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邪刀附体

天空放晴,严冬里最喜艳阳天。昨晚下了一夜的雪,城市被一片白色覆盖,洁白无瑕,宛若人间天堂。

还未到中午陆七就被一通电话叫醒,顶不住对方的再三邀请,她只好裹紧冬衣踏上脆弱的白雪。

一家装潢精致,看上去就不便宜的饭店,陆七坐在落地窗边打了个哈欠,无聊地看向外面冷得缩头缩脑的行人。

“南珠把事情原委都告诉我了,这次真的谢谢你们。”宋婉婉非常感激地看着对面的两位女生。

邓紫陌摆了摆手,大方表示,“你别客气,其实不用请我们吃饭,你是南珠的朋友,我们肯定不能视而不见。”

她也是被南珠叫来了,委托的定金宋婉婉在上午已全数还给了她,再听到吃饭地点后,她暗自咂舌,对方可是卯足了劲啊。

宋婉婉将视线投向一直睡眼惺忪的陆七,轻咬着下唇瓣羞怯地笑了笑,“陆小姐,真的很谢谢你...你可能不记得了,这是你第二次救我。”

陆七刚打完一个哈欠,她合上嘴,偏过头敛去少许睡意,“两次?”

“嗯,前阵子在酒吧,我跟朋友被两个流氓搭讪,是你和一个男人帮我们解的围。”她睁着明亮的眼睛期待的再次询问:“还记得吗?”

“酒吧?”此时的陆七脑子还卡顿着没完全清醒,恍思片刻,她缓缓点头,“哦...我想起来了,难怪我看你有点熟悉。”

“如果不是你,我和我朋友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想起当时的情形,宋婉婉就一阵后怕,“这次也是多亏了你,我才能醒过来,真的很谢谢你。”

“别谢了,你要真想谢我,还不如催催厨房,这么久还不上菜,我都快饿死了。”陆七左手托着下巴,语里尽是不满。

一件事三人委托,想想她都觉得赚了!

宋婉婉一愣,反应过来后有些尴尬地起身,“好...好,我马上去催。”

邓紫陌拦下她,无奈的斜睨一眼百般无赖的陆七,“不用在意她的话,小七看上去就是这样,其实很热心肠的。”

“什么叫不用在意?”陆七喝了口温掉的清茶,甚是不悦地摸向咕咕乱叫的肚皮,“大姐,我是真的很饿啊,你没听到我肚子已经在抗议了吗?”

“噗嗤...”

南珠三人相互对视一眼,瞧着陆七认真又无辜的神情,一个没忍住都笑了出来。经这么一闹,宋婉婉也没了局促之色,“我这就去催催,他们上菜的确是太慢了。”

被这么一催,上菜的效率果然大大提高。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很快就被服务员端上桌,陆七迫不及待地动筷吃起来。

一顿风卷残云,五菜一汤被她们解决得干干净净,而最大的功臣还属陆七,她可不会像邓紫陌三人那般矜持,认为那都是自己找罪受。什么事都比不过温饱,吃饱喝足后,她的瞌睡彻底没了,满足地靠在椅子上休憩。

不知道大叔怎么样了?待会儿要不去看看他,聊表下女朋友的关心?

“小七,你真是我见过最能吃的女生。”邓紫陌望着空荡的盘子,冲她钦佩地竖起大拇指,“有些男生都不一定比你能吃。”

“能吃是福,说明我的福气大着呢。”陆七得意地扬起嘴角。

南珠连连点头,她摸了下五分饱的肚子,方才因为不好意思,所以她没有吃太多,暗自决定待会儿回去后要再下碗面,“嗯嗯,我爷爷也说能吃的人福气才大。”

“好羡慕你,吃这么多也不胖。”宋婉婉笑语。

邓紫陌像是找到知音般,对她猛点头,随后不可思议地打量起身材匀称苗条的陆七,“对啊,从很早开始我就想问你了,你怎么老吃不胖?有什么秘诀吗?我减肥可痛苦了。”

“......”

陆七暗暗翻了记白眼,怎么变女生茶话会了?

“你猜那些农民为什么吃那么多不胖?”

“运动啊...这比饿肚子还难受。”邓紫陌哀叹一声。

陆七眼珠子一转对上忍隽不禁的宋婉婉,“你是不是养了只红色狐狸?”

宋婉婉愣住了,惊道:“是啊,你怎么知道?”

“去你家察看时碰巧看到了。”她随口编了个解释,继续问:“你想继续养着它?”

“我...看它自己的意愿吧。”宋婉婉摩挲着温热的茶杯,眼露些许心疼,“我捡到它的时候,它就躺在垃圾桶边奄奄一息,很可怜。它在动物园肯定受到了很大的欺负,不知道是谁这么残忍还把它的尾巴砍掉了,真是狠毒!”

罪魁祸首正闲散地撑着下颚,面不改色地挑了挑黛眉,摇着头同情道:“这狐狸真可怜。”

“是啊,等它养好伤我就打算把它送回森林,放它自由。”

“宋姐姐,好人有好报。”

陆七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脸上挂着天真灿烂的笑容,隐有深意。

宋婉婉笑得温婉,脸颊染上浅浅的晕红,“嗯,我信这句话,你也是,好人肯定会有好报的。”

吃完午饭,四人分道扬镳,该上班的去上班,该回去睡觉的继续睡。

陆七碾了碾脚下的积雪,思索两秒转身走进旁边的小饭店。

二十分钟后,她提着一份盖饭一碗汤拦下出租车直奔西街。

抵达二楼时,刚巧碰上正脱围巾的唐祠,他身上挟着还未散去的冷霜,也是刚到。

“小七,你来啦,我也刚来。”他注意到她手中的饭盒,顺势而问:“你还没吃饭吗?”

“吃了。”陆七将饭放到茶几上,坐到沙发上努嘴示意刚从厕所出来的钟行,“给他买的。”

唐祠有点惊讶,难压嘴角的笑弧,“还真是难得。”

“确实难得。”钟行半撩下眼皮看着她,琥珀色的眼眸藏了抹浅笑,“有进步。”

“我只是顺手打包而已。”陆七剜他一眼,这种刻意的关心让她觉得别扭,她扭过头烦闷地望向窗外,“不吃拉到,话怎么那么多?”

钟行坐到她旁边,长手一伸便将盒饭拽过来,打开盖子,扑鼻而来的香味,“猪肝,排骨汤,嗯~还真是巧,我正需要补气养血。”

“......”

唐祠忍着笑意坐到对面,委婉地岔开话题,“水枫的第一场雪还真是冷啊...”

“你这话题转的也太生硬了。”陆七吐嘈道。

“......”

她显然没将唐祠的好意收下,反而变本加厉地调戏,“唐祠哥,怎么不跟古灵在家里相互取暖?还有闲心跑这儿来。”

“唉...”说到此,唐祠微有苦涩地垂下眉,唇边依然泛着温和的笑,“昨晚我看你们都受了不少伤,我有些担心。”

“主要是大叔伤的重。”陆七竖起拇指横指向旁边快要吃完饭的人,“不过他血厚,不用担心。”

钟行合上饭盒,姿态散漫地靠在沙发上,勾唇轻睨她一下,“真不担心?”

“我有什么好担心,你昨晚不是说没事吗?”她皮笑肉不笑地说。

“爱记仇的丫头。”

陆七双手抱臂,眼珠子一翻,“担心不是,不担心也不是,你可真难伺候。”

早知道就不买了,搞得现在这么不自在!

钟行隔着臃肿的棉衣搂住她的腰,将她一把揽坐在自己大腿上,四目相对,冷隽的眉眼氤氲着**,“试试不就知道我好不好伺候了。”

唐祠见此尴尬地走向卧室,这两人真是不分场合,阿行也是,小七还这么小...怎么下得去手?没想到此,他总是难以启齿。

看到走廊尽头的杂物间没关紧,他跟逃似的钻了进去。

客厅,陆七被这出其不意的亲密接触吓得睁大眼往后退去,羞恼地瞪道:“你说过不再这样的!”

“哪样?”他耍起了无赖。

她捏紧拳头咬牙低吼,“钟行!”

“男人的话你也信?”钟行一只手从后面伸进她的衣服里,隔着一件紧身的薄内衬,沿着她的背脊慢慢往上探,漫不经意地点触。

陆七身体一颤,脊椎像是被打了麻药一样,她死死抓住那只在自己后背上游走的祸手,“流氓!你一天能不能少想点这种事!”

“哪种事?”

他手一收紧,二人之间的空隙瞬间为零,他枕在她的肩膀上,嘴唇贴在她的颈窝里,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洗衣液味道。笑意阑珊,低哑的嗓音掬着隐约的**。

陆七瑟缩了下脖子,温热的气息,灼热的唇瓣若有似无的碰抚让她觉得瘙痒无比,全身一时僵硬的不敢乱动,耳根也烧成了火云。她咬住下唇,越想越气,于是低头狠狠咬向他的脖子,疼得他冷嘶一声,不禁吸了口凉气,却没将她放开,仍保持着暧昧的姿势,不恼不怒的哑然失笑。

“你属狗啊?”

她松开嘴冷哼一声,瞅着深深的红色牙印十分解气地翘起眉,“我属蛇,当心没命哦~”

听罢,他抽出放在她衣服里的手,攥住她的下颌,撂下冷隽的眼尾,眼神悠悠地锁住她愤懑的眸子,腔调倦哑,“危险的诱惑才更有趣。”

他不顾胸膛处两只手的阻挡,倾身缓缓压近那双思念许久的唇瓣,陆七紧张地抿住嘴,身体的束缚她无法摆脱,只能眼睁睁等着被他占便宜。

混蛋!钟行你就是个大流氓!

“啊啊——”

杂物间忽地传来一声惊叫,成功叫停了这一吻,钟行烦躁地敛眸扫去,陆七也在第一时间被吸引注意力,在听到这声惨叫后她莫名的松了口气。

她用力推了推钟行的胸口,清着嗓子不客气地说:“还不放手,唐祠哥出事了。”

“啧。”

被人打搅的感觉实在让他烦躁,瞧着陆七脸上得意又轻松的表情,他一时气得无奈的笑了下,放开她揉着太阳穴站起来,“以后再收拾你。”

“哼!”

我怎么可能还会给你机会!

钟行越过她率先迈向杂物间,神色变得凝重,“里面放着那把武士刀。”

“这唐祠哥没事去那里干什么?”陆七跟在他身后,语里多了分嫌弃,“真会找麻烦。”

干的好,唐祠哥!

他推开房门,只见唐祠背对着他们站在桌前,手里握着的正是那把武士刀,上面的符纸红绳被解开丢在一边。

陆七悄然掏出几张黄符,收着细眉试探性地问了句:“唐祠哥?”

“哈哈哈——”

唐祠仰头大笑慢慢转过身,往日的温雅气质不见丝毫,惟有满目的凶狞,“你们关不住我!”

话音还未落下,他就举起刀朝他们劈去,钟行往旁边一偏,左手擒住他的手腕,右手握拳击在他腹部,毫不顾忌情谊的一记重拳成功将唐祠打倒,并将其摁在地上。

陆七应时跑过去将黄符贴在他额头上,振振有词地念道:“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四灵天灯,六甲六丁,助我灭精,妖魔亡形,五行三界,八卦斩鬼!”

唐祠痛苦地张大嘴巴哀嚎,仿如声带都要撕裂开,双目赤红险些翻过去,只一会儿他身上就冒出一团黑烟顺着风消逝,他也暂且晕了过去。

见附身之鬼被灭,她马不停蹄的重新将武士刀封印,感受到手里沉甸甸的重量,眉间是说不出的愁郁,“这个烫手山芋得尽快处理才行。”

“有办法吗?”钟行也知这把刀的麻烦,神情严肃了几分。

“本想找个寺庙超度,但恐怕不行。”陆七将刀放回桌子,关上并锁紧开了一条小缝的窗户,“我都不能全部超度,更别提那些老秃驴了。”

万一一个不小心,我还真担心会血流成河。

钟行斜靠在墙上,懒散地抱起双臂,半阖着眼睛注视她,沉静清冷,让人愈发捉摸不透他的情绪,难辨深浅。

“你想跟曲腾合作?”

“谁说是合作?各取所需罢了。”陆七耸了下肩,瞳子似笑非笑地转向他,“面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找上门?尽早了解真相不好吗?”

他眯缝着双眸,目光有一丝探究、有一丝认真,还有一丝玩味,“不怕有诈?”

“怕。”她定定地盯住他,蓦而扬唇一笑,带着缕勾引和促狭,“不是有你吗?”

“嗯~”他轻挑一下眉,嘴边的笑意渐盛,连眼底都不可抑制地流露出笑味,稍歪垂着脑袋低笑几声,“听你的。”

“我的肚子怎么这么痛?”

唐祠苏醒过来,捂着相当痛楚的肚子艰辛地爬起来,茫然地看了看站在两边默不作声的人。

“发生什么了?”

陆七捡起地上被撕烂的符纸和红绳,没好气地说:“你进这里来干什么?是你把这刀的封印解除的?”

“我就是看门没关紧,结果看到这把刀掉在地上,上面的符纸也被风吹走了,我准备把它放回去,没想到...”唐祠晃了晃昏沉的脑袋,之后发生的事他没什么印象,“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跟我说话...让我把身体给他?”

“小七,到底发生什么了?”他不安地问。

“没什么,你被这刀里的亡魂附身了。”

“附身!”唐祠没有他们那么冷静,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我刚才被附身了?”

她不以为意地点下头,“嗯。”

“我就碰了它一下就这么危险,得赶紧解决才行啊。”

“废话。”

“你们有什么办法吗?”

钟行先行踏出房间,落下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出去说。”

“走吧,还没待够?”陆七见他还愣在原地,挤眉狡黠一笑,“怎么?被它附身的舒服,想再试试?”

“......”

唐祠闻言火速逃离房间,这种被附身的昏沉沉的感觉,尤其是醒来后身上还会有一些莫名的伤,他是不想再经历了。

客厅,三人分散而坐,气氛额外静寂。

陆七两人将曲腾谈合作之事巨细无遗的告知唐祠,他手肘搭在膝盖上默不作声地听完,双手合十抵着下巴,微垂下头沉思,额发挡住了他的眉眼瞧不清神色。

“你搁这装深沉呢?”她斜覷一眼,下一秒朝钟行伸出手掌,“把他的电话给我。”

钟行随手拉出茶几的抽屉,捻起里面的一张便利贴轻飘飘地放置桌面,动作虽有些漫不经心和缓慢却不见一丝踌躇。

就当陆七准备去拿时,唐祠突然“啪”的一声巴掌死死压住便利贴,眉头几乎拧成一个“川”字,“你真的...你们真的考虑好了?”

“废话。”陆七盯着他与茶几完全贴合的手掌,冲他勾了勾手指,“你想干嘛?赶紧把电话给我。”

“小七...”唐祠转头又深深望一眼懒懒靠在沙发上的钟行,“阿行,你们好好想一想,这分明就是陷阱,难道你们没看出来吗?”

他绝不相信,这两个人精连这么明显的陷阱都看不出来。他们这种不以为然的态度,着实让他禁不住担忧。

陆七收回手,坐靠在独沙上,翘起二郎腿好笑地看向极为严肃和发愁的唐祠,“坐以待毙,还是主动出击,你会选哪个?”

“我...”唐祠垂下睫毛,眉间郁结难以消解,犹思一会儿期待地抬起眼皮,“或许还有第三种?”

“你说说第三种是什么?”她睨着他轻笑。

他被看得心虚,心情逐渐变得沮丧和沉重,“我...不知道。”

“白无与面具人的恩怨就藏在那里,我是没什么兴趣想知道,但该死的是这牵扯到我的人身安全。”她气愤地抱紧双臂,揪住秀眉很是烦躁,“我可不想被追杀的稀里糊涂,再说如果曲腾敢骗我,你以为我会放过他?还有大叔哪是会被轻易撂倒的人啊。”

钟行喝着一罐啤酒,薄唇勾了勾,“哟,难得听你夸我。”

她鼻腔轻哼一声,好似不解他的大惊小怪,“我是那么吝啬的人吗?”

唐祠暗暗长叹一口气,“如果你们真的决定了,我也不拦着,但是我得跟你们一起去。”

见他松开手,陆七倾身过去抓起便利贴,随口问:“你去干嘛?没事自己在家陪陪女朋友,看看书,你不用上课啊?”

这次危险重重,风险随处可生,她不愿扯唐祠下水,这毕竟与他无关,牵连越深,只怕以后越不好脱身。

“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去冒险,而我什么都不做。”

如果是这样他会寝食难安,每天过的担惊受怕。所以此次他的态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坚决,“让我一起去吧,也许...你们会遇到什么古文需要翻译呢?”

“昨晚你们不是说那个面具人很可能来自两千七百八十年前的楚国吗?肯定需要一个人帮忙解读历史吧?”唐祠补充道:“我昨天回去后也仔细查了一下东周时期的楚国,两千七百八十年前的记载只有寥寥几笔,当时的国君是楚霄敖,他在位六年没做出什么功绩,所以记录很少。”

自听说面具人来自近三千年前的东周楚国,他由一开始的震惊,转为现在的惶恐不安,这件事似乎扯出了极大的麻烦。

钟行放下二郎腿,一改往日的懒漫,神情冷肃,眼底凝结着难言的认真,“唐祠,我只劝你一次,以后我都不会再提了。一旦你踏入这边的世界,你就别想着自己还能安安稳稳的生活。”

听到这话,唐祠怔愣一秒,他没有慌张恐惧,反而是如释重负的苦笑,“我早就踏进这个世界了,不是吗?”

钟行压了压眼角,重新靠回沙发,“我没异议。”

路是他自己选的,不管以后遇到什么,他都得咬碎牙往肚里咽。

他已经做了选择,如此明确,如此坚毅,陆七自然不会再多费嘴皮子,“你不后悔就行。”

甭管今后会发生什么,该说的我都说了,别赖上我就行!

曲腾接到电话时正在火车站候车,等了这么久他以为陆七真不会考虑合作了,打算先回去报个信,商议下对策,没想到在火车到站前能及时接到电话。

他看着屏幕上的陌生号码,冷冷勾起一侧唇,光影下他的神色隐晦不明,嘴边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森笑。

鱼儿还是咬钩了~

一周后,出发前一晚,霍越和孟雁云来到酒吧致谢。

“各位,这次多亏你们了。”霍越从容地举起一杯清酒,仰头一口饮尽,放下酒杯后继续说:“没想到那个砚台这么大有文章,现在想想我都有些后怕。”

“霍老板是怎么发现它的?”钟行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中的酒杯,问的那叫一个随便。

想起柳墨思说的话,陆七对此也有点小小的好奇。

明早就要出发了,修养几日后,他们身上的伤也差不多养好了。为了省麻烦,她决定明天直接跟他们一起从酒吧出发。

“哦这个啊...”霍越微微收紧眉毛,短暂的回忆后涩然一笑,“我记得当时回书房后,那砚台突然动了一下,我还奇怪着准备拿起来仔细看看,没想到它突然冒出几条墨水,吓了我一跳。那墨水还能动,缠在我身上,我动不了,然后雁云进来了,之后的事我就没印象了。”

“你还挺幸运,这只画鬼可从不画男人。”陆七挤眉调侃道。

“呃...是吗?”他指尖点着杯沿,颇有丝无奈的味道,“这种运气还是留给别人吧,我无福消受。”

唐祠举起一小瓶啤酒冲他抱歉的笑了下,“霍老板别介意,小七就是比较直爽。”

“没事,我明白她没有恶意。”

陆七戳了下唐祠的腰,这激得他本坐得端正的后背一下子就变得扭曲,“喂,你跟着我们走了,你的女鬼朋友怎么办?”

唐祠冷吸了口气,取出脖子上被高领灰色毛衣遮住的佛珠,“她就在这里。”

而且临近期末,他也没课了,随口编一个理由便请了假,临行前他也对魏木叮嘱好,这个从小在山里长大的孩子他很放心。

孟雁云听到他们的对话,放下正要送往嘴唇的酒杯,偏头犹疑道:“你们要出远门?”

“呃...是。”唐祠略感虚心地挪开眼。

她洞悉唐祠的躲闪,紧眸凝向隔着两人单手枕着吧台饮酒的钟行,“跟钟叔叔有关?”

“雁子你别问了,办完事我们就会回来。”唐祠隐有丝乞求。

“我知道了。”孟雁云起身打算离开,转身之际又斜睨一眼,“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抛下一句不冷不热的话她拉上大衣就离开,霍越寻着她的步伐也欲告辞。

“三位,我也先走了。”顿了秒,他脸上浮起一个浅淡的温和内敛的笑容,“祝你们一路顺风,早日平安归来。”

陆七稍微挑了下眉梢,轻眯起眼睑,咧嘴一笑,“霍老板,借你吉言了~”

“告辞。”

要走主线故事了,其实我一直在写主线啊哈哈。存稿暂时到这里了,后面应该都会是主线了,不能再拖剧情了,不然写不完,真会写不完...等到敲定大纲后就会更啦,只要脑子里有剧情,一天一万几千字不在话下啊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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