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然,你看出什么了?”三人走出医院,卢贤看了看四下无人,凑到他身边问道。
“她是被吓丢了一个魄。”张锦然轻声道,“而且那个魄,可能被那女鬼拘住了。”
“你确定吗?”卢贤脸色有些难看,“吓丢了魄好找,要是魄被女鬼吸收了可就难办了。”
张锦然看了眼周宿,莫名心虚:“应该是。”
卢贤沉默,过了许久,低声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张锦然抿着唇:“周宿告诉我的。”
“……”卢贤惊讶地上下打量周宿一番:“他什么时候会说话了?”
张锦然摇摇头:“不,是他在看我的时候突然福从心至,一种玄妙的预感。”
卢贤面无表情:“行吧,跟个傻子对视你都能看出花来。别人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你们是情人眼里出包拯。”
……当我没说。张锦然老实闭上了嘴。
“不过。”卢贤凝眉思索片刻,说道:“我还是相信你的感觉,毕竟……这么看来一般的收魂方法是没用了,我们得上阵去拿下那个女鬼。”
张锦然有些怔楞,迟疑道:“你是说……我们要去收那个女鬼?”
卢贤郑重地点点头,神情严肃的拍了拍他的肩:“锦然,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考验你我二人感情的时刻到来了!”
……就我们这水平去捉鬼,你确定不是葫芦娃救爷爷,一个一个送?张锦然眼角直抽。
回到店里,卢贤心大的嚷嚷着中午想吃点好的。张锦然遥想这可能就是最后一餐了,当做断头饭心情复杂的做了份大餐,直吃的那俩嘴上不停。
“你今天这手艺可以啊。”卢贤长舒一口气,摸了摸吃出的小肚子心满意足。
周宿不发一言,还在跟猪排奋斗。
张锦然给卢贤递上一杯水,卢贤点点头:“行了,等傻子吃完了我们去晨丽大厦去看看。”
“这还没到晚上就去啊?”张锦然张大嘴,刚吃完就去送,我还没做好准备呢!
卢贤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白天鬼又不会出来,我们去侦查下什么情况,晚上好做安排啊。”
张锦然紧张的心放回了一半到肚子里,问道:“那你有把握吗?”
卢贤啧了一声,看向发小:“那十万……”
“……”张锦然肃然起立,“卢大佬,您一定可以的!”
正午灿烂的阳光,火辣的烧烤着地面,行人走在路上有种撒点孜然就变烤串的错觉。张锦然现在却是爱死了这阳光,毕竟阳光越是灼热,自己越是安全。
虽说如此,在热死人的酷暑气温下行走也着实难熬,最后一人拿了一根雪糕专挑树荫走。好在店离那烂尾楼不太远,在雪糕吃完之际已经看到了烂尾楼的大门口。
临近时,走在前面的周宿突然停住了脚步,张锦然一不留神就撞了上去。
“怎么了?”张锦然揉揉鼻子推了推他挺直的后背。
周宿不语,皱着眉头站在原地。
“大中午的怎么有人烧纸钱?”卢贤突然咦了一声。
张锦然从周宿身后探出头来,晨丽大厦的大铁门前还真有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在唉声叹气的烧纸钱。
抬头看了眼刺目的阳光,他心想,还真是怪事了。
“先去看看什么情况。”卢贤一马当先上前。张锦然拉了拉周宿,周宿面无表情的呆站了片刻才跟着走在二人身后。
见三人走近,那男人抬起头来。他穿着阿玛尼的西装,生了张威严的国字脸,眼神锐利,看模样大概四十来岁,面容严肃,给人一股干练的精英之感。
只是在张锦然这个在玄学道上刚起步的人都能看出他额头上浮现着隐隐的灰暗之气,要是换个江湖骗子看到他这幅愁苦的模样,怕是要直接说出“施主,我看你印堂发黑,似乎有血光之灾”。
卢贤也心头怪异,多看了他几眼,惹得那男人丢下手中最后的黄纸,皱眉道:“几位有事?”
看你运势这么低,怕你过几天就去地府报道了。张锦然自认为说了实话这人不光是不信还要打人,笑了笑一脸和气的打了声招呼:“大哥,你怎么大中午的在这里烧纸啊?”
“还不是昨晚上有个小子偷溜了进去,也不知道招了个什么东西出来!”男人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面色阴郁:“只能期望多烧点纸让楼里的脏东西快点走,好让大楼能尽快建起来。”
卢贤听出了画外音:“你是这里的老板?”
“对。”男人点头,补充道:“第十九任老板。”
……这是真的烂尾楼,这么快都第十九任了。张锦然心中感慨不已,卢贤在旁忍不住问:“老板,有句话讲相逢即是缘分,我们既然这么有缘,你就给我们讲讲这楼是不是真有什么灵异的地方吧。”
男人见卢贤突然说出这话,满眼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似乎在判断有什么企图。这也难怪,毕竟谁突然跟自己这么说,都会有点怀疑。张锦然忙打上补丁:“我们懂点那方面的事……老板你跟我们说下情况,说不定能帮上你的忙。”
看着那三张过分年轻的脸,男人叹了口气:“我接手的时候知道这块地在传言里就不吉利,但是做生意就是伴着风险,大凶之地建起来后便能转为生财之局,只要这里的大楼建好了,能带来的效益可是不能估量的。”
张锦然听得津津有味,这是他第一次听说有这种风水说法。
男人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接手这档生意后,我也专程请了风水师来看过。除去了一些修建的不合理的地方,其实这栋楼也没太大毛病,改造一下就没问题。我找了工程队开工,刚开始的时候是无缘无故的会断水断电,检查起来却是线路都没问题。然后是没两天机器也转不动了。对了,还有件奇怪的事不知道算不算在里面,就是那段时间大半夜,这附近的狗叫唤的格外扰民……”
“所以是因为机器的缘故导致工程进行不下去吗?”张锦然忍不住问道。
“不,如果只是机器还好说。”男人停顿了一会,表情有些纠结:“后来工人在工作的时候突然抽搐着口吐白沫,请了医生来也只是说中暑,但是那时还是春天,温度并不高,根本谈不上中暑。再后来工人晚上睡觉的时候还会听到高跟鞋的脚步声,有人还闹着说有看到没有脸的女人。一时间说这里闹鬼的人越来越多,好多人都不干了……别提到了最后打桩都打不进去,只能暂时放下这里的工程。现在又被人搞了个直播探秘,正撞上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闹鬼的名声都传开了,这让人怎么做生意!”
张锦然听完他说的,心底不由感觉到有些渗人,他下意识看了眼周宿,被他反握住了手,心下渐安,又看向卢贤。
卢贤心中有数,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神神秘秘的拍着张锦然的肩:“张大师,既然你都算到了,那就帮老板去看看吧。”
……谁是张大师,你在说什么?张锦然瞪大眼一脸你在开玩笑。
卢夏恨铁不成钢,狠狠掐了这没会过意来的发小一把。
男人好歹是个老板,哪里看不出不对劲,斜睥他冷笑道:“嘴上没毛的小子,你们骗人骗到我头上来了?”
“老板,这话怎么说,我们骗谁也不敢骗你啊!”卢贤一脸惊慌的解释道:“昨天直播的那哥们向我们求了符才逃掉,他早上还特地跑过来求我们帮忙看看这大厦的情况,我们刚才还想着能帮到老板你就好了,怎么就成骗子了。”
男人半信半疑:“真的假的,向你们求助?”
张锦然感觉到卢贤又拧了下自己,赶紧附和道:“昨天丢到那鬼影身上的护身符是我画的。”
“我们锦然是正统道观的弟子,观主的接班人。”卢贤清了清嗓子介绍道:“道术大成者。”
虽然是这样没错,但是里面水分可就太大了!张锦然呵呵一笑,掩盖着心虚。
男人又看向张锦然,被盯着的人笑的一脸淡定,但他总有种感觉男人的目光在有意无意在扫向自己身后的周宿,他稍稍往旁站了站,挡住了男人的视线。
卢贤没察觉到这些暗潮涌动,嘿嘿笑道:“老板,要是张大师解决了这里的麻烦,你让工人来开工的时候一点阻碍都没有,老板你说……”
“必有重谢。”男人理了理西服衣角,“我尚非说话算话,只要你们解决了跟我说能开工了,我就让工程队来,只要能顺利开工十天,先给你们结一半,后面等工程完了没问题再给另一半。”
“尚老板?”卢贤点出百度,张锦然一起看过去,两人对照了下上面的照片。
尚非整理着袖口,也不知道精英人士是怎么能够保持这么热的天还能保持西装笔挺。
“是本人。”卢贤小声道。张锦然对照着麻衣面相瞅了半天,琢磨道:“看面相是这个老板是个实在人,反正我们也要帮小齐……”
“正好有钱可以一起赚了。”卢贤与他对视,两人了然点着头。
“商量好了吗?”尚非皱眉,现在的年轻人,一嘀咕起来没完没了。
卢贤扬起笑脸:“尚老板,来,加个联系方式,我们马上去大厦看看情况,您继续烧,去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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