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室寂静,只有系统在聒噪。
【任务失败。】
金无忧心里的小人儿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系统,小嘴噼里啪啦的好不利索:“凭什么,你语文及格了吗,就判定我任务失败。”
“当众说的是三人及三人以上,光这间屋里就四个人了,门外还有两个伺候的,6个人符合当众的数量吧?”
“爱慕说的是仰慕、喜爱,想接近对方,刚才我那句话就是对‘爱慕’两个字全面又深刻的解读。”
【请宿主不要曲解任务内容,爱慕之情是古人用来表达男女之情的。】无机质的机械音显得金无忧在无理取闹。
金无忧继续控诉:“骗我做任务的时候,你说你只在乎结果,现在把我骗到手了就开始扣细节,系统,你知道你这样的行为很渣吗?”
系统:……
眼见指责无用,就施展撒娇技能,“好金子,只要你抬抬手,咱们今天可就开张了。”
【……宿主,你要不要看看闻昇在你说的6个人里面吗?】
……金无忧很懵,什么意思?
尘砚不是说他主子就在里间吗?
他主子不就是闻昇吗?
那么喜欢藏头露尾,他怎么就不是闻昇了?
金无忧转头去看尘砚,尘砚一脸的惊吓,不是说京城的女子都很矜持吗?!
这一瞬间,金无忧明白系统的意思了,尘砚的话没说完,那人又在室内坐着,所以她就误会了。
不过,尴尬?
那是什么东西,能卖钱吗,不能就扔了吧。
然后金无忧就一脸等人夸的表情:“尘砚,我表现好吧。”眼神儿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尘砚想想自己之前交代无忧姐的话就想扇自己一巴掌,他说无忧姐,主子不喜欢扭捏做作的人,你待会儿大方点,不会有人笑话你的。
无忧姐…嗯…很听话,特别…大方,可他尴尬呀,昧着良心对那双亮晶晶的桃花眼重重点了下头,垂着眼皮子不敢看干爹,无忧姐刚才的嗓门…算了,回头他重新教吧。
瞧明白这一出还有自己干儿子的手笔,德公公瞪了那小子一眼,对金无忧安抚笑了下。
笑完扭头去了里间:“齐侯爷,我们主子还未忙完,总让您等着也不合适,正好无忧姑娘就是这件事的苦主,主子的意思是就让无忧姑娘代我们主子受礼,如此也能安侯爷您的心。”
“咔嚓”一声,齐世舫捏断了手里的折扇,恨不能把手中断扇砸这老太监脸上,心中的恼怒几乎炸出脸皮上的血。
笑话儿看到他自己头上来了!
闻昇小儿竟敢如此羞辱他,羞辱齐侯府,他一个长辈登门,闻昇小儿竟也敢让个没有身份的玩意儿来受他的礼。
若不是闻昇小儿身边的篱笆扎的太紧,针扎不破,水也泼不进来,他何须放下身为长辈的脸面亲自登门道歉,寻找布局的机会。
可谁能想到,这小子避而不见。
好好好,好的很呐!
想给贱民做主?那本侯成全你,不爱高门闺秀,只要贫民贱女,本侯倒要看看日后还有哪家勋贵敢跟你联姻。
想到这,低沉的气氛顿时一松,齐世舫哈哈一笑:“英雄难过美人关,都是男人,本侯理解,理解哈哈哈。”
“说来,本侯还是他俩的媒人,谢媒酒可不能少了本侯的。”
只要把晋王非那贱女不娶的消息散布开来,以闻昇的倔脾气定不会解释,到时与皇后吵起来,母子失和,皇上龙颜大怒,说不得他手里的兵权就能动一动了。
德公公笑得纯良,心说你条阴蛇算哪门子媒人,狗东西一笑,杂家就知道你没憋好屁,想算计主子,巧了这不是,主子也不用和皇后娘娘撕破脸了,如今正好用你做挡箭牌,承受皇后娘娘的怒气。
“到时候杂家去府上给侯爷送请柬。”得嘞,回头进宫帮你美言几句。
里间,两个互相算计的人笑的比外头的太阳还毒,外间的金无忧也在头脑风暴,要是没猜错的话,这个齐侯爷应该就是宋婆子的主子,让一个侯爷给她赔礼道歉?
嘶~
爽呀!
金无忧简直要心花怒放了,赔礼道歉得给她礼物吧,堂堂齐侯府,女主的亲爹,礼给轻了可配不上天道亲女儿的身份。
金无忧搓手手,真好呀,上班第一天就有大笔入账,闻昇这根金大腿不错,给她做靠山还给她带来银子,可以可以,太可以了。
这么旺她的金大腿可得保护好了,闻昇,姐姐做任务报答你呀。
帘子掀开,齐世舫对上两弯含情脉脉的月牙,那眼中的光,亮的让他心动,不得不承认宋婆子那个老货的眼光是叼,这贱民有着海棠花的娇艳,可惜不够滋润饱满,缺了精心呵护、浇灌。
这么娇嫩的一朵花儿,便宜闻昇那个不懂风情的瞎子了。
淫邪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金无忧又不是瞎子看不见,当即就决定,精神损失费翻倍。
小嘴一张,就是要钱。
金无忧也学齐世舫上下扫视了一遍,开口就胡诌:“王爷说的没错,侯爷果真是一身气度雍容华贵,要我说啊,您是宰相肚里能撑船,我也算是见到真实的青天大老爷了……”
一听是闻昇小儿说的,齐世舫下意识挺胸收肚,端起他侯爷的款儿,就是这话听着有些怪异,贱民果然是贱民。
德公公挑眉,这就是尘砚说的单纯?
尘砚双手捂着嘴,但眼睛睁得大大的:无忧姐什么时候见的主子。
“不像我们王爷为了让将士们吃饱穿暖,除了这点撑门面的摆设,库房里干净的连耗子都不来。”
“哪像齐侯府,两百多年的世家大族,家里已经堆金积玉、富可敌国了,而我们晋王府立世尚不足十载……”
齐世舫脸色就变了,富可敌国可还行,若是让皇上知道了,他齐侯府还不得被惦记上,忙要张口拦人,就听金无忧又说。
“还在老家的时候,我就听大家说了,齐侯府出来的人财大气粗,随随便便个奴仆都能住三进的院子,要不是您家要买我,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值一万两银子,可是…王爷先救了我,我不能忘恩负义呐,不然说啥也得扒上您这吃金喝玉的好日子,您看您这金腰带粗的,打眼儿一瞅何止腰缠万贯……”
“哈哈哈,主子…哎呦笑死我了,哈哈哈…”
学完舌,孟章兀自笑得揉肚子,闻昇半点眼风也没分给他,手中笔走龙蛇,专注批阅文书,等了一会儿,见孟章还笑,抄起砚台就要砸,太吵了。
“哎哎哎,主子您先别嫌弃,您是不知道,咱们这位金姑娘可是捞金能手,几乎把齐世舫那老东西扒光了……”
上首坐的笔直的人停笔抬头,冷冷的眸光扫过来,孟章忙竖起欠条挡着自己:“口误口误,金姑娘一通夸,不仅把齐世舫带的赔礼留下了,还把他身上的银票玉佩什么的也全给留下了,而且还欠了咱们三万两银子。”
闻昇表情不变:“说完了就出去。”
孟章就捏着嗓子继续学:“金姑娘说‘侯爷您买个丫头就花一万两,赞助边关将士,怎么着也得给够百十个丫头的银子,让大家伙都能吃口肉才不坠齐侯府的威名呐。’德叔也从旁边助阵,这不,齐世舫那老小子就不情不愿的捐了三万两银子。”
“查查齐世舫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
孟章面色古怪了一瞬,要笑不笑的:“金姑娘说,没有把柄,她就是仗着您的势骗回来的。”
闻昇心里升起股不太好的预感,面色一沉:“她还说什么了?”
“本王打喷嚏那会儿。”尤其是没在孟章手上看到姜汤,闻昇着重点出时间段。
孟章眼神闪烁,不敢正视自家主子,硬着头皮顶着眼刀子复述:“金姑娘说,王爷,我仰慕您爱重您,喜欢在您手底下做事。”
闻昇脸黑了,表个衷心说的跟表白似得,齐世舫那老狐狸听了可不就误以为金无忧是他的女人。
蠢死了,也就是被女人耍的团团转的脑子。
“让德叔找个人好好教教她怎么说话。”闻昇有点烦躁地扔下笔,就听外面又有人禀报。
“王爷,陈老爷子亲自压着陈公子来道歉了,陈公子他…腿断了。”
闻昇冷嗤:“还没死?”
孟章和小厮俱都低头,陈鑫若能老老实实给王爷道歉,那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然后孟章灵机一动,出了个好主意:“主子,不如还让金姑娘去处理,金姑娘都能跟齐世舫薅那么些银子,收拾个陈鑫还不是手拿把掐。”
飞来的眼刀让孟章两人直接跪了,暗恼自己今天真是脑抽了,什么话都敢说。
陈老爷子一生征战沙场,是闻昇最敬佩的人,他可以无视陈鑫,但不能对陈老爷子视而不见,闻昇压下一身怒气,起身时已是面色镇定,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
还没到大门前,就已经听到门外的糟乱,但纷杂的吵闹中,闻昇听到一句嘹亮的
“我爱!”
铿锵有力,如槌击鼓,震得闻昇的心跳也跟着噗通了一下。
而面上一派凛然的人正嘚瑟着呢:“怎么样,怎么样,金子,这次闻昇听到了吧,我任务完成了吧!”
无忧手札:脸皮厚=小钱钱[撒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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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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