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长清殿,白邪就找来治伤圣药,而舒漓回房换了件干净的衣裳后,便进了厨房,只见她十分娴熟的将海带螺丝等食材清洗干净,流觞也搬来温炉,舒漓自小就一个人在外工作,厨艺这一块自然不在话下,不一会儿功夫就已经炒好一大份螺丝。
随后又在温炉底下加了些木炭,须臾之间就能闻到香味,白邪许是很久没有闻到这么勾人食欲的香味了,才刚坐下就已经吃了满满一大碗。
“想不到此生还能吃到如此美食,实在是不枉此生了!”流觞赞不绝口,滚烫的食物滑入胃中,就如同打开了任督二脉,一道灵气涌遍周身。
“那是,我的手艺可是远近驰名,要是我当时有钱的话,说不定已经是餐饮行业的CEO了!”舒漓忙好后也开始拿起筷子吃了起来,火锅一直都是舒漓的最爱,如今在这仙岛还能吃到,可谓是何其艰难。
起初还会顾忌自己身为女子的仪容仪态,也不敢放肆,但一想美食当前,又岂能辜负?索性也就放开了吃。
微末细发不小心垂落,细心的白邪轻轻地拨开,十分宠溺道,“那往生海之人赶的可都是轮回道,哪里还有生意?你莫不是伤口疼得说胡话了?”
认识白邪的时候,她还只是往生海旁的一朵冥花,花色娇红,花汁□□,说她会做饭,谁敢吃呢?
当然舒漓也绝对不会说自己是穿进一部很喜欢的大大的仙侠文中,这种荒诞的言论估计也不会有人信,估计还会觉得她是得了失心疯。
她故作尴尬的点点头,“应是我记错了,不过不妨事,以后这长清殿的伙食,一律经我负责,我保证把你们养的白白胖胖的!”
“我看这火锅吃一次就够了,保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师父发现,到时候又得誊写佛偈普世经!”流觞打了个饱嗝,本来想放下碗筷,奈何美食当前又怎能退缩,于是又夹起一块鱼肉塞进嘴里。
“这火锅你也吃了,从明日起同我一处修炼,早删过后就带你去清心阁。”白邪柔声道,看向舒漓的眼神里满满的皆是宠溺。
“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说,还是先吃饭吧,吃饭要紧!”舒漓夹起一个螺丝放到白邪的碗里,“你先吃吃看,你别看这东西小小的,味道却是极好!”
这盘螺丝从炒出来到现在都没人动筷子,白邪自然是没有吃过的,如今舒漓既说这东西很是美味,那自然就是美味的,可这东西应该怎么吃呢?
白邪疑惑许久,实在不吃如何下嘴,舒漓见状,笑道,“这东西是要吃里面的肉,你去掉壳就行了!”
白邪“嗯”了一声,幻化一柄长剑,随意挥舞几下,就将那个螺丝划个稀巴烂,残渣掉了一地,白邪持着长剑,看着那一地的残渣宛如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儿。
此时的舒漓忍不住笑出声来,“白邪,你是要从螺丝尾部将肉给挑出来。”
“哦”白邪脸上显出丝丝委屈,但很轻易就散了去,他一手持剑一手拿着小小的螺丝,试图用剑尖将螺丝肉给挑出来,只是想不到这螺丝竟是如此顽固,白邪完全没辙,便求助似的看着舒漓。
“笨死了,你的剑可是用来杀敌的,怎么能用来吃螺丝呢!”舒漓拿起放在桌旁细小的竹签,只见她用那细小的竹签轻轻一挑,就将螺丝尾部的肉给挑了出来,她将螺丝肉塞进白邪的口中,“怎样?是不是味道极好?”
这肉口感鲜咸辣、肉质滑嫩,不对,不是有点,是非常辣!
白邪辣得连连咳嗽,咳得似乎天灵盖都要飞走了,只见他不停的往嘴里灌水。
“白邪师兄,刚舒漓在做这道菜时,我闻到刺鼻的辣味,所以我都不敢下筷,不过看你如今的样子,倒是十分有趣儿!”流觞忍禁不住笑意,但心下却有一件大事萦绕于心。
就在三人吃的很是尽兴时,只见一道强光掠过,随后轻盈的脚步声纷沓而至,“我说你们三,前前后后都找不到人,原来是躲在这儿偷吃!”
“师......师父!”流觞规规矩矩的跪了下去,“此事是流觞一人所为,跟白邪师兄与还有舒漓无关,还请师父不要责罚他们!”
“师父,是弟子的错,弟子身为师兄,却没能以身立效,还带着师弟一起胡闹,弟子知错,要罚就罚弟子一人!”白邪也跪了下去。
“我说天枢师父,这火锅是我要做的,跟你两个徒弟无关,我舒漓也不是胆小怕事之人,既然要罚的话,就罚我好了!”舒漓看了一眼那满桌的美食,心中有些不甘心,丢了大半条命才换来的火锅可能就要这样结束了,如果还待在瀛洲的话,恐怕就再也吃不到了!哎!
天枢并未急着责罚,而是慢悠悠的走了过去,眼睛瞥向火锅里的食物,笑了笑,“这一锅倒是色香味俱全,但瀛洲可都是修仙之人,吃这些会影响其修行。”
天枢十分严肃,和昔日的他判若两人,三人噤若寒蝉谁都不敢妄自开口,天枢突然坐在桌旁,拿起旁边的筷子夹了一根海带放进嘴里,一边细细品味一边点头称赞,一不留神都能看到锅底了。
看着天枢吃得香甜,大伙儿也都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可又束手无策无计可施,只得眼巴巴的干着急。
天枢吃得差不多了后这才优雅的擦拭嘴角,缓缓起身又恢复了之前的那副霁风朗月之姿,淡淡的开口道,“今日之事为师权当没看见,日后却不可肆意而为,你们三个可都听清楚了?”
“是,师父!”
等天枢离开后,舒漓第一个冲到桌旁,看着已被吃光了的火锅,忍不住叹息道:“不让我们吃,自己倒是吃得畅快!如此道貌岸然哪里像为人师表?”
“嘘,小声点!”白邪忙捂住舒漓的嘴,“别乱说话,师父自有师父的道理!我们一定要谨记,切不可肆意而为!”
“知道了,知道了,八婆!”舒漓瞪了白邪一眼,转身就开始收拾有些杂乱的厨房,而在长清殿的正厅,传来一阵阵清亮的琴声,琴声如泣如诉,直入人心。
“白邪师兄,舒漓,我还有事,就先行一步,明日我来找你们一同修炼!”听到琴声后流觞借故离开,而白邪也并未阻拦。
是夜,月光披泄,万物寂静,长清殿仙气萦绕,舒漓早早就躺下了,一想到明日就要同白邪一道修炼,就翻来覆去辗转难眠,让她做饭还行,可让她修炼,她实在是不敢涉入,毕竟这修炼修的可是仙缘,她不像大大笔下的女主,天生骨骼清奇,修炼之事信手拈来。
可如今她已穿成了女主的第二世,当时看到白邪娶上官慕华之时就不敢往下看,想等大大完结后再去看的,可谁知她自己竟然穿到这本文来,这往后的剧情又是怎样的走向呢?
但若不修炼的话,以后遇到一些妖精恐怕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了,罢了,还是好好修炼吧!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舒漓将被子盖过脑袋,想好好的睡一觉,岂知刚要睡着时就听到外头传来哐当哐当的声响,舒漓推枕而起,披了件轻纱寻了出去。
舒漓寻着声音一路跟到了厨房,推开厨房那扇雕玉而成的门,就看到白邪手持菜刀正在切菜,温炉里冒着热气,将菜切好后陆陆续续的放入温炉中。
舒漓倚在门边,看着白邪正慢条斯理又细腻的切菜洗菜,再看看温炉里冒着热气与香气的火锅,心中隐隐约约有一股暖流涌过,眼眶不知不觉已然潮.湿。
“别杵着,快过来吃啊!”白邪朝舒漓招手,并将温炉里的食物盛到瓷碗中,舒漓很是听话的走了过去。
“本来打算去叫你起床的,但又怕你疲劳想让你多睡一会儿,没想到你自己竟起来了!”白邪补充道,“知道你今天没吃舒坦,所以学着你的样子做了这一顿,师父也说过,今日之事不再追究,趁着天还未亮,赶紧吃吧!以后可能就吃不到了!”
舒漓只觉鼻头一酸,眼泪忍不住滴落在滚烫的食物中,“白邪,其实我......”
白邪给两人斟满酒,“这酒是君山桃花酿,今夜陪我喝两杯如何?”
在现实中舒漓虽说已经是大龄女青年,但却从未谈过恋爱,从她见证过父母极其糟糕的婚姻后,对男人很是排斥与恐惧,所以就经常幻想自己与小说中的翩翩君子谈一场甜甜的爱。
可她害怕谈这场恋爱,因为她知道作者大大的笔下,女主护了男主救了苍生最后魂消道陨,她不想要这样的结局。
当白邪说今夜可否与我一同共饮时,她不知如何拒绝,或者说是不忍拒绝,只见她点头应允,“我不胜酒力,小酌就好!”
偷偷用余光瞥向白邪,却看到白邪手腕缠着白纱,白纱处渗着血,“你的手受伤了?”
白邪无所谓似的道,“只是偷偷去了趟东海,抓了几条海鱼,一点小伤不妨事!来,我们喝酒,喝酒吧!”
“都流血了,还不妨事!”舒漓放下碗筷,飞奔而出,再回来时只觉手中多了一瓶疗伤圣药,她快速的向白邪走来,缓缓蹲下身子徒手将白邪手腕处的白纱撕开,那手腕处一道正在渗着血的伤口果露在面前。
“伤口这么深,还说不妨事!”舒漓小声嘀咕,轻轻地给白邪涂药。
“这药可是我下午给你的太清冰灵膏?”白邪语气瞬间变得严厉,“这药可是母后给我的,听说很难淬炼,你伤势未愈,为何不涂抹?”
“我正准备用的时候,它就自己好了!”舒漓重新给白邪包扎好,“伤未好之前就不要乱用法术,以免加重伤势!”
“你肩上的伤果真不治而愈了?”
“嗯,真的好了!”舒漓本来想说不信你看,但一想到自己是女儿身,就硬生生将这句即将说出来的话给咽了回去。
“如此可见你骨骼清奇,是修炼的好材料,原本我还担心你根基不好,仙缘匮乏!”白邪高兴的端起桌上的玲珑玉翠杯仰头畅饮。
“可还有别的选择?我实在不想修仙,我只想做个普通人!”倘若修仙定要以天下苍生为重,一旦白邪妖化,她与白邪定会成为死敌,她不想与他为敌,至少现在还不想。
“漓儿,你放心我会陪你一同修炼,只要你勤学苦练,将来肯定大有出息,我们修仙不为别的,只为斩尽天下妖魔匡扶正义,你要谨记切不可妄动杀念,要以天下苍生为重!你可明白?”
“说不定你自己就是妖魔呢!还斩妖除魔!”舒漓漫不经心道,其实起初她也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如今的白邪哪里有妖王的样子,难道是自己穿进来后就改变了妖王的气运?可这也不应该啊!
“休要胡说,我可是瀛洲长清殿的弟子,除魔卫道是我们肩负的大任!”白邪继续喝酒,继而说道,“漓儿,你本就是那往生海的冥花,想必是无父无母,得了仙缘之后才化作人形,跟着我在这长清殿着实是委屈你了!以后我白邪一定会竭尽所能护你周全,你就放心的在长清殿修炼,不管什么事你都有我!”
“白邪,你怎么了?”若不是知道白邪的身份,舒漓肯定会对这只从小就被父母遗弃的狐狸心生怜悯,可她不能怜悯,要知道这可是祸害四海九州的妖王,当年的神魔大战中,死了多少无辜的人,如果妖王再次黑化,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此丧命!
“你知道么,漓儿,有的时候没有家人也就少了一些牵挂,而我虽然有家人,却从小就被他们丢弃在往生海旁,若不是有你相伴,恐怕我熬不过那漫长且无尽的黑暗!”白邪苦笑一阵,继续饮酒。
不知喝了多少杯隐隐约约有些醉意,瞬间现了真身,此时一只赤色的九尾狐趴在桌子上,脸颊微红。
舒漓轻轻地捋顺狐狸毛,有些苦涩的笑了笑,若不是命运所趋,他此刻应是涂山的小殿下,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会像他两个哥哥一样,受尽世人的尊宠吧?可如今他却什么都没有!
舒漓抱起狐狸,一步步的往内室走去,此时天已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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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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