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

“啊……”喜游被撞得两眼发黑,额头迅速隆起一个包来,死死捂住额头,嘶吼起来,“给我按住她。”

被突如其来的一幕猝不及防,清风与明月纷纷愣住了半晌,停在那儿,大小姐可不曾让人如此欺负过,眼见大小姐发狂了,两人疾步摁住裴缃湄左右肩膀。

“让她给我下跪下去。”

裴缃湄就算生活在落魄过,也不曾向谁低头过,更何况给别人下跪,“唔…..”激烈的挣扎了起来,她绝对不会屈服,膝下有黄金,更何况是江湖赫赫有名的妖女,要不是不懂一两招了,“哼………”

她咬紧唇部坚决不不不不,脚下死死抵抗了。

清风与明月掰不开,却也知晓,不敢下手太重,那人太让人可怕了。

“大小姐,何必动怒,不如把她押解到总舵中,就不信那公子不会找上门来?”

明月言语恭敬,清风一旁附和,“好主意。”

“是个屁。”喜游目光一敛,来了一计,拔出腰侧锋利的匕首,沿着裴缃湄的下巴来回绕,“倒是可惜她这张的小脸,白白嫩嫩,刻上画倒是增添血红的美。”

刀下冰冷刺激了裴缃湄的肌肤,此时此刻她也不胆怯,很是冷静望着喜游,“你敢试试看?”稍有不甚就可能划破她的脸,收敛了怒意,露出惧怕的神色来。

喜游阴狠眼底,泄露出疯狂,“哎,哟哟哟,这双眼最勾人,挖了,怪可惜的。”

逃出去的小巫啄了东溟罗衣的衣襟,拽着往店铺里走,“主人,你怎么还不去救她,救她呀,她都被绑住了。”

见他冷静,淡漠,空无一切,仿佛她的生与死一切都与她无关紧要,则是慢慢牵着马匹,站在了成衣店的门口,让人不寒而栗的灰眸,沉静一片,要是见过之人必定退避三舍。

一见阎狱,必定落命。

竖着的匕首尖眼看就要插入裴缃湄的眼中,被旱狱打旋横叉劈开,撞击了发出清脆的声响。

喜游那只右手虎口弯处被震裂开了,让她抽气一闷哼,扔掉匕首柄,后退了好几步,震惊异常盯着站在成衣店门口那人,内力无人能比,雄厚。

“你对我的夫人做什么?”

“夫人?”喜游震惊不已,就她灰衣灰布的,除了那张脸还能瞧出点姿色来。

东溟罗衣漫不经心上下打量着,“她是我阎狱门未过门的夫人,你有什么问题?”拉过她至身后,冷眼瞟向喜游,你是何人?不知轻重。

“何不选择我,有权有势,还有不夜城,江湖上何人不晓得?”不夜城城主大小姐,要地位有地位,要富贵有富贵。

“区区一个不夜城而已,大放厥词,不夜城那个老不死,就生出你这样?只会欺负弱小,蛮横无理,心狠手辣之人。”

“你来的是不夜城的地界。”清风剑锋已然刺向东溟罗衣,饶是维护在喜游边上的明月来不及阻止他。

可见旱狱未出鞘,东溟罗衣挥起手掌,击在清风的胸口之处,“唔”击一掌,把他打翻在地,睨了眼,道:“不杀你,可以滚了。”

裴缃湄恨不得踩上一脚,“呜呜”打得好,“仗势欺人,呜呜呜”

明月也跟着缠斗了上去,暗算东溟罗衣后背,裴缃湄一惊,狠狠撞向明月,被撞猝不及防被推移倒退了了好几步。

就和东溟罗衣那双冰冷灰眸的眼对上了,瞬间双瞳剪秋水,裴缃湄委屈吸了吸鼻子,哎还是冰渣子有心了,要不是被捆住了双手,不然她定会拍手叫好,“呜呜呜呜呜。”

“小蠢物,还敢随便乱跑。”

东溟罗衣一手拎起绑在她身上的绳索,拉直退后,一手抵挡住明月与清风二人双剑奔涌而来,旱狱轻松与二剑相撞,强劲的内力逼退。

提溜扔在一旁,撇去一眼带着警告,示意她站在原地不要轻举妄动,裴缃湄兀自明白点点头,缩在了他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两相对峙,“你们来自不夜城,不夜帮中,清风与明月。”

明月止住攻势,敛着寒意,“你是阎狱门什么人?”便见清风又要迎上,胜算不大,便拦住不说,双方互相对峙。

“你们俩给我上,杀了她。”

清风与明月纷纷朝大小姐望去,投去无奈的眼神,“不是小的不愿意,这人武功深不可测,属下无能为力。”

喜游气死了,怎么尽是带了两个无用的家伙,推出他们斗,二人还斗不过一人。

双方对峙,清风与明月捞不到好处,抵挡不住旱狱的攻势,避让不开,一招又一招,两人渐渐面露难色来,左右夹击,“铛”清脆旱狱打在了柱子上。

识时务为俊杰,清风与明月二人默契互看一眼,送上去小命都不保了,何必呢?果断后退几步,拱手认输,“大小姐不懂事,请二位莫要见怪。”

“她”指着是裴缃湄,自然是不愿,此时仗着有人撑腰,“哼唧哼唧”,双手被捆住,小蹦几步,歪着头,用双眼耀武扬威的。

喜游不喜别人的挑衅,执着手中的飞刀,就要掷过去,被明月一手揽住,“大小姐,那把刀旱狱,便知那人是来着阎狱门,得罪不起。”

阎狱门?喜游从兄长口中略有耳闻,莫名看了几眼,望着眼前东溟罗衣,敛起剑拔弩张,一改,柔声说话,“公子,小女子喜游,不夜城的大小姐。”

东溟罗衣拔了嵌在木柱上的旱狱,目光未一丝停留在喜游身上,她也无甚什么不悦,反而一个劲黏糊眼神流转在他的身上。

敢情天煞的人是奔着东溟罗衣,她被当做枪头鸟,是碍事了,真气不过,她昂着头,撞向东溟罗衣的背部,鼻尖红红,可怜兮兮,快点帮我解了捆绑。

“我夫人性子活泼,不见是会惹事,倒是不长眼的人多了,有点碍事。”

东溟罗衣望着她,露出宠溺,扯住堵住嘴的布条,“留不留性命?你来决定。”

她一惊,“呜呜呜呜”几声,被堵住的小嘴抽离,咳嗽了几声,“什么?”怯怯几声,压低声音,“人命,不至于,那也不能就这么绕过。”

她还没杀过人,有那么一丁点的刺激。

“那依你。”割裂了绑在她绳索,冷冽双眼恢复了平淡之色,棱角分明的下颚轻抬了抬,该她上场的意思了。

揉了揉被捆绑,裴缃湄腰杆子挺得直直,“我是这位什么大小姐来着,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个道理不懂。”

“量我大方,大人有大量,肚皮能撑船,不伤你们性命,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留下,不然,呵呵.....”纤细的手指一抹脖子的动作,睥睨天下的气势盯着喜游。

裴缃湄见有人撑腰她才不怕,偷偷侧头小声道:“还不是你这张脸长得太俊俏了,惹出来,要不然我能有这样的小灾小难的。”

“夫君,你刚才没有来,她差点就要了毁掉我这张脸,呜呜呜呜。”

她遮住袖子一口,哭不出来,哎你倒是说几句话呀。

东溟罗衣好似整瞎睨着她,冷哼一声,你又多少的招使出来了吧。

冰渣子悄悄诋毁一句,稍稍舒服点,“快点交钱出来,懂了没有,所有值钱的东西,通通拿下来,还有你的匕首也留下来。”

阎狱门何时穷过,见过走江湖,也没有见过这么霸道的方式,直接当面抢劫,清风,明月,喜游纷纷傻眼。

“你.......”从未有人敢在她太岁头上动土,喜游分明不爽到了极点,恨不得杀了她,“口出狂言。”

明月揽住了冲动的大小姐,苦差事,“息怒,息怒。”转而拱手抱拳,“好说,好说,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望姑娘见谅。”

“哎呀,忍下了今日,待来日,总有报仇的机会,不差这一时半会,留着性命最为主要,您说是不是?”

明月小声嘀咕着,哄好了大小姐切记要忍耐,脸上堆满了笑脸,看吧。

“待哪日?”裴缃湄阴恻恻笑了起来,“夫君,给了机会,不知道珍惜,要不通通杀了吧。”

“不,不,姑娘请三思,稍等。”

明月最为识时务为俊杰,双手便奉上了银票,匕首,等物,“姑娘请看看,是否满意。”

见喜游一脸不愿,恨不得挖了裴缃湄那双带笑的眼,哀怨望着东溟罗衣,究竟是想从他那儿得到点一丝丝的安慰。

“夫人满意就成。”

他这是提醒裴缃湄适可而止,她不怀好意了看着明月手中的银两,那把匕首倒是好物,拿了走五六张银两,“算了,看在态度算诚恳的份上,留你们性命。”

那匕首是哥哥专门为她云霄阁特定生辰之礼,意义不同,喊出来,“那匕首留下。”

裴缃湄倒是瞧得分明,匕首拿在手上把玩几下,“云霄阁之物。”

“以和为贵,以和为贵,小店小本卖卖,二位姑娘来此,招待不周,请见谅。”

掌柜偷偷递给一名蓝衣青年,使了使一个小眼神,那名青年就小跑去内屋,又极快的速度返回,“这是小店招待不周之处,赠予两位姑娘各自一套衣物,不成敬意。”

蓝衣小伙规规矩矩地递上,捧着的双手打颤。

喜游气愤甩掉了地上的衣裙,恶狠狠盯着裴缃湄,“后会有期。”

后会不就是说她后悔,江湖太可怕了,裴缃湄无语撇撇嘴,把匕首扔还给她,“君子不夺人所好。”

三人皆是狼狈出了成衣店。

掌柜偷偷“吁”出一口气,旋即堆满了笑容,作揖致歉,道,“多谢二位,不同计较,只恨做点小买卖,既不会武功,方才帮不到姑娘,对不住呀。”

裴缃湄不甚在意,她也不占人家便宜,“店内损坏,皆由我们自行赔偿。”盯了盯店家小伙捧着得衣物,“瞧着倒是不错。”

掌柜立即给那小二使了眼,一人一边展开了那衣物,滔滔不绝介绍一二,

“落叶霓裳裙,在西域一带颇为畅销,这上面花样纹路,采用落霞针法刺绣,一针一线双十字手法,与南域不同,姑娘可会满意。”

“走还是留?”

东溟罗衣起身朝成衣店门外走去,裴缃湄手忙脚乱的拢住了裙子,“包了,多少银子?”

“五十两。”

裴缃湄豪气了扯出一张一百两,“打包好。”

见掌柜亲自用布包好,手法飞快,“姑娘,下回还来。”

“好好。”

裴缃湄朝东溟罗衣的背影喊道,“等等我。”小跑跟上他。

“下回再擅自远离,发生何事,让你劈成两半,未尝也不可?裴姑娘听清楚在下说的话?”

东溟罗衣指腹捻了捻缰绳,递去冷睨,大致你下回再逃,就不是单单这次这么简单,旱狱执在他的手中扬了扬,挫骨扬灰四个大字仿佛“苤”一下悬在了裴缃湄的脑门上,牢牢刻在脑子里。

裴缃湄瞠目结舌,捞紧包袱,系在背上,低头闻一闻都是香的,样式太好看,讪讪一笑,“西域独特裙子,只能说乱花渐欲迷人眼,那种不实用的东西不要也罢了。”

“嗯,裴故娘很有自知之明,可教。”

东溟罗衣伸出一手,微微挑了眼,转身回眸看着她,让人毛骨悚然道出真相,“西域就爱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南方姑娘,开水一汤,下水滚了一圈,细胳膊细腿了,沾上料酱就吃。”

裴缃湄猛然抬头,惊恐不已,不甚确定问,“怎么….可……..能?”

“有时人可是比鬼更可怕。”

东溟罗衣逆着光立于马背之上,火红的骄阳如同一盆的冷水盖在裴缃湄的身上,那双冷眸阴恻恻,不似说得假话。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的狼,心下一跳,一脚并成两步,攀住了神阙的背上马鞍,无疑不让东溟罗衣牵住,自言自语,“快点走,自古貌美惹人眼,我着青灰布就好了。”

东溟罗衣望着她喜乐的动作,不自觉牵动了唇角,缰绳勒紧,“裴姑娘确定?错过了这个店,以防过户后悔,岂不是亏了。”

“哎,你啥时磨磨唧唧,快走。”

“命活着,才是长久之计。”

“哒哒”马蹄声扬在青石街道,余下一道背影。

紧赶慢赶,在临近晚霞天际之下,二人纷纷倒了银花镇,马儿说快不快,说慢不慢。

裴缃湄时不时的扭头往回看,“住在这个镇上如何?”每天颠簸在马背上,是个人更受不了了,更何况是这具的身体原本就娇滴滴,双腿之上更是摩擦,那处的确是不好明说。

东溟罗衣淡淡斜睨她一眼,“想住?”

“是。”

“发誓。”

“知道了,一定改邪归正,遵从大佬的吩咐,叫我往东就往东,绝对不会往西。”

见她发誓,纤细的三个手指头竖在耳鬓处,东溟罗衣扬起了眉峰,淡淡掠过,倒是不做什么,裴缃湄惊觉那一个眼神,下回再乱跑了,捂住双耳,耳朵就不要了。

见他翻身下马,裴缃湄狗腿似的跃下,指了指一处客栈,“就这处,瞧着不错。”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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