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冕这几日无事可做,除了去医院看望爷爷,其余时候都躲在房间里。
她与陈康一家没什么可聊的话题,朋友又都在异地念书,唯一的慰藉是房间里的电视。
从早开到晚。
陈冕把以往错过了的电视剧以及综艺看了个遍,日子不算太无聊。
周之训常给她打电话,除去睡觉的时间,几乎每两个小时就会拨一通电话过来,陈冕当着陈康与曾白铃的面接过几次。
起初她俩没在意,次数多了也抿出些味儿来。
“男朋友吗?”曾白铃问她。
陈冕实话实说,“嗯。”
“华裔?”
“不是,外国人。”
曾白铃与陈康对视一眼,欲言又止。
“怎么了?”陈冕瞧她俩这副神情,狐疑道,“有什么事儿吗?”
陈康直截了当道,“异国感情长久不了,趁早分开吧。”
陈冕略微吃惊,陈康连学习都不曾过问过,更不用说自己感情。
“是这样的,”曾白铃摁住陈康的手,解释道,“家里的经济状况不如以前,你父亲听好友说起王家有个儿子和你一般大,还未婚配,想着让你们见见。”
“就是过几日的那场聚会?”
“是的,有很多你的同龄人参加。”
曾白铃说得这样直白,陈冕反而不觉得难堪或者反感,平常心道,“我有男朋友,和他感情很好。”
“是,”曾白铃道,“我们不知道你有对象,如有一早知道就不会应答下来,现下请柬都送到我们手里来了,你就当帮我们个忙。”
“嗯,好。”
联姻是最简单的筹码,能为自己博得更多的财富,陈康显然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挽救自己岌岌可危的公司。然而,曾白铃当初嫁给陈康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两人相敬如宾多年,显然她对此早有怨言悔意。
大家同为女人,曾白铃不希望陈冕步自己后尘。
假设陈冕还没有男朋友,不过是一场年轻人之间的联谊聚会,但陈冕既有男朋友,再去就不合适了。
“到时候你去吃点东西,就能回来休息,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
陈冕点点头。
她这位继母就是这样,性子很淡,像当初得知陈康与冯美霞有染,也没责怪辱骂过冯美霞,甚至陈冕还听曾白铃对陈以衔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不必太苛责旁人。
陈冕没和周之训提起过聚会。
周之训脑袋不会拐弯,他听了之后只会要求陈冕不准去参加,什么人情往来他根本就不懂。
也是,做到他这份上只有别人攀着巴结他的,他哪有机会体会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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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之训这几日一直在说服陈冕按时回家,他说他思念她,非常非常。
陈冕不为所动,人就是这样,因为这里是生她养她的地方,即便发生了再多不愉快的事情,回到这里莫名会有一种归属感,就像磁铁的两极相互吸引。
周之训劝不动陈冕,只得一遍遍叮嘱她照顾好自己。
“Tiara,感冒了吗?”
“有点,”陈冕吸了吸鼻子,出气多进气少的感觉,嗓子也涩涩的,似乎有一把汤匙不断刮擦着咽喉,又痒又疼。
“去看医生没有?”
“没有,感冒没必要看医生,”陈冕理不直气也壮,“我以前感冒根本就没看过医生,自己睡一觉就会好,真的。”她强调道。
“不行,”周之训眉头皱得很紧,指关节不安地敲击着桌面,“让Luna带你去医院。”
“不要。”
“听话,babe”
“我吃过药了,”陈冕退了一小步,“感觉已经好了很多。”
“头疼吗?”周之训仔细询问她症状,“除了嗓子疼之外,还有什么地方难受?”
“没有。”
“我会叫Luna给你带些药。”
“噢。”
周之训挂了电话就将陈冕的感冒症状告知家庭医生,医生开了些容易买的药,周之训把药方发给Luna,Luna去药店买了药给陈冕送到家中。
不到一个小时,陈冕在Luna的督促下吃了药。
陈冕之前听Dylan说,周之训这人活得没人味儿。但其实,只要他挂念什么,想方设法都会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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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会当天。
陈冕头一次跟着所谓的‘父母’,陪伴他们参与这样的宴会。
同她在国外时参加过的差不多,无非是一群陌生人在富丽堂皇的大厅内你来我往热情地攀谈。
更何况,陈冕很小就出了国,一个人在外求学,在场百号人一个熟面孔都没有。
她百无聊赖地找了处空位,思量着时候能悄无声息地退场。
据陈康说,此次宴会的举办者是一名男性华裔,祖上是靠建材生意起家,现在涉足多项领域。
这位男性华裔很年轻,姓李。至今没有婚配。
今晚不少人是奔着他来的。
陈冕对此兴致缺缺,她不认为有人的财富家世以及外貌能比得上周之训,既然比不上周之训,那还有什么看头?
不多时,宴会厅那两扇厚重的门再次被打开,四周响起不大不小的惊呼。
陈冕猜测大约是那位姓李的主人家进场了。
她坐得远,即使正对着大门也没能看清来人的模样,不少人聚集在门口,将那儿围得严严实实,陈康也不例外。
陈冕事不关己地去看手机,屏幕正好停留在机票购买界面,她正准备将返程的机票买了,再晚些或许就订不到了。
“Tiara妹妹。”
陈冕惊讶地抬头,国内没有人会刻意叫她的英文名。
是Dylan。
他倚着桌子,眉眼含笑地望着她,“好巧。”
“你不会就姓李吧?”
“那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我这相貌,你觉得能是混血吗?”
“也是,”陈冕点点头,不仅是他的相貌不像是混血,她也没听周之训提过Dylan是混血。
说着,Dylan用脚勾了把椅子坐在陈冕身侧,向服务生要了杯酒,“你不知道,你离开的这几日,你哥哥...中国有个词语,叫...废食忘寝?”
“废寝忘食,”陈冕纠正他,“周之训一直没休息吗?”
“对啊,”Dylan呷了口酒,风轻云淡地提起过去几日周之训的日常生活,“每天他四点就起床健身,六点开始处理公务,一直到半夜才休息,中途饿了就吃,没饿也不会吃东西。”
“...你这么清楚?”陈冕狐疑地看着他,“你住家里了?”
“那倒没有,”就周之训那性子,除了陈冕能和他住在一起,还能同意谁留宿在他的私人住宅里。
“那你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起床睡觉,什么时候吃饭?”
“你别管,”Dylan打着哈哈,“我就是知道,你不在,你以为他还能干什么有意义的事情吗?”
“Dylan闭上你的嘴。”
听这熟悉的腔调,陈冕猛地回头,“周之训!”
“嗯,”周之训站在陈冕身后,不知道站了多久,“冷吗?”
没等陈冕回答,他直接将外衣脱了搭在她肩头。
“你怎么来了?”
“某只不听话的小猫总也不回家,得出来找找看。”
陈冕脸热,顺势将自己埋在他心口,使劲嗅了嗅,“我好想你。”
“说好话也没用...”周之训撇开脸,“我也很想你,今晚去我那儿?”
“嗯,可能我得提前和陈康说一声。”
“不必了,”周之训目光移向远处,卑躬屈膝与Dylan哥哥交谈的陈康,陈冕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自己一直所畏怯的父亲一改往日的傲慢,点头哈腰地奉承着面前的年轻混血男性。
周之训对陈冕的父亲没有一丝好感,称得上是厌恶。
厌恶他丢弃陈冕,让年幼的她吃了太多苦。
“走吧,”周之训揽住陈冕的腰,把她往侧门带,“最近是不是没好好吃饭,瞧着没什么精神。”
“没有吧,”陈冕心虚,她可是好好吃了饭的,唯独每晚都会熬夜。
脱离了周之训的管控,她自控能力又很弱,夜晚面对发着莹莹微光的手机,总得玩上四五个小时才睡,甚至更久。
“哥哥,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中午,和Dylan一起。”
周之训提前一周让Luna购置了一辆黑色迈巴赫和市区别墅。
一进门,他的吻密密麻麻地盖在陈冕身上。
周之训很想她,很想很想。
他过去一周都没有休息好,几乎所有醒着的时间都拿去处理公务,只为了能亲自过来照看陈冕。
这里毕竟是陈冕的故乡,既然她想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无可厚非,他不放心别人的长时间照顾,特别是她那不靠谱的‘父母。’
“周之训,”陈冕受不住他的激情,伸手推远了些,“我们都还没洗。”
“一起。”
浴室。
周之训靠在浴缸的边缘,坚硬的大理石抵着他的肩胛骨。陈冕坐在他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水,水刚没过她的胸口。
“累?”
刚才没收住力道,陈冕经不住,在他背上留下几条长长的红色抓痕。脖颈,手腕,还有肩膀全是身前小猫咬的齿痕。
陈冕更不用说,哪儿都有周之训吸吮出的红痕。
她点点头,想转个方向朝着他。
“嘶——”周之训轻吸了口气,手掌拢住陈冕的腰柔声哄道,“宝宝,放松些。”
陈冕僵住,“可以先出来吗?”
周之训垂眸去瞧,她欲哭无泪的模样。
“周之训。”
他边应声边去寻陈冕的嘴唇,一边咬一边明知故问,“过不来是吗?”
“嗯。”
“哥哥帮你。”
说完,周之训的宽大的手掌从腰上移到下方,没等陈冕有所反应快速帮她调转了个方向,并往下又按了按。
严丝合缝。
陈冕在他手中剧烈哆嗦几下,颤颤巍巍地扶住周之训的肩膀。
“好了好了,”周之训意犹未尽地抱着人,水杯放在瓷砖上,他端过来喂陈冕喝了几口。“是哥哥太想你了”他说。
[害羞][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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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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