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人物的心像是被蒙了猪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此时已经处于难以描述的危机中。三人成虎，奥利和大卫两张嘴说不过面前这一堆人。

姜妨呲儿了一句，“傻逼”。说完她扫视一圈站在这里用言语围攻大卫和奥利的人，仍有一些人在远处坐着，其中有几个穿军装的皱着眉看着窗户的方向。

好在还有几个正常人。

“你说什么？”卡莫迪指着姜妨，“你为什么要用如此脏污的话污蔑我。”

“脏污？？？还好吧。”姜妨说着噗嗤一声笑出来，她还真不知道系统把她说的话翻译成了什么。

“你笑什么？”卡莫迪自觉收到了侮辱。

“见过捡钱的，也见过捡骂的了。”姜妨说着笑意收敛，满目反讽，“你真，有趣。但我对你没兴趣，我们之间没必要沟通。滚开。”

姜妨懒得和卡莫迪多说一句话，一手推扔掉手里已经变形的易拉罐，把卡莫迪推到一边儿。

“好狗不挡道。”姜妨眼神犀利，卡莫迪言语一滞便错过回口的机会。

姜妨回到林水儿身边，帮着林水儿照顾老弱病残。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其他幸存的剧情人物才停止骚动，似是接受了现在的情况。

人们稍微平静了一些，大多数人的眼神都盯着超市那巨大的落地窗。能看到整片浓雾的玻璃窗成了他们的心腹之患，一个两个自发的起来用毛毯遮住落地窗的边角，接着便带动了更多人为玻璃窗前的货架们加固。

人们从仓库里把大袋的猫粮、狗粮、麦片之类的袋装物摆放在货架上做成了小型围墙。

司梧勰干脆用地毯把窗子封上，只留出探视口。这样也许有的变异动物会因为视线被遮挡，而忽视他们所在的这一片求生的孤岛。

毯子数量不够，有几个剧情人物还算机灵帮着司梧勰把已经有破损的窗子封好，又弄出来纸壳等在其他地方遮挡。

防御工事被一点一点建起来，人们似乎都多了点对抗未知的信心。只有轮回者们知道，平静不会太久的。

“怎么了？”姜妨看到林水儿表情不对问着。

林水儿一脸无语的表情说：“卡莫迪正在用她的话感召着其他的人。”

林水儿她立着耳朵在嘈杂的人群中捕捉着异教徒卡莫迪的声音，她听着异教徒仿佛得到了神的感召一般说着那些语无伦次的圣召。

林水儿回答完姜妨的话便在心锁里复述着卡莫迪那所谓传教的教义。

姜妨听完在心锁里说。【姜妨：我真的想不通，为什么就这么几句前言不搭后语的废话，怎么能让超市里人相信，虽然出去的大卫几人也在惶恐中自杀了，但超市几乎全灭啊。】

【司梧勰：能在巨大的信息量和危险中保持稳定的心态并不容易，人们通常从得到的信息去看待周围，而忽略什么是是当下真正有意义的事儿。】

姜妨苦笑：“你这个勰哥…一直这样？”

“是啊，他很会说话。”林水儿，“他和一般的轮回者不一样。就像你。”

“只要想活，那就没什么不一样。”姜妨。

林水儿盯着姜妨的侧脸好一会儿，把脑袋搭在姜妨肩上说：“以前谢谢你了。”

姜妨：“该说感谢的是我，明明是你在照顾我，不是吗？”

“不是。姐你清楚我在说什么，虽然到最后我也没躲过去…”

姜妨听到这里拳头握紧，生死不由自己，留在身后的人也失了保护。林水儿的死和她的继父有直接关系，大多禽兽都隐藏在生活中。

姜妨：“我死的有点早。”

“这和你没关系。”林水儿抱上姜妨的手臂，“勰哥告诉我不能拿别人的罪孽来惩罚自己。”

姜妨：“很抱歉，我的出现让你又想起这些事儿。”

林水儿：“不，我很安心。谢谢姐。”

姜妨长舒一口气，反手摸了摸林水儿的头：“既叫我姐，就别说这么多了。”

林水儿：“姐，无论如何，留在我们身边吧。”

“队伍已经被锁死了。”姜妨没直面回答。

“我很喜欢他们。”林水儿说着闭上眼：“但如果你做出选择，我会跟着你，去哪儿都行。去死也行…”

姜妨听到这话伸手把林水儿身上的毯子往上拽了拽，没说什么。

次界剧情走到现在，对姜妨、应天和张奇穹等人来说危险系数并不高。目前剧情人物处于分崩离析中，互相争吵又互相说服和蛊惑。

这么多次界了，迷雾这个次界让姜妨觉得自己最边缘化。每时每刻都像是看着一场大戏，然无法参与进去。

司梧勰试过几次，但无论说什么都没办法扭转那些被卡莫迪洗脑剧情人物的想法。无用功做了几次之后也就懒得多事，坐在一边儿成了看戏的人。

剧情人物分成了三派，神论者、理智派和大卫。

除了卡莫迪为核心的异教徒之外，律师布日特还集结了一帮自称是理智者的人。明明已经眼见为实，他们还喋喋不休的反口刺激大卫。

理智者指控大卫和姜妨他们弄虚作假，变异生物根本不存在。更有甚者将诺姆的伤也归罪于他们，嚷嚷着等到迷雾散去就将他们告上法庭。

姜妨看的津津有味，干脆把手臂放在林水儿的脑袋上支着下巴，就差拿爆米花了。

你方唱罢我登场。

姜妨不知道如何去描述这个狂热教徒卡莫迪。单纯说她是异教徒也不准确，因为卡莫迪所念的每一句话都能在圣经中找到原文。

仍有些人恨不得将这个狂热的教徒满口胡吣的嘴给用靴子堵上，但话重复的次数多了自然也就得到了更多临阵倒戈的人。

信徒三三两两聚集在卡莫迪身边，祈求他们口中的上帝能提供保护。

奥利大致把超市里的人员都清点完毕，除了茜茜之外其他孩子都有父母陪伴，还算有序。

应天将所有孩子和他们的父母都聚集到林水儿身边，以林水儿和姜妨为圆心，周围聚集了一帮老弱病残、女人和小孩儿。

应天很忙，修完这个修那个。姜妨默默地观察着应天，在相貌之外感受着属于应天的一切。

不得不说，应天自带一身正气，又刚又正表情几乎可以模糊掉他过于精致的容颜。他站在那里就像是能为人提供保护和依靠，周身正气凛然，不着军装也自带军人气质。

姜妨观察的太过用心，直到应天蹲在她面前都没有把眼神从应天的脸上移开。

应天：“怎么？”

“没…”姜妨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被应天拽住。

应天：“小心后面的货架。”

“哦，”姜妨这时才似刚从沉湎中脱离出来，听到卡莫迪那边出现很嘈杂的声音，问：“吵什么？不是一直悄咪咪的传教吗？”姜妨说着站起身。

“不知道。”应天附身拍了拍姜妨身后蹭上的灰，姜妨不知道怎么回应，干脆忽略了这个细节。

林水儿：“在说血祭，说诺姆本身应该是被地狱怪物抓走的第一个人，因为被我们救下所以需要献上第二个人。”

“操…你在这里呆着，有人过来喊我们，”姜妨撸起袖子，“我去会会这个白痴女人。”

应天：“我陪你。”

“随你吧…”姜妨说着先行一步走向卡莫迪那边。

人还未到就闻其声，卡莫迪：“诺姆本就应该被神接收，而现在却被那几个愚昧的人阻断了神的旨意。”

卡莫迪神神叨叨的：“神一定会怪罪我们所有人，所以我们被困在这里还债。”她说着看向大卫：“神拥有无上荣光和无边神力，亚伯拉罕曾想要牺牲他的独生子，为了向神显示他的忠诚。”

这话指向露骨，所有的父母都下意识抱紧了自己的孩子。

阿曼达直接给了卡莫迪一巴掌：“你疯了吧。”

“疯了的不是我，我一直按照神的旨意在做事，而你这个女巫却处处和我唱反调！”卡莫迪指着阿曼达，接着从嘴里蹦出去的话与诅咒没什么两样。

卡莫迪每说一句话就会向前一步，慢慢的她带着她身后的人聚集到林水儿所在的老幼病残处。

阿曼达不算能言善辩，脸憋得通红却只会说两句是不是疯了之类的话。

张奇穹、司梧勰、应天三个大男人很少参与这个阵仗，他们总不好在此时和一个女人在嘴上争长短，林水儿遇上外人还是个羞于沟通的姑娘。

“真他妈的……”姜妨直接站在卡莫迪面前，伸手搭在货架上，阻止卡莫迪再往前，“停下。”

卡莫迪抬头看着姜妨，嘴里还在说着那些所谓的神谕和诅咒。

“停下！”姜妨厌烦听这些话，“让你闭嘴听不懂？？？”

“闭嘴？谁也不能抵抗神的福音，我就是神的使者，”卡莫迪又往前蹭了半步却不敢碰触到姜妨的一丝一脚，“你这个异端，用言语往地狱送无辜的女人，现在又阻止神带走他想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