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凡人攀枝唱为世3

半个时辰的喊叫都没有人,江诗稍放弃了。他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白发和他的黑发在摩擦中混到了一起。半个时辰后,那男人的动作终于停下了。

此时,江诗稍只是无力地躺在地上,感受肚子里翻滚的恶心感,渴望能平息。

捕快缓慢地往门口走去,好似无事发生。这估计是丞璃那里的计划,难上加难,让江诗稍知难而退。而且他们好像成功了。

那人开门前还看了看江诗稍,随后邪魅一笑,便离开了。

突然,江诗稍听到了重物猛地落地和喊叫声。他带着疼痛勉强起身,往门口一看,那捕快竟然在地上躺着,不省人事。

江诗稍上前查看,捕快的脸上青了好一大块。似乎有人在门后埋伏,一拳把他打晕了。但他左看右看,空荡荡的走廊,根本没有人。

看回那捕快的脸,他忍不了心中的愤怒,一拳砸到他的鼻子上。但打一拳就够了,他再次感受到了肚子里翻江倒海的感觉,捂着嘴并跑走了。

也在此时,柳寒君的船正在往丰烨的方向回来,而此时,一只信鸽落到了他前方的甲板上。柳寒君看四周无人,便默认这是给自己的。

他从信鸽脚上取下信件,信件打开,只有一行字:“你弟遇难了。”

……

“你到底怎么了?一个时辰都吐四回了!”齐子泉在江诗稍的房间里问道。江诗稍离开九百阁后表面上看起来还好,但当齐子泉和他回到皇宫时他刷的一下双腿发软,把齐子泉吓的魂都飞了,边拖边拽地把他拉回房间。

“恶心……”江诗稍擦了擦嘴,“我他妈是个男的,居然……”

“怎么了?”齐子泉听着,神情变得暗沉,身体也往前倾了一点。

但江诗稍还是住嘴了,毕竟他可是个男的,说出这些事未免有些不妥。他直接把被子盖过头:“没事。”

“说出来,你不是很能说的吗?”齐子泉依旧穷追不舍。

“……我要是说了,你不会笑的吧?”

“你见过我笑吗?”

江诗稍轻轻笑了笑,他倒是真的没看过齐子泉笑。他终于坐了起来,支支吾吾把所有发生的事全盘托出。

江诗稍边讲边看着齐子泉的脸色,也许他自己也意识到了,每次眉头开始皱起来都强制自己放松,好似要是他脸色变差江诗稍就回不好意思说了。

说完后,江诗稍松了口气,但齐子泉似乎大气不敢出。“怎样?”江诗稍问。

“必须上交给柳皇帝,”齐子泉说完便起身往门口走。

江诗稍猛地抓住他:“别!大哥现在在返程的路上!等会再跟他说!”

看着齐子泉的背影,他还没有被说服。江诗稍叹了叹气:“我还有一次再审!得先写稿!不能让他们影响到我!吐已经吐完了,就不能再纠结了!”

但这谈何容易。

齐子泉沉默了好久,最后缓缓说道:“……先吃药吧。”

“嘿!以前我生病你都没看我一次,现在咋啦?”江诗稍喜笑颜开,又回到了以前的那个江诗稍。

“你先缠上我的,我能不管吗?”齐子泉无奈抱怨道,“别给我扯上那些东西。”

突然,他拿出一张纸和笔墨:“你要写,就开写吧。”

江诗稍笑了笑,而齐子泉已经离开了房间。

不过不久后,江诗稍并没有把同样的事情告诉了柳寒君,只不过是告诉了他那人对皇族不敬,大肆挑衅,不讲道理。而柳寒君也坐不住,半个时辰就让人把那捕快找来,话不多说便把他当作对皇室不敬斩了。

江诗稍背后如此多的势力,那人居然还敢对他不敬,不知是被**冲昏了头脑还是纯纯的胆大包天。

“不过,最后他赢了。”

此时,齐子泉在聂失月的房间里,把她不在的那几年发生过的事情一一说出。

“怎么赢的?”聂失月听完,内心久久不能平息。

“不知道,我不在场。师兄回来后也没有告诉我任何事,”齐子泉把茶杯放下,“夜深,我也告辞了。”

聂失月起身,送齐子泉出去:“嗯,告辞。”

暮莹允许几人在酒舟楼呆上一晚,聂失月关上房门后,酒舟楼好像就只剩她一个人。她深吸了一口气,聂失月刚刚回来,几人就入了域芳国,江诗稍根本没有时间告诉她这些事。

但就算有时间,他会告诉她吗?

四年的时间就发生了好多,聂失月想着江诗稍这一路来都是充满生气,满面春风的。不敢相信背后藏了多少事,她作为师父,职责在哪?

从小江诗稍对聂失月毫无隐瞒,聂失月知道他的全部,知道他晚上经常睡不着,经常做噩梦。知道他练刀两个时辰左手就会酸痛,知道他喜欢看聂失月用弓箭。

四年中,江诗稍日日夜夜在想她,而她却迟迟没回来。他肯定失望透了,不久后,他估计也不需要聂失月了。

毕竟,现在他有才有势,什么都有。聂失月连长相都比较平凡,除了武力和理智,她什么都没有。

她叹了口气,便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了。

哼着歌,她把烧好的水泼进浴桶,锁上房门,把整个身子浴进了浴桶里。发棕被水沾湿的发丝沾上聂失月背上的皮肤,聂失月的肩膀较宽,从背后看有些像一个泡在水中的清冷少年。

聂失月干脆把脖子以下的身子全都泡到水里,叹了口气,希望能忘掉齐子泉和她说过的话。

突然,她身后木窗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聂失月歪了歪头,一只箭与她的脸颊擦肩而过,坚硬地射到了对面的墙上。

聂失月转头看向箭射来的方向,木窗已经被破开,夏日夜晚的风从窗外吹来。看清楚窗外没人后,聂失月不舍地离开浴桶,身上裹了个外衣,走到窗前把窗关上了。

随后,她看向身后定在墙上的那只箭,同时伴随着一封白纸。

聂失月从墙上拿下那白纸,打开一看,第一行看见了“江诗稍”这三个字。聂失月无语地回头看着那破碎的窗户。

他妈的给错人了!

江诗稍的房间就在隔壁,她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好去江诗稍那里,干脆让他来一趟吧。

聂失月两指抵在太阳穴:“睡了吗?来一趟。”她问都不需要问,江诗稍这个点肯定是睡不着的。但也不知道他听的听不到。

也在此时,聂失月听到了外面走廊轮椅滚动的声音。原来,在域芳国的时候,沈桉悻给江诗稍手镯上传的法力还没有消散。

“师父?”江诗稍似乎敲了敲主卧的房门,和浴室隔了一个门。

“进来!”聂失月喊道,此时,浴室外主卧的门被打开了,那脚步声也来到了主卧中。

江诗稍进门,发现屋里空荡荡的:“师父?”

“等候在外,”聂失月的声音从浴室里传来,突然把江诗稍搞的惊慌失措。“有封信,给你的,他们送错人了。”

听此,江诗稍心里的石头落下了。只见一封信从门缝地下传来。江诗稍捡起来看了看。

“里面说什么?”聂失月问。

江诗稍:“你没看吗?”

聂失月:“给你的,我看干嘛?”

江诗稍嬉皮笑脸:“那你还问。”

聂失月:“……”

江诗稍听聂失月不说话了,估计她是生气了。而浴桶里的聂失月其实已经把一半脸沉进水里了。

“……是关于欧阳殿的,他们要开宴会。”

欧阳国开宴会。

聂失月几百年前也开过宴会,而那一场宴会,成了压死京门国的最后关头。

京凌秋,京凝碟在宴会上突然开始打架,电光火石中,欧阳安陆的死也变的人传人。

那场宴会最后让聂失月费劲心力尝试把京门国扳回来,但最终还是无用功。

“不……”聂失月刚想说“不能去”随后马上憋回去了,如今时代已变许多,而且,江诗稍不是京凝碟和京凌秋。

随后,聂失月好久没有说话了。

“师父,齐兄是不是已经告诉你了?”江诗稍在门外问道。

聂失月嗯了一下,江诗稍叹了口气。

“抱歉,我应该当面跟你说的,”江诗稍捏了捏额头。

但聂失月知道,如果不是齐子泉,江诗稍是不会告诉聂失月当年的任何事情。毕竟他这个性格,对她说不出口。

但还有一件事,聂失月忍不住问了:“你是怎么赢的。”

突然,江诗稍不说话了。良久,江诗稍小声地说:“你不会想知道的。”

“告诉我,”突然,浴室的门被聂失月碰地打开,聂失月此时穿着白袍,外面穿着她的外套,头发依旧湿漉漉地出现在江诗稍眼前,“你是怎么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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