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朝秦暮楚

从飞来峰下来,已经临近正午,山下的游人已经少了很多,不过场面还是很热闹,各种摊贩叫卖声不断,许仙与白素贞十指相扣,穿梭在人群中。

路过一个挂着“神机妙算”旗子的小摊,穿着道士服装的摊主叫住了许仙,“这位公子请留步,贫道王道灵,人称王大仙,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精通阴阳五行,百算百灵,今看公子印堂发黑,恐有妖孽缠身,贫道这里有驱妖符,公子不妨买去护身”。

白素贞勾起唇角,眼中冰冷一闪而过,许仙语气不悦的说了句:“胡说八道”,便牵着白素贞离开,等走远了几步,许仙小声对白素贞道:“这些算命的都是妖言惑众,骗人钱财的,他们的话千万信不得,以后若是遇到这些人,你也不必理会他们”。

白素贞点头“嗯”了一声,抿嘴一笑。

两人来到了灵隐寺门口,此时进出灵隐寺的人仍是陆陆续续,不过倒不像先前那么拥挤,许仙正要牵着白素贞进入灵隐寺,许娇容一脸惊喜迎面走过来,语气有些亢奋叫着:“汉文,汉文”。

牵手的两人心有灵犀般迅速的松开彼此的手,许娇容一脸惊讶的打量着白素贞,这不是汉文画中的美人嘛,这臭小子还说只是偶遇,我就知道肯定不是偶遇这么简单,许娇容看痴了,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上前握住白素贞的手,道:“你就是白姑娘啊,哎呀,真人可比汉文画的好看多了”。

白素贞有些措手不及看向许仙,许仙尴尬一笑,道:“这是我姐姐,许娇容”,许仙有些不能接受出现在眼前的不速之客,上前拉开许娇容,拉着许娇容走远了几步,小声问道:“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我陪曹家妹子来逛庙会呀,本来想跟人家说清楚的,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开口”,许娇容拍了许仙一下,道:“我还想问你怎么在这里呢,你不是说你不来吗?幸好我眼尖,一眼看到你们了,就出来了,曹家妹子还在灵隐寺里面呢?”。

许仙瞬间想哭,小声说:“姐姐啊,你这不是胡闹吗,看到了还过来,你赶紧回去,将曹家妹子引开,等下碰面了,我就是有嘴也说不清啊”。

“哎呀,我糊涂了”许娇容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许姐姐,你怎么出来了”,身后响起银铃般的少女声。

许娇容与许仙转身,少女一见许仙,眼中绽放着光芒,脸颊红了起来,低头小声说:“许大夫来了”。

白素贞往这边看了过来,许家姐弟都很尴尬,许娇容硬着头皮介绍,“汉文啊,这就是曹家妹子,曹芸儿姑娘”,又对着曹芸儿说:“这是我弟弟,许仙,字汉文”。

曹芸儿娇羞的点点头,道:“嗯,我知道,之前路过庆余堂有见过许大夫的”。

许仙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看向白素贞,见她脸上没了先前的柔情,看起来有些清冷,正向她投来询问的目光。

“许大夫,这是我刚在里面求的平安符”,曹芸儿往许仙手里塞了一个锦囊,含羞带怯的说着。

许仙愣了一下,拿着锦囊就像拿到了烫手山芋一样,一脸为难之色,将锦囊还给曹芸儿,双手作揖道歉:“曹姑娘,对不起,我不能收”,说完正要向白素贞走去,却发现白素贞已经不在原地了。

许仙着急的在人海中东张西望寻找白素贞身影,在回去的方向看到了那一抹身影,许仙撒腿就追过去。

“白姑娘…”,追上白素贞,许仙气喘吁吁,叫着:“白姑娘,你听我解释”,白素贞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理会许仙,冷着一张脸,加快了脚步,将许仙甩在后面。

许仙在后面喊着:“白姑娘”,连续喊了几声,白素贞还是没有理会她的意思,许仙急了,喊了一声:“白素贞”。

白素贞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身,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看着许仙,许仙眼睛都急红了,委屈道:“你走什么,为什么不听我解释”。

白素贞露出小女儿家的姿态,撅了下小嘴,小声道:“你解释什么,解释你怎么朝秦暮楚的吗?”。

许仙瞬间委屈极了,眼睛都湿润了,声音带着一丝哭腔,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白素贞愣了愣,自己怎么变得这般小心眼了呢,可她就是见不得许仙与其他姑娘暧昧不清,她承认当她看到小姑娘塞给许仙锦囊时她生气了,心里很抵触眼前所见的一切,所以她选择了离开,从未有过的感觉让她心里乱的跟麻一样,此时见许仙这般模样,心又瞬间软的跟棉花一样,看着许仙的眼神都柔和了许多,虽然还有些纠结,却还是咬了咬唇,声音不大说着:“那你解释啊,我听着就是”。

白素贞态度突然转变,让许仙心里一阵欣喜,连忙解释道:“那曹姑娘今日我也是第一次见,我跟她从未有过半点瓜葛,全是因为我姐姐,她一向热衷于我的婚事,想替我牵线做媒,竟然瞒着我约了人家,当我知道这事的时候,就跟姐姐表明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跟姐姐说了,我喜欢的人是你,所以姐姐她刚才见到你,才会那般模样,只是我没想到曹姑娘那边,姐姐还没有处理好,所以才会有你刚才所见到你那一幕”。

许仙握住白素贞的手,诚恳的哄着说:“我真不是那种朝秦暮楚的人,请你相信我,不要生气了好吗?”。

白素贞脸一热,娇嗔了许仙一样,抽回手,转身向前迈出步伐,留下轻飘飘的一句:“谁生气了,我可没生气”。

许仙忙跟上去,偏头问:“没生气那你刚刚走什么,分明是生气了啊”。

白素贞脸一红,瞪了许仙一眼,道:“我生气了又怎样”。

许仙笑了,伸手轻轻捏了捏白素贞的脸颊,道:“你生气的样子怪可爱的”。

“你…流氓”,白素贞脸更红了,抬手打开许仙的手,加快了脚步。

许仙也被自己的举动惊讶到了,好像真是越来大胆了呢,忙紧跟过去,“白姑娘,我们这是要去哪”。

“白姑娘?不是白素贞吗?”,白素贞偏头睨着许仙说。

“只是一时急了,才那么叫”,许仙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额头,又问:“我们这是要回去了吗?”。

“不然呢,怎么,舍不得你的曹姑娘?”,白素贞笑着打趣。

“怎么会,我心中只有一个白姑娘,再没有其他姑娘了”,许仙简直是不假思索的回答,求生欲很强。

“哼,花言巧语”,白素贞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对许仙的话很受用,脸上都笑开了花儿。

许仙突然停下脚步,拉住白素贞,将白素贞往怀里拉,一手握着白素贞的手,一手抱着白素贞的腰际,一脸真诚的说:“白姑娘,我心中真的只有一个你,嫁给我好吗?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人,不要对我有任何念想”。

这么直接这么深情的话从许仙口里说出来,白素贞一时间竟有些不敢相信,有些发愣,心扑通扑通的跳着,有些不确定的看着许仙,道:“阿仙,你是认真的吗?”。

许仙重重的点头,眼神坚定的说:“我是认真的,答应我可好?”。

白素贞眼波中含着柔情蜜意与许仙对视,两人目光交缠,白素贞嘴角微微弯起,轻声说:“阿仙,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人了,我愿意,守护你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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