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

酒楼的小二把酒菜端上便退下。

陈红玉殷勤地倒了杯酒先敬她,“宛姐姐,这一杯敬我们许久不见。”

说罢,她豪爽地喝完,又倒了一杯,“这一杯敬你马上就要苦尽甘来,待我哥参加完殿试后,你就能与我哥举案齐眉赌书泼茶了。”

罗宛笑着看她干完一杯又一杯,心想这一家人真是一个赛一个的会装聋作哑,可她越是这样,她就越笃定她是不怀好意的。

“宛姐姐为何不喝啊?”陈红玉眨了眨眼眸,笑得纯良无害地看着她,“你该不会觉得我在酒菜里下毒吧?”

“是啊。”

陈红玉被她的坦诚噎了一下,随后又娇笑道:“宛姐姐可真会开玩笑。”

说罢,她每道菜都吃了一口,“你看,菜我都吃过了,我不是好好的吗?”

罗宛托腮浅笑地看着她演,她极力证明酒水没毒的样子实在可笑至极。

可她会在哪里给她下毒?

罗宛打量着包间的布置,熏香散发着淡淡的芬芳,令人心旷神怡,靠近窗边摆着两张太师椅和一张方桌,桌上放了花瓶,瓶上插着几朵芍药,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那正是芍药散发出来的味道。

她没觉得那些味道有什么不妥,可不管如何,这个地方是不能久呆的。

她开门见山道:“不知你家欠我家的赔偿金什么时候还?”

陈红玉一眼不错地看着她,装傻充愣道:“什么金?”

“你不知道没关系,你娘知道就行,麻烦给你娘带句话……三天之内我若是没有拿到赔偿金,我会请官爷上陈家执行,对了,你哥已参加殿试,不日便会出结果,你也不想我把此事闹大,影响你哥的前途吧。”

“你……”陈红玉目露凶光,后意识到自己竟被她牵着鼻子走,忙不迭换了副面孔,娇滴滴道:“宛姐姐你不会这么做的,我哥那么喜欢你,你也是要嫁到我们家的,怎会不盼着哥哥的好呢?”

“呵……”罗宛冷笑了几声,不打算和她费口舌,“你哥哥的好坏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三天后我若是没拿到赔偿金,咱们走着瞧。”说完,便起身。

陈红玉见她神色如常,心里一紧,忙不迭起身阻拦道:“宛姐姐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吗?这些酒菜都是玉楼春顶级厨师做的,你还没有吃一口呢?”

“让开。”罗宛冷声喝道。

陈红玉拍了拍胸口,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小声怪嗔道:“宛姐姐好凶啊,你以前对我可不是这样的……”

罗宛白了她一眼,猛地将她推到一旁,丝毫不知什么叫做怜香惜玉。

陈红玉跌到在地,高声喊道:“宛姐姐怎能推人呢?”

这时,从外面走来了几位男仆将罗宛团团围住。

罗宛看着从地上爬起身的陈红玉,华丽的粉色丝绸襦裙上绣着精致的金色花纹,显得她优雅而高贵,她缓步上前,“宛姐姐,这么久了,你就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她的声音甜美而温柔,然而,她那双娇媚的眼睛里却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当然有!心口发热,头晕目眩。

身体上的不适提醒着她中的可能是无色无味一闻便会中毒的药,她还是太低估这个心思歹毒的小姑娘了。

罗宛不想在他们跟前露馅,故作平静地看着她,“没有,怎么?妹妹是给我下药了吗?下的是什么药?”

陈红玉这会儿也不装了,嘴角微翘,露出狡黠的笑意:“宛姐姐,你中的可是无色无味的情/药,我专门请人调配的,闻过这种味道的人,不到一刻钟便会酥软难耐,若是没有我给的解药,便会……”

“你看……”她指着她的脸,得意地笑了笑,“你的脸颊都红了,额头也开始冒汗了……你是骗不了我的。”

罗宛心中一沉,手脚虽然酸软无力,依旧淡定自若道:“不知我与妹妹有什么仇怨,你要这样害我?”

“因为……”陈红玉不悦地噘了下嘴,然后凑到她耳边说:“你惹我娘生气了呀!另外我想给我哥出出气,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我哥那样前程似锦的人怎能娶你这个破落户为妻?”

“你真以为我稀罕嫁入你家?你家算老几?你哥又算什么东西?在我眼里,你们连垃圾都不如。”

说罢,罗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趁她不注意时,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腕往后一拧,另一手扼住她的脖子,看着将她团团围住的奴仆,“你们要是不想看到她的脖子被我拧断,就给我退开。”

“你……”陈红玉被她气得脸色一变,偏头看她脸颊上的潮红越来越深,很快她就会按捺不住的,到时她便会在人前发/情。

一旦丧失清誉和尊严,整个宁安城谁敢娶她?

她心中充满了报复的快感,仿佛已经看到了罗宛痛苦挣扎苦苦向她求饶的样子。

她冷哼道:“你就装吧!等药效起来了,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只要你乖乖地把婚书交出来,我便给你解药。”

“你是不是太小瞧我了!”罗宛死死地扼住了她的脖子,看到她呼吸不上来的样子说:“你说到底是你死得快,还是我药效起来得快?”

“小姐……”

陈红玉听到她的呼吸愈发急,心想药效应该起来了,“都……都别管我,我就不信她……还能把我弄死!你要是真把我弄死了,我爹……定会让你全家人给我陪葬,我的命换你家六条命,也值了。”

说罢,她迎头便被扇了一巴掌,脸颊火辣辣地疼,“你敢打我……”

罗宛被身上的不适折磨得眼眶发红,手脚酸软无力,她是真的快撑不住了,摘下陈红玉头上的珠钗,对准她细弱的脖颈,眼神冷冷地看着他们说:“退下,要不然今日便是她的死期。”

奴仆们见陈红玉的脖子上渗出血,生怕她乱来,面面相觑,慢慢往后退了几步。

陈红玉气急败坏道:“我看你们谁敢!”

说罢,她又挨了罗宛的一巴掌,只是这一巴掌的力道较之刚才那一巴掌简直逊色太多了。

她知道罗宛肯定快不行了,等那时,她一定会让她跪地求饶。

*****

迎春在玉楼春门外等了许久,她的眼皮跳得很凶,不见宛娘出来,简直要急哭了。

这时,祝嘉言过来了,看到她神色焦急,在司马暄耳旁说了几句便离开,走了没几步又折返了回来,他冷着脸问她:“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在等宛娘,她进去好久了,还没有出来。”

祝嘉言淡淡地哦了一声,又问:“谁请她吃饭?”

“应该是陈珺瑜陈公子。”

祝嘉言闻言,看了司马暄一眼,又道:“你确定是他?”

迎春见他神色不对,心慌道:“难道不是?”

“我方见过陈公子……”

迎春瞪大了眼睛,“那是谁请宛娘吃饭啊?”

祝嘉言摇摇头。

“那……要怎么样才能进去?”

祝嘉言又摇摇头,见她快要急哭了,也没离开,就在一旁等着。

迎春不知道宛娘会遇到什么事情,但不管怎么样,她总要确保她是安全的,打算做个不要脸的泼妇大闹一场。

这时,一顶八抬轿停在玉楼春前,轿子上下来一女子,正是许慕柳。

迎春见她毫无阻拦地走进酒楼,掌柜客客气气地把她迎了进去。

她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样,猛地扑在地上。

祝嘉言:“……”这一幕似乎在哪里见过。

许慕柳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惊慌失措,杜鹃见状,抬脚便踢了迎春一脚,“你在做什么!来人……”

祝嘉言见状,忙不迭挡在她跟前。

迎春赶紧道:“许千金,求你救救宛娘吧。那日在寺庙,她曾救过你一命的,我求你看在她救你一命的份上,你救她一命吧。我求求你了,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

说到这里,迎春伏地猛地磕头。

祝嘉言呆呆地看着她,对了,是密林那次,她求司马暄救人时也这样。

那时,明明她的脸肿得像猪头,却还一心挂念着她家主子。

许慕柳被迎春的动作吓得不轻,缓了缓神色,好声好气道:“起来说话!”

她使了下眼色,赶紧让杜鹃扶起来。

杜鹃翻了下白眼,不乐意地把她扶起。

“不不不,许千金,我求你快去救救宛娘吧……”迎春望着她,絮絮叨叨地说:“她真的不能再出事了,我不能再看到她出事了。”

许慕柳见她眼睛鼻子一阵通红,点了点头。

酒楼是被陈红玉包下的,没有她的允许,其他人是不能入内的,罗宛能入内,恰恰说明是她允许的。

那么陈红玉明明约她在这里见面,为何又要见罗宛?

许慕柳想不通,但既然是曾救过她的人,她也不能见死不救。

许慕柳和杜鹃方上了二楼,突然有一人影从一包间里冒了出来,许慕柳又被吓了一跳。

杜鹃挡上前,“什么人……”

“你个没用的废物!”陈红玉狠狠地扇了奴仆一巴掌,从包间缓步走了出来,看到许慕柳也在,顿时脸色一变,心慌失措,很快便脸上堆笑,娇滴滴道:“柳姐姐,你怎么这么快过来了?”

好戏还没有开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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