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想一本正经地回:“男人的直觉。”
池玉哭笑不得。
隋想叹气,“你们女的不都想要男人宠着么,所以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还会喜欢许润更?就他那人,你觉得他会疼媳妇?”
池玉微笑:“女人只是感性,又不是傻子。一处不足,别处优点很耀眼,让缺点不值一提,完全不妨碍一个人的吸引力。再者,不会疼人,说明很清纯,互相磨合一起成长也是种乐趣。”
隋想笑她:“你还有处.男情节?”
池玉笑:“同等条件下,谁不想要干净的?”
隋想一脸黑线,“内涵我是吧?”
池玉怼他是毫不留情:“比起你,朱莉才是更惨的那个。你可不要跟某些男人一样,几个月后找了个更年轻的女孩结婚了。”
隋想眼神一顿,莫名想起方雪。
他的确觉得不懂世事的方雪比朱莉和池玉这种事业女性要好相处太多。
方雪身上有一种难得的钝感,人又温柔,跟她在一起非常松弛舒服。
“我分手后再找女朋友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你们不要道德绑架。”隋想坦然说。
池玉盯着他:“听你意思,是有新目标了?”
隋想不置可否:“缘分来了说快很快。”
*
中秋节临近,方志军提前打电话邀请他们回老家过中秋节,要介绍许润更给亲朋好友认识。
方雪压根不想回去,许润更却答应了,她只得跟着回去一趟。
在青市老家宽阔的客厅里,亲友悉数到场,方志军向亲朋好友隆重介绍了女婿许润更。
他满面红光,着重强调许润更拥有的专利价值,现在的职位年薪,买的房子坐落何处价值多少,认识的都是达官显贵云云。
亲朋好友看着一表人才的许润更,自是满脸艳羡。
都没想到,方雪能找到这样的老公。
也没想到,方志军落魄后能靠女婿再次冒头。
观赏完帅气的新女婿,女人们开始撤离到厨房里忙活做饭。
后厨一向都是大姑说了算,她像以前那样支使:“方雪,你去择菜洗菜,有用完的碗立即刷出来。沁薇,你帮着端菜,让你大姐帮着切菜。”
方雪应了声正要起身,许润更拉住她,稳稳坐在沙发上,向大姑说,也是给所有人听:“方雪不干粗活。”
他连个不干活的理由都不给,直接跟长辈说“不干”,根本不屑掩饰他的傲慢。
大姑面子上很过不去,便粗声说:“以前每年都干得好好的,怎么就不能干了?老大和沁薇比她大,回家也都得干活。”
许润更眼神很冷,嘴上丝毫不饶人,“方雪从小没干过活。如果知道安排她干活,我压根不会带她回来。”
方志军一见许润更有不爽的征兆,连忙喝住了大姐:“厨房那点活你找谁干不行?让方雪在这玩会!”
许润更露出一丝冷笑。
方雪便得了“特赦”,坐在许润更旁边听他们聊天。
叔伯们给许润更递烟,许润更拒绝了,“我不抽。”
他看了眼桌上的烟灰缸,“方雪气管不好,室内就无烟吧。可以尝一下我带的新茶。”
他起身,和方雪一起为每位长辈倒上茶水。
长辈们知他不好相与,也不能得罪,何况这价格不菲的茶也很好喝,便破天荒都不再吸烟了。
“要是无聊,去屋里玩会平板。”许润更拍了拍方雪臀侧,轻声说。
“嗯。”方雪就回里屋炕上趴着,看点点视频去了。
斜对面就是厨房,厨房里冒着烟气,女人们正忙得热火朝天。
方雪有点不好意思。
大家都在忙,就她在这玩。
可她也知道,要是她现在过去帮忙的话,哥哥会生气的。
没多大一会,许润更来里屋看她,撑臂在她身边,看她的屏幕。
见她又看小猫,他感到好笑,捏她的脸问:“小胖猫,天天看都没看够?”
方雪“嘻嘻”地笑,指着屏幕给他看:“哥,它叫点点,很聪明。”
许润更一本正经地说:“嗯,跟你长得挺像的,脸上都是肉,毛茸茸的。”
方雪不同意,用脸去蹭他的脸,“我是光滑滑的!哥,你才是毛茸茸的。”
许润更低声笑,忽然变得不正经,眼神不怀好意,“你不是说扎么,怎么会是‘毛茸茸’?”
方雪想不到他能拐到这上面,想起每次做完她都被扎得发红,像过敏一样,她脸一下子红了,哥哥真是不正经。
见她羞得说不出话来,许润更兴致更高,咬了她耳垂一口,“怎么不说了?”
方雪扭头不看他,“哼,你净说些不正经的话,不想跟你说了。”
许润更坏笑,“我是说我腿上扎人,你想哪里去了?”
方雪听了,更是羞愤得脸要滴出红汁来,她气得捶打许润更:“你就知道欺负我!”
许润更轻而易举地把她控制住,伸舌吻她。
外面都是亲戚,方雪放不下心,含糊说:“哥,别……”
挣扎间,听见后面门响。
是大姑家的表姐带着孩子回来了。
一进门就看到方雪被一个男人搂住索吻,表姐直接愣住。
方雪红着脸整理了一下弄皱的衣服,喊她:“姐,你回来了。”
表姐尴尬地笑着应了,仔细打量许润更。
她跟许润更年纪相仿,见许润更高大英俊,望人的眼神黑深,掺着一丝令人凛然的冷意,她不由得有些脸红。
“这就是妹夫呀,真是一表人才,怪不得舅舅说呢!”
许润更淡笑:“过奖了。”
方雪推许润更:“哥,你去陪爸爸他们聊吧。”
许润更捏了把她的手,先去客厅了。
表姐从布袋里拿出几件衣服和两双靴子:“这些我穿不合适,送给你吧。”
以前她都是这样施舍方雪的,因为方雪仓促被带回青市,连件换洗衣服也没有,她就隔三岔五把淘汰的衣服给方雪。
方雪很不好意思地拒绝,“谢谢姐,我……我现在衣服很多都穿不过来,我先不要了。”
表姐这才注意到,方雪无名指上戴着一大颗耀眼的钻戒,手腕上戴着崭新的金手镯,脖子上也戴着漂亮的金项链。
她现在眼中已没了以前时常流露的那种不安与惊慌,眼神柔和带着善意,整个人比之前圆润了许多,乌发黑亮整齐,白里透红的肌肤泛着透亮的光泽。
身上穿了件长至小腿的粉色连衣裙,一双米色的小皮鞋搭配着荷花边的白袜。
精致又娇贵。
显然是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才养成这样。
“哦……那、那等给别人吧!现在挺好的吧?我听说妹夫很有能力。”表姐把衣物收回。
“嗯,挺好的。”方雪很大方地说。
她始终记得表姐对她的好,拿出一个大红包给表姐:“姐,这是给小外甥的红包,应该每年给的,这次就当是攒着一起给吧。”
表姐掂了掂那分量,连忙拒绝,方雪却不肯,争执了一番,表姐最终留下了,对方雪懂得感恩满是感慨。
没一会,许润更又过来看方雪,表姐满脸艳羡,调侃:“妹夫好像怕你跑了似的。”
许润更也不否认,眼神探向方雪。
方雪红着脸想推他出去:“你去客厅吧,我跟姐还说会话呢。”
表姐识相地离开了。
许润更说:“带我去你学校你看看。”
“啊,那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名校,只是个职业高中而已。
方雪都不好意思带许润更过去。
最终还是拗不过许润更,两人骑着电动车去了。
职高外面的娱乐业倒是很发达,各种火锅烧烤,KTV,游戏厅,钟点房之类的,不时能看到一对对小情侣。
校内也随时能看到坐在长椅上卿卿我我的小情侣。
许润更看得皱眉。
出来途径水果摊,方雪想为许润更买点水果煮解酒茶,一旁小宾馆的老板娘跟方雪对上眼,主动打招呼:“哎,姑娘,你是不是也在这里上过学的?”
方雪想不到她还能记得自己,高兴地回:“嗯。”
老板娘又打量许润更,疑惑:“哎,这是当时跟你一块的那个男朋友?”
许润更的笑意倏然消失。
方雪急得出了汗,跟老板娘说:“阿姨你记错了!我上学时没有男朋友!”
老板娘尴尬地笑:“哦,是吗。”
走出几步,许润更忽然攥紧方雪的手,语调冷沉:“团团,你在这里到底交没交过男朋友?”
方雪愣住,大黑眼仁里都是委屈:“没有!她记错了!”
许润更神色并没有放松,注视着她眼眸深处,加问:“真的?”
他神情很严肃,语气也略强硬,这是方雪从未见过的一面,她有点被吓住,没有立即回答。
许润更的脸色更沉了一分。
方雪挣开他的手,也不愿再回答了。
她感觉,回不回答,意义不大了,因为哥哥表现得不信任她。
这种事情她有必要撒谎吗。
许润更从后面拉起她的手,弯腰看她眼睛,她扭头,不让他看。
许润更从后面环抱住她,在她耳边说:“对不起。我很希望你只有我,所以我特别在意。”
方雪委屈得抹泪开了,“我又不是随便的人。”
她的初吻、初.夜都给了哥哥,今天他这样问,方雪觉得他是不是在怀疑什么。
许润更再次向她道歉,“是我错了,我不该那样问。我相信你。”
可这句“我相信你”还是让方雪觉得怪怪的。
有怀疑的念头才会强调相信。
她知道哥哥就是疑心比较重的。尤其是涉及到她人际交往这一块,他总是在不厌其烦地问她跟谁出去玩,是男是女,家里是做什么的,多长时间……
可小时候盘问她的朋友和同学,是为她安全着想,现在他们都结婚了,他再这样,她就觉得好像是在怀疑她的忠诚度。
委屈归委屈,方雪很好哄,掉了几滴泪,很快被许润更哄好了。
两人回家,正好到了开饭时间,许润更陪着男性长辈喝酒,方雪则在另一桌上陪着女性长辈吃饭。
方雪知道方志军和几个姑父都很能喝,怕他们把许润更灌醉了,一直竖着耳朵关注着客厅那里的动静。
只能听到方志军和姑父们的大喊大叫,鲜少有许润更的声音。
她不放心,过去看了看,许润更眼神清明,只是脸有些红。
她知道许润更喝点酒就上脸,便稍稍放心了。
姑父劝酒时不小心撒了许润更一身酒,许润更起身去外面收拾。
后方忽然递过一叠纸巾。
许润更转首,见是满面笑意的方沁薇。
“谢谢。”他接过,往袖子上按了按。
“老师,你酒量不小吧?”
“为什么?”
“都说喝酒上脸的人酒量大。”
许润更只是笑了声,没有应答。
他应是喝了不少。
眸底微微泛红,面孔上青筋可见,连喉结处都透着红色。
眼神也比平日有了更多灼热的温度。
这令他看上去很欲,仿佛能看到他贲张的血管里奔腾的血液,和呼之欲出的欲.望。
酒精的挥发作用,他身上清冽气息混着醉人酒气环绕四周,方沁薇不禁脸红心跳。
她定了定神,说:“方雪有个同学听说她回来了,刚才特地来找她呢,可惜你们不在,他又走了。”
许润更眼神蓦然加深,“女同学?”
“男同学。”
方沁薇捂嘴笑:“好像是她职高的男朋友。当时职高里很多追她的呢。都追到小区里。”
许润更静默,脑中闪过钟点房老板娘的话。
他眼神中有很多不明的情绪,说出来的话却在避重就轻:“方雪就是很讨人喜欢。”
可他脸色却很明显地寒下来。
方沁薇暗自高兴,又笑着说:“咱们公司里小张也喜欢方雪,经常给方雪和于洁点奶茶喝,他们现在应该是好朋友了,那次我还遇见方雪回请小张奶茶呢!”
许润更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他眼神中含有严厉的警告,冷冷说:“方雪有追求者很正常。但之前的事已经是过去式,再提没有意义,对方雪不好。”
方沁薇灿然一笑,接受了:“好的,老师,我知道的。”
姨父又喝醉了,来女人这屋,搂着方雪肩膀说:“嫁了个好男人啊!厉害!姨父真没想到你能有这个本事!”
每年姨父醉了都会来拍打着方雪说醉话,拉又拉不开,也没人把方雪的窘境放在心上,这就成了他醉酒后的保留节目了。
这次生母和大姨来过拉了一把,姨父甩开她们,又攥住方雪的手腕,喷着酒气不停说些不着边的话。
方雪只得点头应着,期盼着他赶紧啰嗦完,她好解脱的。
许润更过来,正好看到方雪被姨父搂住凑近脸兴奋地说着什么。
他脸色骤然变寒,一把拎住男人的后领子,粗暴地将他扔到沙发上。
沙发的木制框架“砰”地声断裂,男人身体陷入沙发里发出痛叫。
屋里女人发出惊呼。
方志军妻子说:“润更,你干什么?你姨父在跟方雪开玩笑!”
许润更走到沙发旁,俯视呻.吟的男人,眼神可怖,每个字都浸满了寒气:“别碰我老婆。”
男人愤怒道:“你思想太脏了!姨父跟小辈说个话都不行?”
许润更看了眼桌上的刀,眸底的血丝更明显,“再碰她,小心你的手。”
他语气阴狠,正如他的眼神。
醉醺醺的男人噤了声。
*
方雪总觉得许润更在生她气,一路上他都没跟她说话。
回到宾馆,他洗澡出来,她怯怯地说:“哥,我给你煮了解酒茶,你喝点吧。”
“放那吧。”
许润更应了声,打开笔记本电脑,处理工作的事。
方雪给他端到手边,让他想喝的时候随手就能拿到。
他盯着屏幕,目不转睛。
方雪坐回沙发上,看着许润更冷漠的背影,又委屈又伤心。
她是真的推不开,又不想得罪长辈,就只好那样了。
每年团聚的环节她最头疼的事就是这个了。可父母都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她只好忍耐。
坐了会,方雪去冲澡,出来后见许润更还是在对着笔记本电脑忙,旁边的解酒茶也没喝。
方雪慢慢挪过去,小声问:“哥,不睡吗?”
“你先睡。”许润更头都没回。
方雪在他身后站了会,才静悄悄地回到了床上。
她没有睡意,瞪着大黑眼珠虚望着前方,不停在揣度许润更的心思。
因为这个生气,哥哥反应也太大了吧。又不是她想的。
终于,身侧一沉,许润更上了床。
在被窝里,方雪胆子和勇气大得多了,她一下子钻到许润更怀里,紧紧抱着他:“哥,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她柔软芳香的身体往他怀里直凑,许润更神色缓和了许多。
他也说不清他究竟在生方雪的气,还是在生自己的气。
方雪傻傻的,根本不懂得保护自己,连性.骚.扰都分辨不出来,每年都让所谓的“长辈”占便宜,都占出心安理得来了。
他甚至无端怀疑,方雪在职高里如果真的谈过男朋友,是不是也屡屡被对方占过便宜。
男人的嫉妒心和占有欲让他想法不断发生偏移。
他脑海里开始不受控地幻想出方雪被男友带到职高旁的钟点房里,亲过摸过看过……
见许润更久久没有应答,方雪趴到他身上,迎着他侵略性的眼神,主动去亲他。
许润更呼吸一沉,乱了节奏。
手上却推开了她。
他心里有太多的嫉妒与不甘,继续下去,他怕伤到她。
“今天有点累,早点休息吧。”许润更帮她盖好被子。
哥哥都不肯跟她亲热了,方雪心情更低落了。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哥哥高兴起来。
她缩在被子里想了半天,忽然想起手机推送的两.性.文章。
她原本想等哥哥生日那天再实践的,因为她知道他很喜欢对她做那件事,她为他服务一次,他肯定会很享受。
她还认真反复地学过教程。
方雪翻了个身,紧张地看了眼许润更。
他垂目滑着平板,眉头微蹙,在看一些复杂的数据信息。
显然烦意还没有消掉。
方雪给自己鼓了半天的劲,才心如擂鼓地把手摸索过去。
许润更身体僵住,望向方雪。
方雪硬着头皮凑近。
许润更反应非常大,倒吸口气,发生很痛苦似的声音。
方雪吓得停住,看他烧红的眼底,便知他并不是难受,便又硬着头皮继续。
许润更意志一下子变得异常脆弱,没有了反抗之力。
……
方雪差点吐了,但想到网上说的男人会更高兴,她又强忍着恶心咽了下去。
原以为许润更会高兴了,可他平静下来之后,脸色更阴沉了,好像下一秒就要发作出什么可怕情绪。
“从哪里学的?”许润更攥住她手腕,眼神绷紧。
方雪想不到他会这样问,还这么凶,像审犯人一样,她又羞又慌:“我……我从网上学的。”
网上学的,为什么会这么熟练?居然还知道吞进去。
这话仅在许润更心里盘旋,他没有宣之于口。
他不想让方雪受到伤害。
可内里那个他又在龌龊地揣度,是否有人教过方雪。
“哥,你不喜欢吗?”方雪惴惴地问。
她看到那一刻哥哥是非常享受的,可过后脸色为什么又这么凝重。
许润更抚着她破皮的嘴角,眼中有疼惜,还有些她读不懂的情绪,语气有些冷淡,“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他熄了灯,房间陷入黑暗之中。
他一时半会难以入睡,不停地说服自己,不要纠结过去的事,珍惜现在才是最正确的。
可人的情感怎能轻易服从于理智。
那股嫉妒与猜疑到底让他睁着眼睛到了半夜。
他知道,他需要时间冷静,调整自己的心态。
如果他因为这些怀疑伤害到方雪,他一定会后悔莫及。
*
“怎么无精打采的?”于洁见方雪状态不对。
“可能是没睡好。”方雪说。
于洁嘻嘻笑着说:“昨晚太劳累了?”
她意有所指。自从知道方雪有了男朋友之后,她就经常调戏她。
方雪郁闷地摇头。
没有劳累。
回到京市,哥哥恢复如初,对她依旧温柔,可他们之间很明显不如之前亲密了。
一次没再有过。
甚至,哥哥好像在刻意避开跟她过分亲密的接触。
而且,哥哥好像不开心。
方雪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只觉得,好像是青市的事引起的,但现在好像又跟青市的事无关。
问哥哥为什么不开心,他说让她不要多想。
于洁走后,方雪脑子里乱糟糟地想着,手上切着火龙果,一个没注意切到了手指头。
直接切下来一小块肉,鲜血直流。
于洁陪她打车去诊所包扎,正好遇到从外面回来的隋想,见方雪包在指头上的卫生纸都被血湿透了,他皱眉:“我带你去医院!”
他把方雪拉到医院,陪她包扎好止住了血,才松了口气。
“怎么回事啊,切水果都能把自己切去块肉?”隋想责备她。
方雪老实说:“走神了。”
隋想哭笑不得,问:“又跟人吵架了?”
方雪脸一红,摇头:“没有。”
隋想没有急着回去,带她去甜品店,为她点了份红枣银耳水,让她补补血。
“隋总,流这点血不需要的。”
“还有块肉呢?”
“……”
“你要不要请两天假,工作还能干吗?”
“不用了,我可以。”
方雪低眉,小口地啜饮,漂亮的扇形睫毛铺在眼睑处。
隋想盯着她看,试探问:“谈男朋友了吗?”
方雪默默点头。
“这么快,上次团建问你你还没有。”隋想的语气里充满可惜。
“男朋友做什么工作的?”他又开始了寻根问底。
方雪避重就轻,“上班的。”
“跟你同龄的?”
“比我大五岁。”
“哦,跟我一样大啊。”隋想若有所思。
“相亲认识的?”
“不是,是从小认识。”
“青梅竹马啊。”隋想嘟囔。
隋想见她人愣愣的,便问:“是不跟男朋友吵架了,心情不好?”
方雪咬唇,没有否认。
隋想开导她:“沟通很重要,别憋在心里。你这样都影响到了工作,伤害到自己了,代价太大了。”
方雪黯然。
她问了好几次,可哥哥根本不想说。
好像就是有了青城的引子,他一下子就冷淡下来了。
她很想找到解决办法,让许润更开心起来,让两人恢复到以前快乐的日子。
思想斗争了一番,方雪艰难地开口问:“隋总,我想请教个问题……要是对方态度一下子冷淡下来,该怎么办?”
隋想愣住,腹诽什么样的无能男人面对这样香软可爱的小姑娘还能冷淡。
他尽量客观地说:“可能是到了平淡期。两人过日子,不能老拿热恋的标准来衡量。”
平淡期?
方雪陷入了思考,可这平淡期来得太快,也太突然了。
从烈焰般的热度,忽然就到了不冷不热的温带。
她凡事就喜欢从自身上找问题。
甚至觉得,是不是她这么普通,又这么笨,连被人欺负都只能眼睁睁受着,哥哥对她失望至极,对她的忍耐也到极限了。
……
进了车,方雪才发现隋想的地毯被滴上了一滴血。
她拿了卫生纸去擦,却是徒劳,早已渗进地毯里面了,她沮丧地说:“隋总,对不起,我把你地毯弄脏了。”
隋想并不在意:“没关系,洗车的时候让他们洗洗行了。”
方雪担心:“是不是要多付费用?”
她今天眼神里总是流露着一种不安,现在又为自己造成的过错紧张,大眼睛里尽是无措,缩在副驾驶上,像只瑟瑟的小鼹鼠。
隋想不由得心生怜爱,产生了很强的保护欲。
他能看出来,她的成长教育并不完善,导致她明明那么可爱,却总是胆小不自信。
他语气轻松地安慰方雪:“没事,不用多付费用,我在那家办了会员。”
听隋想这么说,方雪才松了口气。
晚上回到家,方雪一直藏着手,许润更并没发现她的手受伤。
入睡时,许润更照例倚在床头处理邮件,方雪看着他略冷淡的侧影,落寞地翻过身去,眼泪又控制不住地渗出来。
许润更躺下,嗅到白药味道,又亮灯坐起来,把方雪翻过来问:“受伤了?”
他这一问,方雪顿时泪流满面,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是“嗯”了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许润更翻看着方雪包得厚厚的拇指,既心疼又生气,脸色复杂难辨。
他问她:“什么时候受伤的,怎么不告诉我?”
方雪委屈地哭,呜咽着说:“今天切水果的时候伤的。我看你这两天忙,就没跟你说。”
听她这样说,许润更脸色更难看,捏着她的手腕问:“是不是切的很深?去哪里包扎的?”
“去中心医院包扎的,医生说没事了。”
“你自己去的?”想到她不告诉他,受了伤自己闷声去医院,许润更怄得要死。
方雪迟疑了一下,点头:“嗯。”
她终究还是不敢对许润更说是隋想带她去的,毕竟许润更让她远离隋想的。
许润更深呼吸,叹了口气,也无法发作什么,将她搂在怀里,好生安抚她:“什么时候换药?”
方雪搂着他,把脸贴在他胸膛上,“后天。”
“我带你去。”
“嗯。”
“以后记得先跟我说。听见了?”
“嗯。”
“疼不疼?”
“刚切到很疼,现在不疼了。”
许润更轻轻握住她受伤的手,亲了一口,“我让陈经理给你一周假,在家养好了伤再去。”
方雪不想,“哥,我想去上班,在家里太无聊了。”
“你现在不能沾水,明天先跟陈经理说一声你受伤了有些活不能干,知道吗?”
“嗯。”
她虽答应着,但她那小胆子和软弱的性子,许润更怎能放心,发了条消息给餐厅陈经理,说明了方雪受伤的情况,让他安排人帮方雪干活。
受伤也有好处,方雪很明显感觉到因为心疼她,许润更对她一下子心软了。
她的心又落了回去,紧紧搂着许润更的脖子,贴着他不松手。
许润更又叹了口气,低头咬她胳膊,语气里有深深的无奈,“小笨猫。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其实他也屈服了。
方雪一受伤,他心疼得要命,也终于迈过那个槛了。
比起一些不明朗的事,她在他眼前平平安安才最重要。
那些无端的揣测终于可以强行抛诸脑后了。
*
医生带方雪进操作间换药。
外面的护士听方雪叫许润更“哥”,便以为许润更是方雪亲哥,想着方雪艳福真不浅,男朋友和哥哥都是大帅哥。
她不无羡慕地说:“上次男朋友陪着,这次哥哥陪,真幸福啊!”
许润更僵住,脸色猛沉,眼神温度降至冰点。
回到车上,他没有立即发动车,问方雪:“上次是谁陪你来的?”
方雪愣住,“我……我自己来的。”
许润更眼神中充满了失望,“护士都告诉我了。”
方雪脸色苍白了一瞬。
他又问:“是谁?”
方雪不敢说是隋想。
哥哥本身已经因为她撒谎很生气了,要是再知道是隋想,她不敢想象他会气成什么样子。
见方雪眼神闪躲着不说,许润更心中既失望又愤怒,还掺着无穷的嫉妒与愤恨。
就算他自制力再强,再疼爱方雪,也难以控制自己情绪,红着眼怒吼:“到底是谁?”
老许很在意,后果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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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冷战(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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