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姜妨一怔。好在这两天和应天接触的多，这样尴尬的事儿也有好几次了。她很快调整过来说：“行啊，勰哥，现在就开始互相伤害了。谈恋爱了不起啊……”

“就…就了不起行了吧！”司梧勰说完脸颊都气鼓起来。

张奇穹见状赶紧贴了过去。司梧勰看着张奇穹这始作俑者来气，赶紧把头转到别处。

“……噗，”姜妨忍不住笑起来。

司梧勰：“笑屁！”

“没事，替你开心”，姜妨的声音温柔不带一丝调笑，发自肺腑。

姜妨：“真的，替你开心。”

司梧勰能听出话里那似是站在亲人角度发出的欣慰之意，他也曾在迷雾时看到一两分往事，基本可以确认自己和姜妨之间的关系。

如果在座的每个人都有前尘往事，如果某些悲剧是实在发生过的。那么他和张奇穹的既往也未必有好结果，若曾圆满又何来此生。

但……

司梧勰说：“你也不要拘泥过去，就算我们都是背着前缘进入炁道空后再次被定性，要需要从人类走向异妖，或是从异妖走出人类。这一切都不妨碍我们此生是清清白白开始，就算一切过去都是真的，在时光重新开始时，曾经的一切就都已经被我们离弃了。”

姜妨反应了一会儿缓缓点头：“我知道…”所以我很努力。

应天没说什么，她抓起姜妨的手，揉了揉那因情绪波动过大反而微微僵硬蜷缩的指尖。

“知道你辛苦，”司梧勰给予肯定，“不说这些我们提前知道的事儿了，我和奇穹是想和你们聊聊黑暗侵袭的事儿，顺便安排炼研之地。”

姜妨：“嗯，阿天也说想做个复盘，又出现了失败的任务。”

邹之尤：“哇，终于有我说话的地方了，你们刚才在讲什么我一句听不懂，好在复盘我懂。”

司梧勰：“我们捡着我们品阶应做的事儿，解释不通的就让时间告诉我们线索，你也别太逼着自己去残破的画面里寻找答案，那都不是真相。”

姜妨：“好，我记得了。”

好的伙伴有时候比好的爱人还难遇，姜妨有幸被莫名拽进一个团队，遇到了可以为她提供周全引导的长者。

既往的经历仍让张奇穹和司梧勰站在了长辈的位置上，给予着面前这些在他们眼里足够年轻的伙伴一些经验和指引。就算他们是一副青年面孔，又因谈了恋爱被削减了年龄感。

“关于两副面孔的事儿。”邹之尤说：“其实两副面孔指的不是剧情人物的那五个姑娘，而是那个老头。虽然黑暗侵袭系列不会再开启，因为我太好奇了，休息日我就跳着把第二部也给看了。只能说反转很精彩……我突然知道小姜姐为啥喜欢这种片了，有趣！！！”

林水儿：“我因为太血腥了没敢看。”

姜妨本想把黑暗侵袭电影留着复盘时一起看，听到这俩人说的话：“怕什么，你都经历了还怕。阿尤那你讲讲细节，我们就不浪费时间再看了。”

邹之尤讲述着黑暗侵袭续集的剧情。那个被留在山洞的朱诺为了救第二次进入山洞的女主牺牲。而女主在即将离开山洞时为了救其他人引怪而死，让唯一一个新的剧情人物跑出了山洞。

好不容易跑出去的人又被他们见到过的那个老头儿一铁锹敲晕，送回了山洞扔进怪物口中。至此两部剧情中所有进过那个山洞的人团灭。

姜妨惊讶于这剧情。原来所有剧情人物都是带着性格的两面，只有那个老头是带着两幅面孔，一个是人类，一个是怪物。

和平时期的每个人都无法预测自己在战争中的到底是个好人或者是个恶人，因为都不曾真得被放在那种环境中。

但当人类有意去喂养怪物时，就不再是人类，是怪物的同谋。

林水儿提醒着所有人把怪物分析界面打开。杀戮界面的杀戮计数中会有怪物分析，包括命门、死亡方式、积分数值、品阶等级等等相关数据。

姜妨听到这些内容，才逐渐忆起曾经看过的电影内容。

姜妨：“看来以后我要是记不清电影剧情，就不适合说出来。唉，这反而会把咱们引到了错误的方向……”

司梧勰：“别说的那么绝对，信息的都是有效旁证。我们需要的是带着怀疑精神将一切当成线索，把我们当成剧情中的一份子，去感受剧情逻辑，而不是保持着旁观者的角度去指指点点。”

张奇穹：“别怀疑自己做事的初衷。”

邹之尤：“对啊，小姜姐和勰哥真是的，没啥事儿先道歉揽责任，能有信息参照不要盲打就不错了，要啥自行车。”

姜妨听到应天气笑，她想起应天说自己和司梧勰像的事儿，也跟着不好意思的笑笑。

姜妨：“行，那我就还是按照我自己之前的想法，若是看过想到什么就告诉你们什么，至于怎么做还是大哥，阿天，勰哥商量着办。”

应天：“嗯。”

林水儿：“唉，说起来这个翻转挺让人压抑的，没有上帝视角谁也想不到老人这样啊。”

轮回者每时每刻都要面临危险，他们有心理准备。若事情毫无心理准备骤然发生，人性的不可知变化就太多了。

应天：“车子油被抽干，本应多观察”。他们着急脱离当下情况，反而忽略了很多已经存在的线索，再仔细些应该有机会完成这个任务。

张奇穹：“嗯，着急了。”

司梧勰听着几个人的讨论，说：“最后的奖励提示你们应该也听到了，我们并没有做什么特殊的事情去反抗或者打破剧情原有的走向和结构。变异从何而来。我记得阿尤也说了，当时他首圈第二个杀戮次界也提升了难度。”

姜妨：“我这里没有先行概念。”

司梧勰：“明白，那我先记下来，通过后面的次界进行辅助印证。”

按照炁道空的综合品阶体系，目前他们团队的人除了姜妨在奇遇的推促下先行一步进入三重炁，其他都在二重炁晃悠。

前路渺渺，想要到达可能的九重炁甚至是空炁还不知道还需要经历多少次界。按照这样的时间轴向去算，他们都还是刚进入炁道空的新人，是连一点规则边沿都没有摸到的无知之辈。

姜妨眼见着司梧勰脸上露出沮丧的神情，又见张奇穹伸手去摸司梧勰的头毛儿。

张奇穹：“那不是你的责任”。姜妨能看出张奇穹的的心神被司梧勰牵引着，完全没有那曾在教材中所见的描述。

张奇穹感觉到姜妨的眼神看了过来，他的脸上出现了些微的无可奈何却甘之如饴的甜蜜。

姜妨有感转头看着应天。他们是不是也被莫名而来的感情推动着变的与曾经的自己不再一样。亦或者，爱情会让一个人褪去所有防卫和伪装，逐渐还原成最初的那个知冷知热懂得哭懂得笑的自己。

思绪一秒姜妨又想起现在的重点，强硬的转折接着说：“咱们因为实战猜出怪物的命门在舌头上，但谁又能想到怪物的舌头根部有肉瘤，其内部有异化寄生体。异化寄生体才是它们的本体，手脚牙齿什么的都是工具。”

司梧勰：“是啊，这太突破想象力了。不过倒是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这玩意可以达成随机组合，我们把它想的太像人了。但…小姜，你想说的不是这个吧，你想说什么？”

细致敏感的人面前容不得任何伪装，被戳破了姜妨也不反驳，而是挑眉思索如何开口。她虽不知如何处理和应天的关系，但她明白爱情是这世界上最美的馈赠。

爱情不是必需品，却是人生难得的礼物。它会推动着人们大步向前，同时也会拽着人们止步不前。应天的担心也是由此而来。

姜妨看着面前犹如一体不可分的奇勰二人想到的是另一方面的隐忧。思虑千转，仍决定如实说：“勰哥。”

司梧勰早已等着，搭：“什么事儿？”

姜妨：“勰哥，我直说了。从迷雾出来后我们忙着融合成一个队伍，很多话和你们不熟我想到了也不知道怎么说。你们不用看阿天，我没和他聊过这些事儿…”

姜妨闭上眼似是回忆又像是专心组织语言：“因着心流技能和良好的睡眠，让我能空下心从旁观角度去了解我所处、所知的一切。我想了很久，除了一切终将有解释之外，我没得到其他任何结论。”

姜妨：“在通向未来寻找真相的过程中，没有人能逼着我去做选择。人的愿望很多，多到达成的极少。我在学着不让执念成为我的困扰，阻止我前行的脚步。这是我…也是你…勰哥，关于你精神力暴动时的情况……”

“小姜……”，张奇穹皱眉想要阻止姜妨。

“没事儿，你说。”司梧勰将手覆盖在张奇穹的手背上，张奇穹从不和他说精神力暴动的事儿，显然这事儿给张奇穹也留下了不小的心里阴影。

有些事儿，作为爱人的张奇穹说不出口。

不说出口的事儿不代表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