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妨几人在家呆了几天，见张奇穹和司梧勰仍未回来便带着一大堆吃的寻到海边。

他们对着在水里泡到皮肤发白的张奇穹挥了挥手，张奇穹冲姜妨几人微微点头，然后他么便看到流光溢彩的大人鱼从海中跃起，在张奇穹头顶画了个半圆又悄无声息的落入海水之中。

姜妨看着这奇幻景色没忍住吹了个口哨，逗得林水儿和邹之尤呵呵笑。四个小伙伴在礁石上跳来跳去，没一会儿就来到了岸边。

应天和林水儿正在布置野餐的帘布，邹之尤追着海岸上逃窜的螃蟹。

“好几天了，你的形态还进化吗？”姜妨说着脱了鞋坐到礁石上，用脚去撩海水。

张奇穹走上礁石，用毛巾擦着头上的海水说：“这两日未见变化。”

“不管什么时候看，哥你这个样子都好好看，”林水儿往外拿着吃的，邹之尤给大家分着筷子。

司梧勰的手指长了一个指节但有蹼不方便，张奇穹负责投喂司梧勰。

姜妨想起什么一样来了句：“他以前更好看，现在这样不过是个普通阶段，很迷你的，”

“什么叫迷你的……”司梧勰问。

“？？？”姜妨咬着筷子尖儿，差点捅进嘴里，“哎？你们听到了？？？”

“……”张奇穹、林水儿都摇了摇头。

自上次姜妨又说破了些种族之间的界限，导致后面好多次她的言语都被转化成了其他语言。如果说的多了还会踩到禁制，弄得全身乏力。

而此时姜妨的那句话，司梧勰听懂了，其他人无法识别。

“阿天？”姜妨看向应天。

应天：“能猜到……”

“哎？？？那就是我身上的限制仍旧有效…异常就发生在你身上咯。”姜妨说着司像发现了新大陆，指着司梧勰。

司梧勰：“你不难受吧。”

姜妨：“安啦！难受我自己知道要停止好不啦。”

司梧勰也来了兴致，两人扔下吃饭的事儿交谈。姜妨后面说的话其他人大多都听不懂，司梧勰的话也开始出现小部分的屏蔽转换，进入了无法识别的程度。

聊的差不多司梧勰的三观又被刷新了一下，急匆匆的转过头和张奇穹说：“奇穹奇穹！你知道吗，小姜说我本来就是这样的…”

姜妨看着司梧勰扑出半个身体挂在张奇穹的腿上。

【应天（情缘）：这话你不是在家里说过吗？】

【姜妨（情缘）：还真是，我在家里说时你和我有说有答的，怎么到这儿你又听不懂了。】

应天摇摇头，把烤好的帝王蟹腿掰开递给姜妨。

【姜妨（情缘）：回家再说吧，看二哥跟小鱼儿样的这么兴奋。】

应天点点头，把粘在姜妨嘴边的蟹壳捡下来扔到一边儿。某种意义上他们并不需要答案，炁道空可以转换言语模糊口型，但无法限制同生共命生死相依的伴侣对彼此建立在默契之上的了解。

应天姜妨越来越亲近，限制就越来越弱，羁绊跟着越来越深。相爱的人即使都是哑巴，一个眼神，也能被对方读懂，爱情无法被任何限制制约。

因着司梧勰的雀跃，张奇穹也跟着微笑，回问：“什么意思？”

“她说我们异妖同属一族但各自有各自的形态，”司梧勰斟酌着用词，选着尽量能让张奇穹识别的话语，“而我的形态刚好趋近于……不对不对，应该说人鱼形态趋近与我本身的异妖姿态，她说大概有百分之一的相似。”

姜妨在旁边点点头。

“没准这就是为什么我突然能听懂更多小姜说的话，如果我的异妖完全形态是百分之一百，现在我多了个百分之一，自然就等于有了加成。”

“这我就不知道了。”姜妨摊手。

姜妨看着司梧勰的大鱼尾在水面上一下一下的拍着，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然后凑到应天耳边说了几句话。

应天一怔，也看向人鱼梧勰。

“你去…”姜妨说着推了吧应天的侧腰，这话她可说不出口，见应天没动作她又推了推说：“快点啊…”

“什么事？”张奇穹看姜妨的异常反应而皱起眉头，怕司梧勰有什么不好的事儿。应天挠头有些尴尬的看着姜妨，姜妨点了点头又催促说：“快点儿。”

应天拍了一下张奇穹的肩膀，尴尬的说：“大哥跟我来。”

张奇穹不明所以摸了摸司梧勰的头，然后跟着应天走向远处。

司梧勰看到这几个人的互动明显是避着他看向姜妨寻求答案，“什么事儿啊！”

林水儿和邹之尤俩人像是脖子上装了拨浪鼓，左看看，右看看，更不知道咋回事。

“……”姜妨脸有点发热，在夜色中到不是很明显，“哥啊，我知道那个是怎么回事儿了。”

司梧勰睁着大眼睛抬头看姜妨：“哪个？”姜妨看到一脸无辜的天真表情复杂。

“到底是哪个？”司梧勰追问。

“你们两个去那边玩，”姜妨指着远处的沙滩对林水儿和邹之尤说。

“水儿回避也就算了，我也要回避？我都快三十了我！”邹之尤指着自己。

“嘿！你这话说的！”林水儿拽着邹之尤的胳膊起身，“我回避你就得回避，你回避我未必需要回避。”

“毛线？”邹之尤没听懂林水儿在说啥，俩人吵闹着把空间留给姜妨和司梧勰说大人说的事儿。

姜妨凑到司梧勰耳边低声说：“你最近不要和奇穹大哥做，”

司梧勰没成想听到这个，脸立刻泛起红。姜妨口无遮拦，但很少这么露骨的说这事儿。

他思绪转了一圈儿，几件事儿和看过的资料终于扣成了个完整的圆环，有了答案。

“你是说……”

“对对对，你不用明说，不可描述不可描述…”姜妨打断司梧勰，“刨去你这个姿态本身和你异妖形态的类似性，我们不也在那些暗黑系童话里得到了个答案嘛？”

“鲛人这辈子只因一件事儿而上岸…”姜妨假模假式的看向远方，余光却欣赏着司梧勰的窘态，美人发窘依旧是美人。

尤其是美人鱼，太值得欣赏了。

姜妨接着说：“我想这个可能是个引子。”

“！！！哦哦哦，……”司梧勰猛地点头，真的和他们的推论差不多，鲛人上岸都是为了繁衍。他和张奇穹都是同性没有什么繁衍的，但求爱的本能还存在。

“呃，好……好，”姜妨不小心和司梧勰对上眼神儿，两个人尴尬的别开眼、

姜妨忍不住提醒：“对了，哥，我没主动促发过这种事儿。但当时的情况你还有印象吧，这事儿多长也是它，多短也是它。咱们的男人毕竟现在还是人类的身体素质，再强又能强到那儿。尽量别在这儿再遇到那几天的情况，三五天还挺得住，时间更长不、不太好吧。”

“哦，知，知道了，”司梧勰低着头回。

姜妨欣赏着美男鱼漂亮的颈部弧线，心说：这事儿说的真尴尬。

姜妨这边嘱咐完了回头看到应天和张奇穹背对着他们仍在热聊。她转了个话题，和司梧勰又聊了一些只有他们俩能听懂的话。

林水儿和邹之尤也蹭了回来，他们完全不在意交谈中没有插话的机会，也不介意被要求回避。

他们已经知道他们的位置，并且明白自己在这个队伍中的重要性，不需要其它无谓的肯定。

开了口的话像是流水一样从嘴里出来，司梧勰第一次听懂了姜妨口中描述囚荒末地的那段。

姜妨进入炁道空时最初遇到的那些事儿，和司梧勰在迷雾失神时所到过的画面贴合在一起成为了某个存在过生命真实的苦难被他们两个人感知。

司梧勰伸出手，用带着海水微凉的的掌心安抚的拍了拍姜妨的膝盖。

姜妨坦然的说：“我早就想和别人说说，可惜应天识别不了这些事儿。而现在我和他，又让我无法说出口，他既然不记得，我真不想把那么重的事儿记在他的头上。”

“如果我是你，也会这样做。”司梧勰说着伸手，姜妨低头自然而然的让司梧勰摸了摸她的头。

司梧勰：“很多事情，行必有因，既然你们此时相爱，那就缘分未尽。你记忆中的那些广袤豪远的事儿，咱们现在谁都没有更多了解。所以先别让你看到的点，妨碍你现在的生活。”

“我知道，我已经在尽量享受这一切了。我只是不知道应该说的更开，还是像现在一般糊涂的过日子。”姜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