在桌面,一手支在椅手上捏压着睡眠不够而隐隐作痛的眉心。

他歉意道:“不好意思,刚睡过去了,你刚要说什么?”

衙卫道:“大人,镇长府的男丁全被屠杀。镇长杨云山被人千刀万剐,死在他儿子的灵堂上。他儿子杨鸿杰的尸体被人从棺材里拖出来,尸身被切割成几块。”

书生倒吸了一口凉气,还存的那点睡意被惊没,他急问:“可知道是谁干的?”

衙卫摇头:“没有人看见。”

书生站起身背着手,原地走了几步,他又问:“那查出来是谁把镇中央那具少年尸身盗走的没?还有镇西那个破旧巷子里被烧死的十三具焦尸,现在有找到吗?”

“暂时没有消息。”衙卫还是摇头,他抬起头疑惑地看向书生:“但大人,这不是好事吗?杨云山死了,阳关镇镇长这个位置就空了出来,杨家要是想搞世袭罔替那一套,他杨家一脉的男丁在今晚也全死绝了。大人你现下就在阳关镇,可以尽早联系自己的人或者交好的其他人来占这个位置。”

书生摆手:“这个不急,现在镇长府的势力没了,你先派一队人去镇长府的私牢把刘子尧救出来。然后再多派些人去打听一下镇西那个巷子里曾经一共住过多少孩子,看数量能不能和焦尸数量对得上。那条巷子是杨云山下令烧的,我怀疑杀了杨云山的人就是原来住在这个巷子里,但侥幸从火灾中活下来的人。”

现下鬼屋怪胎已经坠落悬崖,生死不知。

如果能收拢这个人,对他一样有很大好处。

衙卫很是为难,他道:“大人,如果想通过比对焦尸数量和实际曾住人口,排除活下来几个人,这个很难做到。”

书生正在兴头上,听到回答,他疑惑道:“为什么会很难?”

衙卫一五一十道:“十三这个数据是拥有完整尸身的焦尸,但还是有一些没法收拢的已经被烧成灰的尸体。那条巷子里到底死了多少,就算我们的人当时在火熄灭的第一时间就去看了,也无法给出一个完全确定的数字。”

书生的打算又一次落空,他叹道:“那便算了。”

他坐回椅子上,道:“那你们先试着找一下那十三具焦尸和那具少年尸体的下落吧。”

衙卫领命应是,退出内堂。

明黄烛光下,书生揉了揉又开始疼的额头,翻看摊在桌面的的文书,低声道:“那些尸体会被带到哪里去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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