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道童眼皮子一跳,长宁郡主性子豪迈,男子玩的她也玩,她的这只蛐蛐可是很有名的常胜将军,昨日特地才送来,今日就还回去?那为什么还要收?
“元七,拿去就是了,回来记得领板子,我国师府的狗听外面的狗…人使唤,就是不懂规矩!”千谂寐收敛笑容,很是严肃的顺道,等到元七离开,这才从一旁平平无奇的罐子里拿出一只蛐蛐,蛐蛐僵直的爪子朝着千谂寐,似乎是在控诉着什么。
国师府门口,朱红的大门旁,立着两个石饕餮,奇形怪状的模样惹的行人敢多看一眼,据说这石饕餮的模样却是国师亲自画的,只是实在怪异。
魏长宁一身红色的骑装,干净利落,比起往日的杀伐果决,却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娇羞,眼中闪过一分狡黠,她把玩着胸前的发丝,打成节,又散开。
“郡主,我们明天还来吗?”看着紧紧关闭的大门,如花小心翼翼的偷瞄了眼魏长宁,这才问道。
“自然!”魏长宁点了点头,很是神气的打量着国师府的大门,上一次,她困在这门口半天没能出去,竟然错过了那个女人举办的宴会,事后所有参加那个宴会的女眷嘴都被封的死死的,鲜少有人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嘎吱!”一声轻响,元七颤巍巍的探出了脑袋,紧张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他无措的从门缝里递出了一个蛐蛐盒子,又赶忙一溜烟儿的关上了门。
“呵?”魏长宁冷笑,目光落在了那个蛐蛐盒子上面,看起来与往日相同,只是没有多少声响。
“郡主…”如花咽了咽口水,以她多年服侍在魏长宁身边的经验,她这次,真的很生气…
魏长宁从身后取出那截短鞭,嘴角划出一个冷蔑的弧度,她一步一步,小心的靠近那个盒子,终于要接近了。
忽然,盒子猛烈震动了起来,魏长宁将鞭子拉至身前,作防御状,
“呱!”忽然,盒子的盖子被掀开,一声清脆的蛙叫声。
“嗯?”魏长宁瞪大了眼睛,她的乖儿呢?
癞□□鼓动着双腮微眯着眼睛,忽然,一个冲刺就朝着魏长宁的方向猛然蹦哒了过来。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癞□□从那极小的盒子里涌出,朝着魏长宁的方向扑来。
“啊!”魏长宁彻底不淡定了,她不顾形象的原地乱跳着,生怕这癞蛤蟆跑到自己跟前,她最怕这玩意儿了,千谂寐,你完了!!!
就在这时,王公公怀揣着一柄浮尘,似乎是闲庭漫步般挪到了国师府前,看到魏长宁竟对着一个很精巧的麦草扎的癞蛤蟆挥动着四肢,满脸抗拒,她身旁的如花竟比她还夸张。
“咳咳!”王公公恰当的掩唇咳嗦。
“嗯?”魏长宁额前沁出一层冷汗,她这时才发现,她以为跑了很远了,没想到竟然还在他家门口?那癞□□居然只是个麦草扎的!她又被骗了!!!
“哼!”看见王公公,魏长宁羞愧难当,甩下鞭子便跑了,也不顾外面飘落的雨滴,同样回过神的如花连忙捡起魏长宁的鞭子跟着她。
“唉!”王立摇着头轻微叹息,长诲的千谂一族族长千谂华特地来京为国师大人和长宁郡主请婚,不知那人使了什么妖术,原本对这门亲事及其反对的郡主自他拜访以后日日拜访国师府,百折不挠。
“王公公!”听见外面没了动静,元七这才心惊胆战的偷偷打开了门缝,毕竟临走时大人吩咐他要把这盒子带回去。
看见正要着人叫门的王公公,喜不自胜的便打开了门。
“咳咳,国师大人今日可得空,陛下宣!”毕竟,自千谂华进京以后,国师大人一直闭门谢客,他都不知道碰了多少鼻子的灰了。
“这…”元七尬笑,正犹豫着,忽然门边的元筒传来了千谂寐圆润的声音。
“今日闭门谢客!”
“你看…”元七无奈的怂了怂肩。
“好!”王立弯腰淡笑,一扫浮尘打道回府。
云安宫
容晞揉了揉眼睛,呆呆的望着窗口,怀中是被攒成一团的被子,她有些头痛的揉了揉脑袋。
察觉容晞应是醒了,春秀端着一碗莲子羹便走了进来,见容晞一脸迷糊样,忍不住偷笑。
“娘娘,进些粥吧!”春秀将碗放到容晞手边的小桌上,柔声道。
“嗯!”容晞点了点头,外面的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不大也不小,却是个不断。
“不知娘娘今日还要去御书房给陛下送参汤吗?”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春秀无意说道。
“咳咳!”闻言,容晞一个差神,不禁想起了昨日在御书房种种,被呛的满脸通红,春秀失色,连忙轻拍着容晞的背替她顺着气,又连忙送上茶水。
好一会儿,容晞才平静了下来,她瞥了眼碗里的粥,却没了胃口。
“收拾一下,去御花园!”
“这…”春秀一阵为难。
“嗯?”容晞疑惑。
“回娘娘,自打陛下登基以来,便不许有人进出御花园。”春秀低眉道,往日容晞只呆在云安宫,别的地方很少过问,她便没说。
“不许?”容晞惊讶,她又瞥了眼外面的雨,思怵半天,才道:“那你随我四处走走吧!”
屋子里呆着闷,还是外面好一点。
容晞未叫人备轿撵,身后却跟了不少人,但也只有春秀贴身为她打着伞。
走至荷花廊,容晞看着满池呈溃败之象的荷花池,心里正烦闷,却意外看见了廊上亭子里那抹黑色的人影,周身华贵的气度并着不可一世的尊贵,不是魏景铄还能是谁?
“……”容晞觉得自己心脏漏跳了,一想起昨日种种,更觉尴尬,正要拉着不知所以的春秀要走,却被魏景铄身边赶来的人拦住。
“陛下请娘娘亭上一叙!”说话的人是苏玉苏公公,他长的极端庄文雅,说话也很是客气。
“好!”容晞在风中凌乱着,对上某人那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容晞大胆的走了过去。
魏景铄将四周的人摒退。
亭上风景独好,将所有景色一览无余。
魏景铄负手而立,面对着湖面,等待着容晞。
“陛…陛下!”容晞看着越来越近的背影,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呆滞,也不知是不是冷的,她一咬牙心一横,冲着魏景铄的背影叫道。
他却不应…
容晞淡笑,整个人早已在风中凌乱,她默默也靠近了湖边的栏杆。
“母后!”魏景铄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带着些许慵懒醉意,他斜看着一旁有些单薄的容晞,嘴角忍不住扬起,便脱下了身上的披风,要往容晞身上披上。
“啊!”容晞正愣着神,身后忽然的紧促,她转过身想要去看,整个人却往后仰去。
她扯住了魏景铄的衣角,直直的往湖里栽去。
魏景铄见容晞竟然要落水,眼眸一沉,刚要伸手把她捞起,因着她拽着他的衣角,莫名的,他居然也被带了下去。
这披风本就吸水,一入水更是沉的紧,仿佛千斤般压在了容晞身上,没几下,她的口鼻便灌了好几口水。
魏景铄一边在水里捞着容晞,一边褪去她身上容易吸水的衣服。
“不好了!陛下太后落水了!”远处的太监自然瞧见这一幕,吼破喉咙般嘶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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