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教父

窗外夜色旖旎,窗内灯光杳杳。

傅升站在离吧台一步之遥的位置,被江澈欺身拦住了去路。他一直清楚江澈的眉眼属于带有侵略性的那种,但每一次近距离直观,仍无法避免被冲击到。他挑了挑眉毛,故意似的拱火:“怎么,要替你家开瓶器打抱不平?”

江澈从他手中拿走碍事儿的杯子,闻言勾了勾嘴角,“我家开瓶器表示强烈不满,并表示……”

“表示什么,嗯?”傅升眉眼弯起,双手朝江澈的方向伸过去。

“并表示……”江澈沉着声音,“全听你意愿。”

傅升笑着拉了他一下,但江澈躲开了,细数起昨晚……某人一旦触了开关,就像个上了劲儿的发条一样——停不下来。

傅升此时正兴奋着,哪能说算就算。他上前一步扣住了江澈手腕,近距离直视他:“你刚才想做什么?”声音低沉,一字一句的喷在江澈耳朵尖。

江澈小幅度的眯了眯眼睛,而后恍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哦,洗澡,全是汗。”说着便要转身。

傅升一把拉住他,“一会儿一起洗……我是说你刚才想对‘我’做什么?”他双手滑下,像圈地盘似的圈住了江澈,防止他再逃。

江澈有些承受不住,索性耍起了无赖,“我不记得了。”

“确定吗?我刚才从这里听见的好像也不是这一句。”傅升像个戴着小白兔面具的大尾巴狼,他一手揽住江澈一手绕到身前覆在了他胸口的位置上。

江澈微微仰头,拉开距离直勾勾地看着他,随之嘴角阖动着吐出两个音节……

傅升看清后,大手隔着布料一整个覆了上去。

与此同时,江澈往前凑了凑,在某人正欲迎上去时,他擦着脸颊低头枕在了他肩上。

傅升:“……”

江澈浅笑着勾了勾唇,但下一秒就报应到了他身上。

鼻息喷在颈窝,傅升偏头看了他一眼,故意似的加重了力道。

尾音泄出,名为羞耻的神经还没彻底断掉,江澈干脆把脸埋进去。

又隔了一会儿,江澈仍不忘还嘴:“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没穿衣服。”

“没忘,我就是故意的……”说罢,傅升不管不顾的偏头咬了上去,一边泄愤似的用掌心摩挲,一边恨不得把人吃进肚子里。

江澈感受的到,故而越探越深,在即将冲破牢笼时,他把傅升按在了身后的吧台上。冰与火两重触感,傅升背靠光洁的大理石,身前是直勾勾盯着他的江澈。他配合的往后仰了仰,微垂的眼睫被光打成了一小片扇形阴影。江澈抬手覆上去,落下密密麻麻的亲吻……

尖牙穿透皮肤表层,江澈比傅升还像个久未餍食的狼族,在**的牢笼里横冲直撞……

而另一对尖牙刚要从唇缝伸出来时,被江澈眼疾手快地一把按住了。傅升怔愣的看着他,嗓音含糊的说了一句,“许你咬我,不许我咬你,还有没有王法了?”

江澈从指尖上抬起脑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给你个开头就没完没了,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吗。”他一边冲撞一边泄愤似的狠狠咬牙。

傅升每一次都会借着情不自禁的幌子咬他,千八百年了,连借口都不换一个……江澈一想到这儿,又越发凶狠起来。

傅升认命似的垂下脑袋,手臂搭在眼睫上,沉默了良久……他咬江澈确实是情不自禁,但这情不自禁里多少也掺了些他的小算盘……因为年少的自己总要时不时的向他确认,江澈是独属于自己的。不管这“独一份”是他向江澈索取来的,还是江澈从他这里拿走的,他都愿意。

某处突然传来异样之感,他登时放下手臂,一动也不动的瞪着江澈……被温润触感紧紧包裹住时,傅升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仿佛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一瞬间朝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涌去,二分之一冲上了高地,冲得本就没剩几分的理智瞬间决了堤,还有二分之一泄洪似的往下游涌去,带走了沉积在经年中,久也见不到思念之人的怨念。

良久,怨念终于消去……江澈抬眼活动了一下腮帮子,这才注意到傅升的目光。

汗水早就浸湿了周围,在贫瘠的土地上留下了滑腻而湿润的滩涂。

江澈从旁边扯了张纸巾,神色平淡的往旁边挪了挪。

傅升撑着胳膊直起上半身,束缚住了想要逃离的某人,“去哪?”

江澈撩了一下汗湿的头发,还没等他说出什么,傅升再次覆上来,温润的触感与舌尖滑过的痕迹让他有些头皮发麻,某种说不清心绪的意味在一瞬间乱了套,触觉偶然归位时,他能感觉到架在他身后的腿勾了他一下。

江澈借此把某人拉近,在情意正浓时他抽出了滑腻的指尖,双手越过他撑在吧台上,他微微仰头看向傅升,“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傅升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而后歪着脑袋定定地看着他:“你说的?”

“我说的。”江澈点头确认,而后他贴着傅升的唇缝来回蹭着,又在他圈进的地盘里倏然站直了身体……

傅升的安全感就像薛定谔的猫,常常在江澈无所觉时给他当头一榔锤,而江澈像个垂头埋在猫肚子里的铲屎官,尽力的伺候着他粘人的小主子。

——

欢迎光临——欢迎光临——

门口的小架子上站着一只蓝白,正冲刚进来的两人扯嗓子似的喊着——又被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淹没。

江澈走到吧台,朝身后不远处的台子瞥了一眼,“什么情况,换乐队了?”

傅升笑出声,毫不掩饰地讥讽道:“还是一种新流派,异教邪恶风?你们老板……有点品味。”但不多。

曲宁突然冒出,往杯子里各放了一个冰球还有一瓶开封好的酒摆在了桌面上,“我们老板就在你旁边呢。”说完便转身接着忙活去了。

傅升顿了顿,转头微微一笑,“我说的是律练,不是江、老、板。”他一字一顿,撑着吧台椅转了半圈儿,面朝江澈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丝毫不介意后边两人的目光。

江澈冲他呲牙,抬手把某人推远了点。

“异教邪恶风”,傅升还挺善于总结的,单就把麦唱歌的这个人,开嗓一通嚎,尖锐的嗓音根本听不出来是哪国语言,连是不是人类语言都两说,遑论周围那些不伦不类的小年轻们还一副沉迷其中的模样了。

虽然说审美不同,不理解但尊重。但江澈此时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都有病。

他摆手招来一个看场子的,“看着点儿这些人,有问题报警。”随后和傅升两人一前一后上了二楼。

他们没进能隔音的包厢,而是找了个能看清一楼大半的位置坐下。不过因为人太多,平常不开放的区域在今天也例行开放了,也因此时不时就有各式各样的目光朝他们这边儿瞥过来。

江澈屁股还没坐热,一个头顶大白花、脸上罩了大半张纱网还涂了黑色口红的女人就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不过在半道就被江澈瞪了回去。

江澈心说我都尊重你们了,能不能互相尊重一下。

他点了根儿烟,有些烦躁的掏出手机戳了几下,接收人:驴脸——滚过来。

回信很快,江澈的手机还没黑屏,律练的消息就已经弹了过来。

发信人:驴脸——嘿嘿,今年开张了(^^),他们给的实在太多了!!!我保证就这一次!!!

江澈扔掉手机,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

……

在一众奇装异服的人群里有个穿着还算正常的男人朝吧台走过来,那人身着燕尾服,戴着半张面具只露出轮廓清晰的下半张脸,约莫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

曲宁笑脸相迎,只当是接待了一群热衷小众爱好的宾客。反正律练说了,大红包一会儿就到账。

男人问她要了一杯“教父”,而后便靠着吧台神情很是专注,似是沉溺于这样的氛围。

曲宁应下后倏然顿了顿,她朝那人的背影瞥了一眼,这种身材和样貌的人只要她见过一面不太可能会忘,但声音又确实让她很耳熟……

“先生,您的酒好了……先生?”

男人慢半拍转过身,说了声抱歉。他站在人群背后,神情专注得像是这场盛大舞会的缔造者,欣赏他亲手打造出来的艺术品。

“教父”在他舌尖转了半圈儿吞咽下去。

与此同时,江澈端着杯子站在二楼,目光自上往下,像个巡视领地的雄狮。

视线相撞时,那人举起酒杯与江澈隔空碰了碰,他笑得明媚,与楼上的两人正相反。

傅升是挑了挑眉,没什么表情变化的看了一眼江澈。而江澈先是眸光一沉,像是不愿意见到他,但后一秒的反应就有趣多了,那笑容明媚张扬与曾经无二变化,仿佛才将他认出来。

“好久不见,我的兄弟。”

江澈像个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朝楼下那道视线举了举杯。丝毫不介意那客人是不请自来。

[托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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