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再看下,我就要死了

至于受婠婠保护的宋玉致,可没有一点顺利的地方,走个夜路都能遇到“仇人”,一番对抗下来,趁手的鞭子,都使得发累,一个晃神,便被剑袭中,利刃划穿肩上衣衫,落下不浅的血痕,受剑气一震,她连连往后退去,心里却苦涩得很,这几日,怎么没完没了的。

好不容易稳定身形,继而站定,感受着体内凌乱的内息,她一边缓缓平息,一边警惕地瞧着前方,前方男子,气度沉凝,抛开那张酒色服用过度的脸,也算是有些潇洒,手中的剑,在先前的交手中更是耍得漂亮,一招一式在洒脱中又不乏狠厉,不愧是“碧落剑法”新一代的人——独孤策,可却是她遇到。

“独孤公子,深夜拦我去路,又与我比试,真是好兴致”,默默动了动手肘牵动出肩颈的伤口,刺痛袭来,引得宋玉致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牙关咬死,才不至于示弱。

“此事与宋家和独孤家无关,你与她人合谋,戏弄于我,我不过是为自身讨回公道”

“公子所言有趣,平白添出污蔑,我反百口莫辩”,听着这话,宋玉致第一反应便是婠婠,也不知道是怎么查到的。

“少废话,你也不错,若你放弃抵抗,倒不如让你我两家结个亲”,独孤策看向宋玉致的眼神,伴随着恶心的打量,真算是辱了他那张还算不错的脸,“我便不与你计较。”

话听得人不爽,默默握紧手中鞭子,宋玉致嘴中骂过:“呸,就你,也配?”

眼神和言语中的不屑,顺利激怒来人。

匆匆袭来的剑气于宋玉致身前骤然膨胀开来,只令她觉得周身发冷,脖子都忍不住瑟缩起,还没由得她反应,身前已是重重剑影,虽及时用鞭劈散剑影,可诡异的路径,让她难以把握对方下一招是攻是守,此番现实,令她疲于应对。

碧落剑法。

置身其中,可无半点欣赏之意,只觉得难缠,若独孤策一直如此,她必败无疑。

思及此,她意识到必须想办法破招,凝重应对攻击时,心思百转,直到双肘被纷纷袭上,破出数道口子,感受着加重的伤势,人一急,反倒有了想法。

“听说近来独孤家可在寻名医,可是老太太的哮喘犯了”,她应对着再度袭来的剑招,突然有此一言。

明显的,独孤策面色一僵,袭来的招式,进攻得更狠。

“玉致从小便听说,老太太可是百年难遇的天才,只可惜被束缚在独孤家”,平白的语气,在独孤策耳中听来便是别样的意思。

世人皆知,独孤家表面是姓独孤,可他的母亲却是实际的掌权者,他的父亲不论是武学还是文采皆不敌母亲,是故独孤家仰仗外门尤姓,此事一直为暗中流传,这是独孤策的软肋,他那无能的父亲,独孤家的家主,是他的污点。

“只是可惜,老太太一身本事,为了独孤家却落得哮喘加身”

而这件事,则是指的老太太为独孤家,摒弃剑道,转习杖法,自创“披风杖法”,最终却因差点走火入魔,落下哮喘一事,世人皆笑,独孤家要抛却祖辈传承,是以受天罚。

不论哪点,独孤策都听不得,他的招式开始不再不诡异,攻招加重。

这对宋玉致有利,可怒火上头的人,攻势着实猛烈,身前似有吞吐天地的气势,独孤策人虽不怎么样,碧落剑法却不俗,见宋玉致抵挡不敌,抓住弱点,便听独孤策一声大喝,数不清的剑芒便如那倾泻的瀑布朝宋玉致袭来,前方传来的震颤,似在说着对方的倾尽全力,以及这一招的必杀之心。

身子发颤,滋生的恐惧,令宋玉致面露苦涩,心道遭了,玩大了。

悔不当初。

凌厉的剑息,划破宋玉致的衣衫,仅一瞬间,已在她身上落下数十道血痕,尤以手肘附近,伤口最深,连衣裳破口附近都已被染红,她运转着内息,往后退去,身前攻势紧随,压制得她有些透不过气,前方更似袭来的剑墙,给她一种无法逃脱的窒息感。

独孤策是下了死手,奋不顾身。

实在是抗不过,再逞能下去,非似即残,宋玉致只得——扯着嗓子求救。

“救人啊”

“再看下去,我就要死了”

受命悬一线情绪的影响,她的声音有些尖锐。

如此突然求救,独孤策只当是宋玉致死前哀悼,发红的双眼上浮起笑意,似乎下一瞬便能瞧见某人被万剑穿心,他人随剑走,藏在剑息的之后,直指宋玉致命脉。

眼瞧着剑尖即将悬掉起宋玉致的命,想着那血腥的场景,独孤策的眼中是一种渴求,即将咬死猎物的野兽,亦会露出这样的神色,只可惜事与愿违。

就在宋玉致心急着某人该不会见死不救时,从她的两侧簌簌袭来两道强大的刀气,只有着些许时间差距,导致有些一前一后。

嘭嘭的响动随即在宋玉致的身前响起,引得她身前袭来飓风,吹得她头晕眼花,只觉得脑子里在嗡嗡作响,连眼睛都无法睁开,完全是因为想躲避而动,身形亦不会太稳,多亏一股不小劲道抵住背,才得已停下,不至于摔出洋相。

扭头往身侧看去,独见那张清秀的脸,与她有所对视,那人将如双臂宽的大刀,就这样抵着刀背,大喇喇地靠在肩上,微有侧身向她的所在,正巧可以看到她握住刀柄的手,纹丝不动。

还没由得宋玉致过多反应,“等着”,耳中传入对方声音,紧接着宋玉致便感觉到背上一股不浅的内力坠入,令她一瞬间神目清明,脚上亦有实感,因而站定,彼时,背后的支撑悄无声息收回,那靠近的身影也已行向前方。

只是轻松几招,那些原本看似无坚不摧的剑息已刹那间溃散,唯独剩下刀与剑相撞的瞬间,那些声响,听得人心里发麻,耳中散出尖锐疼意。

见着攻势被破,红着眼的独孤策显然一愣,以至于出招缓了一步,也正是这一步,来人侧身一晃,避开剑袭的同时,速至其左侧,感受到危机,独孤策不得不转换往前招式,同时主动往右退开半步,几乎是运转所有内息,只为挡下身侧那一刀攻势。

瞧着独孤策竟顺利挡住袭来的一刀,宋玉致只觉得可惜,下意识地跺了跺脚,虽是个酒色纨绔,但实力确实不弱,这不免令她为解文龙担心,尤其是看到两人在一瞬间,打得不相上下,耳中唯独剩下刀剑相碰的刺耳声响,心更是提起。

纵然想出手相帮,可如此局势,她无法插手,若鲁莽介入,且不说自身会如何,就解文龙怕也会被牵连,她习武虽不认真,但焦灼的局势,还是能有点眼力和把握,只能提着心,紧随着一招一式,连周遭都忘却,只专注于眼前。

比起她,身处其中的解文龙倒是冷静着,独孤策太过注重进攻,分明是朝着两败俱伤袭击,以至于破绽不小,往日里,若这般,兴许能靠着不俗的内力和招式掩盖,也能唬住人,但现下,她却看得分明,于是便刻意引导,顺着独孤策的攻击应对,故看似不相上下。

只静待着错漏。

终于,独孤策扭转剑身,身形一跃,剑斜而下刺,分明是盯着解文龙面门,他以为解文龙刀转不及,却忘却自己腾在空中,身形全赖内息和这一剑的指引,破绽太大。

瞧着直白利落的一剑,解文龙终心神一松,但见她脚步向外一扭,整个身子便斜侧过去,手中刀更是随着内息而转,斜抵住袭来那剑,伴随着那交撞之声清脆,她空下的手,卷着内力而出。

见袭击落空,独孤策已敏锐察觉不妙,想要抽剑退开,怎料解文龙的刀刃像是磁铁一般,吸附着他的剑,轻易不可脱开,心知不妙,他面色一沉,已是难看,纵然抽手去防御,却已是鸡蛋碰石头。

腰腹传来震痛,但见他身形一颤,整个人仿若是被雷击中,骤然发麻,下一瞬,剑已然脱手,人亦飞出,在数十步之外坠落,剑落地的声音清脆,而他猛运真气才得以维//稳,不至于摔得太难看,但也没多好看,半跪在地上,一口鲜血就涌在口中,强行压制,才不至于喷出。

沉重急促的呼吸,萦绕在他的耳边,原本骄傲的脸,已变得惨白,像是话本里毫无生气的白无常,如今他警惕在心,早无先前势在必得的自傲,心中却也不甘。

虽听闻独尊堡谢晖与天刀宋缺不相上下,解文龙更是翘楚,他却也没放在心上,一个只会打着倭寇,土匪刁民的独尊堡公子,能翘楚到哪里去,如今却已明了,他太过求胜,反将自身立于败局。

“解公子是要与我独孤家为敌”,声音有些颤。

即便如此,他亦不会认输,也笃定独尊堡不敢拿他如何。

这般威胁明显,解文龙却面色一沉,身形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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