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砍掉他的头颅·冰山上的来客

白茫茫的厚雪覆盖住层层峰峦。大雪封山,雪山四周火光熊熊,庄严巍峨令人生畏。

一片梅花从树上脱落,在空中被火苗点燃了边,瞬间化为灰烬,落在黑发男子的肩头。

他提着柄窄剑,剑锋滴着血珠。圣香的烟随寒风袅袅而上,荡过他的衣领。

此人身材高大,一袭长袍也未掩盖其有力的腰身。

纤尘不染的鞋子略作停顿,随后碾过雪地上朵朵落红大步而去。

那株千万年开在翘崖上的妖娆红梅,“啵咚”一声在他身后枯萎下去,成了一株朽木。

他名叫涅无风,此次是前来寻仇的。

初雪方至,圣地不合常理地发生了雪崩。大雪将熙熙攘攘的妖兽悉数压入黄泉之下。在天帝的眼皮子底下霍乱后花园,涅无嗜险至极,复仇也寻着最为狂妄且无退路的一招。更何况——这地方确实和他有些渊源。

事实证明不但是故地重游,连主人他也认识多年。涅无风扔掉手里的圣香在脚下踩了踩,香灰混着梅花成了一滩血泥。

叮——。他握紧右手,红绳上的两颗紧挨的铃铛互相碰撞。

“无风、无风——”涅无风自言自语道:“你给我起的这个名字,是不是巴不得我兴不起浪来?”

他慢条斯理地捏碎了指间一颗死气沉沉的红珠子,烦躁地掏出手帕,嘴边却挂着狠毒又畅快的笑意,开口讽刺道:“这是山上最后一个受你庇佑的妖兽了吧。亲人、密友?都说你护短,你怎么不护一护我呢?掩光。”

涅无风转过身来,他眼梢微垂睫毛浓密,高挺的鼻梁旁是一双含情目,虽生了一副令人愣神的绝世容貌,里面却是凶火裹着煞霜。

被他称为掩光的男人靠在一棵烧焦的树桩上,佝偻着身子,掩光咳着血道:“你犯了天条,乃大罪。”

涅无风冷哼一声,气得七窍生烟,拎起掩光的衣襟冰冷冷道:“所以你就领旨,亲自抽了我喉咙里的筋?”

被提及伤心事,掩光垂下眼睛不再做声。他英俊的面庞变得煞白,蜜色的肌肤也黯淡下来。

涅无风脸上浮现出病态的潮红,冷若冰霜的眸子亮得惊人,死死盯着掩光问道:“幼时我来昆仑山找你,你说过犯了什么错都会原谅我,骗我的?”

掩光喘着气,半眯着被血水模糊的眼道:“哄小孩的话,你也当真?”

涅无风额头青筋可见,深吸一口气红了眼圈,咬着牙道:“你向我道歉,从此退隐山林与我在一起,我就饶了你,既往不咎。”

掩光敷衍道:“事到如今就别再计较啦。”他咳了一声,摇了摇头,“你杀了我昆仑山百万生灵,既如覆水,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掩光鲜血里混着金色的脉髓,已经快流干了,他被涅无风一脚踹上腰腹,在铺满梅花的雪地上滑了三米远。

涅无风冷冷地看了掩光许久,沉默后反而柔声劝道:“只要你以后只对我一个人好,我可以原谅你曾经伤害我,既往不咎。”

掩光惨淡一笑:“你我两人皆心知肚明,兽形不能发声是何暴行,这实与寻常人类男性隐疾无二。原形为本体所归,莫说吼叫声是威慑,更是力量所在。遑论是被人抽了喉咙的筋。如此折辱,尚且不能抵你被我‘背叛’的万分之一痛楚。”

他从衣服里掏出一块金色令牌,潇洒地向前一抛:“你不可能就此解气。屠戮了昆仑山,唯有这块令牌能让天帝饶你一命。动手吧,不要为难你自己,也了却这段孽缘。”

涅无风被他“孽缘”二字气得眼前发黑,挑起金牌扔下了悬崖。

他背后升起五团火焰急速旋转,踉跄了一下道:“我还不及你昆仑山的百万生灵?”

掩光早已料到他的症结所在,只道:“这不一样。我可以对你百般宠爱,也可以对别人有如春风。你违背了正义之道,牵连无辜,我不会放任不管。若你今天不杀了我,来日将是我为你收尸。”

涅无风背后的火焰疯狂地鼓动,扭曲程度足以与地狱恶火媲美。他冰冷的声音像沿着地缝鬼祟而来,虚弱地道:“你还想杀了我?”

掩光沉默不语,袒露胸膛躺在他眼睛底下。他道:“我最知道你,你的圣火已如此难以压制,冲动是不计后果。你忍不住的,动手吧。”

涅无风怒极攻心,从嘴角流下一行血,笑道:“世人都说你待人和善,遵法守礼,十分正义;却偏爱护短,惩处大恶,对小奸小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都错了。你不是注重自家利益,而是只在乎自身利益。心情好时,尤其喜欢普度众人;心情不快,便冷眼看待万物。你是个伪善者,比任何人都冷漠。”

他举起剑,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表情,无悲无喜地道:“否则你不会将我宠上天堂,甚至用不上‘狠下心’三个字,轻飘飘地又把我送下地狱。”

他剑光一闪,挥剑斩下掩光的头颅。

脑袋顺着地滚,从无尽崖上掉了下去,随着未尽的话语坠入云海深渊。

涅无风完成了今天到此的目的,佩剑落地,他双膝跪下一把搂住身前的这具无头身躯。

他抚摸着手臂里的尸体,泪水湿透衣襟,口中温柔地呢喃道:“不要你惺惺作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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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017年,山脚处已围起隔离带,警车停在旅游景点的住宿所。往年的上香圣地此时成了空无一人的景区。

食宿处,外面围着一排警车,一个红色头发的青年推着一个眼睛蒙了纱布的男子抖了抖雪进来了。

饭馆老板忙上去招待,老板用暖炉烘着手,问同桌的客人:“您是警官吧?今年这雪可真邪乎,刚下了一场就雪崩了。”

红发的青年翘起二郎腿擦着一颗小小的金蛋,咧开嘴笑道:“不是,我们是国卫署的。不过和警察也差不多,怎么,看着不像?”

“哎……这是有点儿。但看着机灵,一瞧就和普通老百姓不一样!”老板斟酌着赔话,虽然不明白国卫署是个什么地方,想来都差不多。

“这不好些个部门嘛,我们署管得松!您有没有侄子侄女,尽可以报我们部门试试!工资高福利好,不乱介绍对象,就是休假少一点。不过咱们嘛,为人民服务!”红发青年也不介意老板的质疑,反而极力鼓动新同事加入。

老板好奇道:“为什么是侄子侄女,我有个儿子不行吗?”

红发青年漫不经心的视线就像能穿透人的五脏六腑,让老板莫名其妙打了个寒颤。他说:“我能看出来嘛。“

旁边坐着轮椅的男人喝断了红发青年的话,警告道:“朱绯!”

顺着声音向左看去,薛贞世眼睛上蒙着纱布,双手交叠地放在膝盖上。他的表情冰冷严肃,但良好的仪态,无论如何都让人觉得这应该是个芝兰玉树的人物。

朱绯停住动作冷哼了一声,他将手里的金球扔向空中又接住,做了个抛球运动,而后哥俩好似的一把搭住薛贞世的肩膀,道:“我这不也是想为咱们署着想嘛,再不来新人咱们署就流转不过来了!多试一个人多一份希望嘛,这天天忙活的,人越来越少。你是最知道的吧,贞世?”

他寓意深长的话隐含指责之意,那被称为贞世的蒙眼男人不说话,老板只能接上:“呦,那你们这工作危险性还挺高的!”

“对啊。”朱绯无奈地用力点点头,“你看我这哥们儿,眼睛都给弄瞎了,现在还包着纱布。”

老板肃然起敬:“不容易。”

朱绯哈哈笑笑:“要不是这次雪崩离奇,还不会派我们署来呢。”

突然从外面跑来一队人,驼了个满身结冰的不明人士进来:“队长,从山里捡回来的。”

老板连忙倒了杯热茶,又是找毯子又是挪炉子:“幸存者啊,快暖暖。”

满身结冰的男人英俊帅气,有着蜜色的肌肤和黑色的短发。他慢慢睁开眼睛,露出琥珀色的瞳孔。掩光被白雪下的阳光刺得双眼作痛,他像是做了一段很长的梦,醒来后脑袋一片空白。

朱绯摸着金蛋的动作猛地慢了下来,眼神定定地看着他,激动地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掩……光。”掩光暖着手裹了裹刚送过来的毛毯子,手指僵硬地放在茶杯上烤,迟疑地答道。他努力回想,却记不起除了自己名字的任何事情。

朱绯按捺不住地挪了挪屁股,向前倾地快速道:“为什么在这?”

“我不知道。”他发梢因为屋里的温暖滴下水来,牙齿还打着颤,眼神直白又带着刚面对世界般的坦然,皱着眉头思索道,“……什么都不记得了。”

朱绯的眼睛锐利地看向掩光,他双眼一眨不眨缓慢而深邃地盯着他,像是从左至右巡视过一样。

在他看来,掩光体内是一团鼎盛的光团,蕴含着巨大的力量,他暗骂了一句,道:“不管是谁,这人我留定了!”

薛贞世是知道朱绯的本事的,当下诧异地看向掩光。而掩光喝了一口茶,不知今夕何夕。

朱绯激动地握住掩光的双手:“你愿意加入国卫署吗?!专司审查妖魔鬼怪,作奸犯科者一网打尽。死后还管家族后事,天天都是境外游!”

专栏预收文《全恶地支局[无限流]》文案:

晏西池,逻辑性与自律性极强的高智商人群。

实际上却是接受了十多年精神监管的疯批美人。

催眠检查:病情稳定。

又是骗过心理医生的一天呢。

直到他卷入一场没有来由的恐怖惊悚之旅中。

门口面容疲倦、眼神纯真的陌生男子,正是罪魁祸首。

他问晏西池:请问,你有看到一只手吗?

一只断掉的、狰狞的、会跑的手。

断手鬼-单-收容级别:S。

*剧情为主

*压抑控制欲内心戏极多受x状况外全恶人中唯一神性攻

*除去普通鬼,高级鬼被称为天干。天干又分为三阶十二级。

*地支局:特殊部门,精英成员为十二地支,序号越前者越强。

攻为序号No.2:丑。

某日,晏西池把薛贞世按在墙上:你把手寄生在我身体里, 对吗?

薛贞世扭过头屏息:那是我兄弟。

晏西池拉着他的手向下探索:哦?真的吗,我不信。

薛贞世非礼勿视非礼勿碰:别,我对你没意思。

后来,晏西池压抑着自己过深的爱恋,不敢接近薛贞世。

薛贞世静静地坐着,过了一秒、两秒、三秒后。

起身把他拉到墙边:我想看看我的手。

晏西池满脸潮红甩开他,抱歉道:你不用勉强,我这就走。

薛贞世:老婆,别……(我不是那个意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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