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懦弱的少爷

谢伶十几年如一日,从来没有生过火,连碗都不曾刷过。最近一次劳累,还是去年从桐山回来后,去王奶奶家包饺子。

京杭知道谢伶不染尘埃的生活,很怀疑这烤串的可食用性。

另一边,谢垂野已经捧场的品尝着洒着孜然的烤串,眼神还迸发出了意外的惊喜,"你什么时候学的?"

谢伶在桐山时,吃的是多是素食,喝的是甘露水,第一次吃烤串,还是谢垂野带他去的。

"嗯,刚刚。"

谢伶笑笑,不过是一门手艺,他刚才看旁人如何做,一遍就会了。

刚拿起烤串,想起来他两周左右就要去桐山了,又伤感的放下了烤串,"你们吃吧,我最近素食。"

京杭一味选择沉默不语,不多说废话。静静地吃烤串,眼里露出异常的兴奋。

还真好吃哎!

"半个时辰后,是吉时,那时候去。"

谢伶将目光移向河面,脸上的笑沉了下去,桃花眼里古井无波,整个人散发着古老悠远的气息。

他在想,当年最后一次,他和死对头因什么分道扬镳。

理念不同?

是了。

几千年前,桐山因传承炎黄轩辕而兴起。那时阿鼻刚破,万鬼横行。不少人也遁入玄门,自成一派。

百家争鸣,理论纷争。

那百年,最受关注的,除了桐山兮九,也就是谢伶。另一个就是他那死对头,谭岘。

两人也各自提出了不同的捕鬼技巧。

最先提出说法的,是谭岘,他自编而成的天人五步,五感并用,精准捕捉鬼的位置,被百家称赞。

直到,后来谢伶提出一法——点灯。

天人五步限制太多,要五感优良才可,且难以在短时间施展,还容易被外在因素干扰。

而点灯,只要心诚则灵。与万物共感,与天地共息。

需要的是坚定不歪曲的信念,正好可以除去那些心有邪念的玄门中人。

点灯之法,直接引起当时轰动。再后来,天人五步被玄门中人摒弃,用的就是点灯了。

谢伶回忆着回忆着,就想到了,谭氏当年流传下来的,那幅关于他的画像。

听说……

是谭岘画的?

他记得,谭岘不会画画,只会打架。

能画出来他完美无缺的气质么?

谢伶今晚说什么都要去一探究竟,看谭岘到底在布什么局,还料定他一定会去。

呼呼吹上脸的风猛然停息,谢伶思绪渐回,对上一张放大的精致的侧脸,他呼吸一滞,惨白的面庞恢复了点血色。

"风很冷。"

谢垂野说,刚才他见谢伶半天也没动作,还任凭冷风把他那张死人颜色脸吹得更白,就换了个位置坐,给谢伶挡风。

祖师爷师父还在的时候,就把谢伶当祖宗养着,硬是把乞丐出身的谢伶,养的如同金枝玉叶的小公子一样。

谢垂野琢磨,总不能到了他这里,让谢伶天天在他这里渡劫吧。

没钱,他去赚。雇的人养不好祖师,他养。

碰上两人吵架冷战时,谢垂野还会一声不吭的把饭做好,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跟谢伶一起上下学。

这边气氛正温和甜腻,谢垂野自我攻略快到**时,对面的京杭猛然起身。

"大佬!我现在就去办,明天你还要早起上学,肯定等不及了吧!"

京杭有严格的作息习惯,按照往常,他现在已经睡下了。

今天谢垂野叫他出来,还来的是步行街,吃的是他爱的烤串,他一兴奋,就打算晚点睡。

谢垂野:"……"

他有说么?

他有这个意思么?

如此看来,大公子的语文还要再补补。

"大公子,记得散散气味,再回去。"

谢伶善意提醒,这两个人,他说不吃,还真一个都没给他留。

谢垂野不久前用一些手段,得到了谭府的布局图,正在想着该如何行动。手腕上传来力道,被掰的向侧面倾斜。

谢伶正握着他的手腕,俯身品味那烤串。

"味道还行,不用改进了。"

谢伶笑着去看谢垂野,捕捉到谢垂野那抹不太正常的表情,揶揄道,"团子,你怎么这么烫,脸还这么红,不会给我挡风挡发热了吧?"

"嗯",谢垂野敷衍说,也不敢躲避视线,这样显得更加心虚了。

至于京杭,每次都完美错过这激动人心的场面,正在和他妈妈通话。

京杭开心的叭叭,"母亲大人,我今晚晚点回去了。您派人把邀请函送到谭府门口,我还没去过谭府,看一眼就回来。"

对面传来传来关心宠溺的声音,"好,我让家里的灵异人去,顺便把你安全带回来。"

"好的,母亲大人!"

谢垂野付过账,手里拿着一大把奶糖 ,"送的,大公子来一两个。"

谢垂野给京杭捏了几个,剩下的全塞自己口袋里了。

京杭看的傻眼,小声询问,"大佬,祖师吃素食,连糖也戒了?"

"怎么会",谢垂野淡然说。

"那……",京杭深吸一口气,比了个赞,"大佬真勇,一个糖也不给祖师爷。"

谢伶记得,他们三个当中,最爱吃糖的,非谢伶莫属。

谢垂野不理解,京杭是怎么想到这一步的,嘴角抽搐说,"放我这里,我好给剥糖纸。"

正在自己剥糖纸的京杭,"……"

他就不该多此一问。

自己剥的糖,也不香了。

京杭母亲深知,今晚打电话的是什么身份的人。在听到自家儿子说,谢垂野要邀请函时,立马就拿出柜子里攒的谭氏邀请函,派最快的车、最优秀的灵异人给送过去。

多年的相处,京杭一眼就认出来,黑黢黢的竹林边,白叔身着道袍,手里拿着邀请函。

"小京,慢点。"

白叔匆匆扫了谢伶一眼,目光停在谢垂野身上,恭敬的双手递出邀请函,"这就是谭氏邀请函,今日天晚,我就带着小京先回去了。"

京杭思索了一会儿,提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白叔,看着大佬他们进去,我们再回去,以免出什么纰漏。"

万一出现意外,他们京氏人在,好歹能说上两句话,给个面子。

"也好。"

白叔点头,和蔼的笑,他家少爷现在也会瞻前顾后了。

谢伶走过白叔,淡淡一笑。

白叔抬头去看那抹身影,回想刚才的压迫感,擦去额头的汗。

不敢直视。

谭府采用普遍的"坎宅巽门"格局,坐北朝南、大门开于东南角,正对八卦"巽"位,象征"风生水起"。

门前石鼓做门当,两边方形狮鼓好似在黑夜中活了过来,威风八面。门楣用的是木雕,实榻大门配九路门钉,大门上有兽面铜环。

门上正中央,悬着红木牌匾,朱漆金字在月色中反射金光。

写着两个楷字——玄门天府。

谢伶对这四个字,简直一见如故,"这么多年,还没改名。"

当年他拆完谭府之后,又找人重去新建了回去。他当时顺手写了"玄门天府"四个字,写着玩的。

没想到,新来的木工不了解,直接把他写的那个牌子给挂到谭府上了。

谭岘也懒得找人去重新写一块,这一挂,就直接传了几千年。

谢垂野拿着邀请函去敲门,三敲之后,沉重的大门才吱呀一声,被人拉开。

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是个小女孩,"这里是谭府,您找谁?"

谢垂野递上邀请函,刚转头,就发现身后的谢伶不见了。

"等等——"

下一秒,谢伶的声音从谭府里面传出来。

谢垂野,"……"他怎么进去的?

小女孩看过邀请函后,展出笑颜,"京氏的客人?请进,我现在去禀报小姐,客人可以先去前厅等候。"

谢垂野急促说,"我先随便走走。"

然后直接进门,循着谢伶声音传来的地方去。

小女孩稚嫩的一张脸,说着流利的话,叫来身后的人,"安子,去给客人指路,莫要错了。"

"知道了,姐。"

雪地之中。

谢伶笑眯眯的,他脚边蹲着一个月白绣金线长袄的少年,冰天雪地,那少年在堆雪人。

"这么冷,你怎么不回屋子?"

少年的声音充满稚气,"不冷…不,我要……雪人。"

谢伶善心大发,"哦,那我帮你?"

这少年连一个圆滚滚的雪球都捏不好,堆了几次,雪人的头总是从白白胖胖的身子上滚落。

"好…好的……"

少年脸色冻的惨白,看样子,跑出来有一会儿了。还没人来找,应该是悄悄出来的,真会躲地方。

谢伶也是找了个人少的墙边,翻进来的。

别问,问就是天生爱翻墙。

"祖…,有正门不走,你偏翻墙进来。"

谢垂野匆忙赶过来,身后跟着安子。

"两位贵客,小姐到了,请先移步前厅。"

安子靠近了才发现蹲在地上的少年,大惊失色。

"少爷,您怎么不睡?出来也不带人,您前儿刚病过……"

谭咏麟嘟着嘴,委屈巴巴的,像个受气包一样懦弱,"我…知道了,我只是……想要雪人,我…这就回去。"

安子态度立马变得温,卑躬屈膝,"我不是这意思,今天太冷了,少爷想要,我给堆个大的。"

谭咏麟小幅度摇头拒绝,看着谢伶,眼里闪着泪光,"他…他给我堆,堆大的。"

安子神色为难。谢伶及时出面,失笑说,"好,你想要多大的?比你还大的?我都给你堆。"

"……",谭咏麟貌似对大小概念不理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好。"

谢垂野脸黑的跟锅底一样,也不好当中驳谢伶面子,任劳任怨在一旁和安子一起运雪。

谢伶和谭咏麟一起堆雪人。

众人正堆得投入,刚才那个小女孩过来了,显得焦急,"安子,怎么还在这里?小姐亲自过来了。"

[比心]谢谢观看[红心]

[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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