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姜妨不知为何觉得自己闭上眼可以得到黑甜的一觉。

邹之尤：“嘿嘿，我这才是开玩笑类，姐你才当真。”

姜妨在迷迷糊糊中说：“我是火属性，与水、冰相克。倒也不是真的会冬眠，就是我应该怕水和冰，但我很喜欢水。”

司梧勰刚好坐在应天身侧，趁着姜妨此刻的状态探头过去轻声问：“你怎么判断的属性。”

姜妨的眼睛已经闭上，“上午不是和你说了么，我会想想属性的事儿。[她]告诉我的呗，我就是知道那么几个人的属性。勰哥是少见的全属性，山哥我不确定…”

司梧勰看了一眼应天：“那阿天呢？”

“噢…水属性，”姜妨说着脑袋歪搭在应天的肩窝里，呢喃着：“非常讨厌……”

“那……”张奇穹想要追问。

“嘘，”司梧勰按住张奇穹的手背，小声说：“睡着了。”

“话说一半，”张奇穹。

司梧勰：“好了，不急于一时。她看起来总是睡眠不足，这么多人还能睡过去，应该是累了。昏昏沉沉时想说的也不知道是自己的本意还是来自曾经的情绪，都别往心里去。”

应天看着姜妨的睡颜，压低了声音回：“不会。”

司梧勰笑笑算是回应，看向张奇穹：“我们也休息一会儿？”

“那收了光球，歇一会儿。”张奇穹。

司梧勰闻言“嗯”了一声将光球收起，又出五行术隔绝周边气味儿隐匿藏身之处。这方小天地因暗色雾气缭绕跟着躲开月色彻底暗了下来，只能在近处看到彼此的眼睛。

林水儿打了个哈欠，哈欠传染，其他人也跟着接二连三的打哈欠。

应天用手指背摸了摸姜妨的脸蛋儿，露在毛毯之外的皮肤手感微凉。姜妨感觉到温暖整个身子都往下滑了滑，脸也埋在应天的掌心睡得踏实又酣然。

应天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

司梧勰从张奇穹怀里又坐起来，低声问：“怎么了？这不是睡得好好的吗？”

应天伸手盖在姜妨的耳际处，看后者完全没有醒来的样子才说：“你们也知道她睡不好，甭管在哪儿都会陷入梦魇，醒来时又全然一丝不记得的模样。”

应天和姜妨也同屋睡过几夜，姜妨睡梦中会喊叫哭泣不断挣扎弄得一身冷汗。他首次听到时自然会凑到姜妨床边去试图唤醒姜妨，唤不醒不说，还好几次被姜妨窜出的骨刃弄伤。好在姜妨无意识时爆发力跟着下降，给了应天制约姜妨手脚的机会。

几次三番下来应天也找到了规律，若是姜妨刚入睡没多久他就贴过去姜妨便会安睡整夜。若是等姜妨陷入深度睡眠，那就得靠技术性镇压让自己留在她身边才能让姜妨有个好眠。

应天不想往自己身上叠加什么特殊性，但事实如此。睡梦中的姜妨对他有着本能的亲近性，甚至是依赖性。

林水儿听到这话微微起身：“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邹之尤回：“因为你也是呜嗷喊叫的，上次炼研之地可苦了我们几个，你们俩高低起伏的，怎么叫都叫不醒只能等你们自然醒…”他说完后，这方小空间便安静了下来。

应天：“水儿，我不知道她和你两个人单独休息时，你们什么情况。但请，每次回中转站至少让她回情缘回箱睡一晚。”

原因自不必应天多说，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姜妨此刻全然不同的状态是因为什么。

“既然话说到这里，”司梧勰看着林水儿轻声细语的说：“水儿，我们本是指望队伍里来个女性能够缓解你无意识时对男性的抵触状态，但现在看来小姜也有自己要渡的难关。你一定要记得一点，我们对于你来说是无性别的，我和你…你大哥，我们的…“司梧勰说道这里脸颊又有些发热。

张奇穹：“我们在一起了，就如你刚出了前导所说。”

“呃……”林水儿不知道想到什么晕红了脸扫了一眼已经睡着的姜妨，心说姐错过了好画面。

“你心思别飘，你二哥和你说话。”张奇穹。

“哦！”林水儿。

司梧勰：“你天哥和你姐之间的关系，你也看到了，好事多磨但已有所属，我们三个人对于你来说不应该再有性别属性。阿尤虽是单身，但你也看得出来，你可以相信我们…”

“我没有不相信你们！哥，我真的没有，包括阿尤哥哥！”林水儿抢白。

张奇穹：“让你二哥说完。”

“哦……”林水儿。

司梧勰：“我知道，我是让你告诉你睡梦里那个容易害怕的自己，你身边只要有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你都是绝对安全的。如果你愿意，你随时可以来找我们。你明白我什么意思吗？”

林水儿抿着嘴，眼眶有些红微微点头。

司梧勰伸手给了林水儿个拥抱，两个心有余悸的姑娘当然可以抱着一起哆嗦着取暖。但其中一个找到了安全的怀抱，另一个就又成了落单的孤雁。

“谢谢哥，”林水儿喃喃说。

司梧勰放开怀抱：“应该的，别想那么多。”

林水儿心里轻松，眼眶还未干就开起玩笑：“哪儿能不想，大哥瞅着我眼睛都要绿了。”司梧勰赶紧回头，看到张奇穹无奈的笑容。

司梧勰：“好了，都别闹了，快休息吧，别吵醒小姜。”

张奇穹：“歇吧。”

应天用下巴蹭了蹭姜妨的头顶，显得亲昵又带着无言的心疼。

清晨总是张奇穹和应天两个人最早醒来，用别人的话讲就是他们身体里有钟，比闹铃还准时。

司梧勰用来遮挡掩盖气息的五行术已经撤掉，试炼之地密林里的雾气还没有完全散去，天色还没有大亮。

张奇穹动了，司梧勰就迷迷糊糊的醒了。

应天醒来后就睁着眼没动给姜妨做靠枕，过了一会儿看到姜妨挠了挠她自己的脖子又把毯子往下扯了扯。

热的她一脖子汗，姜妨随即睁开眼看到属于清晨的微光。她感觉自己像是个发烧闷了一夜汗的人，全身汗涔涔却一身轻松。

还真是睡了个好觉，姜妨迷迷蒙蒙的回头仰看应天。给了应天个笑容。

应天伸手捋了捋姜妨额间微潮的发，拍了拍姜妨的额头，那意思似是问要不要起来。姜妨自然点头，微微起身余光中的下一个画面让姜妨瞬间清醒。

应天也跟着望过去，整个人身子也僵了一下。

姜妨活了一辈子，看了不少小说电影和电视剧，网盘里也有各种不可说的小东西，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真人男男之吻发生在眼前。

心思刚确认的恋人，总是黏腻而多情的。司梧勰和张奇穹完全无视了旁边的人交换着早安吻，亲了好几下才停。

等张奇穹放开司梧勰的时候，发现姜妨的手掌压在林水儿的头顶，三个已经醒来的伙伴都快僵硬成死尸了。

张奇穹神态自然先站起来，把脖子都红了的司梧勰也给拉了起来。

“醒了就都起来吧，”张奇穹说着用脚背勾了勾邹之尤的腿，”醒醒，醒醒。“

邹之尤被吵醒，揉了揉揉眼睛：”到点了？今儿大哥咋这温柔，平时都是凿我脑袋叫醒的。“

”唉呀妈呀，不行了，“林水儿从毯子里拱出来深呼吸了几下，“要闷死我了。姐！我二十一了！”

应天从臂环里拿出个温热的湿毛巾递给姜妨，姜妨接过擦着脸和脖子稍感清爽了些，对林水儿说：“是你说要做十五岁小女孩儿的，未成年人不能看这种西洋景。”

司梧勰赧着脸，张奇穹一脸自然倒是要看看这帮他眼中的小辈还能说出什么调笑的话。

林水儿：“那我不十五岁了！我十八岁半！”

姜妨揉了揉林水儿的脑袋：“行行行，下次让你看。”完全错过了一切的邹之尤探头过来问：“看什么？”

姜妨笑说：“看让你大哥心情好的景色呀。”

司梧勰忍不住了：“你够了哦！”

“不够不够，等过一阵子还得给你们煮红鸡蛋呢。”姜妨说完怕被揍就赶紧跳出临时建筑，转移着话题在外面喊着：“空气好棒，你们赶紧出来哇。”

张奇穹：“跑的还挺快。”

应天起身收起毯子，擦过张奇穹身侧时说了两个字：“恭喜”。

林水儿跟着应天，听到这两个字马上跟上一句：“恭喜大哥，恭喜二哥。”

“啊？”邹之尤一脸懵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的他呆坐在地上，只能跟着说：“恭喜恭喜。”

“恭喜个屁啊！”恼羞成怒的司梧勰甩开张奇穹的手闯出屋子，冲着始作俑者就冲了过去。

姜妨叼着牙刷身形敏捷赶紧躲开：“你干嘛啦，二哥！我又没有咬你，你干嘛冲我来啊！”这话说的露骨，把司梧勰的耳朵都给逼红了。

司梧勰整个人的行为都跟着幼化，一副不捉到姜妨不罢休的架势。林水儿也跟这跑了过去，邹之尤不明所以但不影响他融入打闹。

看着司梧勰几近可以用活泼来描述的行为，张奇穹微微提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