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琚的事情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旁的人对此一概不知,就连大主教也不知道琼据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
祭典照常举行,琼琚穿着神女的华丽服饰,头戴宝石桂冠,身披金银丝编织、宝石点缀的长袍,整个人在阳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她坐在神车之上,手里拿着一个花瓶一样大小的精致瓷瓶。这个瓷瓶里边装的是古城屋檐上滴落下来的雨水,在他们看来,雨水是上天的恩赐,是纯洁的象征,只有将最纯洁的圣水献给雅忽女神,雅忽女神才会保佑他们在新的一年当中收获更多的宝石。
雅忽女神是古城这域的地方神,其名自何来,早已不可考,但据说确实一直保古城一方平安富饶。
空云早就在祭典现场等待。他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将他抄写的为百姓们祈福的经文与圣水一起进献给雅忽女神,然后在祭典案前念经,到时候会有一群德高望重的居民在他身旁围成一圈,将他围在其中,一边唱跳一边向他的身上撒一些宝石之类的东西,用以祈福,之后还会洒一些酒水之类的,用以驱魔降妖,驱除厄运。
古城是商界要道,又出产宝石,并不是封闭的小城。因此,古城的人认为,这外来的神祗的赐福或者帮助,在某种意义上,可以大大加强雅忽女神的力量。
其实,这也可以理解,就好像孙悟空会结拜七个兄弟一样,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但七兄弟就可以大大的放大个人的力量。
花飞白混迹在人群中,心里总是隐隐的有一些不安。鬼面罗这几天都没有动静,这不像是他的行事风格,这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他的心口闷闷的。
总之,只要鬼面罗一天不灭,或者说一天不被重新关起来,他花飞白就一天不得快乐。
跟踪了鬼面罗这么长时间,花飞白自然也知道,这鬼面罗就好比是人心中的贪婪,想要彻底消灭几乎不太可能,那就只有将他大大削弱,然后重新封印并关到天牢当中了。
花飞白正寻思间,神女到了,迎着阳光,她光彩照人的样子好像是九天仙女一样。所有的人都注视着她,被她的美丽惊艳得移不开眼睛。
阿雅蒙着面,出现在了人群之中。她的眼神中没有嫉妒,没有不甘,有的只是期待和兴奋。这一点倒是让花飞白有点纳闷。
阿雅的这个表现说明,她一定是又弄了什么幺蛾子。
神女笑意盈盈地走下神车,与空云行了一礼之后,两人并肩一起一步一步地走上了圣坛。神女献上了圣水,空云献上了经文。雅忽女神的神像静静地矗立在那里,默默地俯视着下面跪拜一地的虔诚信徒。
花飞白紧紧地盯着琼琚,也就是神女,忽然看到她身上的淡金色的纯洁能量淡了几分,一股黑色的邪气却隐隐约约地有着上升的趋势。他大惊失色道:“这是怎么回事?”
神女将圣水分给了在场的百姓们,大家一饮而尽,欢呼不已。大主教也从她手上接到了一杯圣水。他的杯子镶着一块鸽子蛋那么大的绿宝石,这是琼琚出生的那一年特意打造的,他与她们母女三人一人一只。自那以后每一次重要的场合,他都会用这个杯子喝酒、喝水。
大主教接过了圣水,毫不迟疑地喝下了。
神女看到他喝得一干二净,一点不剩,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她没有离开,而是对大主教说:“主教大人,你可还记得二十二年前,你在这里宣布了什么吗?”
“嗯?你叫我什么?”大主教被她的这声陌生的称呼搞得有些晕头转向,他看到琼琚表情的时候心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而这种预感很快就变成了现实,他的肚子开始绞痛,他的脸色慢慢地开始变白。
台下的阿雅看到这一幕,露在外面的眼睛眯成了两道弯月,很明显她在笑。
“不好!”待到花飞白想起什么想要阻止琼琚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他眼睁睁的看着琼琚身上的淡金色的光芒直接变成了暗黑色,她的周身现在已经完全被一股黑气缠绕着,这哪里是什么神女,分明就是一个魔女、妖女。
信徒们喝下了圣水,没有一会儿工夫就全都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了。空云见到这一幕刚走几步也同样感觉到身体一软,就倒在了圣坛之上。这时候琼琚一把掀开身上的神女服饰,露出了一身黑色的丧服。
她的神情变得狠毒,走到大主教面前,对他说道:“二十二年前,你就是在这里用莫须有的罪名诬陷我的亲生父亲,把他推向了死路;二十二年前,你就是用这种下流卑劣的手段占有了我的母亲,害得她郁郁而终;二十二年前,你就是这样摧毁了原本属于我们的幸福的生活!今天,在雅忽女神的面前,我就要用你的血来祭奠我父母的在天之灵!”
大主教无力地靠在椅子上,嘴里不停的往外冒着鲜血。但是他拼命的冲着她摇头,幅度很小却是用尽了他浑身的力气。琼琚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依然沉浸在复仇成功的喜悦当中。
“哈哈哈!做得好!”阿雅掀开了面纱,飞到了圣坛之上。
他们都很疑惑地看着她:“她什么时候会飞了?”
“报仇的滋味儿是不是很美妙啊?”阿雅站在琼琚身旁,脸上的邪气甚至要比她的更重一些。
花飞白这时候才看出来,原来鬼面罗附在了她的身上。有些事情他突然在这一刻想清楚了,怪不得琼琚突然知道了当年事情的真相,原来都是拜鬼面罗所赐!
“既然你已经报了仇,那么就要履行你我之间的约定了。”鬼面罗抬起手,朝着琼琚的脖子隔空一抓,琼琚立刻就好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呼吸困难。渐渐地她的双脚就离地了,脸色也涨红起来。
琼琚眼神迷离,突然记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是你……”
“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鬼面罗笑了笑,然后全身上下突然被黑气包裹,俨然一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不,连恶鬼都比她慈眉善目。
“鬼面罗,果然是他!”花飞白隐藏着气息,暗中蓄力,朝着他的后背就是一掌。
鬼面罗早就有所防备,他猛然一闪,花飞白的这一掌就正正好好地朝着琼琚的身上打了过去。可是这一掌却并没有打在她身上,大主教突然冲出来替她挨了这一掌。
谁也没有预料到,祭典现场会有这样的变故。
鬼面罗反手就是一掌,正中花飞白的胸口,将他重伤在地。他轻轻地拍了拍手,说道:“没想到你这小家伙这么命大,这么长时间不见,我还以为你早就遁入轮回了呢。”
花飞白挣扎着站起来,抹去了嘴角的鲜血,冷哼一声说:“你还活得好好的,我怎么能先走一步呢?”
鬼面罗哈哈一笑,说:“那我就再送你一程吧。”
这时候,空云却站起来挡在了花飞白面前,对鬼面罗说道:“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请你不要再造杀孽了。”
“哪来的秃驴,给我滚开。”鬼面罗轻轻挥了挥衣袖,就将他弹了出去,撞到了雅忽女神的神像,摔落在地面上。
“空云!”花飞白惊呼一声,来不及细想就用琉璃瓶里的能量甩出一道金光,刺得鬼面罗睁不开眼睛。
花飞白就趁着这个时机化作一道白光,顺手将空云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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