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主教府上的气氛十分凝重。阿雅扑在她母亲的尸体上哀嚎不止,全然没有之前在酒楼时那样的趾高气扬,现在看来也不过就是一个刚刚失去了母亲的脆弱的小女孩而已。
大主教坐在一旁,面色不善。他长着一张四方脸,每当他皱起眉头的时候,整张脸都显得十分威严,让人有些望而生畏。
显然,“妻不如妾”这句话,在大主教身上贯彻得非常彻底。
他的护卫长走了进来,在他的耳边悄声地说:“琼琚小姐说她身体不适,不能过来。”
大主教用手里的权杖狠狠地杵了一下地面,地面上瞬间就出现了一个坑。
“身体不适?你去,就算是抬也得把她给我抬过来!”
护卫长虽然有些为难,但是也没办法违抗大主教的命令,只好领命离去。过了一会儿,他果然带着人,将琼琚用担架抬过来了。
花飞白带着满身的伤,一直隐身跟在琼琚身边。当然,他也知道了大主教对他这个女儿做的事情。他不禁感慨道:“这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真是白瞎了琼琚这样的好姑娘了。”
琼琚说身体不适并不是装病,昨天晚上她确实是吸入了迷烟,所以今天醒过来的时候头还是有些晕晕的,浑身上下也没有力气,整个人状态很差。
护卫长第一次来的时候,她正难受着呢,又听说是因为大主教的小妾的事情,原本想要挣扎着起来的她,瞬间就躺下了,明确地说:“我病了,身体不适,今天不能出门。你走吧。”
护卫长看到琼据确定不是装病,也没有办法。
花飞白跟着他们来到小妾的房间,瞬间就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他走近小妾的身边一看,尸体面容枯槁,全身上下只剩下一层与枯树皮一样的皮。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一个高龄老妪的尸体呢,哪会认为这是一妙龄女子。
花飞白倚靠在床边的柱子上,轻轻一笑,说:“我早该想到的,又是那家伙的杰作。为了恢复实力,鬼面罗会不断地吸取人类的魂魄。”
没错,昨儿个夜里,鬼面罗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没能吸取到琼琚的魂魄,于是就将就着退而求其次,吃了另一个女人的魂魄,而恰巧这个女人就是大主教的小妾。
琼琚面色苍白地半躺在担架上,神色倔强,一言不发地看着大主教。大主教看到她这幅样子,心里就有了几分内疚,但是他有他所谓的尊严,于是就算心中有愧疚也不能表现出来,只因为他,先是一个大主教,然后才是一个父亲。
“娜言,在这么多人面前衣衫不整,你这像什么样子!”
娜言是琼琚的真名。琼琚冷哼了一声,说:“我这个样子,父亲昨晚不就应该知道了吗?如果不是屋子里进了老鼠,漏了风,我又怎么会病成这个样子?”
屋子里进了老鼠?花飞白笑了。他自然是知道琼琚是在骂阿雅,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昨晚一共先后有三批“老鼠”进了她的房间,包括大主教本人。
阿雅听到这里当然很生气。她扭过头来气恼地说:“你说谁是老鼠呢!”
琼琚说:“谁接话谁就是咯。”
阿雅气得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于是习惯性地拿起旁边的凳子就朝着她扔了过去。琼琚身体瘫软,还没能恢复,这一下没躲过去,被凳子结结实实地砸了一下,额头上顿时血流如注。
在场的人都知道她们姐妹不合,但是却没想到阿雅会这么冲动,众人仅认为,姐妹俩最多是口角或者是背地里阴谋诡计,没成想,阿雅竟然当着大主教的面就敢对自己的姐姐下这么狠的手。如果在背地里,那阿雅会凶狠到什么程度?
而阿雅自己,也被眼前自己搞得这一幕给吓呆了。
大主教愣住了,这还是平时那个胆小娇俏的二女儿吗?他不由得对自己先前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花飞白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当他看到鲜血的时候就立刻施法为她止血疗伤。昨晚花飞白被鬼面罗暗算,单方面的吊打,使得他的法力消耗了大半,如今给琼琚疗伤又动用了法术,引得他气血翻腾,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可一想到能收集到一些纯净的能量,花飞白觉得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
“阿爹,我不是故意的。是姐姐她先骂我的。”阿雅立刻服软认错,就像她平时撒娇那样,用那副楚楚可怜的表情看着大主教。
花飞白也看着大主教。他也想看看,这个所谓的公正严明的大主教到底会怎么处理这件家务事。
结局果然没有让他失望!该偏心的到哪里都偏心,不管是什么事情都是一样的。大主教首先安慰了阿雅,其次才是让护卫长把琼琚抬回去。在这期间,他根本就没提起过阿雅伤害琼琚的事情,更别说是惩罚她了。
此时又有人来报。
“大主教,凶手找到了。”
这句话立刻引起了花飞白的注意,他暗自琢磨:“他们找到鬼面罗了?不会吧?这些凡人……”
好奇心驱使着他跟着大主教去了。那个所谓的凶手被押在堂下跪着。花飞白看到他的背影就认出了他,没错,这个所谓的凶手就是空云。而且在来到这里之前,他已经受过了刑了,六十大棍,一棍不多一棍不少。花飞白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小子怎么又惹上官司了?这是什么命啊?这羌无,还真的是来人间受罪的!”
眼前的空云虽然被打得奄奄一息,但还是强撑着努力地挺直腰板。
大主教见了他,问:“你就是杀人的凶手?”
空云摇摇头说:“贫僧是出家人,不能犯杀戒同样也不能打妄语。贫僧没有杀人。”
大主教看向刑教。刑教立刻说:“大主教,这名中原僧人的脚印与凶案现场的脚印一模一样。而且我们询问他昨晚在哪里,他说自己在马厩里睡觉,却没有人证。”
这时候空云便说:“我虽然没有人证,但是马厩里的马却能为我作证。”他这话一出口,屋子里的人都惊呆了,当然也包括他自己。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他说的,而是花飞白借他的口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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