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京大大方方地走入宾馆，一路走到电梯那里。

电梯门打开，余京进入电梯按下十楼按键。

很好，这家老宾馆的电梯并没有被改造过，不需要刷卡才能到达想去楼层。

来到十楼，余京就跟着感知来到了1035客房门外。

房间里没有活人气息。

厨小羊站在余京右肩，小小的幸灾乐祸：“哎呀，丰美食材就在这间客房里面，你要怎么进去呢？要不要我再教你一个穿墙巫术？”

火小羊站在余京左肩，不屑：“用不着！余京不是说这里是旅馆吗？那他只要跟这里的店主指明要住进这间客房就可以。”

说完，火小羊得意洋洋，还用特别大的声音说：“这么简单又安全的方法都想不出来，也不知道谁才是最蠢的那一个！”

厨小羊气，伸头隔着余京的脑袋大骂：“不要妨碍我做生意！你这个混蛋蠢货！”

火小羊压根不怕厨小羊，也伸出脑袋，嚣张又挑衅地叫：“来呀来呀，有种你咬我啊。”

余京抬手，一手一个，抓住两只小羊就一扔：“别在我耳边吵架。”

厨小羊忍下火小羊的挑衅，跳起来：“我没吵！是这只蠢羊……算了，不理它。我们快点进去找食材。”

余京转身离开1035房间门口。

厨小羊急：“你去哪里？”

火小羊轻蔑：“当然是去订房间，蠢货！”

“没钱。”余京轻声说。走到安全通道那里，推开大门，后面就是安全楼梯。

火小羊傻眼：“哎？”

厨小羊看到火小羊这个表情，顿时咩咩笑起来，心里舒爽无比。

火小羊烦闷：“为什么每个冒险者都要为钱苦恼？”

随即火小羊又高兴道：“我们玩火派就不是特别需要钱，我们只要有火焰就可以。就算不是自己的火焰，我们也可以去随便蹭。要么你以后还是别当美食巫师了，干脆就玩火吧，玩火升级一个铜币都不用付！”

去你MD！挖羊墙角不可忍！厨小羊扑了过去，冲着火小羊就一顿猛踹。

火小羊喷火反击。

余京无视两只羊互扯羊毛，他正抬头环视安全通道。

没有监控。

余京闭眼回忆早上他施展土行巫术的经过，没一会儿就睁开眼睛，对厨小羊说：“借我一点巫力。”

厨小羊猛地转头：“你要干什么？”

火小羊跳到余京身上，爽快地说：“我借给你。”

余京：“谢谢。”

厨小羊还没说话，就看少年的身体已经迅速没入水泥板中。

“咩？”这家伙竟然从土行巫术中自悟了怎么在密度更大的石头中穿行？

等等，它是不是被抛下了？

厨小羊气得撅蹄子，身影一闪，也消失不见。

余京感觉到他在土壤和水泥板中穿行时，就像是他也变成了相同性质的物质。

在穿行时，他不需要氧气，也没有完整的人形状。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

就是……他遇到了一点麻烦。

他进入了1035客房，但他竟然无法穿过水泥地上面铺设的地毯。

改从墙面走，也无法穿过墙面贴着的墙纸。

强行穿可以，但会破坏墙纸和地毯。

物质性质不同，就不能穿过吗？

那么穿墙巫术和土行巫术是不是完全不一样的两种巫术？

好在这只是一个小麻烦，余京还有两种选择，要么从墙顶穿出来，要么就走铺满地砖和墙砖的洗手间。

最后，余京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这个房间里的异界能量不算特别丰富，和天心寺公墓那里的等级差不多。

也就是说，现在的1035客房的异变点只达到了E级，还没有变成三年后的D级，而且十分稳定。

余京转而想：不稳定，也不可能维持三年之久，只影响了住客和工作人员的精神状态。

火小羊和厨小羊先后冒出来，两只羊一起面对卧室和洗手间的隔墙。

余京也跟着转向。

异界能量最浓郁的点就在那里，就在那堵墙的三分之一高处。

余京放下书包，从里面拿出他带来的转能仪。

蓄电池太大太重，他没办法带到京城。

不过这不是大问题，他正好有个尝试。

“小火，你能接受除了火焰以外的能量吗？”余京问。

火小羊立刻蹦跶过来：“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有点麻烦，还要看是什么能量。”

余京改口：“电能也能转为火焰，我会试着用我的巫火点燃转换出来的电能，然后你立刻吸收点燃的火焰。这份转换来的火焰能量，我们各一半。”

“一半？好呀！”火小羊立刻兴奋起来，一口答应。

厨小羊：咩咩咩？你们分赃都不跟我商量的吗？

“我也能帮忙。实际上如果你现在建立了巫力架构，可以直接吸收这里的能量……”

“呸！你不要相信它！这里的能量就不是纯粹的巫力，它的成分更复杂，里面包含了更暴虐、更黑暗的力量。如果你随便吸收，你就算不想走黑暗巫师的路也不可能了。不，你可能在变成黑暗巫师之前，就先变成了怪物！”

火小羊没给厨小羊打断的机会，一口气快速说完。

厨小羊：MD我为什么会先让这个混蛋出来！它根本就是来跟我捣乱的！哇呀呀！气死羊啦！

“我没让他直接吸收！”厨小羊吼火小羊。

厨小羊转而又对余京着急忙慌地解释：“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像和蠢火羊合作一样，也和我合作。我会帮你吸收和转换这里的能量，并把那些对你不好的能量全都过滤出去，只把最纯粹的巫力传递给你，而我……不需要你分一半，只要五分之一。”

余京确定了一件事：这两只羊包括以后可能会出现的羊，它们可以吸收绝大多数能量，但无法储存。有某种目前他还不知道的原因，让它们想要储存能量并改变自身，只能通过他分享出来的能量。

这也是他能掌握主动的最大优势。

“尼玛！你竟然跟我抢生意！”火小羊爆了。

火小羊一气之下，转头就跟余京说：“我也不需要一半，我只要十分之一！”

厨小羊气炸：“你这个蠢货！你怎么能一次降这么多？你到底会不会做买卖？你这是自己吃不饱，还想饿死别人吗？”

火小羊吼得更大声：“没错！我就要饿死你！你这只阴险无耻抢羊生意的恶毒羊！”

余京不等两只羊又打起来，就用商量的语气开口：“我们确实要定下一个合理报酬，不能每次都变来变去，也不能出来一只羊，就重新弄一个新价格。”

两只羊一起看向余京，异口同声说：“你说的太对了！”

两只羊又互瞪。

余京：“所以我们不妨现在就商量一下，看以后再有类似需要，我应该分给你们多少报酬。包括教学、指点、传授知识等。”

两只羊陷入思考，显然都在想要报一个什么价格才算合理。

余京补充：“如果这次定下的报酬不适合，以后我们还可以根据情况修改。”

“五分之一！我觉得这个分成比较合理。”厨小羊抢先说道。

厨小羊虽然不想让余京喜欢火小羊胜过喜欢自己，但它也不想让火小羊第一个开口，免得那蠢羊损羊不利己地报出一个超低价。

火小羊果然冷笑一声：“五分之一是余京和我商量的教学报酬，而且只限于吸收火种的时候。就你教人那抠门劲，你觉得你配得到五分之一的好处吗？”

厨小羊气：“我哪里抠门了？我前面和这狗崽子谈下的报酬都只有十分之一！”

“你还叫人狗崽子。”火小羊抓住厨小羊把柄。

厨小羊面目狰狞：“……我还叫你狗羊！”

两只羊再次扑打到一起。

打着打着，两只小羊一起消失。

余京猜它们可能躲起来商量了，也许还会拉着其他没有出来的小羊一起。

余京索性坐到地毯上，继续想怎么构建自己的巫力架构。

旁边异变点渗出来的能量仍旧对他充满吸引力。

他必须使出十分的克制，才能不让自己伸手过去。

他恐怕是高敏中的高敏者。

就是不知道他如果直接吸收了这些异界能量，会变成什么样子，还能保证自己的理智吗？

如果能保证理智和原有的思考能力，他其实并不介意自己变成怪物。

不过他如果变成怪物，他爷爷奶奶和陈诺会不会被吓到？

余京瞬间打消变成怪物的想法。

还是做个普通人吧，他还想去现场看陈小诺的比赛，还想跟陈诺和普通好哥们一样吃饭看电影打游戏。

变成怪物可就无法享受到这种普通人的快乐了。

厨小羊和火小羊又出来了，它们的羊毛一看就是重新整理过。

厨小羊想开口，被火小羊一蹄子撩到旁边。

“我们讨论好了，以后我们都会认真负责地教导你，只要你想学、只要是我们会的，我们就会不藏私地都教给你。但你能不能学会我们的全部本事就看你自己！”

余京挑眉：“谢谢？”

火小羊昂首挺胸：“谢不用。这就是交易。而教学报酬，就是你平日吸收能量的十分之一。需要先跟你说明的是，我们有七个，也就是说你平日需要支付十分之七的能量，你自己只能留下十分之三。之前你答应分我五分之一火种的事，也就此取消。”

“当然，某些家伙没出来前，你也不需要分给它们好处。”火小羊又快速补充。

余京：“……”

“你让开！”厨小羊用力拱开火小羊，喷：“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

厨小羊抢回话语权，对余京说道：“你不要以为你给出的很多。有我们在，我们可以帮你吸收能量再传送给你，这就相当于有七个你在共同修炼。你付出的多，得到的也多！”

“而且我们变强了，还可以辅佐你、帮助你，相当于你用教学的费用雇佣了七个大巫师。”

火小羊这次没抢，只在一边冷哼：“这臭羊没骗你。它也不敢，我们都商量好了。”

余京抱臂：“雇佣你们帮忙，比如像今天这样请你们帮忙转换过滤异界能量，我是不是还要额外付出？”

厨小羊突然转头看火小羊：“你来说。你不是想做我们的头羊吗？我给你机会！”

火小羊一昂头：“你当我傻吗？我才不上当。你自己跟余京说吧。”

厨小羊骂得特别脏。

过了一会儿才回答余京：“额外帮忙就需要额外报酬。我们每一只的能力都不一样，你需要帮忙的程度也会不一样，根据我们实际付出多少，我们会和你另外谈报酬。”

余京点点头。

厨小羊心中一喜。

余京：“教学报酬，你们共同分百分之七，每只羊可以从我身上吸收百分之一的能量。额外任务额外报酬，根据实际情况另谈。”

厨小羊跳起来：“不可能！这太低了！我们付出那么多，还答应你不藏私地把所有我们会的都教给你，你知道这是多么大的幸运吗？我们每个才收你十分之一能量已经很低很低了。”

火小羊没吱声，只眉心的火焰似乎比刚才更亮。

余京看向火小羊：“我之前答应分你五分之一火种，可以另外修改一下。如果以后我们发现火种，但我需要你帮忙才能吸收，根据任务难易度，最低给你十分之一火种，最高一半。”

火小羊乐了，身上呼地一下冒出红艳艳的火光：“好啊好啊，就这么说定了。”

“火小羊！”厨小羊怒吼。

火小羊一指厨小羊：“教学报酬要你十分之一能量就是它蛊惑大家定下的，还说只要我们齐心就能逼迫你同意。”

火小羊毫不犹豫地出卖了厨小羊。

厨小羊可能气过头，反而冷静了，它也不再理睬火小羊，只跟余京谈判：“一只羊百分之一能量，真的太低，必须提高。在巫师界，知识是无价的，如果不是我们情况特殊，需要你的帮助，我们绝不可能把巫师知识传授给你，更不要说是我们会的全部！”

余京摆摆手：“那这件事就先不急定下来，我先转换这里的异界能量，把欠你的报酬还给你。”

火小羊用力踢厨小羊。

厨小羊深吸气：“一个人百分之八，这是最低要求。”

余京认为自己并不擅长谈判，他也不喜欢把时间浪费在谈判上，但有些事就需要拉扯一番。

花了十分钟，余京和厨小羊最终达成协议，教学报酬改为一只羊百分之三，交换七只羊会全心全意地教导他美食巫师相关的所有巫术。

余京这会儿其实并不太清楚美食巫师都要掌握哪些巫术，他对于美食巫师的概念还局限在“做饭做菜做点心”的厨子这个职业上。

后来，等七只羊一只接一只冒出，余京逐渐了解美食巫师都要掌握什么技能后，就是他也忍不住说一声：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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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教学报酬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