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挂着一轮残月。
静谧的夜被乌云笼罩着,夜风吹扬起少女的白色纱窗。床上的少女紧皱着眉头,额头布满密汗……
江书夏猛地睁开眼,心有余悸地喘着细密的气,但是她已经不能够重新入睡了。
——今天,是江书夏入住江景湾的第一个晚上。就在两小时前,她刚刚被江家人接到江景湾。
【三天前·惊鸿食客】
“夏夏啊,等会儿江叔叔他们一家就要到了。爸爸要和江叔叔谈业务,我们就在一旁,就不要打扰好吗?”何昭洁抚摸着江书夏的头发,眼里满是温柔地说道。
“好的,妈妈。”江书夏抿着嘴,脑袋拱了拱何昭洁的手心,“诶?妈妈,江叔叔?哪个江叔叔?”
“还记得你小时候叫的青槐哥哥吗?他的爸爸。江浦承叔叔和你爸爸年轻时是要好的朋友,直到你小的时候啊,我们两家来往都十分密切。”
何昭洁摸摸江书夏的发,“后来,你江叔叔他们公司出现问题,不想连累你爸爸,又碰巧我们搬到了东城这边,这才暂时中断了几年的联系,现在公司不断有起色发展,今天咱们两家又重新合作了呢。诶?”
何昭洁画风一转,“七七妹妹是不是在期待见到青槐哥哥了?”接着在一边笑了起来。
江书夏最后听懂了江母在打趣她,忙拉起江母的手,摇着撒娇:“妈妈~我不是。您不要这样说——”
“好啦好啦!不开宝贝夏夏的玩笑~夏夏脸皮薄~”随即认真道:“咳咳,等会儿江叔叔他们家的到了,你要礼貌问好记得吗夏夏?”
“好的妈妈,我知道的。”江书夏回应着甜甜的微笑回答道。
……
“浦承啊,就是订的这边这间房间了!”江文正的声音传来。
“哈哈哈!老江啊!咱们得几年没聚了吧,今天不醉方休啊!”江浦承拍着江文正的肩膀爽声说。
众人进入房间,江文正坐到江书夏边,江浦承则坐在江文正的旁边。
“哎呦!这就是夏夏吧,都长这么高挑了!还是依旧长得漂亮啊!哎呦,夏夏跟青槐差不多大,今年都该念高二吧?想不想来看看我们西城的高中啊?”江浦承稀罕小姑娘稀罕的不行,一落座嘴巴没停过。
“江叔叔好!江叔叔还是那么年轻。哪里的高中都一样啦,暂时考虑待在东城,其实我也挺想念西城的!”
“哈哈哈!夏夏一直很棒啊!不像我那混账小子,成天像是在混日子似的,我把他硬塞到西城去了!我不信,我在西城打点了人,管着他他还学不好!”江浦承边说着边打开了两瓶饮料。
“浦承啊,别开那么多饮料,书夏也喝不完,她食欲小。”
“不是,老江,这么快就把我的话忘啦?我已经给夏夏和弟妹点了牛奶。咱说好的今天‘不醉不归’,咱俩谁会喝酒?只能喝饮料喝醉咯!”说完还无可奈何地耸耸肩。
众人都抿嘴笑出了声。
江文正也拿他没辙,拍了拍他的肩,“你啊。”
“诶?话说娇娇和青槐没来啊?”何昭洁一旁道。
“诶呀,没跟你们说呢。娇娇现在都在待产室里!可能都有小姐妹唠上嗑咯!辛苦她了。青槐那混小子,他成天没点儿人气儿,一天到晚在外面晃荡,他那些朋友,除了檀礼,我一个都是不相信的。”说完喝了杯饮料,还硬是喝出了一种陈年美酒的感觉。
“呀啊,娇娇怀二胎宝宝啦?那我得去陪陪她哦!明天!明天我就把我店里最新鲜最好看的花带去看望她!”何昭洁计划着说。
江书夏听着大人们的交谈,从家常聊到工作,再聊到家常…
有些困。一旁的几人注意到了。
“林特助啊,先送小姐回花苑休息吧。”
“好的,江总。随后回来接您和夫人。”林特助应声道。他跟随江文正多年,不管是办事效率,还是为人处事,都很不错。江文正在公司最器重的就是他。
“不碍事,我开了车,路上慢些稳当。”
【花苑】
“小姐,到家啦。”林特助提醒后座打盹的江书夏。
江书夏睡意朦胧,“好的,谢谢林叔叔!您回去接我爸爸妈妈吧!”江书夏在林特助车窗旁说。
“好的小姐。我看殷姐下来接走你之后就走。”
一会儿,林特助看到殷姐下楼来接江书夏回别墅后,便往惊鸿食客赶去。
【川东医院】
“快!抢救!两名患者大面积创伤,男患者腹部被刺穿,正处于休克,十分紧急,尽快抢救,去联系家属!”
——这已经是第二天江书夏知晓的事了。
在这不到短短的两天时间,江文正和何昭洁双双离开……
葬礼是江浦承和江书夏的大伯江瀚霖操办的。为了不引起舆论,葬礼办得很低调,一天就结束了。
葬礼后第二天一早,江瀚霖问候了江书夏后便出了国。
那几天,江书夏觉得人生有点好笑了——
她认为所有人都离开。直到江浦承说要带她回西城,回江景湾。
想到这,江书夏回神到现实,脸庞不知不觉已经被泪水湿透。她起身去厕所洗了把脸,转身去露台上吹风。
与她房间的露台相连的是隔壁一间神秘的房间,一个少年的房间,**槐的房间。
此时他房间的灯还亮堂着,江书夏走进露台,不曾想少年此刻就站在他房间的露台区域。
江景湾是江浦承前不久刚开发的地段,现也变成了整个西城最繁华的地段。别墅外是城市四面投来的暖光,那张镶嵌在记忆深处模糊的脸逐渐变得清晰——
短暂的静默后,二人面面相觑。
望着那张精致的脸,**槐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些不合时宜的画面:十岁的**槐搂着十岁的江书夏亲了口,告诉双方父母要娶她……
——但是**槐高就高在,他就算这样,也照样面不改色。
随即又望见她惨白的脸和通红的眼时。
“为什么回来?”少年的声音心软地响起,像缕缕流动的小溪水声。
江书夏在葬礼上看见他了,但没说话。这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听到他久违的声音。
——“好久不见,**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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